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都市小说 > 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 > 60、第60章...
    看着陆灼年黑沉的双眼,陈则眠心跳都停了一瞬。


    陆灼年居然醒了!!!怎么偏偏这时候醒了!我死定了,我完了,我被抓现行了。和陆灼年对视的刹那,陈则眠甚至已经想好了遗言。陆灼年注视着他,开口吐出一个字:“纸。”陈则眠倏然回神,赶紧把纸巾递过去。陆灼年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很厌恶的眼神,冷眼看着粘稠淡黄的液体在纸面晕开。石榴花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陆灼年面寒如铁,眉梢蹙得更紧。


    陈则眠很担心陆灼年一怒之下大发雷霆,直接把那玩意摔自己脸上,赶紧从对方手里拿过脏 污的纸巾,用干净的纸卷好,拿到卫生间扔进马桶里冲走了。


    然后,他打开水龙头,残忍地冲掉陆灼年的子子孙孙,又有洗手液洗了好几遍手。


    洗完手,陈则眠打开窗户。


    寒冽的风吹进来,很快吹散了空气中的气味。客厅里,陆灼年已经整理好了衣服,但脸色还是非常难看。不是生气或者愤怒的那种难看,而是苍白脆弱、带着点厌世和想死的那种难看。


    短暂的爽快过后,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失控感。陆灼年开始了自我批判。


    他因沉溺快感而内疚惭愧,更加厌弃自己的不受控制,却又食髓知味般,一看到陈则眠就忍不住想入非非。


    旖旎念头在脑海闪过之后,他又为会那些不该产生的肮脏念头继续谴责自己。


    陈则眠问诊时就曾听医生提起过,性.瘾患者很容易陷入‘渴望-行为-后悔’的循环。但真见到陆灼年这样,还他是有点手足无措。陈则眠走过去,还没说话,门铃突然响了。陆灼年眼珠转向门口,如同被惊扰的野兽,眉眼间划过一丝凶狠的凌厉。“是医生,你刚才晕倒了。”陈则眠小心翼翼地说。陆灼年声音嘶哑,冷酷地拒绝任何帮助:“让他走。”陈则眠很担忧地看了陆灼年一眼,随即走向玄关打开门,客气地将医生请走了。回来的时候,陆灼年还坐在地上。陈则眠预感到自己可能真的惹了大祸,诚惶诚恐地走过去道歉:“陆灼年,我……”陆灼年伸手握住了陈则眠胳膊,示意他什么都不用说了。


    于是陈则眠就没再说话,只握着陆灼年的手,安静地坐在一旁,抽出酒精湿巾给他擦手。


    陈则眠擦得很仔细,专注地犹如在擦拭那些精密的枪械,每一根手指都认认真真擦了两遍,连指缝都没有放过,擦完还低头闻了闻,确认没有半点异味,才把那些用过的湿巾收在一起,装进了垃圾袋。


    陆灼年放任自流般没在做任何挣扎,只垂眸看着陈则眠动作,手指偶尔会痉挛性的一抽。


    在陈则眠系紧垃圾袋之前,陆灼年找了个角度,把飞机杯扔了进去。


    陈则眠忍不住笑了一声。陆灼年冷冷道:“你还有脸笑。”陈则眠嬉皮笑脸的:“你为啥要把它扔了啊,还能用呢。”陆灼年露出一种特别嫌弃的表情,勉为其难的吐出一个字:“脏。”陈则眠说:“不脏,我纯手动的。”


    陆灼年喉结不自觉滚了滚,转眸向陈则眠看去。


    陈则眠完全没有注意到陆灼年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还没心没肺道:“本来是想用那个的,但你太大了,没放进去。”


    陆灼年定了定神,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象那些细节,刻意将注意力转移其他地方。


    他又瞥了陈则眠一眼:“放不进去你就硬塞?”


    陈则眠发现放不进去的时候,确实是硬往里面怼了两下,但关于这点是打死也不能认的,故心虚反驳说:“没,没塞啊,你凭什么说我硬塞了。”陆灼年眉梢皱了皱:“疼。”


    陈则眠偷偷往陆灼年身下瞄:“哪儿疼?”


    陆灼年面无表情:“头疼。”


    听到这两个字,陈则眠忽然想到陆灼年被下药那一晚,忍笑又问了一遍与当初相同的问题——


    “哪个头?”


    陆灼年这次倒是回答了:“都疼。”


    陈则眠直了直身,抬手按向陆灼年太阳穴:“那我给你揉揉。”


    看到陈则眠的手伸过来,陆灼年下意识偏头避开:“你洗手了吗?”


    “肯定洗了!”陈则眠炸毛道:“不然留在我手上下崽吗?”


    由于长期胡作非为,陈则眠在陆灼年这里早已刷光了信誉值。


    陆灼年不信陈则眠的话,抓过他的手仔细检查了一番,还勉强垂下高贵的头颅,骄矜地闻了闻。


    陈则眠双手干净、指甲整洁,上面残留着淡淡的柠檬清香。是洗手液的味道,看来确实是洗了手没错。确定没有半分问题后,陆大少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陈则眠给他揉了会儿太阳穴,问他:“好点了吗?”陆灼年疲倦地阖着眼:“还是都很疼。”


    这个‘都’字非常灵性。


    陈则眠实在没忍住,很不地道地笑了几声,又一本正经地说:“你这是憋太久了,多纾解几次就不痛了。”


    陆灼年张开眼:“怎么纾解?”


    陈则眠提出建议:“再买个大点的飞机杯?”


    陆灼年矜贵地吐出两个字拒绝:  "不要。"


    “那我帮你总可以了吧,”陈则眠突然凑到陆灼年耳边,低声问:“我手法是不是很绝?”陆灼年往后躲了躲。


    陈则眠又问:“你当时啥感觉?”陆灼年突然抬眸看过来,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他说:“陈则眠,你就折磨我吧。”


    陈则眠无辜道:“我咋折磨你了。”


    陆灼年轻笑一声:“你就是知道我拿你没办法,有恃无恐,什么事都敢做,根本不考虑后果。”


    陈则眠诧异道:“怎么,你自己纾解恶心,我碰你也恶心吗?”


    陆灼年:“不会。”


    陈则眠有点好奇:“那你现在到底啥感觉。”


    陆灼年说:“很爽。”


    陈则眠勃然大怒,气得一拳怼在陆灼年胸口:“爽你还一直冷着脸,怪我自作主张。”陆灼年按住陈则眠的手,轻轻握了握:“我不是在怪你,我很自责,因为我的问题影响到了你。”


    陈则眠安慰道:“不要在意这些,你只是病了,人在生病的时候就是会比较容易胡思乱想,你又没做错什么,不要过分苛责自己。”道理陆灼年听过很多,但他还是无法脱离那种自厌的情绪。


    他觉得很对不起陈则眠。


    陈则眠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信任他、帮助他,可以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可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却是怎么把陈则眠按在地上,做尽下流肮脏之事。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这些。


    陆灼年是期待他们的关系向着更亲密发展的,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突然暴露的隐疾、无法克制的欲望、陈则眠的好心与同情、善意的帮助和虚伪的欺骗。


    他不想要陈则眠的同情。


    这是陆灼年最不能接受的,比陈则眠的拒绝还要令他无地自容。


    不光仅仅是自尊与骄傲作祟,更关键的是——


    当陈则眠在思考该如何给他治病,甚至愿意用自己帮助他的时候,陆灼年却在犹豫要不要趁机把陈则眠带上床。


    他太低劣了。


    而且某种陆灼年本人也说不清的原因,直到此刻,自己也没有和陈则眠提起他父亲的事。


    这明明才是陈则眠最在意的东西。


    陆灼年的理性一直在试图纠正他的行为——


    他现在应该忘掉一切不该想的东西,并明确拒绝陈则眠的帮助,并向其表示感谢,然后把陈轻羽的资料交给陈则眠,让陈则眠离开这里,自己像往常几次发病一样,回到楼上卧室冷静,等身体和精神都恢复正常再出来。


    所有的安排都井井有条。他明明知道怎么做是正确的、得体的、妥帖的,却没有这样做。陆灼年不仅放任事情向着错误方向发展,甚至还想推波助澜,一错再错。他现在只想和陈则眠睡觉。能控制住自己不把陈则眠往楼上拖,就已经耗尽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陈则眠根本不用陆灼年把他往楼上拖。等陆灼年回卧室的时候,他自己就跟上去了。


    陆灼年都病成这样了,还是坚持非要洗澡,陈则眠怕他忽然晕在浴室里,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浴室门口等他,顺便点了份外卖给两个人吃。


    考虑到陆灼年正在养病,就没有点太油腻的,点了碗清汤素面,并着几道爽口小菜,半塞半哄地看着陆灼年吃了小半碗。


    吃完饭又给陆灼年量了一次体温,这次温度明显下降,已经降到了37.8。


    陈则眠得意忘形,晃荡着体温计跟陆灼年显摆:“你看看,还是纾解一下有用吧。”


    陆灼年没接茬,只是说:“我再睡一会儿,你也回隔壁休息吧。”


    陈则眠说:"我在这边陪你,等你睡着,我也找个地方睡觉。"


    陆灼年沉默几秒:“不要再乱来了。”


    陈则眠视线不自觉向下瞥了一眼:“还疼呢?”


    陆灼年小腹微微发紧,抬手虚挡着陈则眠眼睛:“别乱看。”


    陈则眠轻笑一声:“你是不是又….”


    陆灼年又把陈则眠的嘴捂上,扳着他肩膀把人推出卧室。


    陈则眠不知死活地说:“还要我再帮你吗,这次我轻一点。”


    陆灼年喉咙滚了滚,哑声道:“你能闭嘴吗?”


    陈则眠背对着陆灼年,瞧不到陆灼年晦暗危险的眼神,还不甚在意地说:“你脸皮也太薄了,兄弟之间互帮互助很正常的。”


    陆灼年脚步微微一顿,放在陈则眠肩膀上的手不自觉收紧:“你还帮过谁?”


    陈则眠说:"那倒也确实没谁,但我们宿舍有互相帮助的。"


    陆灼年声音嘶哑:“是正经宿舍吗?”


    陈则眠转过身:“当然正经了,我大学宿舍!”


    陆灼年用很不赞成的眼神看着陈则眠:“有没有可能人家是一对,只是你不知道。”


    陈则眠下意识说:“不能吧,直男和GAY我还能分不出来吗?”


    陆灼年简直忍不住笑了,反问:“你能分出来吗?”


    陈则眠被这么一问,当即有点不自信:“应、应该能吧。”


    陆灼年把陈则眠推出卧室:“玩去吧,我睡觉了。”


    陈则眠这才想到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扒着门问陆灼年:“你是直男吧。”


    陆灼年说:“我是GAY。”


    陈则眠呆了呆,下意识说:“不可能。”


    男频主角怎么可能是GAY呢,这不烂尾了吗?


    陆灼年无力和陈则眠争论这个问题,抬手关上门:“你觉得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因为病症缘故,他排斥和人亲密接触,没喜欢过哪个女人,也没喜欢过哪个男人,但在大众普世的价值观影响下,他之前也没有考虑过自己喜欢同性的可能。性向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流淌的,所以与其说陆灼年是GAY,不如说在喜欢上陈则眠之后,他选择加入了喜欢同性的序列中。


    有些人发现自己对同性产生超出友情的感情后,可能会选择压抑或是逃避,但陆灼年没有,他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因为是陈则眠。


    只能是他,也只会是他。


    等到陆灼年睡下以后,陈则眠这才抽空给萧可颂和闫洛都发了消息,说自己有事回京市一趟。


    他们在三亚的时候作息混乱,有时候前一天熬夜第二天起的晚,中午和下午才醒起床是常有的事情。


    萧可颂甚至没发现陈则眠不见了,听说他回了京市大吃一惊,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陈则眠已经无力谴责他了。


    他现在又累又困,有种加班了三天的错觉,感觉忙活了好久,其实才过去了一个上午。


    真是漫长跌宕的半天啊。


    这边别墅的客房没有床品,陈则眠见陆灼年睡得沉,就抽空回隔壁洗了个澡。


    洗澡时淋了水,肩膀微微刺痛,这才想起来陆灼年还给他一口。


    应该不用打什么疫苗吧。


    肩膀上的咬痕不深,但很明显能看出来是一圈牙印,沾水后轻微发炎,红肿发烫,蹭着棉质的衣服有点疼。


    陈则眠打开衣柜,想找件质地柔软的真丝上衣穿,结果发现自己没买过这么贵的东西,就去陆灼年的衣帽间翻了一会儿,找到件真丝衬衫穿上了。


    不得不说,高档丝绸贴身穿真的非常舒服,简直像牛奶一样丝滑。


    陈则眠决定把这件衣服也占为己有。


    回到那边以后,陈则眠又到主卧里看了一眼。


    陆灼年还没有醒,由于吃了退烧药的缘故,身上发了一层汗。


    可能是觉得热,陆灼年把羽绒被踢到了一边,整个人像一座端庄的尸体,规整平躺在床上,双手交握搭在腹前,再下面鼓鼓囊囊的,膨起不正常的形状。


    陈则眠很担心老大的小弟弟被勒坏,好心地将它解救了出来。


    裤子被脱下的时候,陆灼年隐约是醒了一瞬,看到陈则眠继续剥他的衣服,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下流的梦,又闭上眼很快昏睡过去。


    陈则眠脱下陆灼年的衣服,把被给他盖好。


    陆灼年浑身燥热,梦见自己落入炎火地狱,艰难地挣扎着,从被子里挣脱了出来。


    光着腿不盖被的模样着实有些不雅,陈则眠赶紧又把被给陆灼年盖上了。


    眼看陆灼年睡得不老实,还要往外挣,陈则眠索性侧躺在另一边的被上,还伸出胳膊把羽绒被压住。


    这回陆灼年再也逃不了。


    陈则眠抻了个绒毯给自己盖,枕得也恰好是他自己的枕头,往上一躺,后脑勺刚好嵌进乳胶枕中间。


    非常完美。


    陈则眠阖上眼,下巴窝在绒毯里,额角抵着陆灼年肩膀,没一会儿也沉沉睡去,陷入黑甜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