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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章 兄长,教我练武可好?(一)

    “天色这样暗了,你独自一人去了哪里?”


    向晚晴仓皇蹦进营帐,南宫霁已脱下铠甲,身着一身青色锦袍,立在营帐之中。


    循着向晚晴弄出的声响,他转过身温柔看着她。


    定睛将向晚晴打量了一番,南宫霁眉间隐约透着担心,“怀秋与顷春出去寻了几圈都没有见着你。”


    向晚晴心有余悸,将嘴唇微微抿紧,以此掩饰心中的不安。


    “去、去散步了……睡了一下午,憋得慌。”


    攒着劲儿,她往帐内又蹦了几蹦。


    “烤……烤鱼?”


    南宫霁这时注意到向晚晴怀中的三尾烤鱼,担忧的表情上多了几分惊讶。


    南宫霁:“哪里来的?”


    向晚晴:“河……河边。”


    方才宋晏清的话着实吓到了向晚晴,她此时说话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南宫霁还以为她是因为没有吃晚饭,饿了。


    似汇报工作一般,南宫霁说道“今日天岁城来的援助队伍和物资到了,我带着军队在城中忙了一整天,将粮食、衣物等分发给百姓,忙完时天已经暗了,没顾得上给你送饭回来,快些吃吧。”


    向晚晴顺着南宫霁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一条木案,“梅花香饼!?”她眼前一亮,嘴角不自觉上扬,“兄长买的?在哪里买的?!”


    向晚晴着实想不通,如今广福城中人人自危,忙于避难,哪里还有铺子开着。而南宫霁忙得连身上有伤都顾不得休息,竟还能有通天的本事,买来她爱吃的梅花香饼。


    向晚晴笑着捏起一个梅花香饼,咬上一口,饼香四溢,甜甜的味道不禁让她的眼角也跟着弯出了月牙。


    向晚晴:“兄长,以后你别对我这么好了,忽然有人对我这么好,怪不习惯的……”


    南宫霁静静站在一边,被她此刻的喜悦感染,嘴角也扬了起来。


    南宫霁:“我对你的好怎抵得上你阿母对你的好?这些梅花香饼是你阿母派人送来的。”


    南宫霁:“夫人得知你在广福城遭遇地震,忧心不已,便连夜派人送了衣物和吃食给你,今日下午同转运司送来的物资一起到达的。”


    阿母做的梅花香饼就是好吃,向晚晴很快吃完一个。然后将烤鱼放在一个空盘中,向南宫霁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向晚晴:“多谢兄长帮我带梅花香饼回来,我也给你带了烤鱼。”


    南宫霁应声走到向晚晴对面坐下。


    向晚晴欢喜地指着一条烤鱼,“诺,这一尾是你的、这一尾是顷春的、这一尾是怀秋的……”


    南宫霁:“连他们也考虑到了,真是贴心。”


    南宫霁笑容温润如玉,轻轻夹了一块鱼肉,嘴唇微启,细细品味。


    向晚晴怔怔看着,南宫霁常年过着军旅生活,条件艰苦不比侯府,但他言行举止时刻带着高贵典雅的气息。看着他吃饭也是一种享受。向晚晴一边吃着自己的饼,一边看着南宫霁吃饭。


    “兄长,教我练武可好?”向晚晴的声音突然打破营帐中的宁静。


    南宫霁抬头看她,眼底闪过轻微探究之意。


    向晚晴连忙解释,“你知晓我跳下城楼后忘记了许多事情,包括……武术。”


    向晚晴眉心蹙了蹙,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吃鱼。


    待一尾烤鱼剩下完美的骨架,南宫霁的声音才轻轻响起,“我知道你没有武功。”


    原来他是知道的……向晚晴有些惊讶,有些尴尬。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为何这样着急,不能等到了九龙镇?”南宫霁压低嗓音问道。


    向晚晴殷切地看着他,“我要保护我自己。”


    原本向晚晴也是打算等到九龙镇后再开始勤学苦练,但如今宋晏清对她起疑,无论是为了防身,还是打消宋晏清心头的疑云,她都应该尽早开始学习了。


    南宫霁答应了,但他此时背上的伤口还未愈合,广福城中诸事未毕,需要再等些时日。


    南宫霁离开后,向晚晴连夜给阿母写了封家书报平安。


    ——


    那日雨停以后,广福城中一连几日都没有再下雨。这样的天气很适合灾后重建。


    地龙翻身过后,城中街巷一片狼藉,房屋倒塌,屋瓦散落,街道中堆满了瓦砾和尘土……


    南宫霁命令军队同天岁城来的援助队伍一道,散布广福城中各处废墟,带领城中百姓一起着手修复与重建。


    他们有的用木板搭建临时遮蔽,有的提着瓦片忙碌于房顶,有的挥舞着铁锹,清理着废墟;有的用木材、石块、泥土,将一座座倒塌的房屋重新建起来。


    南宫霁也亲自下场,他脱下铠甲与官服,换上方便劳作的粗布衣裳,戴着斗笠,手持工具,在废墟中挥洒汗水。


    夕阳西下,向晚晴在军营中见许多人都扛着工具回来了,唯独没有南宫霁的影子。


    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有见到他。


    向晚晴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慌张,该不会是房屋倒塌,将他埋进去了吧?!


    于是连忙跑进城中去寻他,可在南宫霁常去的地方找了几圈都没有看到他。


    城中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烟火的气息。向晚晴从前很喜欢这个味道,因为它代表平凡的一天又结束了,家人将坐在一起吃饭、聊天,闲话家常。可是这次,她感到了心慌,因为南宫霁不见了。


    不知走了多久,走到向晚晴都感觉疲惫了,她看见几个农户在家门口燃起了篝火。几人穿着粗布衣裳,坐在火堆旁,手中拽着酒壶,一边聊天,一边喝着暖身酒。


    “大叔,请问你今日见到南宫侯爷了吗?”向晚晴走上前去询问。


    农户摆了摆手,“南宫侯爷身份高贵,怎会与我们这些乡野村夫坐在一处?不过侯爷虽没有,倒是有个读书人。”


    向晚晴向这位大叔口中所述的读书人看去,南宫霁正仰头饮下一口酒,篝火温暖的光芒散落在他的身上。


    他早就发现向晚晴了,此刻正看着她,嘴角含笑,目若朗星。虽他穿着分辨不清颜色的粗布衣裳,却洒脱、飘逸,甚是好看。向晚晴看得有些呆了,忽又觉得这样看人显得不太礼貌,便急忙收回了目光。


    向晚晴没有说穿书生就是永宁侯,她客气道:“诸位若是遇到了侯爷,烦请转告有人等他一起吃晚饭。”


    农户:“女公子放心,我们定会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