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情深义重。”林砚之的声音裹着雨雾飘来,
“不过姜姑娘可知,青柳村的‘惊喜’,可是专为你准备的?”
他抬手示意,后方士兵推出个被铁链锁住的小姑娘——正是青柳村那个总给姜清芷送红薯干的孩子。
姜清芷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混着雨水流下。
黑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怒意,突然挣脱缰绳冲向敌阵。
她在疾驰中甩出软鞭想缠住林砚之的战马。
“你以为阿青是怎么中箭的?”
林砚之的弯刀抵住咽喉,
“那个傻子,为了帮你......”
一声惊雷炸响。
姜清芷的软鞭狠狠抽在林砚之脸上,在他右颊留下三道血痕。
林砚之指尖抚过脸颊上三道渗血的鞭痕,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掏出一方绣金帕子,轻轻按压伤口,目光却始终黏在姜清芷身上:
“姜姑娘,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大火气啊?”
他语气轻佻,尾音打着旋儿,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不等姜清芷开口,他抬手制止了身后蠢蠢欲动的骑士,鎏金鞍饰在雨幕里泛着冷光:
“别紧张,我也没什么恶意,不过是想请姜姑娘去林府做个客而已。”
他故意将“客”字咬得极重,嘴角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府中刚得了西域进贡的冰酪,想来姑娘会喜欢。”
姜清芷冷哼一声,眼神如刀般射向林砚之:
“做客?说得可真好听!你们林相府的‘待客之道’,我可早有领教。阿青的命,还有青柳村百姓的冤屈,这笔账我还没跟你们算!”
林砚之依旧满脸堆笑,仿佛丝毫不在意姜清芷的敌意:
“江姑娘何必如此激动?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只要你肯跟我回林府,有些事情咱们都好商量。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解开一些疑惑呢。”
“我没什么好跟你商量的!”
姜清芷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关节泛白,
“你别以为用这些花言巧语就能骗我就范。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我姜清芷不怕你们!”
林砚之轻轻摇头,叹了口气:
“江姑娘如此固执,可就不好办了。我本是真心想与你和解,毕竟咱们也无深仇大恨,何必斗得两败俱伤呢?”
“哼,和解?”
姜清芷嗤笑一声,
“你们林相府做了那么多恶事,杀了那么多人,一句和解就想一笔勾销?简直可笑至极!今日,要么你放我们走,要么就拼个你死我活!”
林砚之闻言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混着雨声在荒原上回荡,惊起一群躲在烽燧下避雨的寒鸦。
他猛地收起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腕翻转,弯刀的寒光抵住小姑娘的脖颈:
“姜姑娘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你若执意不肯,这孩子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小姑娘被铁链勒得呜咽出声,却仍强撑着喊道:
“姐姐快走!别管我!”
姜清芷的呼吸骤然急促,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她扫过林砚之身后密密麻麻的骑兵,又看向墨言,只见他已悄悄引弓搭箭,随时准备发动突袭。
“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清芷咬牙问道,声音里压抑着滔天怒火。
林砚之收起弯刀,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密信,在雨中轻轻展开:
“聪明人就该做聪明事。你看,这是林相私通外敌的证据。只要你跟我回林府,咱们联手,扳倒林相,这些证据就归你。”
他目光扫过阿青的遗体,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是谁给阿青下的死手。”
姜清芷浑身一震,阿青临终前的模样在脑海中闪过。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冲动: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
林砚之突然将密信抛向空中,任由雨水浸透信纸,
“我也恨他。他表面上是我父亲,实际上不过把我当棋子。”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只要你答应合作,我可以先放了这孩子。”
小姑娘却突然挣扎起来:
“姐姐别信他!他们都是坏人!”
林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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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耐烦地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小姑娘的嘴角瞬间渗出鲜血。
姜清芷再也无法忍耐,一声厉喝:
“住手!我答应你!但你若敢食言,我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让你血债血偿!”
墨言惊呼:
“小姐!”
姜清芷回头,对着他微微摇头,眼中满是决绝。
她知道,这或许是个陷阱,但为了阿青,为了那些死去的百姓,她别无选择。
林砚之满意地笑了,抬手示意士兵放开小姑娘:
“识时务者为俊杰。姜姑娘,咱们走吧。放心,林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他翻身上马,临走前深深看了姜清芷一眼,那眼神里,既有算计,又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姜清芷刚要迈步,墨言突然挡在她身前,长刀出鞘横在胸前:
“想带走小姐,先过我这关!”
林砚之却不慌不忙地抬手打了个响指,数十名士兵瞬间将火把凑到小姑娘脚下的干草堆旁,火苗“腾”地窜起半人高:
“姜姑娘,你猜这些干草,能撑多久?”
小姑娘的裙摆已经燎起黑烟,她恐惧的尖叫混着劈啪作响的火焰,像锋利的针直刺姜清芷耳膜。
“都退下!”
姜清芷猛地推开墨言,短刀“当啷”一声掉在泥地里。
她缓缓举起双手,雨水顺着凌乱的发丝滑进衣领,却浇不灭眼底疯狂燃烧的恨意,
“我跟你走,但你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明智的选择。”
林砚之抛来一条锁链,铁环砸在姜清芷脚边溅起泥水。
当冰凉的铁链缠住她手腕时,姜清芷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
“你最好祈祷我活着踏进林府,否则……毕竟林相应该也不行要一个会捅自己刀子的儿子吧。”
林砚之瞳孔微缩,随即又恢复从容,马鞭重重抽在马臀上:“启程!”
队伍刚要挪动,远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号角声。
林砚之猛地勒住缰绳,黑马前蹄腾空嘶鸣。
号角声如惊雷裂空,裹挟着金铁相击的铿锵,自西北方的赤色沙丘后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