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凯瑟琳是被一串大笑声吵醒的，摇摇晃晃地走出浴室时她看到的就是杰森再给那个小女孩擦脸的一幕
这个家里有多久没听到这样的笑声了？凯瑟琳努力回忆着，但刚苏醒并没有比维奥兰德清醒多少的大脑并没有回忆起什么
如果杰森有个弟弟妹妹的话应该也是这样的一幕吧
知子莫若母，凯瑟琳可不信杰森说的这个小孩儿是他在街头的朋友——像这样长得漂亮漂亮又脑子有问题小孩儿一个人在犯罪巷绝对活不下来，八成是杰森出于同情心捡回来的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选择把这个小傻子捡回家就证明他认为自己有能力照顾他，所以凯瑟琳不反对杰森的善心，没有戳穿他的谎言。
凯瑟琳默不作声地坐到餐桌前，没有过问杰森哪来的钱买热狗和小番茄这种“奢侈品”，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如果杰森又搞到钱而让自己知道的话，不出两天就会被毒瘾发作的她抢走
“她叫……维兰，对吗？你打算让这个小朋友睡哪里？”凯瑟琳问道，她的声音让维奥兰德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她身上，“或许你可以让她跟我睡一起？我这边多一个小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杰森不予置否
而到了晚上，当杰森准备进入自己的卧室时，身后却多了一个小尾巴
“跟着我干嘛？你应该去找我妈”杰森指着另一张大床说道
维奥兰德呆呆地看着杰森，又靠近了一步，抓住了杰森的衣角
凯瑟琳见状笑出来：“噗……看来她是想跟哥哥一起睡。”
“我才不是她哥！”杰森立刻反驳到，推着维奥兰德想把她往别处赶，“即使我们都还小你也要遵循男女有别的道理，去跟我妈妈一起睡，她还能给你唱摇篮曲！”
维奥兰德现在倒是摆出了一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干脆直接滚到了杰森床上，死活不挪窝
杰森看着一副乖巧模样的小傻子，不断提醒人家对方脑子不好使，要给足耐心，要以理服人——
“杰森守则第一条是什么？老子数到三，起来！”
回应杰森的是维奥兰德闻若未闻地闭上眼
这死孩子！谁说她脑子不好的，这无赖耍起来怎么这么顺溜？
凯瑟琳看得直乐，干脆就把给维奥兰德准备的被子和枕头扔到了杰森床上，面对亲儿子控诉的目光也只是耸耸肩，贴心地为他关上了“门”
惨遭亲妈背刺的杰森不得不接受现实，抬腿踹一脚维奥兰德：“给滚到里面去，希望你睡觉能老实点，要是乱动的话我就把你踢下去。”
这会维奥兰德就又变成了那个听话的小乖乖，松开手滚到了最里面，而等杰森躺下，那只固执的小手就伸了出来，拽住了杰森的袖子，另一只手的拇指则放进了嘴里
杰森：……
杰森一巴掌把维奥兰德嘴里的手打下来：“不许吃手！睡觉！”
维奥兰德委屈巴巴地把手放下，转而就抱住了杰森的一条手臂
杰森：……算了，他跟一个小呆瓜较什么劲，由她去好了
夜半，杰森的发财美梦猝不及防被胳膊上传来的剧痛打断，想要爆发的火气在睁开眼发现近在咫尺的天花板时被生生压了下来
WTF？见鬼的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浮在半空？！杰森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有天花板挡着他现在已经在跟月亮说你好了！
而身边这个罪魁祸首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咬着牙关眉头紧锁，额头处的冷汗和眼角的泪水不断冒出，冰冷的躯体缩成一团止不住地颤抖，抱着他的胳膊尽可能地往他这边拱以汲取安慰，不止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到小呆瓜整个人像是失焦了般模糊了一瞬
杰森从她颤抖着的嘴唇中听到了一串极其微小的呓语：“Hog……war……profes……fig……legacy”
感情小傻子会说话，只是霍克沃斯是个什么东西？还有fig？遗产？
杰森决定到明天去查一下有关这两个单词的资料，但是现在——
杰森一巴掌呼在维奥兰德的脑瓜子上把她拍醒，夜里一双发着亮的红眼睛猛地睁开，只存在了不到两秒就恢复了正常，惊恐不已地大睁着，还没等找到焦距就又被揪住了耳朵，杰森用悄悄话的音量一字一顿地说道：“把?我们?放下来。”
几乎就在杰森说完最后一个单词的一瞬间，托起二人的那股力量就像是被人猛地抽走的桌布，而他们就是失去支撑的餐具，直挺挺地掉在了床上
杰森发誓他听见了床的悲鸣，该死他的屁股好疼！
小傻子同样被摔疼了，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
你还委屈上了是吧？
如果说世界上有比要一个小傻子更麻烦的事，那就是这个小傻子还是个能力不稳定的小变种人！幸好她没有选择跟凯瑟琳一起睡，否则她说不定会被她的尖叫声受到二次惊吓
杰森叹口气，认命般地把这只泪眼汪汪还在不停发抖的鸟球球揽到怀里，回想着当年凯瑟琳的做法，一只手抚摸着维奥兰德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轻轻拍起她的后背，生硬地开口安慰到：“没事了，已经没事情了”
也许一个紧密的拥抱真的可以驱散人心中的恐惧，在杰森的手下，这个瘦削的身躯逐渐平静了下来
“睡吧”
杰森抱着鸟球球侧躺在床上，静静等待着她的呼吸逐渐趋于平静，就这么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到了维奥兰德的再次醒来
等吃完早饭杰森就跑到了警局，想要找到有关“菲戈教授”的信息，按理来说都是教授了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对方却说哥谭查无此人，关于“霍克沃斯”也没问出半点有用的信息——小呆瓜把昨晚的梦忘了个一干二净，一问三愣神，话都不会说
说不定小呆瓜的痴呆不是天生的呢？杰森想着决定把教小呆瓜说话以及控制能力提上日程
日子得过且过着，白天凯瑟琳清醒的时候会出去打零工赚钱，杰森也会满街溜达想办法捡些废品，或是超市处理的刚过期的食物，运气好的话还会捡到几枚硬币，而维奥兰德则负责看家
说实话家里多了个小傻子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她会蹲在家门口迎接你，当你开门时会得到一个抱抱，紧接着你就会收获一个亦步亦趋的小跟班
小傻子同样喜欢凯瑟琳，直接证据就是除去杰森维奥兰德最黏着的人就是凯瑟琳（当然也有可能是维奥兰德认识的人只有杰森和凯瑟琳）
而到了晚上杰森就会拿着从街上捡回来报纸和杂志教小呆瓜说话认字
杰森永远忘不了他刚开始教小呆瓜说话的那个晚上
“看我的口型，念Violaind，villaint，这可是你自己的名字。”
小呆瓜根本不为所动，面对该配合的演出选择视而不见，直到杰森念了十几遍耐心即将耗尽之时，在开了金口：“Vi……lan”
“很接近了，再来一遍，violaind”
“Vi……lain……d”
“Vio……lain……d”
终于有点成果的杰森心中大喜，再尽再厉：“连起来，violaind”
“vio…violaind”
太不容易了！小傻子终于会说自己的名字是个大进步，杰森紧接着指着自己：“接下来是我——jason，Jason todd”
“ja……s？”
“不是jas，是Jason，ja——son”
“son……”
“对！连起来！”
“ja…s…son”
杰森还是头一次知道教小孩说话会如此费劲，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当小呆瓜嘴里终于叫出自己的名字，一种难以言表的自豪和满足感油然而生：“再来一遍，我叫什么？”
“Jason”这一遍维奥兰德就顺畅了很多，吐字清晰地念出了杰森的名字
杰森教维奥兰德说话似乎教上了瘾，一晚上教维奥兰德说了不少话，杰森，凯瑟琳和维奥兰德自己的名字，哥谭市，犯罪巷，热狗，面包以及杰森夹带私货的蝙蝠侠与罗宾，说起蝙蝠侠和罗宾，杰森就开始滔滔不绝地细数两名义警的英勇事迹
杰森指着报纸上记者偷拍到的蝙蝠侠和罗宾的剪影：“吧啦吧啦……蝙蝠侠和罗宾是最酷的！”
维奥兰德精辟总结：“蝙蝠侠，罗宾，酷”
杰森又再次纠正：“不是酷，是最酷，最帅，最棒的！”
维奥兰德：CPU过载JPG
不聪明的脑瓜承受了她本不该承受的重量，以至于接下来三天维奥兰德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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