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


    不到半个时辰,夏文鸢便将书房的布局牢牢记下。


    这里面共有五个书架。


    每个书架一共七层,最底层却是锁着好几个抽屉。


    现在她并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


    于是,她便将目光重新撇向那幅千里江山图。


    只见那画轴底部似乎有些磨损,像是常年有人触摸似的痕迹。


    更重要的是,她发现守门的护卫每隔半个时辰便会换一次岗。


    换岗时会有一刻钟的空隙,书房外面无人看守。


    正当她说着,陆少青便从外头回来。


    身上满是风霜,看到夏文鸢正站在书房门口,眉头浅皱了一下。


    “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文鸢见陆少青竟然回来得这么快,旋即落泪。


    立刻跪在陆少青跟前,红着眼道:“夫君,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做错了事,你罚我吧。”


    陆少青有些摸不着头脑:“夫人快快起来,这是发什么了何事?”


    夏文鸢将事件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陆少青看向还在地上跪着的晚晴,沉声道:“将晚晴拉出去,杖毙。”


    “什么?!”


    一听这话,夏文鸢与晚晴全都愣住了。


    接着便是晚晴的哭喊声响起。


    “将军、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晚晴的哭喊声也越来越弱。


    夏文鸢也吓得双腿发软,“夫君,这、这罚得是不是太重了?”


    陆少青眼里没有任何一丝怜悯,只看着夏文鸢道:“夫人,现在记住了吗?若是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入书房禁地,知道吗?”


    夏文鸢脸色苍白的点点头。


    “我知、知道了,夫君。”


    离开书房后,夏文鸢特意绕到柴房。


    只见那刘管事正挥着斧头昼夜不歇地劈着木柴。


    纵然此刻冰天雪地,他额头上却满是汗水。


    见夏文鸢过来,他连忙放下斧头,恭敬地站在一旁。


    “刘管事,”夏文鸢让下人递过去一方手帕,“往日在前院儿当差,怕是许久没干过这种粗活了吧?”


    刘管事接过手帕,受宠若惊:“夫人体恤,老奴知错了,应当受罚。”


    “我知你在府中多年,将军的许多旧事你都清楚。”


    夏文鸢声音压低,目光扫过四周,“前日我听将军提起,说书房的熏香快用完了,却不知他惯用哪种?”


    刘管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明白过来。


    这位新夫人怕是想从他口中套话。


    他在府中当差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证了陆少青从少年到大将军的历程,更知道书房可是禁地。


    但他刚受了罚,若能在此时讨好主母。


    将来或许能重回前院掌事。


    眼珠咕噜噜一转,便道:“将军惯用的是天域进贡的奇香,燃起来烟少味醇。”


    夏文鸢点点头。


    又继续问道:“那你们将军可还有别的什么习惯?”


    刘管事的想了一下道:“我们将军有个习惯,每晚亥时会亲自去书房检查批阅公文,从前多半时间是睡在书房的,偶尔会有好几日不见出来的情形。”


    夏文鸢心中一喜,又问道:“那你……可知将军书房中,还有什么特别的?”


    刘管事身子一僵,连忙摆手:“夫人,其余别的事老奴一概不知!”


    “且我们将军吩咐过,谁也不许在府中私下议论书房的事,否则要断送性命的!”


    他说着眼眶发红,显然是见过有人因此受罚。


    “今日老奴也是冒着性命之忧,才将这些事情告知给您,还望夫人您多多体谅。”


    见此,夏文鸢也不再追问。


    递给刘管事一个银锭子:“诺,这是赏你的,你好好干,日后府中之事,还要多多劳烦你。”


    她知道,刘管事已经透露了他所知道的所有的关键信息。


    回到卧房时,陆少青便又送了一个丫鬟过来。


    “夫人好,奴婢名唤杏儿,以后便由奴婢来伺候您的起居了。”


    杏儿毕恭毕敬地给夏文鸢行了个礼。


    夏文鸢想起被打死的晚晴,仍是心有余悸。


    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夫人,将军今晚要回府用晚膳,还说要带几位部将过来,您准备一下吧。”


    “哦?你可知那些部将都是谁呢?”


    夏文鸢听说陆少青要带着部将过来,瞬间将晚晴的死抛诸脑后。


    只想着,赶紧完成自己的任务。


    否则,她怎么都是一个死。


    杏儿道:“那些部将是负责边防的守城将,待会儿用完晚膳说不定还会跟将军一起进入书房商讨些事情。”


    夏文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正是她苦苦等待的机会。


    她立刻吩咐杏儿道:“你去告诉厨房,今晚做几道将军爱吃的西北菜,再备些烈酒。”


    “是,夫人。”


    晚膳时分,将军府的正厅灯火通明。


    陆少青带着三位部将入府,夏文鸢领着丫鬟们端上酒菜。


    她举止得体,笑容温婉。


    她特意上前将一个护身符交给他:“将军近日辛苦,妾身便给您求了个护身符,愿将军平安顺遂。”


    陆少青接过护身符,手指触碰到夏文鸢微凉的指尖,心中微动。


    “有劳夫人。”


    他将护身符放在胸口,语气比往日温和了几分。


    几位部将见状,都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


    酒过三巡,陆少青便带着几个部将一道去了书房夏文鸢也没有闲着。


    直接跟了过去。


    原以为还需要耗费些心思,谁知,这陆少青的书房周围,竟是无人看守。


    这下可给了她可乘之机。


    “……天云族的烽火台近日有些异动……”


    听到这里,夏文鸢心思一动。


    侧着耳朵,听得更加仔细了。


    “将军,那处的边防图至关重要若是被人盗走,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图藏的隐秘,除了本将军没人知道……”


    夏文鸢心头一怔,随即恢复如常。


    看来,这边防图的秘密,怕是只有陆少青一人知晓。


    她若是想要得到它。


    唯有将心思系在陆少青一人身上了,可这陆少青看似粗狂不羁。


    实则,心思细腻。


    并且对于床榻之事,总是浅尝辄止。


    不想似其他男人那样,不知节制。


    即便是最欢愉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说一些过头的话。


    所以,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些细节。


    还是有些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