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哦天呐！
杰森再度感叹道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哥谭人试问谁不知道蝙蝠车，瞧瞧这锃光瓦亮的漆面和流畅尖锐的线条！瞧瞧这黑斑羚底盘和雪佛兰v8发动机！再瞧瞧这一个能定两个大宽轮胎！这个美人没有一处不在对着他的□□狂踩！
这可是蝙蝠侠的蝙蝠车！
哦，蝙蝠侠
一想到蝙蝠侠，杰森稍稍冷静了一下，等一下杰森陶德，这可是蝙蝠侠，你最崇拜的蝙蝠侠，深更半夜撬你偶像的车多少有些不道德……
不过维奥兰德就不想这么多了，小傻子的脑回路向来是两点一线的：遇到了好车＝撬它！
小傻子已经兴奋地掏出扳手了，那架势恨不得把蝙蝠车全拆了
“等等你这个小呆瓜，”杰森拉住了小鸟扑食一样的维奥兰德，“这可是蝙蝠侠的车，咱们最崇拜的蝙蝠侠！”
“所以呢？”维奥兰德不解地问，这跟他们要拆了这辆车有冲突吗？
有冲突吗？
没冲突啊！
稍微有点脑子就不难揣测出这辆车的造价，估计它的一个核心零件单摘出来都够一整辆普通汽车了！搞到哪怕一个轮胎他带小呆瓜去纽约的资金就有了！而下次他估计就没这么好运能碰到这只大肥羊了！
想到这杰森本就没有完全消退的热血再度上头
妈的，干就完了！
两个小崽子在勤奋地“工作”，同时，对蝙蝠车的遭遇一无所知的蝙蝠侠同样也在勤奋地工作
每一年这一夜对于蝙蝠侠而言意义非凡，就像圣诞节一样，但毫无圣诞节的欢乐气氛——二十年余前年前，他的父母死在了这片犯罪巷
那时候“犯罪巷”还是一条公园街，小酒馆、剧院、连体别墅林立于此，但就如同粘上毒///品的少女一般，公园街最终衰变成如今这个肮脏不堪的，被称作犯罪巷的下流街巷。
有人说这一地区的衰败源于一名劫匪杀死了哥谭最有钱的夫妇，这里从此有了不安全的坏名声，可以说正是在这些死亡中犯罪巷才得以诞生
这也是为什么蝙蝠侠今日会如此迫切地在这里的各处打击犯罪，这是独属于蝙蝠侠的朝圣的旅途，至少让犯罪巷在每年的今夜不得被犯罪所染指
但这真的能为他父母的记忆献上敬意吗？
哪怕是蝙蝠侠，彻夜的战斗也会让他感到疲累，但相比身体上的劳累，心灵的劳损更难以获得休息
今夜的犯罪巷已经堪称平静，但明天呢？当他在别处忙于其他罪犯时，犯罪还是会回到这里
蝙蝠侠来到费依古恩太太的学校门前，这里是犯罪巷唯一一个纯粹公益的问题儿童寄宿学校，古恩太太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这个学校，他向来对这些有着金子般赤诚之心的人抱有敬意
学校的大门打开，走出了一位白发挽起，身着粉色长裙的老女士：“你好啊蝙蝠侠先生，多么寂静的一个夜晚呐。”
“古恩太太，”蝙蝠侠颔首致意，“我对你和你的学校早有耳闻。”
“哦，是吗？”古恩太太在看到蝙蝠侠的第一眼时握着门把手的手就收紧了，但看到蝙蝠侠对她的态度堪称客气，又很快松开，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我也对你的传奇颇有耳闻，今天是个美妙的夜晚不是吗？今夜的犯罪巷毫无犯罪的踪迹。”
蝙蝠侠不可置否：“但或许有些过于寂静了。”
“这恐怕是因为那些传言，亲爱的——每到今晚蝙蝠侠都会降临犯罪巷一整夜，他们都说你这么做已经有六年，或者更久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之后就要不定期的来一次“突击视察”了。
“那么祝你好运古恩太太”蝙蝠侠当着古恩太太的面，射/出绳钩枪的套锁，消失在了哥谭的夜幕中
“也祝你好运，蝙蝠侠，今晚一定是个风平浪静的一夜。”
不过古恩太太有一点说错了，犯罪巷的犯罪就如同房子里的灰尘，从不会真的消失——停在小巷子里轮胎消失引擎盖大开的蝙蝠车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这一点
卧虎藏龙热情好客的犯罪巷从不让人失望，这一幕实在是富有黑色幽默，让原本心情忧郁的蝙蝠侠都忍不住的笑出声。
他很“好心”地没有惊扰下面的两个孩子，饶有兴致地观看起下面的表演，并打开视频电话，向蝙蝠洞里的便士一实时转播了这一历史性时刻。
“这可真是两个年少有为的小家伙，不是吗布鲁斯老爷，要知道蝙蝠车的轮胎和引擎盖可不是那么好拆的。或许你很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可以把整个蝙蝠车拆完？那可是个大工程”
“他们可抬不走整辆车。”蝙蝠侠丝毫不慌，看着地上的零件他估摸着他们也快完事了，等他们满心欢喜地准备打道回府时他再出场也不迟
蝙蝠侠恶趣味满满地想着
他目测这下方两个孩子的体型，正在撬轮胎的那个要大一些，看着也只有十岁左右，但考虑到明显营养不良的体型也许还能抬个一两岁。而拆引擎盖的那个就更小了，只有七八岁？
一直注意四周的维奥兰德本能地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从引擎盖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发现四周空无一人之后便再次把头埋了回去。
杰森为了求稳选择了自己最擅长撬的轮胎，他的脚边已经堆了三个轮胎了，现在正在拆最后一个。而维奥兰德更是技高人胆大，或者呆瓜鸟崽不怕蝠，直接去跑去搞蝙蝠车的引擎，拆下来零件散落了一地
所有拆下来的零件都很完整，他们竟然能完美避开蝙蝠车的警报，蝙蝠侠无不佩服的点评
直到杰森把四个轮胎都拆下来，他擦掉了额角的细汗，开始呼唤同伴：
“维兰，维兰！你那里好了没！”
“还差一点……”
杰森凑过去看了眼，好家伙整个发动机和离合器都被小呆瓜给拆了：“但是你也不想想你能不能拿的动？”
“绑轮胎，然后，一起滚”维奥兰德头也不太地回道，专注于手上的滤清器。
看着小呆瓜小溪般清澈的愚蠢眼睛里迸发出来的天才般的狡黠，杰森忍不住肃然起敬给她鼓掌：“你也就这种时候能聪明点了。”
见维奥兰德丝毫没有要停手，大有把整个蝙蝠车都拆了带走的架势，杰森身上把她从车上撕下来：“差不多行了，这个点蝙蝠侠也快回来了，这些足够咱们发达了。”
“……哦”维奥兰德这才不情不愿地收了手
蝙蝠侠一直耐心等到他们打包完毕，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你们很清楚这辆是蝙蝠车，对吧。”
“你也很清楚这里是犯罪巷，对吧。”
杰森下意识反问了一句，事实上在蝙蝠侠开口的时候杰森就知道他们栽了，但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嘴就先行动了
杰森心里暗骂一句：Fuck！Batman！
维奥兰德明骂一句：“Fuck！Batman！”
杰森：……你个小呆瓜是真的虎！
蝙蝠侠：……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很勇啊
看着蝙蝠侠因愤怒而紧绷（其实是在憋笑）的下巴，杰森警惕地把维奥兰德护在自己身后
不战而逃显然不是自己的作风，至少自杰森能拿的动武器以来他的字典里就不再有逃跑这个单词。尤其是他身后还有个小呆瓜，天知道她那薛定谔般能力能不能管用（哪怕管用他也不打算让冒险她在蝙蝠侠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而被送到阿卡姆）最好的战术就是他拖住蝙蝠侠，而维奥兰德趁机逃跑
综上所述，杰森在对维奥兰德做出逃跑的手势之后便举起手里的扳手，雄赳赳气昂昂地对着蝙蝠侠的下巴
……下的肩颈
……下的蝙蝠标志敲了上去——没办法，他整个人踮起脚都没有蝙蝠侠的胸口高，让他去打蝙蝠侠的头还是太勉强了
而蝙蝠侠连站姿都没有变，只用一个胳膊，就捉住了杰森的两只手腕，把他像是拎鸡一样拎了起来
“放手你这个大奶佬！”事到如今杰森也只能破罐子破摔彪垃圾话，像是被钓起的鱼一样卖力挣扎着，以增加对方的难度，为小呆瓜争取逃跑的时间——
争取个屁！
小呆瓜非但没gat到杰森的暗示，反而觉得他是让她跟他并肩作战，在她摸索口袋试图掏出神奇妙妙木棍之前，蝙蝠侠就以同样的方法把维奥兰德也拎了起来，一手一只活像一个丰收老农
于是，犯罪巷的凌晨，两个童工不得不在包工头蝙蝠侠的监督下吭哧吭哧地再把自己拆下来的零件再装回去。
杰森悔呐！哪怕他少卸一个轮胎，他和维兰现在就已经窝在他们的sweet home里清点他们的战果了！
维奥兰德拼到一半就累得抬不起手了，刚想偷摸歇一会儿，就听到背后蝙蝠侠低沉喑哑堪比喉癌晚期的声音：
“别偷懒，快点干。”
“唔嘤……”维奥兰德委屈地发出一声如同鸟鸣的声音，不得不加快的手里的动作，还不忘控诉地望向杰森：
这就是你口中的，最棒的蝙蝠侠？
杰森没说话，他自以为隐晦地偷偷瞄了一眼“最棒的蝙蝠侠”，他发誓他看到了蝙蝠侠上扬的嘴角。
待两个小崽子终于把蝙蝠车拼好，手背着手低着头站在蝙蝠侠面前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维奥兰德费劲地仰着脏兮兮的小脸，奶声奶气地问道：“最棒的蝙蝠侠，我们…可以，可以走了吗？”
闭嘴你这个小呆瓜！这个时候就要保持沉默不知道吗？杰森（自以为）在蝙蝠侠看不到的地方扯了一把维奥兰德的衣服，同样梗着脖子瞪着蝙蝠侠，他要是胆敢“欺负”小呆瓜她就跟他拼命
蝙蝠侠心里囧了一下，严格来算的话他才是受害者才对，搞得他真欺负了他们似的。
“孩子们，”蝙蝠侠说出了今夜对他们说的第四句话，“接下来的问题我只问一遍，你们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不同于维奥兰德的懵懵懂懂，杰森明显表现出来了警惕，蝙蝠侠一直在观察着这两个孩子，杰森在两人的关系中很明显是位于保护者和领导者的角色的
“你们饿吗？”
不等两个孩子点头或是说“yes”，他们的肚子就已经替他们回答了
“上车。”蝙蝠侠冷酷地甩下一个命令，然后极为酷炫一甩斗篷引来杰森一声极小声的惊叹，走到蝙蝠车前拉开了副驾驶的大门
然后……
“咣当——”
蝙蝠车的保险杠和前挡板应声而落
杰森：……
蝙蝠侠：…………
蝙蝠侠扭头看向负责这一部分的维奥兰德，小傻子目光游移了一下，冲蝙蝠侠露出了一个腼腆的微笑
维奥兰德：试图萌混过关JPG
蝙蝠侠：露出不赞同目光JPG
一大一小僵持片刻，最终维奥兰德“唔嘤”一声，不情不愿地从袖子里抖出来几颗轴承和螺丝
并不知道维奥兰德私藏，只是单纯想吓唬一下对方的蝙蝠侠沉默了
别说蝙蝠侠，就连杰森都惊了
敢在蝙蝠侠的眼皮底下私藏，小崽子个头不大，胆儿是真的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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