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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书莞尔一笑,抱起花生,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看来还真是喜欢花生啊。那以后,你就叫花生了。”
抱着毛团子,神色温柔的舒书俨然不知,自己已成了他人眼里的风景。
刚在练武场练完三场布库,弘昀酣畅淋漓。
满族人以骑射起家,康熙帝更尤为重视,他自己便是神力惊人的高手,而后还定下规矩章程,监督皇家子弟的骑射摔跤,教学资源也是一等一的好。善扑营就是康熙帝下旨而建,等于皇家的精锐警卫队伍,除了护卫皇帝的安全,也要做武功陪练,有时充当皇子皇孙们的武学师傅。
雍正即位后,虽也同样延续了这一传统,但由于他本人并不擅长于此,对皇子的相关考核也略显松懈。
在几乎所有人的眼中,十岁大病过一场的弘昀,又吃了两三年的调养药,莫说布库摔跤,骑射可能也就马马虎虎。只有随侍和武学师傅知道,为了强身健体,十一岁的他开始日日早起高强度习武,从未懈怠。
十四岁即能百步穿杨,射九力弓。只是身形修长紧实,瞧着未有壮汉之勇猛。
擦着额上的汗,弘昀接过王有全手里的外衫随意一套,问道:“今日府中,可还都好?”
因着戴佳福晋养身子的缘由,弘昀也没再去过正院,那生嫡子的任务,像是终于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暂时搁浅。
其他琐碎庶务是管家掌管着,暗中却也少不了王有全的盯梢。
“回贝勒爷,没什么大事。只是福晋院里昨日请了回府医,应该是吃了上回何太医的药,现下再诊一次脉。”
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上回福晋院里的嬷嬷信誓旦旦地请求找个太医诊脉,分明是不信他府中府医的本事,栽了跟头倒是学乖了。
这个府医当年本是太医院对外招生考核的头名,出身医学世家,只是天生手部有瑕,怕将来惊着皇宫贵人,没过筛选,被出宫时的弘昀在宫道上遇见,招揽入府。
单论医术,是无可指摘。
正要准备端杯饮水的手一顿,当时,福晋和嬷嬷的样子,确实胸有成竹,未请过脉就能如此有信心怀孕吗?是仅仅因为太迫切想要个孩子,还是此前便有准备?
很多事情,只是没空细想,他当时也急着去筠舒苑,懒得追究。但疑心,一旦萌芽,便想要获知真相。
“你悄悄去查查,在那日请府医之前,福晋院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去过?”话里的意味不言而喻,略微冰冷的声线让王有全顿时凛然。
正色应下,瞧着主子爷心情不是很好,王有全绞尽脑汁地想着贝勒会感兴趣的话题,突然小眼一亮:“爷,听说舒格格今日要给您送的那只松狮犬办抓阄取名呢,您要不要去看看?”
要不怎么说,能长时间贴身伺候在主子身边的,定是揣摩心意的机灵人儿呢。
弘昀微微偏头:“怎么现在才讲?她会不会等急了?”说罢便抬步要走。
王有全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反应过来,贝勒爷以为是舒格格让他托的话,一时语塞。
格格压根没来递过话,这消息还是他无意间从云珠那儿偷听来的。
弘昀已走出老远。王有全急急小跑追上,将本想脱口的解释压下,这个锅,他就背了吧。
只要贝勒爷高兴。
还没入苑,就瞧见沐浴在阳光下的一大一小,流动的光影融融,夺目的美人与棕黄的小狗好像蒙上了一层光晕。
弘昀心间微颤,若是将来有了他们的孩子......
“给贝勒爷请安。”离着苑门最近的李钰率先跪下请安,唤回众人的思绪。
舒书小嘴微张,抱着花生急急上前迎接。
“都怪王有全讲得太晚。多练了两场布库,是不是错过了时辰?”
弘昀瞥了一眼地下的狼藉,便知小松狮犬已经选出了自己的名字。
“贝勒爷政务繁忙,又要读书练武,每日闲暇时间本就少,妾身这儿的都是小事,哪能劳您特意过来?”这么几个月下来,这样的话对舒书来说已经得心应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又是一副十分自然的语气,明明她也没提过此事。
弘昀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膀,低声问:“它选了什么?”
“花生,以后它就叫花生啦。”说起小狗,舒书又有些兴致,一时间没注意,头微微一抬,额头轻轻擦过男人的嘴唇。
因着生理反应,舒书的耳垂有些泛红,眼睑下垂不再看他。
一个简简单单蜻蜓点水的意外触吻,比这更亲密的事都做了太多,却让弘昀心里掀起阵阵涟漪。
亲吻和那些事不一样,需是发自真心,情投意合。
舒书已经回过神来,瞧着男人的练武装,便浅笑着催着人备水沐浴,可别进屋弄脏了她的羊毛地毯。
花生被抱回了它的小窝休息,夏日这小狗总是有些犯困,倒是和其他精力充沛的不太一样。
“阿舒,你的酸辣蕨根粉可是立功了。”弘昀换了身常服,接上一碗茉莉清茶,在舒书身边坐下。
夏天,总是这样不嫌热。舒书微不可见地移了移身子,如弘昀所料露出惊讶之色:“贵妃娘娘很满意吗?”
“额娘自是胃口大开,而且,你一定想不到,还有一人也食了这份蕨根粉。”声音含着笑意,手状似无意地揉捏着纤纤十指。
不会是雍正帝吧?能跟当朝贵妃合食的还有谁?
拽拽男人的衣袖,舒书软软的身子凑上来:“爷,就别钓着妾身了,您说吧。”
“是皇阿玛。他也对你的厨艺赞赏有加。不过,你是不是加了花生碎?我记得,咱们之前吃的是没有花生的。”弘昀眼神扫过狗窝里的花生,又想起雍正多吃了两口的酸辣花生碎。
舒书心中一顿,难道是上头的不喜欢?
试探着开口道:“是。妾身知道那是呈到宫里去的,就格外注意了些。这些配菜是可以根据喜好变换的,当时妾身也拿不准娘娘的喜好,是从菜的配色上看,已经有黑的红的绿的,因而加了黄色的花生碎提香。”
声音越来越低,偷瞄了一眼男人道:“是不是让娘娘不喜了?”
弘昀板着脸没有说话,手也从温软柔荑中抽出,还真把舒书有些唬住了。皇权社会,不是她能想象的后果。
感受到身边的人没了动静,弘昀偏头去看,一滴滴眼泪划过娇颜,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在丝帕上。
男人这才慌了,两手搂住轻哄:“逗你的。配色极为好看,就连皇阿玛也甚是欢喜,还夸你心思灵巧,还不铺张浪费,还有孝心。”
好家伙,现在竟然故意欺负她。自来到这里,舒书很久没有这样的惧怕感了。
方才弘昀的沉默,让她久违地体会到自己的命运生死,也许就在高位者的一念之间。
她不说话,也不看他,只是闭着眼睛落泪。
弘昀手足无措,舒书一向温柔懂事,气质平和,他只是想看看她着急的样子,没想到会让她吓成这样。
心下愧疚和心疼密密麻麻涌来,男人不断地亲吻她的额头:“是我不好。不该故意不说话吓你,别哭了,嗯?”
王有全又把身子缩在角落里,看见贝勒爷这么低声下气地哄人,会不会被封口啊?
当夜,说是要补偿舒书,最终得便宜的是谁,舒书只想翻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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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佳福晋的身子渐渐转好,请安的时候脸色也一日比一日红润。
舒书对请安只有一个想法:去尝尝福晋屋里的茶。她对妾室们明里暗里的争锋,包括这几日对那位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的议论毫无兴趣。
“舒格格,听说您也参加过大选,定然见过我们这位未来的侧福晋吧?长得漂亮吗?想必也是才貌双全的佳人吧。”卢氏用帕子捂着嘴,娇笑着说道。
舒书想装背景板,总是有人想将她扯入话题。卢氏自上次示好结盟不成,转眼对她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瞧着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似乎是与王氏的关系缓和了,两人又开始同进同出。
若是真回答了,无论说什么,夸的话得罪福晋,不夸的话还没见面就得罪侧福晋。
舒书先是抬眸瞧了一眼戴佳福晋,见她并未插话的意思,像是在看戏。
深吸一口气,看向说话的卢氏:“卢妹妹此话,怕是有失偏颇。既然侧福晋就快进府,瞧见她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我家世不显,即便参加一届大选,也未必相识。更何况,福晋也同为大选人,以福晋的才华家世,才有可能有机会与侧福晋相交。你这么直白地问我,是没把福晋参选的事儿放在眼里吗?”
屋里有一刹那的凝滞。戴佳福晋身旁的刘嬷嬷眯起了眼睛,这位舒佳格格,倒是不可貌相,瞧着安安静静的,却不是什么好惹的。心中思量着,又垂下头。
卢氏有些惊慌,顿时站起身对着福晋行礼:“妾身,妾身并未有此意啊。只是,只是想让舒姐姐也和我们一起聊聊。”
没瞧见想看的戏码,闹闹哄哄的也不成体统,戴佳尤苏拍了下桌子:“行了,都是自家姐妹,再过两日就能见到。侧福晋的院子就在后头一进的西院,名为砚紫阁。往后也可以多多走动。”
西院,那还有个东院子没人住呢?按规制是留给另一个侧福晋的,这住所以东为尊,难不成将来还有身份更高的侧福晋要入府?
两个侍妾即便是做梦也没想过去抢那个空的侧福晋之位,但是,日益瞧着舒书受宠和她们的不同,总要给她添些堵。
一屋子四个女人,比起寻常权贵家其实不算多,人人心思倒是千回百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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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天朗气清。钦天监又核算出的,果然是个好日子。
侧福晋虽也是皇家赐婚,正经玉牒上的,但仪式自然比不上福晋大婚。
贝勒也无需亲迎,府上只开了侧门,侧福晋带着嫁妆坐轿抬入府。本来,以伊尔根觉罗氏的家底,府内摆两桌酒席还是有些必要的。但管家报到弘昀跟前,却被男人无情驳回。
户部侍郎荣坤现在风口浪尖,贪墨案查明与军中有关,那朝中和军中的联系人是谁成了重中之重。黄有忠若是被贬职甚至下狱,于情于理最后受益上任尚书的都应该是荣坤。
要不是早先定好的事,这个时候一个皇子去娶他的女儿,若是雍正心里不生疑才怪。就连现在,也是越低调越好。
管家高进才在弘昀面前根本说不上话,只能诺诺称是,想起皇后的交代,还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爷,那会不会太简陋了?”
“是有哪项仪制规定了侧福晋的婚仪?本贝勒没守规矩?”
高进才头摇得像拨浪鼓:“贝勒爷说笑了。那奴才这就下去。”
弘昀的眼神渐渐冰冷,手中的毛笔握紧,皇后找了个这么蠢的摆在明处当眼线,也不知道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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