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实际操作起来并没有那么顺利。


    虽然现在已是晚上,但这小小道观依然被人潮挤得水泄不通。即使是这个时辰了,仍然有不少人在进进出出。就在方才,秦苑还看见那个拎着扫帚的路人从他们面前经过,无视了他们径直走入了道观,


    一进到那道观就像回到了家里一样,抄起手中扫帚就开始认认真真地打扫。


    就凭这些人勤奋的程度看来,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的。秦苑也没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慢慢等了,总不能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砸吧。


    还是得悠着点的,毕竟穷舜现在在人间的影响力不容小觑,若是当着这些人的面做出这种赤裸裸的作对挑衅行为,反而容易引起反效果。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的,秦苑百无聊赖地靠在墙上,一只手支着脑袋打量着里面辛勤劳作的人们,他们脸上洋溢着一种阴森的笑容,一直盯着还真有些渗人。白鹤的胆子小,光是靠近这座道观就已经用尽浑身解数了,他瑟瑟发抖地对面着墙,不敢回过头去看他们。


    贺良也和秦苑差不多,观察那么些观察的特别认真,甚至比秦苑还要来的认真。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秦苑深信他真的看出来了什么。


    不知是不是秦苑的错觉,她总觉得螭离看起来比方才还要虚弱,螭离目前脸色苍白程度不亚于一具死尸,他双眼微阖,不过不是因为他紧锁眉头,不然还真很难从他的身上看出生命的特征。


    秦苑想要探探他的温度,偷偷伸出手碰了碰他的手背,谁料这一试探几乎令她后背冷汗直流,螭离的手冰的简直就像是从冰窖里爬出来的。她算不上温暖的手在此刻都为那只可怜的手匀了点温度。


    也许是感受到了手背上一丝温热的气息,螭离眉眼微动,重又睁开了双眼。他墨色的眼眸就像是被水洗过一般笼罩着微微的水雾。


    睁眼见到秦苑之后,应该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他立刻舒展了一直紧绷着的眉头,朝她挤出一个笑容,安慰道:“没事的,休息一晚就能好的。”


    他的演技一直很差,这笑容自然也十分勉强。不过秦苑没有再说什么了。


    她不愿意过度沉浸在悲伤中,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再次回过头来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破道观。也是在这时,脑海中忽然涌现出这道观最初的模样。


    古朴的木质大门后一片不大的院落,院落中只有一间小小的主殿,当时主殿还摆放着鹊山神君的神像。做事之前拜拜鹊山神君是人间长久以来的传统,无论什么样的人,一生或多或少都会被拉到山海观中拜那头无角龙。


    秦苑当时是被村里人拉着去的,虽然十分不情愿,拜的极其不心诚,但现在忆起那事来确是感慨万千。本来是为了转移心情才将注意力从螭离身上挪开,但她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两辈子好像都和这个人脱不了关系。


    直到一滴水珠打湿了睫毛,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她本可以时刻写一张火符,符纸落下这间道观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但她终究有些不忍。再怎么说,这里也曾经是山海观,她上辈子大事小事也在这里拜过不少次。


    秦苑很少会令自己处于负面的情绪之中,没不了多久,她就调整好了情绪,又开始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了。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秦苑后来越来越困,盯着那些人的眼皮也在上下眼皮直打架。就在她快要睡过去的时候,那些人全都直挺挺地站起身,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为首一人站在最前面,用正常人听不懂的那种怪异的说话方式说了几句话。


    也许是明天还要来的原因,他们直接将那些重修道观要用到的工具全都放在了道观内,灭了烛火,各回各家去了。


    本来昏昏欲睡的秦苑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起来,从靠着的墙上一跃而起。贺良虽然也是需要睡觉的人类,但是他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表现出一丝疲倦,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亢奋。


    白鹤则因为是神仙,蹲在墙角蹲了一晚上也没有丝毫疲倦,在得知要开始砸道观的时候他又一下缩回了墙角,抗拒地说道:“你们要去便去吧,我,我在这里陪鹊山神君。”


    对于他的这种行为,秦苑倒是没有多大以外。白鹤这人的道德水准一直忽高忽低的,一直按照着他的思维“有所为有所不为”。


    鹊山神君这时候在干什么呢?秦苑眼睛一瞟,发现他两眼又阖上了,不同于方才那种皱眉的表情,而是一种放松的表情,他是真的睡着了。平常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能立刻发觉,但是此时就是她在他脸上吹口气他也没有任何知觉。


    秦苑确实有点想这么做,但是看在这么多人的份上,勉强压下了这个念头。


    也许是因为法力削弱的原因,螭离现在估计和凡人没有什么区别,应该说可能还比不上一个凡人,所以才这么容易犯困。看着他熟睡的面孔,秦苑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他熟睡的样子确实很难见着。


    考虑到白鹤也不愿意帮忙,干脆让他和螭离一起回去吧,顺便还能照顾一下自理不能的螭离。放他们在这别说帮忙了,没添乱就不错了。秦苑思考了一会,道:“给你安排个新差事,好好照看螭离。”


    “我?”白鹤一脸疑惑,用手指着自己。就他的水平,可能勉强和村头小黄挣个第一第二吧,但凡大黄来了他都能拿倒一。


    神界的照看可能和人间的照看有很大的区别。毕竟神界妖魔鬼怪那么多,照看的意思无非就是为某人保驾护航。但人间好歹是法治社会,没有那么多违法乱纪,也没有那么多妖魔鬼怪,照看无非就是照顾一个人的生活起居。


    就螭离现在这个自理不能的样子,要是醒来之后饿了渴了没人在身边可怎么办?


    秦苑知道白鹤会错意了,又不是很耐心地跟白鹤解释了人间不像神界那么危险。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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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总是听不懂的样子,连连追问,终于把秦苑问烦了。


    “怎么个守法?”白鹤不解,嗓门大的像在放炮。


    秦苑担立刻做了个嘘的手势,白鹤的声音立刻小了下来。为了防止吵醒螭离,她压低声音道:“那自然是在他睡觉时等着他醒来。”


    “这是什么意思?”白鹤也压低自己的声音问道。


    秦苑没有理他了,只是咬破自己的手指,以血写了一张传送符。


    在白鹤有些懵懂的双眼的注视下,她将传送符贴在了他的身上,并且让他抓住螭离。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两人离开后,秦苑发现这里静的诡异,除了虫鸟的叫声之外再听不到别的声音了。突如其来的安静带来一种巨大的落差感,站在空落落的道观外,秦苑猛然想起身边应该还有贺良才对,她回过头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有微风吹过落叶的痕迹。


    贺良呢?


    正疑惑的时候,黑灯瞎火的道观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秦苑快速地写了一张照明符之后迅速冲入了道观中。


    火光之下,贺良手拿着铁锹正兴致勃勃地砸着穷舜的神像。那神像咕噜噜落地之后,又被他一锹劈成了好几个碎片。手拿铁锹的人看清来人之后,朝她露出了一个十分阳光无邪的笑容。


    秦苑假笑几百年的经验,已经养成了一眼便能看出对面是真笑还是假笑的程度。据秦苑观察,贺良这笑容不掺假一丝虚伪,而是真真实实打心眼里开心!


    满面笑容的人暂时停下了手中的活,乐呵呵道:“因为你们聊了很久,我有些耐不住性子就先来这了。”


    他是真的缺心眼还是真的讨厌穷舜?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秦苑的好帮手,秦苑也回了个笑脸,也抄起那些村民们放在道观里的工具开始砸毁道观中有关穷舜的一切。


    二人的效率出奇的高,不仅是这里的道观,旁边还有其他新建的道观,他们也连带着一起砸了,贺良做这种事情极其上心,干起活来手脚也比秦苑麻利多了。


    距离破晓还有段时间,秦苑顺道还写了张传送符,将京城的道观也都一并砸了。


    一直到白天,二人才回到了山中。他们回来的时候,只看到白鹤一人守在小屋的门口。云中则不知道带着那群村民去了哪里。白鹤虽然痴傻了一些,但做事情还是尽心尽责的。


    果然如秦苑所言待在门外守了一整夜。


    秦苑上前问在门口站岗的白鹤:“昨晚我们砸了很多穷舜的道观。螭离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面对她的问题,白鹤有些茫然,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道:“我一整晚都守在门外,没有进去看过他的状况。而且,神君大人不喜欢别人打扰,我怕他醒来发现我离他那么近,他一怒之下直接……”


    秦苑见他这副不成器的模样,只得叫他让开自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