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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你们私奔了?!

    因为觉得彼此投缘,江浔邀请南宫霁和向晚晴到他经营的酒楼喝酒。


    考虑到江浔在诡市做生意,说不定能从他那里有一些意外收获。因此,南宫霁与向晚晴二话不说,便跟着江浔前往酒楼。


    江浔所经营的这家酒楼名为迎夏栈,位于诡市最隐秘、最难寻的角落,一看就不像是个做寻常生意的地方。若不是他亲自带领,南宫霁与向晚晴未必能找到这里。


    他们走进酒楼时,正是诡市热闹的开市时刻,街头巷尾熙熙攘攘,然而迎夏栈中却没有多少客人,只有桌客人在讨论着买卖,言辞激烈,唾沫横飞,彼此争论得不肯相让。


    江浔随意与他们打了声招呼,没有等到回应,便径直领着南、向二人来到二楼,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落座。


    “来,今日随意喝!我做东!”


    江浔搬来了几坛酒,自己先满上一碗,仰头一饮而尽,他的动作不像是在饮酒,倒更像是口渴得急的人急切地喝下一碗水。


    酒入喉间,江浔满意的表情展露无余。他看向南宫霁与向晚晴,“李兄、江娘子,你们先尝尝,我得去招呼一下新来的客人,待会就回来。”


    江浔的身影消失在木制楼梯的拐角处后,向晚晴脸上疑惑的表情悉数显现,好奇地盯着桌子上的酒。


    这家酒楼竟然开在半月一开的诡市中,每个月只有两个晚上能做生意。理论上来说,这家店若想盈利,这两个晚上应该是人满为患,但现在酒楼的情况却完全相反,门可罗雀,生意惨淡。


    向晚晴忍不住疑惑,“这……会不会是假酒?”


    然后随手拿起一个酒碗,往里面倒了一些酒,一饮而尽。可是刚一咽下,她的五官瞬间扭曲在一起,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南宫霁关切地问:“怎么了?你没事吧?”


    “辣……好辣,太辣了!”向晚晴忍不住将舌头吐出来,手忙脚乱地拿着手扇着口中的辣意。


    平时虽然遇到伤心事时,向晚晴会小酌几杯,但这样烈的酒却从是前所未尝。方才她喝的时候以为是掺了水的假酒,一口咽了下去,后悔时已然晚了。少时,向晚晴的脸颊就开始发起烫来。


    等江浔招呼完少得可怜的几桌客人,上楼坐下时,向晚晴已微微有些醉意,嘴角不自觉挂着乐呵的傻笑。


    “江娘子醉了。”江浔轻轻碰了碰她的酒碗,笑着说道。


    南宫霁:“无碍,人生难得几回醉,等会儿我会送她回去。”


    南宫霁深谙人心,他与江浔对饮,并没有开门见山地问出心中疑惑,而是闲谈起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方才江兄说你来九龙镇是为了寻人?寻的是何人?”南宫霁平静地问道。


    江浔:“是我阿兄。”


    莫不是,江浔的阿兄遭遇了和九龙镇中其他人一样的事,被人骗走了吗?


    向晚晴惊奇地看着他,“所以你是来诡市找人的?你如何得知你阿兄的失踪与诡市有关系呢?你阿兄是何时不见的?你竟连酒楼都已经开了?”


    江浔被忽然连续的问题问得有些懵,他端着酒碗,似笑非笑地看着醉醺醺的向晚晴,“江娘子一下问这么多问题,叫我先回答哪个好呢?”


    向晚晴略显尴尬地说:“先回答你最感兴趣的吧。”


    江浔的笑容忽然变得冷淡,声音冷下来,“江娘子的问题我一个都不感兴趣,跟衙门审户口一样。”


    向晚晴感到的尴尬更浓烈几分,怔怔看着南宫霁。


    南宫霁轻轻地脱下自己的斗篷,走到向晚晴身旁,轻柔地披在她身上,然后捏了捏她的肩膀。


    他温柔地说:“南南,你有些醉了,先靠着休息一下。待我饮完这碗酒,我们就回去。”


    说罢,南宫霁在向晚晴的旁边坐下,将她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从眼神到声音,再到手指落在肩膀上的力度,南宫霁此刻的温柔恰到好处。少一分会显得淡漠,多一分会变得过于甜腻。不浓不淡,就像一束月光轻轻洒在梨花上,清雅自然,是寻常恩爱夫妇相处时候的模样。


    向晚晴曾经奢望从她真正的夫婿宋晏清那里获得这份美好,却从未真正得到过。


    她侧过头,静静地倚靠在南宫霁结实的肩膀上,仿佛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寒风透过木窗的缝隙吹进来,落在她发热的脸颊上,让她的思绪飘渺地飞舞着,时停时驻。


    “开这家酒楼……”江浔戏谑了向晚晴一番后,开始说道,“初来九龙镇时,我在诡市里找到了这个铺面,因为偏僻,所以租金便宜,却不知道该经营什么生意。我一向喜欢喝酒,几乎每天都要去买些。于是我琢磨着,与其随便开个店,生意不好,再花钱买酒消愁,还不如自己开个酒楼,即便生意不好,至少不必再出去买酒了。还能随心所欲地喝,岂不乐哉?”


    他这样说,倒也是在理。


    媒人大婶说他不知上进,也是有一些在理。


    一般人做生意都是想着赚钱,唯独他在开店前就只想着自家店会生意不好了。


    “我看你们两位面生得很,突然来到诡市,想必是有所求吧?”


    江浔突然话锋一转,将问题转向了南宫霁与向晚晴。


    南宫霁修长的手指稳稳地执着瓷碗,面容沉静,“我与新妇初到九龙镇,还未找到谋生的门路。无意间听闻诡市里有能够赚大钱的途径,于是前来看看是否属实。”


    江浔的眼神深邃,凝视着南宫霁与此刻倚靠着他的向晚晴。


    “李兄莫开玩笑,尽管你们今日穿着朴素,但从言谈举止来看,应该是殷实之家的公子女娘,怎会到九龙镇中谋生?”


    南宫霁的表情微微露出难色,“哎,事情说来话长。南南本是名门闺秀,而我只是她的护卫。我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相伴,时间久了便产生了情感。南南的父亲不同意我们二人长久相守,我本想着能在她的身边默默守护一生已经足够,然而数月前,她的阿父决定把她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喜怒无常的富商做续弦,我便带着她逃出来了。”


    “你们私奔了?”江浔看着南宫霁,满脸皆是赞赏。而向晚晴则尽量掩饰住脸上的震惊,心里直呼南宫霁不去当编剧真的是屈才了!


    南宫霁淡然一笑,与江浔碰碗,干净利落地将碗中残酒一饮而尽,然后拱手道:“江兄,时间不早了,南南也醉了,我需先带她回去。若是日后有什么能赚钱的门路,还请江兄能指点一二。”


    说罢,南宫霁握住向晚晴的手,将她从凳子上牵起,扶进他的怀里。这时,向晚晴才发现自己的手冰凉,而南宫霁的手却温暖柔软。


    江浔将南宫霁与宋晏清送到迎夏栈门口,目送着他们缓缓步入夜色。


    走出一段路,向晚晴的醉意便被深夜里刺骨的寒风吹走得七七八八,虽然脸颊依旧有些微微发烫。她出力试图将手从南宫霁手中抽回,南宫霁却加大力气握住,并用眼神示意,江浔仍然在远处注视着他们。


    向晚晴立刻会意,也戏精上身般演了起来。她假装微醺的样子,撒娇地吵着要南宫霁背她回去。


    南宫霁任由她胡闹,稳稳站好,弯下腰背对着向晚晴,柔声说:“来吧,我背你。”


    向晚晴望着面前的背影,心中生出犹豫。


    南宫霁察觉向晚晴许久未有动作,提醒道:“南南,我们回家。”


    向晚晴突然清醒过来,倾身趴上南宫霁的背,感觉身体腾空。


    一滴泪无声地落在了诡市的黑暗里。


    同样的冬夜,同样的醉意,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当年的少女心事,成了如今满心疮痍。


    南宫霁背着向晚晴离开诡市,他走路时步子稳健,向晚晴竟安心地睡着了。


    待向晚晴迷迷糊糊醒过来时,隐约见到暗黑的街道上站着一个人,静止不动,寒风嘶鸣,将那人的衣袍吹得瑟瑟作响。


    向晚晴一下子清醒过来,警觉地低声提醒道:“兄长,小心!”


    逐渐走近,向晚晴认出了站在街道上的人是宋晏清。然而,她仍然紧绷着神经,心头警惕不已。


    宋晏清目光阴冷,紧盯着南宫霁背上的向晚晴。


    待他们走近,宋晏清对向晚晴说:“你与永宁侯的拜师礼,定在了冬月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