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都市小说 > 温柔潮汐[先婚后爱] > 第六十八章
    安枝予站在公司的窗边, 一直等到靳洲把车开走,她才从楼上.下来。


    因为早高峰,闫嗔花了一个小时才到。


    “抱歉抱歉,路上太堵了!”


    闫嗔的车是张扬的红色, 上个月岑颂刚给她买的, 安枝予没注意,开了车门一坐下, “嗷呜”一声响, 吓得她差点弹坐起来。


    闫嗔笑着把她坐到的那只小公仔抽出来丢到了后座:“吓到你了吧?”


    安枝予扭头往后看了眼, 后座除了儿童座椅外,几乎堆满了各种公仔,大的小的五颜六色。


    虽然乱乱的,但是又格外有童趣。


    “书屹还喜欢公仔啊?”安枝予一直以为那个小家伙只喜欢汽车模型。


    “他才不喜欢,后面那些都是平时带他去游乐城,岑颂抓的!”闫嗔往后看了眼:“抓的时候挺高兴, 拿回来就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不知道为什么, 闫嗔看似无意的一些抱怨,都能让安枝予心生羡慕,就比如抓娃娃, 靳洲就从没有带她去抓过。


    路上交通依旧拥堵,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闫嗔就和她闲聊起来。


    “你和叔叔婚前有做过检查吗?”


    安枝予摇头:“没有,你们当时做了吗?”


    闫嗔也摇头说没有:“主要是岑颂每年都会体检, 而且我在英国那边每两年都会做一次全面的妇科检查。”


    安枝予想了想:“我好像有两三年没做过了。”


    这种话题很容易往深处聊,闫嗔问她:“你们平时会做措施吗?”


    或许是因为久居国外,闫嗔对这种话题很放得开,但安枝予就不一样了, 不过虽然有些难为情,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闫嗔又问:“是你做还是叔叔做?”


    安枝予脸开始有点红了:“他......”


    闫嗔突然笑了声:“你知道当初书屹出生的时候,岑颂说了什么吗?”


    她现在一回想就忍不住咯咯咯:“他说,怎么这么丑!”


    安枝予还信以为真了:“书屹小时候丑吗?”


    “当然不丑了,就他一个人觉得丑,那会儿,他是除了我,看谁都不顺眼!”


    安枝予完全理解不了她说的点,“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有个男人和他争宠了呗!”


    “爸爸也会和孩子争宠吗?”安枝予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种感觉,要怎么跟你形容呢......”闫嗔略有回味:“就是当时觉得难以理解甚至还很生气,但是事后想想又超有幸福感。”


    说着,她扭头看向安枝予:“你知道我为什么想生二胎吗?”


    “为什么?”


    她轻叹一口气:“就是想再体验一次那种被人捧在心尖上的感觉。”


    安枝予浅浅蹙眉:“岑颂现在对你不如以前了吗?”


    闫嗔忙摇头说不是:“他对我一直都很好,但是女人......你知道吧,总是很贪心,明明已经拥有很多,可还是想要更多。”


    她说的这些,安枝予倒是有点感同身受,因为她现在也在一点点贪心。


    就比如孩子,看见闫嗔一家三口走在一起,她会很羡慕很羡慕,总觉得那样的画面才是完整的。


    思绪飘转间,安枝予突然想到靳洲说的晚宴。


    “你和岑颂和好了吗?”


    闫嗔表情瞬间就冷了:“没有!”


    安枝予表情愣住,刚刚听她说起岑颂时的语气,完全不像在生气。


    既然没和好......


    安枝予问:“那今天方趣集团的晚宴,你是不是不去了?”


    说到这,闫嗔又气又无奈:“邀请函上把我的名字都写上去了,我要是不去,那他多没面子!”


    生气了还在意对方的面子。


    安枝予抿唇笑:“我看你就是嘴硬心软。”


    闫嗔不仅嘴硬心软,还总喜欢在外面捧老公的场,不然也不会被岑颂捏着软肋钻了空子。


    不过,这在男人眼里或许是软肋,但对闫嗔而言,却也是拿捏住老公的一个绝顶手段。


    “你知道男人对什么样的女人最欲罢不能吗?”


    安枝予表情懵懂地摇头:“什么样的?”


    “捉摸不透的!”她看似满满的经验:“明明上一秒还对他浓情蜜意,下一秒就对他冷若冰霜,这个时候他就会忍不住花时间去琢磨你!”


    安枝予觉得她懂得好多:“你都是从哪学来的这些?”


    “姨奶呀!”闫嗔咯咯直笑:“就是你伟大的婆婆!”


    安枝予:“......”


    十点,也就是安枝予和闫嗔刚到中医馆的时候,岑颂给靳洲打来电话。


    不过靳洲在开会,挂断后他回了短信过去:【什么事?】


    岑颂:【知道我老婆带你家那位去哪了吗?】


    靳洲:【医院?】


    这是他从昨晚到今天上午琢磨出来的一个可能性。


    岑颂表示震惊:【你怎么知道?】


    靳洲:【猜的。】


    岑颂:【多送你一个字:中。】


    靳洲:【中医院?】


    岑颂:【中医!看老中医去了!】


    靳洲意外又不意外:【你怎么知道?】


    岑颂:【书屹跟我说的,说她一大早躲在卫生间里打电话,喊对方繁(po第二声)老!】


    ‘繁’这个姓很少见,在京市找不到几个,靳洲有幸从乔梦那里听过。


    靳洲没再给岑颂回,他把短信发到了安枝予手机上。


    靳洲:【在干嘛?】


    这会儿,安枝予正和闫嗔在休息室里等着。


    闫嗔说这个老中医一天只放十个号,她们排在第四。


    但她没跟安枝予说,这第四的位置是她找姨奶托了关系插.进来的。


    安枝予低头看着手机屏幕,脑海里又闪出了抓娃娃的画面。


    安枝予:【你都没带我抓过娃娃。】


    靳洲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嗓子眼当即闷出一声“咳”。


    正在汇报工作的男人顿时收了声,昨天他不露声色地发了火,参会的人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靳洲没抬头,“继续。”


    淡淡音色间,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点着:【明天带你去。】


    这条短信发过去后,他才问原因:【怎么突然想抓娃娃了?】


    总不能说因为羡慕闫嗔了。


    安枝予不知道怎么说,干脆不回了。


    昨天因为老爷子的一个电话,弄得靳洲无心开会,眼下可好,迟迟不见她消息回过来,靳洲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


    “设计单位那边给出的建议是把中心花园做成下沉式,如此一来,成本就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百分之二十,江总已经把联系单和预算都报上去了,目前在等建设单位的回复。”


    靳洲扫了眼依旧没有动静的手机界面:“什么时候报的?”


    “昨天上午。”


    “最迟明天下午三点,如果还没有回复,就是你们跟进工作的失误。”说完,他合上电脑:“散会。”


    回到办公室,靳洲又给乔梦打了一个电话。


    乔梦也是有脾气的:“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繁老。”靳洲不疾不徐念出这两个字。


    电话那头顿时没声了。


    靳洲想过闫嗔可能会带安枝予去医院,但闫嗔那‘外精内傻’的小脑袋能玩出什么花样来,顶多就是凭着自己有过一胎的那点经验给他家那位洗洗脑。


    但若是乔梦‘参合’进来,那能传授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妈,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暂时不想要孩子。”


    听出他话里的严肃,乔梦一时哑口,她把锅甩出去:“那嗔嗔问我要,我还能不给吗?”


    “您要是不想给,可以有一千个理由。”


    乔梦之前一直顺着他不要孩子这事,但她也是不情不愿的,被他大半夜的一质问,乔梦脾气也上来了。


    她心虚但不理亏:“要孩子怎么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怀孕这事你当买东西,给了钱就能立马到手吗?”


    “我——”


    乔梦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要没事就去网上搜搜,你看看现在不孕不育的几率有多高!还有,当初岑颂也没想那么早要孩子吧,他难道不做措施?”


    说完,乔梦气“哼”一声:“你自己好好想想!”


    靳洲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怔了好一会儿的神。


    虽说岑颂在靳洲面前没个正形,说话也口无遮拦,但夫妻间的那点事,他倒是从不和靳洲有过一字一句的‘讨论’。


    所以在接到靳洲电话,并且问他“闫嗔当初为什么会意外怀孕”的时候,他先是一愣,转而气笑一声:“咱能不能聊点别的?”


    若不是逼不得已,靳洲才不会八卦这种事,他严肃的时候音色会很低沉:“你是没做措施还是怎么回事?”


    真是越问越离谱了。


    岑颂一个字都不想说,他警告:“你别踩我底线啊!”


    靳洲今天还真就踩了,并且在他的雷区里肆无忌惮:“你二胎说不准马上就来了!”


    岑颂冷出一声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靳洲回了他一记冷笑:“想想你的第一胎!”


    这句话几乎瞬间就掀起了岑颂眼底的波澜,但他情绪的起伏又很快被他压下。


    “你别来这套,”激将法对岑颂没用,不就是想知道原因吗,他说就是了:“就那一次没用,而且赶上她的排卵期!”


    说到这儿,他又有点沾沾自喜,不过他就只表现在脸上,半分都舍不得露在话语间,毕竟这种事,多说一个字都会引人遐想。


    知道原因后,靳洲陷入久久的沉思。


    他和安枝予并不是每次都会做措施,虽然有时他都会弄在外面,但避孕套都无法保证百分之百的安全,更何况他这种。


    靳洲点开手机里的日历,安枝予的例假他一直都记着,至于排卵期,他也算过,但不确定自己算的准不准。


    但正如乔梦所说,这都半年过去了!


    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性。


    不过,他从来都不会做让自己后悔或者无法挽回的事,在将近半个小时的深思熟虑后,他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快步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