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有不少烟花之地,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花楼了,种类之繁多,令人眼花缭乱。


    许温站在原地等程年年收拾打扮,只见她把头发高高束起,戴上了面纱遮挡自己的容貌。


    程年年在镜子面前转了转,发现伪装还是太有难度,带上面纱也只是让不熟的人看不出她的长相,碰到相熟的和没戴无异。


    程年年推开窗户,招手叫许温,“走吧。”


    许温揽着她的腰,飞身而下,转瞬便平稳落地。


    程年年从旁边的小摊上选了个面具丢给许温,叮嘱道:“我们这回行事要万分小心,切不可被沈杭发现,你也不能告诉我哥!”


    “是。”


    程年年一踏进怡红院,那老鸨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客官里边请。”


    程年年没吭声,径直走到了里边儿,被浓厚的烟脂水粉味呛了个正着。


    老鸨一边走,心里头一边惊奇,见过女子来此处,也见过男子来此处,倒是少见男女结伴,现在都这么开放了吗?


    程年年才不管她心里的小九九,掏出钱要了个包厢,老鸨接过钱便欢天喜地地去安排了,许温一直落后程年年半步呈保护姿势。


    直到到了包厢前,许温才先行进了包厢,仔细检查了一番,才道:“小姐,里面安全。”


    “谢了。”程年年钻进包厢先把窗户打开,他们俩这个包厢在二楼,低头正好可以看到楼下摆台卖艺的女子。


    程年年倒了杯茶给许温,自己则站在窗前打量着下边儿。


    “许温你饿吗?”程年年随口道,“饿了便点菜吧,我请。”


    许温有礼貌地拒绝,“谢过小姐,属下不饿。”


    程年年看着楼下,男男女女坐在一起寻欢作乐,楼下看台也有不少人直勾勾盯着台上抚琴的女子,眼中的垂涎之意,毫不掩饰。


    那女子想来应该是个音律高手,琴声悦耳动听,如涓涓细流,面纱遮住了她的脸让人只朦朦胧胧可窥见一二她的容貌。


    怡红院很是热闹,楼下叽叽喳喳的人声昭示着此处的生意火热。


    程年年转身推开包厢门,叫来那老鸨,“叫几个人来伺候,上点你们的拿手菜。”


    天知道,程年年说的叫几个人来伺候,上几个拿手菜是单纯的想吃个饭。


    老鸨灵光乍现,福至心灵,她觉得她看懂了程年年隐晦词藻下的蠢蠢欲动,她觉得她看穿了程年年不可被昭告天下的邪恶念头。


    于是当四五个穿着清凉的小倌捧着吃食进来的时候,吓得程年年把手里的茶杯都磕碎了。


    其中一个小倌立刻放下手里的托盘,蹲下身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动作间轻纱下盈盈一握的腰肢若隐若现。


    程年年瞬间收回视线,背脊从上到下都开始发凉,整个人都僵住了。


    “小姐~”


    叫这么亲热做什么!


    “啊?”程年年不敢动,下意识答应。


    只见又一个小倌给程年年倒了一杯茶,露出洁白的手腕,“奴家给您倒茶。”


    程年年表情僵硬,干笑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