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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爱不会消失,但会转移

    只身立于香积寺中,面对佛像,究竟是拜还是不拜?


    经过片刻犹豫,向晚晴也向僧人要了一根丝带,在许愿树下将心愿工整写下:信女晚晴,南安王府侧妃,愿南安王宋晏清与城门校尉庶女纪婉柠方才许下的愿望作废,求菩萨保佑。


    写完,她深吸一口气,再一股脑全部呼在布条上,将上面的墨迹吹干。而后将布条挂在了一条高高的树枝上,只盼愿望能够成真。


    向晚晴许完愿,准备下山时,南安王与纪婉柠早就没了影子。


    她不禁在心中低喃:当真是没有把自己这个将将迎进府的侧妃放在心里半分。


    明明已经想到他不会等自己,但亲眼见到寺门处空空如也时,向晚晴难免心中闪过一抹暗淡的失落。


    下山的路上,向晚晴一边走一边哭鼻子。


    顷春以为是因为南安王没有等她的缘故。但大约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另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那只崴了的脚,真的太太太疼了……


    顷春扶着向晚晴,一边耐心地宽慰她,一边说些能转移注意力的,“待会儿回到将军府,就有刚出锅的大肘子、酱牛肉……”


    向晚晴一时没忍住,口水和眼泪一起流下来了。


    真是太不争气了!


    因为脚上有伤,向晚晴很难走快,从香积寺到山脚处大约需要半个时辰,但这日她硬生生走了两个时辰。


    好不容易回到山脚,向晚晴与顷春早已饥肠辘辘,等不及回府,便驾车来到凤栖山附近唯一的小镇找吃食。


    此行来香积寺本是为了开阔心境,结果崴了脚,还在山上遇上了南安王与纪婉柠同来求子,这无疑让本就满心愁苦的向晚晴变得更加愁苦了。


    顷春要领她去茶楼吃茶和点心。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向晚晴二话不说,直接将一条腿已跨进茶楼门槛的顷春拽到了隔壁酒楼,上二楼畅饮。


    顷春:“女君,酒多伤身,你少喝一些。”


    见向晚晴的忘忧酒一杯一杯下肚,顷春一脸担忧,生怕她今日要将自己交待在这儿了,赶紧来抢她手里的酒杯。


    空腹饮酒,不多时,向晚晴便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孤在茶楼等了你半晌,你却来了酒楼,竟不知你还嗜酒?”


    熟悉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在耳边响起,向晚晴心里掺杂着欣喜与诧异,连忙抬起头去寻,南安王英俊的脸出现在与她目光上方的位置。


    她抬手胡乱擦去眼角的泪痕,醉意朦胧道:“好巧,殿下也来喝酒啊……”


    南安王在她旁边坐下,她借着酒劲儿一把将他推开,“殿下快去陪你的纪家娘子吧,纵是我死了也与你无关……哼!”


    南安王稳如泰山,幽深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冷声道:“孤已将婉柠送回了纪府。”


    向晚晴仰头饮尽杯中酒,双眼微微泛红面,“那你在这里做甚?碍眼!”


    宋晏清:“孤来接你回王府。”


    他的声音如珠玉落盘,字字清晰。向晚晴握住酒杯的指节不禁多使出三分力气,以掩饰此刻心中漾起的微澜。


    借着酒意,向晚晴忽觉豁然开朗。南安王将纪婉柠送回纪府,再来接自己,岂不是已经做了选择?


    南安王欲扶向晚晴起身,她躲开他伸出的手。


    沉默了片刻后,向晚晴说:“我要你背我回去。”


    顷春忍不住悄悄拉扯向晚晴的衣裳,低声同她说道:“女君,差不多就收吧,殿下今日已经很给面子了。”


    “你醉了。”南安王静静看着她。


    “只有一点点。”向晚晴抬起手,将拇指与食指几乎靠在一起,只剩下一点点的距离。


    刚刚最后一杯酒下肚,向晚晴的思绪愈加飘渺了一些。


    喝醉了的她,从气呼呼的情绪里溢出了一丝可爱。


    说罢,向晚晴径直踩上原本坐着的木凳,直直倒在宋晏清身上,然后得逞地大笑起来,开心得像个傻子。


    “向晚晴,你莫要借酒发疯!”南安王沉声,努力抑制怒气。


    此时向晚晴闹出的动静已经将周遭酒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便对醉酒的向晚晴置之不理。别无他法,只好叫顷春将她扶住,他转过身去,弯下腰身,把向晚晴放倒在背上,然后干净利落地背起来。


    南安王背着向晚晴走出酒楼,引来了许多惊异的目光。


    他步伐稳健而轻盈,一大一小两个靠在一起的人影利落地跨进漆黑的冬夜。


    寒风呼啸,带着冰凉的触感,刺激着向晚晴的皮肤。


    向晚晴的身体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发烫,趴在南安王的背上,依偎着他,脸颊贴近他的脖颈。


    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木质芬芳,让向晚晴颤动的心得到一丝安宁。


    “向晚晴,你离孤的脖子远一些,你的呼吸好痒……”


    酒后,向晚晴眼中的世界变得模糊而扭曲,现实与幻想交织在一起,她不觉将搂住南安王脖子的手收得更紧一些,把嘴凑到他的耳边低喃道:“清哥,我好喜欢你……”


    不知是路铺得不够平整,南安王的身体趔趄了一下,背上的向晚晴也跟着晃动起来。


    待重新站稳,他继续往前走,轻咳了一声,“你可是将军府的女公子,如今南安王府的女君,趴在男人背上说这些话,真不知羞。”


    向晚晴:“你不是旁人,是我的郎婿。”


    南安王似乎未曾听到,或是用无言的寂静当作回答。


    向晚晴酒意迷蒙,说话时口齿不再灵活,思维也变得支离破碎,忽然委屈地趴在南安王背上哭诉起来,“羊羹……她给我喝有毒的羊羹。”一边说,一边流下了眼泪。


    南安王声音如寒风,蕴含着幽深的冷意,“那碗羊羹不会害人性命,只是让妇人无法受孕罢了。”


    向晚晴父兄手握重兵,就算向晚晴没有饮下放了药的羊羹,南安王也不会和她有孩子。


    从谭星阁中被阿父救出那晚,向晚晴就告诫自己不要轻易去招惹南安王。


    道理向晚晴都懂,但恋爱脑一旦犯了,撞了南墙也不见得会回头。向晚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控制不住自己将感情一点点转移到南安王身上。


    她无法忽视,南安王在温柔时,身上有她熟悉的影子。


    在完全陌生的时空,南安王成了向晚晴的精神依赖。并且他送走了纪婉柠,选择了向晚晴,既已成了南安王妃,向晚晴便想要好好当一个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