【八】
维奥兰德不得不再次在蝙蝠侠的监工下把落下的零件补回去，杰森想上去帮忙，但蝙蝠侠按住了他，坚持让维奥兰德自己来
二十分钟之后，蝙蝠车终于得以正常发动，由于蝙蝠车没有后座，两个小混蛋只能一起挤在副驾驶
自打杰森上车起他就开始神游：
今晚对一个犯罪巷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过梦幻，他们先是撬了蝙蝠车，被蝙蝠侠抓包后全身而退，唯一的惩罚就是让他们把拆掉的东西再重新装回去。而现在他们坐在蝙蝠车的副驾驶上，全哥谭最棒的男人此时就坐在自己身边，行驶在早餐的路上
是的，哥谭的黑暗骑士，罪犯恐惧的化身，要请他们两个小毛贼吃早餐
说不定他今天被从天而降的石头砸死了，而这一切都是他临死前的幻想说不定，杰森混乱地想到
直到蝙蝠侠把车停到一家快餐店的小巷子里，递给他们几张富兰克林并说“想吃什么就买，顺便给我也买一份”时，杰森还是一副呆愣愣的状态。
至于维奥兰德……她一直都是呆愣愣的
恍惚间杰森问了个特别蠢的问题：“你就不怕我们卷钱跑了”
蝙蝠侠：“你大可以试一下。”
你觉得你能跑的掉？杰森替蝙蝠侠翻译了一下这句话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蝙蝠侠早在他俩还在拼蝙蝠车的时候就一人送了一套小礼物
于是杰森乖乖捏着这些钱，老老实实地拉着小姑娘进了快餐店
“为什么，不跑？”小傻子问道，“他说可以试试。”
“试试就逝世啊小呆瓜，”被蠢到的杰森无奈地拍拍她的脑瓜子，“天呐真想立刻就找个人来治治你的脑子。”
“哦，”维奥兰德蔫啦吧唧地应了一声
杰森来到柜台前，无比豪橫地把钱往上面一排：“来个全家桶套餐！”
而后又问维奥兰德：“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今天有大佬买单，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维奥兰德再次快乐起来：“要，要，要霹雳爆炸！”
“哦，汽水是吧，你要什么口味的？有橙子，青苹果，可乐，雪碧……”
“我全都要！”大人才做选择，小孩子当然是选择全都要！
杰森：……好家伙胃口倒不小。以她的小肚子一瓶都喝不完，还全都要？
但是吧，既然蝙蝠侠说了随便买……
杰森：“每样都来一份。”
当然是选择惯着她啦。
最终，两个小脏崽子和一个大黑漆漆排排坐在蝙蝠车的引擎盖上，开始享受这对他们来说堪比天堂的美味——蝙蝠侠甚至递给了他们一包湿巾，勒令他们只有擦干净了手和脸之后才能吃饭
两只脏兮兮的鸟崽子挤挤挨挨贴成一团吃东西，时不时偷瞄一眼自己的行为莫名戳到了蝙蝠侠的萌点，布鲁斯韦恩捡孩子的手再次蠢蠢欲动
但他还是忍住了，有一年前迪克的前车之鉴，他不想再把任何一个孩子牵扯进他的义警活动当中来，比起蝙蝠侠的助手，他们更适合去学校。
而他正巧知道哪里适合他们，他还可以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资助他们，以他们的天分不应该埋没在街头
把两个孩子的未来安排了个明明白白的蝙蝠侠再次把注意力放到眼前
杰森吃得很快，嘴巴总是塞得满满当当，蝙蝠侠不得不提醒他慢点吃不要把手也吃进嘴里。
而一旁的维奥兰德基本上是杰森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当杰森张大嘴巴咬下一个双层汉堡时，小傻子也跟着张大嘴，但是汉堡没咬下来，差点把下巴搞脱臼。
啧，没眼看。面对维奥兰德泪眼汪汪的求助的目光，杰森无奈只好放下美味的汉堡，把小傻子的下巴给合上去，又帮她拧了一瓶喝了递过去：“我说了多少次了，要小口吃东西，喝口你最爱‘霹雳爆炸水’，喝完就不疼了”
维奥兰德刚蓄起的泪水瞬间就憋了回去，快乐地喝起汽水：“Confringo（霹雳爆炸）！”
又是个奇怪的新单词，杰森已经习惯了小傻子时不时冒出来的陌生词语，照样吃汉堡
蝙蝠侠看着两个孩子的互动，问杰森：“你们叫什么？”
杰森也能看出来他在问什么，为了表示对他请吃早饭的感谢，他很老实地回答道：：“我叫杰森陶德，她叫维奥兰德维兰特……大概吧。”
“大概？”
“她是我一年前捡来的，她什么都不记得，身上的东西有个这个名字。”毕竟他并不能确定那个刻有维奥兰德维兰特这个名字的木棍是否真的属于她自己，万一也是属于那条项链的主人的呢？他也只是习惯叫小呆瓜维兰了而已
在杰森说完两个人的名字之蝙蝠侠就拜托了阿尔弗雷德查找两个孩子的资料，杰森的资料显示他就是犯罪巷里最普通的一个孩子，父母双亡，街头流浪，虽然他聪明，勇敢（莽），有底线，但未来在没有奇迹的情况下基本上一眼就能望到底
而维奥兰德维兰特，除去近一年的监控有拍到她和杰森一起流浪街头的视频，有关她的资料一片空白，对比面部特征也显示查无此人
“理论上她的智力没问题，也许是有理解能力上的障碍”
维奥兰德听出来两人在谈论自己，疑惑地看向杰森：“我怎么了？”
“没事，夸你呢。”
杰森随口敷衍一句，维奥兰德也真信了，继续吃吃喝喝
没过一会儿，维奥兰德把没喝完的可乐放到一边，转而又拿起了一瓶新的，戳了戳杰森的胳膊：她拧不开瓶盖
杰森二话不说先给了维奥兰德一个爆栗：“喝完你手里的再开新的。”
“……哦。”
习惯成自然之下，杰森顺手就揉了揉维奥兰德的发顶，维奥兰德再度阴转晴，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靠在杰森身上
杰森顺势就拿之前洗脸用的纸巾把她脸颊上沾到的沙拉酱擦干净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蝙蝠侠问
“继续干咯，捡垃圾，撬轮胎，偶尔‘光顾’一些有钱的阔佬，”杰森顶着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说道，“讲讲道理啦老大，我们也是要生存的，更何况我还得攒钱给这个小呆瓜看脑子。”
杰森说着话时不忘再看一眼怀里的维奥兰德
今天小傻子一天一夜又冷又饿累了个够呛，刚刚一靠在他身上就开始犯困，偏偏饿地睡不着，又困地吃不下饭，眼睛都闭上了还不忘拿汉堡往嘴里怼，好一场人类两大本能的终极对决。
杰森实在看不下去，便拿走了维奥兰德的汉堡
“还没……吃完……”维奥兰德挣扎着说道，她们都习惯了吃完上顿没下顿，本能地觉得这次没吃完下次就没有了
杰森拍拍她的头：“先睡觉，睡醒了还有呢，今天的食物够我们吃很久了……吃不完的我们可以带回家对吧？。”
“可以。”
或许他们只是千万个哥谭底层孩子中平平无奇的一员，但是对于他们彼此来说确是不可或缺，他们彼此依靠互相取暖
“东区有一位古恩太太，她经营者一所儿童寄宿学校，很多流浪儿都会去那里上学，最近韦恩集团资助了那所学校，你若是愿意你完全可以考它读到高中毕业，而且那里还提供合法身份证明——这个孩子是个黑户。”
“另外关于她的病，你可以去西慈善医院申请韦恩的慈善基金，到时候会有专业的医生治疗她，你可以考虑一下。”
古恩太太？杰森听说过这个，她的学校在犯罪巷闻名遐迩，最近更是被媒体大力宣传，既然是蝙蝠侠的推荐，应该就不是什么虚假宣传
至于医院……如果维奥兰德真的只是单纯的脑子有问题，他会很乐意去申请那个韦恩的慈善基金。偏偏维奥兰德是个变种人，除了变种人学校，杰森信不过任何机构。
上了学，他赚钱的时间久减少了，但这又是他梦寐以求的，天知道他曾多少次羡慕那些能够无忧无虑上学的孩子
“我记得古恩太太开的是男子学校？维兰可以跟我一起去吗？我们从不分开。”杰森问
“……我可以跟她沟通一下。”
“你对所有的犯罪巷小孩都这么乐善好施吗？”杰森忍不住问
“你们可以有更好的未来”蝙蝠侠并没有正面回复这个问题
“好吧，我们去了”
最终，在蝙蝠侠的专车互送下，两个小崽子站在了古恩太太男子学校的大门前
“你知道的蝙蝠侠，我这里永远欢迎新成员，但是男子学校…”古恩太太看着维奥兰德一脸为难，“这里没有女孩的宿舍，而且学校里的那群臭小子们可能会欺负她……”
“这个孩子比较特殊，只是暂时在您这里待一段时间，后续我会找到其他去处。”
听到这个杰森还以为他要把他们两个分开，就在他开始感到不安时，蝙蝠侠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只是暂时的”
“不过，既然是您的请求，我想我可以让她跟我住在一起……或者我可以给这两个小家伙单独出一个小房间……希望他们不要觉得拥挤。”
“那就太感谢了。”了却一桩心事的蝙蝠侠放心地打道回府，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二人，“学点有用的，孩子。”
上一章说什么来着？每年的这个晚上，哥谭的黑暗骑士都会回到那个使他蜕变的地方，而今年，蝙蝠侠对这次的夜间参拜心满意足
因为就在刚刚，他成功安置好了两名街头孤儿，确保他不会成为……
【我们又有了一个新小鬼，是蝙蝠侠把他们送来的】
古恩太太不再慈祥的声音从监听器中传来
【现在，谁愿意帮助她的老妈妈把这两个小暗探掐断气？】
紧接着一阵拳脚相加的声音
蝙蝠侠：……？！
就在他忙不迭往回赶，并暗叹今晚的“惊喜”已经够多了的时候学校炸了
字面意义上的
面对短短片刻就变成废墟一片的学校，以及身处爆炸中心却毫发无损的两个小崽子，年纪轻轻的蝙蝠侠此时仿佛一下子沧桑了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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