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哥……”
秦莺楚楚可怜的唤道。
沈南辰心里多少有些心疼,但还是硬着心肠走到秦栀面前,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闷声道:“小栀,今天家里要来客人,我妈让你过去帮忙做饭,可以吗?”
一改往日总是高高在上命令的口吻,此刻,沈南辰却是商量的语气。
呵!
男人这种生物啊!
你把他当块宝时,他把你当抹布,弃之不用,丢之可惜,普信认为你活该舔他。
当你一脚踢开他时,他却巴巴上心了!
一如沈南辰,一周前,不是牛逼哄哄的,让她别找他吗?
这脸打得真够疼的!
瞥到秦莺瞪过来的嫉妒眼神时,秦栀附耳过去,低声嘲弄:“瞧,是你的南辰哥缠着我呢。”
秦莺恨的眼泪哗啦啦的流!
秦栀戏谑地勾着唇角,推着自行车昂首挺胸的走了。
“小栀,你等等!”
沈南辰屁颠屁颠的追上去。
秦莺气得两眼一翻,差点厥过去。
但凡能让渣渣不爽,秦栀心里就痛快!
她早就料到以沈南辰的傲气,不会轻易同意分手,就算他想分手,江书芝也不会答应。
毕竟,江书芝舍不得她这个免费长工呢!
以前,沈南辰家换个灯泡,拆洗被褥,都要叫她去干活。
这不,今天他家来客人,还得让她去做饭!
在这母子俩眼里,她就是一个没脑子,软弱可欺,只会闷头干活的大傻叉呗!
她必须当面退了这门亲!
所以,她答应过去帮忙。
沈南辰还以为她还像以前那样好哄,得意洋洋的和她一起去市场买菜。
“这是我妈给的买菜清单。”
沈南辰掏出纸单,给她看。
秦栀看完后,寻了一个菜摊,挑好所需的菜,过完称后,老板娘报了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沈南辰见她站着不动,胳膊肘碰了一下她,示意她付钱。
秦栀鄙夷的冷笑道:“你家买菜请客吃饭,让我去帮忙做饭,还得我付买菜钱,当我好欺负?”
沈南辰没想到她突然变得这么计较,以前,她每次去他家,无论买菜买肉,都是秦栀付钱。
他早已习惯的把秦栀当成了钱袋子。
现在却被当面打脸,他既恼又没面子,连卖菜的老板娘盯着他的眼神里都充满鄙视。
沈南辰只得匆匆付了钱。
“赶紧走!”
他有些不高兴,抬脚就走。
没有王子命偏犯王子病,秦栀也不惯着他,把一袋子菜扔到他怀里:“你自己提!”
“你……”
沈南辰气得鼻孔冒烟。
以前,秦栀连书包都舍不得让他背,喝水都帮他拧开盖子,恨不得吃饭都喂他。
过往和现在,强烈的反差待遇,让他心里的落差跟坐过山车似的,他刚要发点脾气秦栀已经骑上自行车走了。
“秦栀,你等等我!”
沈南辰提着袋子在后面狂追。
……
沈家住的是几十年前的老洋房,独门独院,两层楼,早些年,可是高门大户才住得起的大宅院。
因年久失修,外表破旧荒芜,室内还是十几年前的老式装修,家具旧得都成老古董了。
江书芝就靠这老洋房撑门面了。
掉漆严重的木地板,踩着吱呀吱呀的响。
秦栀进屋后,才注意到客厅里站着一个男人。
那人穿着一身墨绿色军装,背对着她。
身姿挺拔如松,肩宽腰窄,身材比例完美。
尤其是那双逆天的大长腿,扎眼的很!
此时,他正盯着墙上挂着的一个红木相框,看的出神。
“你是……”
两个字刚从嘴里蹦出去,男人蓦地回首,璨若星辰的眸,英俊清朗的脸,惊艳得她瞠大了眼瞳。
傅慎舟?
秦栀惊愕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你不是大学生,是军人?”
傅慎舟摘掉军帽,挂在一旁的木头衣架上,坐在破旧的皮革沙发上,才淡淡睨过去一眼,“很吃惊?”
秦栀蹙眉:“你不是说你是北农大学的吗?”
“随口一说,你也信?”
“你是故意欺骗。”
傅慎舟坐姿板正,一脸严肃认真,“我人就在你面前,你预备怎么办?”
秦栀眉目平静如水:“殴打谩骂军人是犯法的,我没那么蠢,就当吃了个教训,以后你的话不听不信就是了。”
傅慎舟发现自己真的很容易被她气到,更容易气笑:“长得文文静静的,小嘴儿倒是不饶人。”
秦栀不想跟他扯皮,环视一圈,发现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于是问道,“江姨呢?”
“出去了。”
她哦了一声,瞥见水壶没水了,借机去厨房烧水,避开跟他独处一个空间。
厨房空间狭窄又小,她靠墙站着,盯着滚红的炉火出神。
“发什么呆?”
一道清冷好听的嗓音传来。
秦栀精神太集中,冷不丁的声响,吓得她肩膀抖了一下,扭头看到是傅慎舟时,紧张的往里面站了站。
“为什么你每次见到我,都很怕我的样子?”
傅慎舟往前走了两步,饶有兴趣地问。
那双带着探究的眼神,过于锋锐,宛如冒着寒光的刀,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的心肝肾剖出来似的。
秦栀心跳如雷,往墙角缩了缩:“你……别过来。”
傅慎舟见她跟小刺猬似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自觉的退到门口,忽然问道:“考的怎么样?”
想到上次在卫生室被他鄙视了,秦栀特别认真地回答他:“上中戏没问题。”
“自信是好事。”
这话多少有些揶揄之意,惹得秦栀瞪他一眼:“比某人撒谎强。”
傅慎舟勾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秦栀。”
信里的她,小太阳似的明朗通透,不似这般敏感、充满戒备。
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我该是什么样子?”
秦栀觉得他说话莫名其妙的!
没等他回答,水开了。
大概水放多了,热水从盖子缝隙间溢了出来。
秦栀急忙伸手提水壶,却忘记水壶手把是吕铁制的,需要拿毛巾垫着才行。
“小心!”
傅慎舟出声提醒时,她已经提起了水壶!
掌心里像是握着烧红的烙铁似的,烫得她本能地松了手。
水壶翻倒在灶台上,沸热的开水漫过案板,溅落到她身上时,傅慎舟一把将她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