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杭不和她斗嘴了，正色道:“和南梁一战，避无可避。我们要赶在开战之前把大周的经济命脉握在朝廷手里，由朝廷统一调控而不是受民间资本的控制。”
“所以，”程年年茅塞顿开，“怪不得你对风月阁这么赶尽杀绝，原来你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让它覆灭。”
“一开始我们路过风月阁门口被敲诈银两这件事，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吧。”程年年道:“我就说你消息何至这么不灵通，为非作歹数年你却连点风声也听不到。”
沈杭羞愧难当，“不瞒你说，也是这半年，我才突破朝中某些有心人的故意隐瞒，搭建了我自己的情报系统。”
“这些事情，我以前确实一概不知。”
程年年倒是没有说什么，眨了眨眼睛。
沈杭怕她是困顿了，抱着她轻轻放倒在床榻上，“睡吧。”
“疼。”程年年可怜兮兮地说，“疼得我睡不着，我怕我睡着了碰着。”
沈杭最担心的就是程年年手上的伤，“你睡，我在这看着你。”
程年年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睡不着啊，烦死了。
程年年听见沈杭脱外袍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感觉到身边陷下去了一块。
程年年扭头睁眼，和沈杭炽热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干什么？”
“不干什么。”沈杭给她掖了掖被角，“我看着你的手，你好好睡。”
程年年思索了半晌，想着好歹自己的伤也有一点是拜他所赐，沈杭赔罪是应该的，便又扭过头闭了眼。
程年年沉沉睡去，半夜口渴难耐，刚准备起身，搭在她右手上的大手一动。
沈杭睡在里侧，侧身面向程年年，左手环过程年年的腰身轻轻盖在程年年的右手上。
因而只要程年年一动，沈杭就能知晓。
沈杭惊醒，大脑还昏昏沉沉，凑上来哑声道:“怎么了？”
程年年吸了吸鼻子，悄声道:“我想喝水。”
“好。”沈杭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深夜寒凉，怕冷气入被冻着程年年，退出去道:“我去给你倒。”
沈杭视力不错，即使是在深夜行走也不会跌跌撞撞。
摸着黑给程年年倒了一杯水，坐回了床沿。
程年年半撑起身子就着沈杭的手喝了几口。
“还喝不喝？”沈杭温声道。
程年年困的迷迷糊糊，不想说话，摇了摇头。
沈杭端着杯子估摸着程年年没喝多少，哄着她又抿了几口，才自己把剩下的喝完。
程年年翻了个身，等沈杭上了床，进了被窝才乖乖把手又塞进了沈杭手里。
沈杭想了想，把右手从程年年的脖子下伸过去，把程年年整个人揽入了怀中。
“晚安。”他听见自己说。
第二日一早，沈杭被大力的推门声惊醒。
沈杭简直一脑袋问号，低头看了一样程年年还在睡着，才气愤但小声的训斥道:“干什么！”
小凳子宛若石化一般站在原地，身后还传来宋义扬吊儿郎当的声音:“怎么样小凳砸？小姐是不是醒了，叫上她一起去玩啊哈哈哈。”
然后他迈进房间后和小凳子两个人同时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