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都市小说 > 温柔潮汐[先婚后爱] > 第六十七章
    不是出于兴奋还是心虚, 眼看都十一点了,安枝予还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靳洲把她搂回怀里,用腿把她的腿缠住不让她乱动:“睡不着吗?”


    安枝予仰头看他,看他微阖的眼睫, 看他高挺的鼻梁, 看他漂亮的唇形,还有那一笔勾勒的下颚线。


    这样一张脸, 如果不要个男孩子有点可惜了。


    但是有句老话, 女孩像爸爸, 男孩像妈妈。


    如果是女孩的话,五官像他的话会不会过于英气了。


    安枝予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食指刚碰到他的下巴,靳洲就睁开了眼。


    不知是不是和她相处久了,他总是能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一些讯息。


    比如现在,亮晶晶的一双眼看着他, 像是在期待什么。


    靳洲握住她手抵在唇边, “怎么这么看着我?”


    洗完澡的他,头发是软的,眼神也是软的, 声音更是软的。


    安枝予仰头在他下巴那儿亲了一下:“之前听人说, 男孩都会像妈妈,为什么书屹那么像他爸爸啊?”


    如果她刚刚没亲他也就算了,亲了他, 却提了除他之外的男人。


    靳洲含着她的指尖似咬非咬:“这个时候,你跟我讨论别的男人?”


    以前都没发现他心眼这么小。


    安枝予恼了他一眼:“书屹又不算。”


    可是书屹的爸爸算。


    而且半个小时前,书屹的爸爸给他发来一条短信,说是周六晚上, 闫嗔的确和老爷子通过电话,不止,就在今晚,闫嗔和他家那位也通了电话。


    两人关系突然走近,看似正常,但也蹊跷。


    靳洲松开她手,手指抚进她耳侧的发间,顺着她刚刚的话题,语气随意:“喜欢书屹?”


    “嗯,”安枝予点头:“他好乖。”


    手指从她发间收回来,又捏在了她的耳垂,靳洲凝眸看她,话里藏着他的心思:“女孩子会更乖。”


    所以他喜欢女孩?


    安枝予回望他的眼睛:“但是女孩子叛逆起来比男孩难管教。”


    看吧,她的话题开始一点点深入了。


    靳洲问:“那你小时候叛逆过吗?”


    她的童年可没有叛逆的底气。


    安枝予摇头:“我小时候可听话了。”


    “有多听话?”


    话题就这么被他悄无声息地带偏了。


    安枝予一点都没有察觉。


    “就是...不谈恋爱不惹事,闷头学习的那种。”


    “那学校里有男生追你吗?”


    他唇角上掀,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却藏着他的循循善诱。


    安枝予突然觉得这个话题有点熟悉:“你以前是不是问过我?”


    他当然问过,不过他当时问的是她有没有暗恋过别人。


    但是上次她想都没想就说没有,这次却没有直接回答。


    “所以有喽?”


    安枝予撇嘴:“我要是说没有,你信吗?”


    当然不信,但这个时候,他更想听她撒个谎。


    人啊,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更想听自己想听的,哪怕是假的。


    更奇怪的是,明知继续问下去会听到让自己更不爽的答案,可就是忍不住。


    “那追你的人多吗?”


    安枝予看着他,突然在想,如果她说多,他会不会瞬间变脸。


    突然就很想试一试,迟疑了几秒后,安枝予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以为会从他脸上看到或多或少的情绪,结果静待两秒却见他眼睛一闭。


    “睡吧。”


    别说情绪的起伏了,就连一个表情都没有!


    安枝予表情怔住。


    就这样?


    她眨了眨眼,不相信似的,目光又落到他脸上,壁灯的昏黄在他脸部轮廓渡了一层金色,尖锐的眼角浓郁的眉眼——


    目光还未来及落到他唇上,瞳孔里的人突然翻身过来。


    安枝予瞬间被逼成平躺,而他,其欠.身在上。


    目光相对,这次安枝予看清了,他眼里全是他不想藏也藏不住的醋意,在翻山倒海。


    而被他这样一双深不见底的目光攫住,安枝予似乎听见了自己吞咽的声音。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不是没有情绪,而是在克制。


    虽然和那晚梦里他的表情很不一样,但同样不失震撼。


    总觉得他下一秒会说出让人心跳加速的话,又或者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动作。


    就在她脑海里闪出那晚梦里的画面时——


    靳洲抬起手,弯曲的食指在她脸上来回轻蹭,她看着她眼睛里的自己,眉骨轻抬。


    “故意的是不是?”


    被他发现了。


    安枝予心虚地觑他一眼,装傻地偏开视线:“本来就有好多人——”


    蹭在她脸上的手指动作一停,靳洲两指捏住她下巴,将她脸抬起的那一瞬,他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她那点小心思真的太好猜了,本该一眼看透,却可情绪还是被她轻而易举地挟持住。


    本想在她唇上惩戒地咬一口,却在碰到那片柔软的下一秒,轻柔了动作。


    双齿松开,他辗转地含住她唇吻下去。


    温柔的开始,让人错以为会是一场三月的江南烟雨,可滚热的唇舌勾缠,瞬间把人带进暴雨倾盆的夏夜。


    让人措手不及,却又忍不住享受这一刻的酣畅淋漓。


    他未闭眼,看她在自己的怀里一点点动情、迷失。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臣服,而是彼此互相的坠入。


    *


    安枝予从来都没有早起的习惯,之前顾姨不在,靳洲会比她早起,现在不用他做早饭了,他的生物钟就停留在了七点。


    没想到,身边的人今天比他早醒,而且还背对着他在玩手机。


    靳洲刚一侧过身往她身后靠近,透亮的屏幕突然一灭。


    身前的人扭头看过来,满眼的惊慌失措。


    靳洲嘴角压着意味深长的笑,长臂环过她腰,再绕到她肩膀,摸到了她藏在枕头下的手,还有微微发热的手机屏幕。


    看来醒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把她手里的手机拨到一边,分开她手指,与她掌心相贴。


    “在干嘛?”


    安枝予支吾一声:“没、没干嘛......”


    都结巴了,还说没干嘛。


    不过她不说,靳洲便没再追问:“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醒。”


    看吧,撒一个谎就要用一个又一个的谎来圆。


    靳洲带着她手从枕头下拿出来,再将她侧搂过来,一双看破却不说破的眼睛,凝着她。


    她真的很不擅长说谎,这才盯着她看不过几秒,就眼神闪躲。


    靳洲笑了声,捏住她下巴不给她把脸低下去的机会。


    “给你定了几套晚礼服,中午去我那的时候试给我看看。”


    “哦。”


    一个字,说得不惊也不喜。


    靳洲眯了几分眼角:“中午有事?”


    安枝予忙摇头:“没有!”


    两个合盖一条毯子,毯子边缘遮不住她肩胛的一抹红,靳洲用拇指指腹摩挲着那块:“今晚把那只镯子戴着。”


    昨天他只说晚宴,却没说是什么样的晚宴,安枝予刚想细问。


    “今晚是方趣集团周年庆,到时候会有很多媒体到。”说到这儿,他目光从那一朵红移到她脸上:“今晚闫嗔也会去,到时候你们可以作伴。”


    安枝予眼睛一亮:“她和岑颂和好了吗?”


    靳洲略作吃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这两天啊!”


    真不知是她心思浅,还是对面这人表情藏得太好,安枝予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靳洲把嘴角的笑压住:“这样的话,不知晚上她会不会去了。”


    “没事,我上午——”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靳洲眉棱微挑:“上午怎么了?”


    安枝予立马把头要成了拨浪鼓:“没、没怎么!”


    她心跳一阵加速,暗自懊恼自己嘴快的同时又庆幸及时把后面的话止住了。可惜晚了,她的后半句,靳洲已经了然于心了。


    吃完早饭去公司的路上,闫嗔的电话打来了,安枝予下意识往旁边瞄,刚好对上靳洲看过来的眼神。压在手机侧面的手指顿时连按两下,震动声停了,安枝予的小心脏却还在怦怦乱跳。


    她目光收敛,不露声色地从靳洲脸上移到他那边的窗户,见他视线收回,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她浅浅呼出一声:“今天好像有点热。”


    靳洲没忍住,低笑了声。


    安枝予本就心虚,被他这么一笑,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靳洲学着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周末带你去买辆车吧!”


    “买车?”安枝予表情怔愣:“买车干嘛?”


    买回来放她公司楼下,留她以备不时之需呗,不然这么热的天,去个地方找个人还要站在路边打车。


    但是他给的理由是:“到现在都没给你买过一件贵的东西!”


    安枝予没有去想他到底有没有买过,她想的是:“那买了以后你是不是就不用上下班接送我了?”


    这语气听着,好像很不想被他接送似的。


    靳洲扭头看她:“买了也不会影响我接送你。”


    安枝予:“......”


    把她送到公司楼下,又牵着她走到电梯门口,一声“进去吧”伴着一个离别吻,靳洲看着她走进电梯,再看着电梯门合上。


    真的,他特别特别想回到车里,等着看她上午到底要和闫嗔去哪。


    但是他没有,明知她对自己说了谎藏了秘密,可总觉得那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女孩的心思。


    回到车里后,靳洲给乔梦拨了电话过去。


    英国那边是深夜,乔梦刚睡下:“怎么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


    靳洲说:“我记得前两年你和我爸拍了一个七克拉的粉钻。”


    “怎么了,你要?”


    “不白要,按当时的竞拍价,我多加百分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