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怎么睡到上面去了?”沈统压着声音问。
“你出去。”沈锐斜着眼看他。
“我就是问问,这床总共就这么大的地方,你睡了陛下睡哪里?还有你就这样睡着上面,陛下同意了吗?”沈统一百个不服气。
“哦,你先出去。”
沈锐压着声音,眉眼间已多出几分愠色。
闻言,沈统气鼓鼓瞪着他:“你赶我做什么?这会轮到我来守着陛下了,要出去也该是你出去,你别以为自己会医术就多了不得。对了,你给陛下把脉了吗?陛下的身体怎么样了?”
“……朕醒了。”陆玄珍声音从里面传来,幽幽看着沈统。
“陛下!”对于这幽怨,沈统毫无察觉,激动地把躺在外面发沈锐推到了一边,凑到她身边仔仔细细地看着。
这般炽热的眼神,几乎要把人融化,陆玄珍微微侧过脸,轻咳了一声。
“好了好了,莫要再看朕了。”
“臣想看您……”沈统泪眼汪汪的。
“你别给陛下添乱,快下去。”沈锐爬起来把沈统往外拉。
“大哥你别拉我,我——”
“小统,现在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
“我不管,我就要陪着陛下,你出去。”沈统又推开沈锐的手,凑过来抱住陆玄珍胳膊。
这种情况若是放在往日,陆玄珍或许会享受其中,顺带活下稀泥。
但现在她心里乱糟糟的。
不知怎的,她又想起苏文澜了。
从前他也喜欢与人争风吃醋,其实他手段并不高明,一眼便能看出来。
偏他生得好看,她忍不住心疼。
看了眼闹作一团的兄弟二人,陆玄珍眉头微微皱起:“好了好了,你们都先出去,朕想一个人静静。”
“是。”沈锐、沈统二人齐声应。
寝殿终于安静下来,陆玄珍仰面靠在枕头上,盯着床顶的花纹出神。
一张脸反反复复浮现在眼前。
分不清到底是苏太傅还是苏文澜。
现在再想想,那封信出现的未免太过巧合,苏文澜又何必要去害人,况且苏太傅生前对他多有照顾。
况且苏太傅的死和他也没有关系。
苏太傅是被刺客杀死的。
可就算这件事真不是他做的,但他确确实实欺骗了她。
借着太傅遗留的手稿,沽名钓誉。
借着她对太傅的旧情,故弄玄虚。
她清楚,他们之间的开始并不怎么美好,可后来她是真心想对他好,也是真怕他伤心难过。
一闭眼,陆玄珍便想到两人昔日的美好,心情更加郁闷,仿佛有一团气堵在中间,上不去也下不来。
因为她发现她还是舍不得他。
舍不他死,也舍不得他受罪。
-
天牢第八层突然被送来一个新人。
和之前来的那些不同,新来的这个不仅细皮嫩肉,容颜更是绝色,放在这种地方格外扎眼。
“这人是什么来头啊?”
牢里有人向狱卒打探,其余人虽没出声,也都悄悄打量着苏文澜。
“不该问的别问,都老实点!”
负责押送苏文澜的狱卒把人往里面一推,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犯人们互相对视几眼,突然有人出声:“他好像是苏家的人,你们看,他长得是不是很像苏太傅?”
“我以前见过苏太傅,是挺像。”
“苏家的人怎么会被关到这里?”
“莫非苏家已经不行了?”
……
直到同牢房里有人上前,朝苏文澜身旁走去,众人才安静下来。
不约而同盯着他们。
这间牢房里之前有五个人,加上苏文澜便是六个了,这一层的其他牢房一间里面大约有八九人。
特意把苏文澜安排人少这间。
并不是沈锐关照他,而是因为这间里面关着的人,大都是从前与苏家有过节的。
“我问你,苏家现在如何了?苏丞相有没有被皇帝卸了官?”那人问。
苏文澜坐在角落一动未动,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男人的话,这一举动很快就激怒了男人。
“喂,小子,老子跟你说话呢!”男人被下人了面子,声音冷下来。
“嗯……”苏文澜闷哼一声,垂下头去,双手突然包住了膝盖,肩膀不断颤抖着,尽管他努力克制着,但仍控制不住。
因为他太难受了。
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感觉又回来了。
情蛊的霸道之处就在于如果没有按时行房事,那便一直不能缓解,相反,体内的情蛊会越来越活跃。
这种痛苦虽然不会伤及性命,但造成的折磨却不容小觑,长此以往,最终只有一个结果。
那就是精神彻底崩溃。
“你哑巴了吗?”男人不依不饶,气急之下伸手推了他一下。
苏文澜身子无力倒下。
男人吓了一跳,本能往后退了几步,其他四个犯人同时围了过来。
“他这是怎么了?”
“别再是有什么病,死在这了。”
为首的男人盯着苏文澜仔细瞧了会,突然嗤笑一声:“我看这小子是发情了!”
“……啊?你确定吗?”
“他脸色红的这么不正常,还能是什么?老子从前什么场面没见识过?”男人似乎对旁人的质疑很不满。
“行吧,那现在怎么办?要喊人吗?”另一人看了看地上。
苏文澜眼神已经失了焦。
“喊人做什么,这小子绝对和苏家脱不开关系,不如就趁着今日好好解一口气。”男人提议道。
“怎么解气?”有人问。
“就是这样啊——”
男人说着,伸手去脱苏文澜的外衣。
苏文澜此刻没剩多少意识,根本无从察觉,更别提反抗,任人脱去了上衣,白皙光滑的上半身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牢房里接二连三响起几道吸气声。
“我先来吧。”
“那我第二个。”
为首的男人将苏文澜翻过去摁在地上,另只手朝他腰间探去,意图再明显不过。
“啊!”男人突然惨叫出声。
浓郁的血腥气瞬间溢满整间牢房,男人的手背上突然多出一把匕首,将他的手掌钉死在了地上。
“开门。”陆玄珍黑着脸站在外面,冷声命令看守的狱卒,待牢门一开,她走到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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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生生拔出了那把匕首。
惨叫声瞬间回荡在第八层。
把染了血的匕首扔给狱卒,她屈膝蹲在了苏文澜身前,轻轻喊了一声:“苏文澜。”
等了许久,地上那人都没有反应,只是嘴里时不时会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由自主皱起眉头,但陆玄珍手上动作却很温柔,小心翼翼用斗篷把人抱起来,再将人扛着朝外走。
刚走出牢门,突然停住。
她回头往里面看了眼:“你们虽罪不至死,但活罪难逃,便按大周最新律令处理吧。”
说罢,便继续往外走。
走到楼梯口时,陆玄珍脚步顿了顿,约莫好几个呼吸才往上朝着第九层去。
第九层和第八层虽然相邻,环境却是天壤之别,这里的床比第八层好了不知多少,据说大周开国皇帝修建这一层时,原本是打算用来关押前朝废帝的。
可惜废帝死的太快。
这里就一直没有用上。
上了第九层,陆玄珍突然又不会怜香惜玉了,重重把人扔到了床上。
“唔……”苏文澜痛呼一声。
望着床上蜷缩的身影,陆玄珍眼神瞬间暗下来,尤其随着他的动作,那条斗篷已经掉到一旁。
她顿时深吸了口气。
捡起掉了的斗篷重新给他盖上,转身朝外走,一双手臂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
“盈盈,不要走。”他哀求道。
身子一僵,陆玄珍缓缓低头看去,只见他双眼含着泪,朦朦胧胧朝她望来,口中不住唤道:“不要离开我。”
“……松手。”她闭了闭眼,试图稳住乱了的呼吸,身后那人却毫无察觉,用脸轻轻蹭着她后背,一遍又一遍喊着她名字。
体内的那股火越烧越旺,陆玄珍觉得自己也中了情蛊。
转身抱住苏文澜,还未站稳,他便主动吻了上来。
和从前一样热情。
也更难让人拒绝。
直到天黑,苏文澜才清醒过来。
看着枕边的人,怔愣了许久,眼底情绪不明。
听到身旁动静,陆玄珍转过脸,看了许久,才出声道:“今日之事只是意外。”
“……臣知道。”苏文澜垂下眼。
瞧他这般模样,她只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口堵得更厉害了,脸色顿时冷下来:“你既不想住在摘星台,日后便留在天牢。”
“臣遵命。”苏文澜乖顺应着。
“你在宫中蓄意放火一事,朕迟早会找你算账!”她坐起来瞪着他。
“好,臣任由陛下处置。”他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仿佛已经超凡脱俗了一般。
陆玄珍很不喜欢他这样。
不过现在就算他态度好,她也不会喜欢他了,左右都一样,很快她情绪就平复下来。
“等情蛊解了,朕就不会来了。朕只是觉得太傅生前对你多有怜惜,必定也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明日开始,朕会让人再给太傅立一个牌位放在这里,你早晚都要诚心祭拜、忏悔,好早日洗清这一身罪孽。”
拿过一旁衣服穿,等话说完,她刚好也穿好了,便朝外去。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