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一个没站稳,撞到了他的怀里。
傅慎舟本能的用手托住了她的腰。
两具身体瞬间零距离贴在了一起。
臂弯里那抹不赢一握的小细腰,比那二月细柳还要软柔可折,傅慎舟深若寒潭的心湖,像是被一粒沙石轻易就搅起浅浅波澜。
呼吸也逐渐沉重紧促起来。
而秦栀的大脑短暂宕机之后,只感受到他的怀抱,宽大,厚实,温暖。
尤其是,听到他沉鸣擂鼓的心跳声时,她的心,莫名的乱了节拍。
“疼吗?”
男人清越微沉的嗓音传入耳中,秦栀才缓缓仰起脸,呆呆地望着他:“什么?”
傅慎舟攥起她的手,“都烫成猪蹄了。”
不知是不是被他捏疼的,秦栀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一股焚心般的灼痛,慌忙从他怀里挣离。
她的手红肿灼痛,掌心皮肉破了皮,还起了几个水泡。
“嘶……”
她轻微蜷缩了一下手指,疼的忍不住吭咛出声。
傅慎舟拉着她去水池边冲了凉水,才缓解了一些疼痛。
“忍着点。”
他的嗓音温和如风,徐徐入耳,撩人心弦。
“谢谢……”
秦栀脸颊烫了一下,转过身时,才发现两人再次紧紧贴在一起,站姿很暧昧。
她背对傅慎舟站着,他弯着腰,高大的身体像山似的,将瘦弱娇小的她包拢在怀里。
她纤薄的后背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的坚实和体温,以及呼吸间喷发在她发丝间的灼热气息。
秦栀脸上的红迅速蔓延至耳尖,不自在地偏了下头,白皙的额头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唇。
意外的额头吻,两人都有些始料未及,同时怔住。
一瞬间,窄小的空间里,暧昧的因子充斥在空气中。
傅慎舟喉咙干涩,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律动,握住她的手腕的力道无意识地加大。
秦栀因这疼,从慌乱无措中回过神来,被他嘴唇碰到的那块皮肤热燎燎的。
心,好像也被热水滚过似的。
她惊慌失色地退到墙角,尴尬的把脑袋埋到最低限度:“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傅慎舟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说的好像你是第一次占我便宜似的。”
秦栀听懂了他意有所指,解释:“那晚,我也不是故意抱你的。”
见她又急又认真,不经逗弄的小模样,傅慎舟勾着唇角,抓着她去了客厅。
“你的手得敷点药。”
他从军用背包里掏出一个急救包,从里面拿出棉签、烫伤膏,还有纱布。
“过来。”
见她站得离他一丈远,跟罚站似的拘着自己,傅慎舟语气不重,却充满不容违抗的命令。
秦栀迟疑了一下,慢吞吞的走过去坐下,见他拿出一把剪刀,她的脑子里瞬间代入这把剪刀插入心脏时的血腥画面。
她的心慌得一匹,霍地站起来,“小伤,不用麻烦了。”
她觉得自己一定对死之前傅慎舟说的那些话产生阴影了。
总觉得他会害她似的!
傅慎舟剪完一截纱布后,伸手,扯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把她按坐在沙发上。
“老实点。”
就像训斥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似的语气。
然后,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蘸了碘伏的棉签,动作极轻地挑破她手里皮肉的水泡。
“疼……”
秦栀本能地将手往后缩,声音软糯细弱的跟只小奶猫似的,听的让人心猿意马。
傅慎舟撩起眼皮,眸色幽深地凝着她:“不是挺能逞强的?”
“你……轻点!”
这会儿,她所有的感官只有一个疼。
他怎么说怎么是吧!
“忍着。”
他嘴上无情,动作却格外轻缓温柔,挑完水泡后,给伤口涂了烫伤膏,又用纱布包扎好。
秦栀望着缠的跟粽子似的小手,随口一问:“你随身还带急救包?”
“部队养的习惯。”
傅慎舟把急救包整理好,放回背包里,然后把那支烫伤膏递给她,“拿着,下次换药时用。”
“谢谢,我自己会买。”
她觉得傅慎舟的东西,还是不沾为好。
她谨慎防备的就像一堵攻不破的城墙,外界一切都被她隔离在外。
傅慎舟耿直惯了,其实不太喜欢心思重的人,但眼前这个心思敏感,寡淡冷情的姑娘,却莫名吸引着他去探究她的世界。
“既然你算的这么清楚,刚才你已经用了我的烫伤膏,就把药刮了还给我。”
说完,做了一个伸手拽她的动作。
秦栀急忙将手躲到背后。
把药刮掉?
是想疼死她吗?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从口袋掏出一张毛票,递给他,“这支药膏我买了,这样就算清楚了。”
“秦栀。”傅慎舟被惹毛了,也气笑了,按了按紧拢的眉心,终是无奈地叹了一声,“你高兴就好。”
这时,门口传来江书芝的训斥声,“南辰,你多大一个人了,怎么搞的又脏又臭的?”
两人循声望去,看到江书芝手里提着一篮水果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的是沈南辰。
他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上挂着几片菜叶子,脸颊还蹭破了一块皮。
像是垃圾堆里滚过似的。
秦栀故作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沈南辰见到她就像炮仗似的炸了:“还不是为了追你,不小心撞到了垃圾车。”
“抱歉,我没听见。”
她云淡风轻地说。
“我那么大声喊你没听见?”
沈南辰觉得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现在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秦栀却一脸淡静:“去洗洗吧,别让小叔叔看笑话。”
经她提醒,江书芝紧忙呵斥儿子去洗洗干净。
好不容易把傅慎舟请到家里来,想着让儿子好好现眼一下,没想到儿子这副形象登场!
“秦栀,你给我等着!”
刚琢磨着怎么补救一下,儿子却又撂下狠话,气冲冲地去了卫浴间,门板摔的震天响。
“臭小子!”
江书芝恨铁不成钢的斥啧一声,转身安抚秦栀时,却发现她的手缠着纱布。
“呦!你的手怎么了?”
“烧水时,不小心烫到了。”
江书芝一副关心紧张的样子:“没事吧?疼不疼?”
秦栀平静道:“小叔叔帮我处理过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