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杭搓了搓脸，坐在床前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几次想开口却被自己难以掩饰的哽咽给打断，沈杭思索了好一会儿，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才哑声道:“我不知道你在那里。”
“我不知道你在风月阁里”
“我不知道我差点误伤你”
沈杭深深吸了口气，哽咽道:“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程年年的神色顿时变得很精彩，思绪万千。
这个狗男人，现在说的是没有保护好她的问题吗？
程年年心里堵了口气，看着沈杭，语气接近质问:“为什么带我出京？”
沈杭神色一顿。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除了一个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还有别的什么。”
程年年突然又想起来，“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的妻子是皇后，我充其量也就是你的一个小妾。”
“是了，这么微不足道的身份凭什么值得你带我出京南巡呢？”
沈杭哑口无言，“你听我解释”
程年年瞥了他一眼，嘲笑道:“解释啊，解释吧，我听着呢。”
明摆着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样子。
程年年吐了口浊气，“你把我带在身边无非就是为了牵制程湛，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你知道，只要我在你手里，程湛他就永远不会反！”
“他会听你的命令，任你掣肘，帮你稳固江山。”程年年情绪越发激动，挣开沈杭护住她右臂的手，点点血迹已经映出了绑带，“我说呢，这么放心带我走，这么放心让他监国。”
沈杭怕她再挣扎弄到伤处越发严重，厉声道:“别动，手不想要了！？”
程年年陡然被凶，吓了一跳。
抽噎道:“想要。”
“想要就乖乖的，别乱动。”沈杭摸了摸程年年的脑袋，把额头前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说:“你听我解释。”
程年年生气:“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肯定又是在骗我。”
沈杭头疼，“我这次一定将事情原委都告诉你，绝不欺瞒。”
“我不想我们之间出现信任危机，在这个世界里，你的父母早亡，除了你哥哥程湛，我虽然是你名义上的丈夫，但我也是你最亲的人。”
“我不想我们之间有隔阂。”
程年年警惕道:“你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沈杭无奈，看着程年年的眼睛，非常真诚的重复了一遍:“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发誓，”程年年很严格，“手举起来。”
沈杭乖乖照做，“请问可以了吗乖乖。”
程年年说:“解释吧。”
我现在愿意听了。
沈杭想了想，决定从最开始说:“那日我听说你失忆，其实心里就有了猜测，你是穿越过来的。”
看着程年年瞪大的双眼，沈杭解释道:“因为穿越小说开头都是这样的啊。”
程年年表示你赢了。
“后来在御书房见了你，看到你种种行径我就知道我猜的大差不差了。”程湛说，“后来那天晚上，你哥哥和我说了很多。”
程湛借着烛光给沈杭分析形势:“南巡沿途皆为要塞，尤其是南部十二县之后的砚山关更是百年来兵家必争的险要之地。”
沈杭不是傻的，点了点头:“易守难攻。”
程年年问:“这和你带我出京有什么关系。”
沈杭似笑非笑，“牵制你哥啊。”
程年年狠狠一下拧在了他手臂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