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挽君归(重生) > 94. 寻医
    二人上了马车,一路穿街过巷,越走越偏僻,最后在一处十分窄小的胡同前停下,这里不能行车,只能下来走路。


    萧元绰已经知道那游医的脾气,故也十分注意,没有让一众婆子小厮跟随。只留自己一人推着带着帷帽的归宁,走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


    他右手有伤,多有不便,短短一箭之地的距离,竟然走了许久,归宁有些不忍,缓缓开口,“其实夫君不用带我来的。”


    萧元绰依旧十分坚持,“阿宁,以后的路无论多么难,我都会带着你走下去。”


    二人就这么在毒日头底下,磕磕绊绊地走了两刻钟,才来到一处破旧的院落前。


    院前篱笆稀疏,院内却郁郁葱葱一片。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正在提着木桶,拿着葫芦瓢,给花草浇水,看到来客,将手搭在额头前,迎着日头看过来,问道:“请问二位是找谁?”


    归宁先笑道:“这大太阳底下浇水,小心会把这些娇贵的花草浇死。”


    小童不服,“你胡说,太阳这么大,这些花草都被晒蔫了,再不浇水就会被晒死。”


    归宁道:“若不信我,你去问问你师父,是不是这个理?正午高温浇水,易使根系受损,灼伤植株,得不偿失。正如虚弱之躯应采用温补之法,而非虎狼之方。”


    二人说话的声音惊动了屋里人,话音才落,就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头戴四方巾,发须斑白的老者走出来,见到二人抱了抱拳,道:“敢问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萧元绰上前行礼,说明了来意。


    医者仁心,既然找上门来,老郎中也没有推辞,让小童将二位引进来。


    老郎中打开萧元绰手上包括的纱布,看了他手心的伤口,眉头紧缩,“官人伤得不轻,如想快速愈合,需要用针缝合。”


    归宁略有些担忧问:“以后会影响手指的灵活度吗?”


    老郎中瞪了瞪眼,“会影响,但是问题不大,又不是女人需要绣花,写字主要是腕部用力。”


    看过伤之后,老郎中先是拿出一包麻沸散,让小童拿去煮了,随后取出烈酒、油灯还有银针,准备缝合。


    女子最怕看到血腥的场面,缝合时,故意让小童将归宁推了出去。


    萧元绰喝过麻沸散之后,立刻昏睡过去,再次醒来时,还是老郎中用银针将他扎醒,刺目的阳光让他有些恍神,手指不由自主动了动,虽有些疼痛,但是感觉十分良好。


    他起身拱手致谢,“老人家医术如此高明,看手法很像是做过随军的医官。”


    老郎中见他观察如此细致入微,也没有反驳,“早年间在戚将军的军营里做过医官。”


    说起往事,他也忍不住感慨起来,“当时还收了一个徒儿,这徒儿悟性极高,原来只是擅长妇人之症,随我学了几年,医术颇有长进。原以为可以接我衣钵。可好景不长,那徒儿在接应一批从爪哇国运过来的血竭时,突然消失了。”


    “老朽找了他很多年,辗转多地,也没有他的消息。现在年纪大了,走不动了,才回到故地。”


    萧元绰出于一时好奇,心里也有帮衬之意,故问道:“老人家的这位徒儿姓甚名谁?在下不才,也认识一些朋友,或可帮忙打听一二。”


    老郎中叹口气,“他姓许,小名六官,江西吉安府人,曾随老朽在戚将军的军营做过一段时间医士。自从他消失之后,老朽就离开了军营。走访了沿海多地一无所获。随着老朽年纪越来越大大了,痹症愈发严重,这两年走不动了,就回了祖籍。”


    能在京师之地还有房产之人,祖上必定不一般,萧元绰问道:“老人家祖上可是出过做太医的人?”


    老郎中摆了摆手,“这过去太久了,不提了,不提了。”


    二人刚停下话头,外间断断续续听去了几句的归宁心头突然一紧,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儿,遂让小童推自己进来,客气问道:“请问老人家,您说的这位许六官,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叫许宜逅。”两人都是江西吉安府人,所以归宁有此一问。


    老郎中拍了拍大腿,“正是,年纪大了,一时间只记得他的小名。”


    “娘子认识他?”老郎中言语间很是惊奇和不可思议。


    归宁道:“不瞒老人家,家中外祖母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外祖母四年半以前病重之时,我们还曾派人寻过他。甚至寻到了他的祖籍,见到了他的老母,也未能寻到他的踪迹。”


    老郎中嗟叹一声,“也是缘分呀。”


    萧元绰道,“既如此,我们就根据老人家给的线索,继续查下去,或许能有些发现。他是去那里接应血竭?”


    老郎中十分肯定道:“福建泉州府。”


    一切恰到好处的巧,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萧元绰笑道:“在下的娘子恰巧认识一位故交,对福建一带很了解,正好我们可以问问他,若有回音,定会知会老人家一声。”


    老郎中闻言,起身很郑重地给萧元绰行了一礼,“多谢官人相助。”


    萧元绰道:“也是我们有求于老人家。老人家,我娘子的腿和肩头都有外伤,还请老人家也帮她医治医治。”


    老郎中义不容辞,俯身就开始探查归宁的腿伤,手法十分娴熟地摸查了一遍,道:“娘子应该出来多晒晒太阳,断腿才能好得快一些。”


    “可以适当走动,切莫运动过度,万不可再攀爬跑跳。”


    看了腿伤,萧元绰仍想让老郎中给归宁治一治肩伤。


    归宁见状忙按住用手按住肩头,十分抗拒,“不,不必了。”


    她怕疼,刚才她看到老郎中用银针在萧元绰手上缝了几针,顿觉心中发怵,再不敢回头偷看。


    萧元绰安抚道:“伤口太深,如不缝几针,动辄伤口崩裂出血,遭罪的还是你,听话,我陪着你。”


    归宁仍要挣扎,被萧元绰按在怀里,“阿宁,伤口太深了,缝合之后疤痕会浅一些,听话。老人家技术很好,不会让你吃苦头的。”


    在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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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绰的左右劝说之下,归宁终是喝下了那碗麻沸散。


    可她仍是因害怕而止不住颤抖。


    萧元绰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额头上落上蜻蜓点水的一吻,悄悄低语:“不怕,夫君在。这次夫君陪着你。”


    豆大的泪珠凝结在眼角,晶莹剔透,声音微颤,“以前夫君在哪儿?”是委屈,是失望,更是心痛。


    萧元绰粗粝的拇指划过归宁光洁苍白的脸颊,抹去泪痕,也希望能抹平过去造成的心伤,“以前是夫君不对,让阿宁受苦了。”


    归宁抽了抽鼻子,最后在药力的作用下彻底昏睡过去……


    **


    归宁再度醒来时,已经是翌日辰时,此时萧元绰正在福寿堂给邓氏守灵。


    听下人来报,急匆匆回到孤芳苑,道:“可是醒了,我让下人们传饭。”


    归宁看了看自己齐整的衣衫,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萧元绰解释道:“怕你醒来喊疼,就没叫醒你。让婆子们用软轿将你抬回来的。”


    二人说着话,宋娘子也过来了,她今日恢复了些精神。萧元绰见姑母进来,起身道:“阿宁多陪姑母说些体己话,我还有些事要料理。”


    话罢,抬脚出了屋子,继续回福寿堂操持邓氏的葬礼。生为人子,这或许是他最后尽孝心的机会了。


    劫后重生的母女二人,也是各有心事。且宋娘子自从搬出伯府之后,一直不喜欢在府内长住,用过早饭之后就准备套车回去。


    归宁知道母亲既不放心手头的生意,又还想快些回去找宋家旧人问弟弟的线索,便没有多留。


    宋娘子走出孤芳院的大门,抬头瞧见不远处的福寿堂挂着白幡,刚要发话,一旁送她出门的南烟先开口道:“官府已经下了文书,小周王亲自执笔,大爷签字同意,已经将邓氏从萧家除名。”


    “葬礼从简,邓氏已经不是萧家人,咱们姑娘也不用过去守灵尽孝。府中下人,也只有福寿堂的人穿麻戴孝,其他人等一切照旧。停灵两日,今晚就发丧。”


    宋娘子闻言,心里五味杂陈,邓氏虽恶有恶报,可她的母亲和儿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她恨不得砸了她的灵堂,将邓氏剥皮抽筋,曝尸荒野,让野狗啃食,让她到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


    可是归宁还是萧家的媳妇,青然身上又留着一半邓家的血,血浓于水,为了照顾萧元绰的颜面,宋娘子踌躇片刻,还是转身去了邓氏的灵堂。


    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还叮嘱萧元绰注意身体,又为归宁说了几句好话:“别怪阿宁不肯来,她几次三番险些命丧邓家人手上,至今心有余悸。等她迈过这道坎,咱们依旧是一家人。一切要向前看。”


    姑母的宽慰,让萧元绰愈发愧疚,忙道:“是邓家对不起姑母和阿宁,余生我一定好好补偿她,不让她再受半分委屈。”


    得了他的允诺,宋娘子放心地将归宁留在伯府,只身一人回了倚梅园。之后的几日,过得安静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