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的战场上,萧景澄带领的军队与各路武林高手正面临着生死对决,在敌军的冲锋下,防线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被攻破。
千钧一发之际,李鱼率领长歌门众弟子突然现身。
她手中高举着萧景湛的人头,大声喊道:“昏君已死!”
声音在激烈的战场上回荡,原本激烈的战场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李鱼突破包围圈,解开包袱,将萧景湛的人头交给萧景澄。
萧景澄目光复杂地盯着萧景湛最后时刻凝固在脸上的惊恐与不解,心中涌起一股悲伤。
在他们尚没有争权夺利的概念时,萧景湛作为哥哥也曾带他一起玩耍。
皇宫御花园、棋盘房、无数座宫殿与院落间,都留有他们的欢声笑语。
可是后来,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像是一个无底的漩涡,萧景湛在张如英引领下一头扎了进去。
他想要避开兄弟相残的命运,安守一隅,却还是被命运的巨轮指引着走至今日……
如今,萧景湛已死,这场仗,已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
在双方主帅的示意下,激战中的军队逐渐停止打斗,喧嚣和混乱渐渐落幕。
高空中,太阳努力挣脱乌云的束缚,将和煦的光芒洒向每一个角落。
——
数日前,李鱼离开后,萧景澄一想到她可能会失手陷落在皇宫中,便坐立不安。
此刻,主帅帐中,再三确认她毫发无伤,他的心才放回胸腔。
李鱼在萧景澄追问下,向他讲述了刺杀萧景湛的经过。
这么一件惊心动魄的大事,在她口中不过三言两语带过,但萧景澄听后,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知道她武功高强,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高到能在皇宫来去自如的地步。
幸好,她始终站在自己一方。
当听到是许泊闻助她出城时,萧景澄略一思索,命人去请许将军前来相见。
一刻钟后,萧景澄和许世尧,这两位曾在战场上激烈交锋的主帅,端坐在桌案两侧。
许世尧怒斥萧景澄,指责他使用小人手段。
咆哮声在帐篷内回荡,萧景澄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
待许世尧把心中的愤怒全部宣泄出来后,萧景澄方冷静地回应:“如果不尽早结束这场战争,天水城、朔北城怕是就要保不住了。另外,许将军,若没有许公子相助,我的人此时可能还被困在昊天城中。”
许世尧闻言一愣,他没料到这中间竟还有许泊闻的事。但他知萧景澄为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萧景澄继续道:“萧景湛已死,为今之计,是我尽快称帝,派众将士回防边境。你我之间几场大战,你只是听从天子命令行事。我向你承诺,称帝后,绝不追究此事,亦不会动你许家军权。但是你休整后,需尽快率兵抵抗外敌进犯。”
已被儿子许泊闻绑在萧景澄船上的许世尧,认真思索一番,发现自己已没有退路,只能按萧景澄所说去办。
走出帐门,闻着风里传来的血腥味,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军沉重地叹息一声,萧氏兄弟的战争终于有了结果,却可惜了那些惨死在战场上的无数将士。
许世尧之后,萧景澄又陆续说服云麾将军吴弈、禁卫军统领高昌玄等人,命令之前驻守边境的军队尽快撤回。
沈南亭、王立伟等人带领沈家军负责对抗北夏入侵。
许世尧和萧景澈前往天水城对抗南越的进攻。
关于粮草等物资的调配,萧景澄明确表示会尽快安排,以确保各路大军的供给充足。
众人领令后朝不同方向进发。
萧景澄告别李鱼及一众武林人士,在高昌玄陪同下,进入昊天城。
边境战事紧急,萧景澄的登基仪式一应流程俱减。
他把萧景湛登基后革职的数位大臣请回来予以重用。
朝中其他属于萧景湛派系的诸臣,有能力者留之,无能者撤职。
随后,定年号永安,颁布一系列措施安抚国内民心,同时派大臣前往各地筹备粮草运往前线。
安排完这些紧急事务,萧景澄召见许泊闻,见许泊闻谈吐不凡,言之有物,遂任命他为户部侍郎,负责核实人口数量、登记死亡人口、安置流民等事宜。
——
将军府中,萧景沁独坐廊下,沉浸在失去皇帝哥哥的悲痛之中。
就在这时,下人匆匆来报,道许泊闻被新帝任命为户部侍郎。
这个好消息瞬间抚平了萧景沁眉间的忧伤,她心中满是欢喜和期待,开始暗暗盘算,要在许泊闻赴任前怀上一个孩子,为许家传承香火。
她亲自下厨,精心煲制了一锅滋补身体的汤品,等待许泊闻谈完事归来,谁知夜色深沉时,却等来一纸休书。
向来对她温柔体贴的夫君,满脸厌恶地望着她,斥责她仗势欺人、草菅人命。
萧景沁惊愕之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当初派人暗杀许泊闻的事情早已被他知晓,婚后令她沉迷其中的所有恩爱和关怀都是假象。她的心,渐渐凉了下来。
——
笼罩在战争阴影之下的天水城,楚王妃和百姓们已经坚守了两个多月。
城内的石块、木头等一切可以用来抵御敌人的物品已经消耗殆尽。现在,他们面临着弹尽粮绝的困境。
攻势一缓,南越国的云梯搭上城墙,数名南越士兵顺势爬了上来。
在最前方抵抗的王府侍卫奋不顾身地与敌人搏斗,但随着越来越多的敌军登上城墙,天水城似乎已经无法避免陷落的命运。
楚王妃苏绮手中的长刀已经卷起了刃。
侍卫们催促她快些离开,她道:“我说过要与天水城共存亡,就会死战至最后一刻。”
她捡起一位已经牺牲的战士的武器,继续与敌人厮杀。
城墙上,天水城的士兵越来越少,楚王妃身上又新增了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混战中,几个南越士兵翻下城墙,打开天水城的大门。
眼见敌人潮水般涌入城内,百姓们陷入了极度的绝望之中。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许世尧的大军以及萧景澈率领的王府护卫及时赶到。
他们与涌进城内的南越士兵展开激烈的战斗。
南越国军队虽然人数众多,但在萧景澈和许家军的勇猛打击下,渐渐陷入被动。
战斗持续数个小时,南越军队逐渐失去斗志,开始出现溃败的迹象……
——
云澜国的南北边境,战争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烽火连天,前线的军报雪花般传回昊天城。
三个月后的除夕夜,皇宫内,红灯高挂,一片节日的氛围。
太极殿中,萧景澄坐在案前,专心致志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军情奏折。
江远看他连续处理了几个时辰的公务,劝说道:“陛下,今天是除夕,您就休息一日吧。”
萧景澄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江远,笑道:“军情紧急,批阅完这些我就休息。”
此时,殿外突然传来“砰砰”的声响,江远灵机一动,道:“陛下,城中百姓准备了祈福的烟火,您出来看一眼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吧。”
萧景澄看他满脸坚持,终于点点头,站起身,晃动着僵硬的胳膊走出太极殿,站在台阶上,抬头遥望夜空。
一朵朵绚丽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将漆黑的夜幕点缀得如同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