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许久未见你的棋艺还是如此精湛啊。”
“别扯这些,我来你这里是有正事要办的,不是让你来拉着我下棋,萧重景。”
萧重景对傅月明撇嘴,“你就这么沉不住气啊。”嘴上责怪着傅月明,却还顺手给他倒了杯茶。
傅月明接过茶杯,握在茶杯上的五指用力到泛白:“只要一日未查清当年的真相,便半分不得松懈。”
萧重景看着傅月明这般模样,长叹了口气:“最近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线索。”
紧接着他又说到:“当年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你那会儿年纪又小,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也只是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可想而知真相不会那么简单。”
“那就继续查,查到天涯海角,我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萧重景拿起白玉茶杯喝了一口说到:“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去调查一番你父母的背景。”
傅月明皱起了眉头:“此话怎讲。”
萧重景接着说到:“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找到多少线索,就算我动用了我爹的势力也没有什么音讯。”
“你说当年是一伙儿人冲进你家,杀害了你的爹娘而且他们也没有失手,可以确定他们定是早有预谋的一个组织,并且对你爹的情况很是了解。”
“你又说打你记事起,山中就只有你们一户人家,这很有可能是你爹想要躲避什么,才会在山里隐居,可能是你爹在有你之前有什么仇家或者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傅月明听了萧重景的话,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我以前问过我爹我们为什么不搬到山下去住,我爹每次都用各种理由来搪塞我的问题,而且我爹有一个贴身玉佩但是是碎的只有一半,小时候他从来不给我碰。”
“那照你这么说……你爹那块只有一半的玉佩确实很可疑啊,那块玉佩上面有没有刻了什么字迹之类的。”
父亲留下来的玉佩傅月明一直是随身携带的,他拿出那块玉佩给萧重景看。
萧重景接过玉佩,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又仔细看了看,有些惊讶:“这块玉佩可是罕见的纯色琉璃水头啊,大户人家都不一定佩戴的起,果然是你爹的稀罕宝贝。”
此刻傅月明默不作声的在想着些什么。
萧重景又拿着那块玉佩凑到他跟前,“我看着这玉佩但是有些像进贡来的东西,我们周启可是不产这种水头的玉石………”
突然,萧重景好像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用手指着傅月明,“你……你爹不会是什么皇亲国戚吧?!”
傅月明面无表情地撇了语无伦次的萧重景一眼,从他手中收回了玉佩放进怀里。
“荒缪。”
“难说啊,万一还真是你爹以前是养尊处优的皇亲国戚,你也算得上半个皇家人,你爹因为一些事情跑到了深山老林里来隐居,后来又出了事。”
傅月明不想再听他扯下去,打断了他:“我有些乏了,今日就找到这里吧。”
傅月明起身走到萧重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对他说到:“往后的线索还得多靠你啊,萧世子。”
萧重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小事一桩。”
傅月明朝外走去,萧重景又在他身后大喊:“都这么晚了,今夜就留下吧。”
远去的傅月明头也没回的背对他,摆了摆手, “我没有和男人一起睡觉的习惯。”
听到傅月明的话,萧重景满是不屑小声的嘀咕:“难不成就有爱和女人睡觉的习惯啊?”
——
客栈内,由于昨晚玩到很晚的缘由,季星稀一觉睡到晌午,早饭和午饭的时间都错过了。
如果不是因为被饿醒,就算现在发生地震季星稀被压在废墟下都可能还要睡。
“额……饿的睡不着啊。”季星稀坐起来揉揉了肚子念叨道。
仅仅靠着一丝力气和顽强的干饭意志力,季星稀爬到了客栈一楼。
她随便找了张桌子就坐下,还没招呼小二点菜,小二就把饭和菜给她端到面前了。
“唉?我还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莫非你也被姐的魅力迷到了?开始主动猜测姐的心理活动了?
真是孺子可教也。
“哦,就是住在你对门的那位公子今早嘱咐的。”
季星稀:“???”
“他说等姑娘醒了以后就把饭菜给姑娘上了,他还给姑娘留了个东西,让我交给姑娘。”
小二拿出一个白色卷云纹的锦囊递给季星稀,“姑娘您请慢用哈。”
季星稀一脸疑惑的接过那个锦囊,“谢……谢谢。”
季星稀锦囊里面有一只金色的蝴蝶头钗,样式很是精美华丽,头钗上的蝴蝶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便会飞走。
上面卡着一张小字条,季星稀打开一看:不期而遇时,再相逢何处。
这是要和我后会有期的意思吗?还送了我一个金钗。
季星稀有些难过,好不容易遇上了个能和自己友好交流,又看得上眼的人陪陪自己。
现在又是自己孤身一人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离别啊。
果然是歌里唱的那样,越长大越孤单。
饭菜还在的热气,熏的季星稀的眼眶有些湿润,她吃了一大口菜,又吞了一大口饭,是要化悲伤为食欲的节奏了。
吃完饭,和小二打了声招呼,季星稀离开了这家客栈,她不能一直停在这里,她还有事情要去做。
“季星稀”的父母在等她回家,她的父母也在等着她回家。
虽说外面的时间过的比里面慢,可是如果让她在这里待上五十年她也会很想家的好吧?
季星稀在大街上走着,也没个头绪,只能从街头走到街尾。
她想起《天下第一》里傅月明盐车后的下一个任务是在京都的东边执行,自己往东边走或许会有机会碰到他,下次碰到他说什么都要和他绑在一起了。
季星稀向路人打听了去京都东边的路,就开始走。
从出了京都以后,一路都是荒无人烟,好家伙走了足足三个钟头,路边硬是没条小溪之类的水源地。
“真是他——的(消音),太阳都快走下班回家了。”季星稀又渴又累忍不住飙起了国粹。
季星稀有种一头扎进旁边灌木丛里倒头就睡的冲动,可是已经傍晚时分了,此处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恐怖的嘞。
季星稀只能忍着身体的不适,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大约又走了二十多分钟,季星稀看到一个小山坡上有户人家烟囱冒着烟。
“靠!看来老天爷还不想我这样的美女横死路边啊,饭都给我准备好了。”
季星稀才说完,自己的胸口就突然有些刺痛。
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呢?
不会是路走的太多,快要猝死了吧。?_??
季星稀有些害怕,一路小跑到小屋面前站定,搓了搓手准备敲门。
谁知这时门居然打开了,门前站着一位中年妇人,面色很是憔悴,眼角还挂着两道泪痕。
季星稀忍住想要抠出三室一厅的尴尬情绪开口:“那个……请问……能在你家借口水喝吗?”
面前的妇女望着季星稀,神情中充满不可思议,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
季星稀立马慌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邪乎的事情让自己碰上了?
就在季星稀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妇女突然伸手用力的把季星稀拉入怀中。
这下把季星稀搞的有点懵,自己可是没有随便和陌生人搂搂抱抱的习惯啊。
眼前的妇女哭的稀碎,季星稀也不好推开她,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季星稀感觉到这个怀抱很温暖,就任由着她抱着自己。
过了一会儿,妇女带着哭腔开口说到:“这么多天你跑到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爹爹有多担心你,阿娘不该让你一个人出去拾柴火的。”
听到她说的这些话,季星稀感到的胸口有些刺痛感加重,还伴随着一阵无法诉说的情绪。
季星稀甚至难以置信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居然是原主的父母吗?
自己胸口莫名其妙的开始疼,是因为原主吗?
她也感受到了?
原来不只是碳基生物拥有感情,连这些被人们创造于时间的东西,也能感受到情感。
而且缘分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呢。
表面上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在人们的心中形成千丝万缕的线,使得他们相隔万里,却又密不可分。
这个妇女擦了擦眼角的泪,冲着屋里头又喊道:“夫君!夫君!你快出来看啊!”
之后,屋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出来一个高大健硕的男子,看到门口的季星稀也是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
一个箭步上前,就把季星稀和那个妇女一同拥入怀中,“星稀你终于回来了!我和你娘找了你好多天,还以为你被野兽叼走了……”
说着说着这个大男人的音色也染上了哭腔。
好了,这下名字都好出来了,确定是“季星稀”的家人无疑了。
季星稀的父亲力气大到巴不得把她在怀里摁死。
“咳咳咳……咳咳。”季星稀缺氧到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