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那头的冯思齐啊啊叫了起来，声音听得出很激动。
“啊啊啊啊姐！！！你身边有人？天啊，不会是你的情人吧？？？我打扰到你们了？？？！”
“你知道就好。”池意看着程亦歆，继续说：“我们准备睡了。”
明明是很正常的陈述，怎么被池意这么看着，她觉得哪里怪怪的……
“好的你们快睡吧！！不用管我了！今晚我要去远航你放心绝对不打扰你们！！你们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挂了电话，池意给司机打去电话，吩咐那头的人去接冯思齐，这事就算是安排妥了。
之后把手机调到静音，避免睡觉吵醒程亦歆，再重新躺回到床上。
程亦歆注意到池意的耳环忘记取了，见她取下来似乎有点麻烦的样子，就勾了勾指头，说：“过来。”
池意挪了过来，任由她的动作，也不问她要做什么，像一只温驯的小鹿。
程亦歆小心翼翼帮她把耳环取下来，放在床头柜。
忽然想到刚才的电话，问了句：“我刚才要是不提醒你，你是不是就要起床去接了？”
“思齐偶尔会这样，只要我有空就会去接。”池意顿了下，“你在担心我吗？”
“这不是肯定的吗？”程亦歆想也没想就说，“虽然对冯思齐来说你是可以依赖的姐姐，但你对我来说也是需要保护的‘妹妹’啊。”
这话听起来是相当暧昧，可配上程亦歆那副坦然的表情。
池意可以肯定，这话表达的含义就是字面意思。
在心里很轻地叹了口气。
同床盖着被子纯聊天就这么度过了一夜，相安无事。
天色完全亮了，经过雨的洗礼空气格外清新，站在枝头的鸟吱吱喳喳叫个不停。
大概是因为身旁有另一人让她还不习惯，在听到鸟叫声那一刻就醒来了，慢慢睁开眼睛。
身旁早就没了池意的身影，只留下隐隐约约属于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好像是茉莉。
这才八点钟，再过半小时助理就要来接她出门工作了。
难得没有赖床，程亦歆打开窗户，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清新的空气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是雨后的味道。
收拾的时候在床头看到池意的耳环，她忘记带走了。
动作稍稍顿了一会儿，程亦歆从首饰盒找了个蓝色盒子装进去，避免自己不注意弄丢了。
·
忙了一上午，稍稍有些喘/息的时间，刚回到公司就遇到李文静。
“上次拍摄的广告明天品牌就官宣了，到时记得转发下微博。”
“好。”
李文静上下打量她一眼，语重心长道：“你现在都没什么奢侈品代言，今年公司目标是给你谈下至少一个奢侈品，比如格丽斯。所以，这段时间希望你能好好注意下私服品味。”
“……”程亦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为了追求舒适简单的牛仔裤搭配T恤，算不上多潮，也不土吧？
别人说她审美黑洞，可是本人真的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李文静看穿她的腹诽，说：“穿这么普通的衣服，也就靠这张脸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了，但是和一群女明星做对比，你觉得时尚品牌会看到你吗？”
程亦歆摸了摸鼻子，“好吧。”
“昨晚歌练得怎么样？有没有进步一点点？”
“进步了，很大亿点点！”程亦歆理直气壮道：“池意说我已经没有咖喱味了！”
李文静好笑道：“你确定她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程亦歆要说什么反驳，手机微信响了一声，看到是池意发来的消息。
暂且放下和李文静拌嘴的想法，她低头打开微信。
点开聊天框，池意发来的是一条视频，还没点开就能看到封面。
侧面视角，池意坐在一架钢琴前。
点开视频，一段悦耳的钢琴前奏从手机音响传出来。
见程亦歆看得入迷，李文静也凑了过来。
池意给她录了一段《钟无艳》自弹自唱的视频，发音清晰，堪比教学视频。
和原唱歌手比起来，清冷的声线多了几分特别的韵味。
“这不是池意吗，她唱歌这么好听。”李文静眼里有惊讶之色。
“她以前是音乐社的。”程亦歆挑了挑眉，那表情还有点晒女朋友的小得意。
“你看看人家的私服品味。”李文静指着视频里池意的侧影说，“简简单单一件衬衣，衣摆都能做成这么漂亮的翻领效果，再看看你，只会塞进裤子里。”
“你眼睛是显微镜吧？！”
李文静把池意发来的视频导成音频，程亦歆单曲循环了一下午，不时随着歌声哼哼几句。
“歆姐，你歌唱得越来越好了。”
“有吗？”程亦歆显得很开心，“就感觉这首歌好像没有那么难了。”
“是爱情的魅力吧。”小雨笑着打趣她。
池意落在她家的耳环，晚上过来取。
今天程亦歆回家时间稍晚，才到家就给池意发了条消息。
过了一会，门铃就响了。
池意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这是昨天说奖励你的饼干。”
奖不奖励的，程老师转头就忘了，现在看到有饼干还有点小惊喜。
她接过袋子，开玩笑道：“今天还是饼干就没有新意了。”
“当然不是，今天奖励别的。结束再告诉你。”池意笑得神秘，勾起程亦歆浓烈的好奇。
激励型学习方式不得不说让程亦歆很受用。
“中午你发的视频我看了。”程亦歆给她拿了一瓶纯净水，“你还会弹钢琴哦？”
池意发来的视频，曲子是上午现学的，这会儿家里又有钢琴，当然优先选择让她现场伴奏。
只见池意走到那架大三角钢琴前坐下，打开琴盖拨了下黑白琴键，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程亦歆。
平时上课都是声乐老师坐着，程亦歆基本坐在一旁，这会儿她在客厅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合适的凳子，干脆站在钢琴旁。
池意往里面挪了些，长条琴凳留出很宽的距离，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程亦歆会意，在她身边坐下。
安静的客厅缓缓响起钢琴曲，池意一段一段地教她。
整首歌完整地练了两遍，池意就阖上琴键盖子，说：“今天就练到这吧。”
“这么快？”程亦歆诧异，她只觉得才开始就要结束了。
“熟练度有七、八分就够了，这几天有空再多听几遍歌，上台应该没有问题。”
她好笑道：“不是十分么？”
“如果十分，上台太过自信很容易出小岔子，留两分保持警醒。”
程亦歆没有说有提词器，以及‘百万调音师’这种神器，池意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她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八点钟。
“今天结束得挺早，你要回去睡了吧？”程亦歆手肘随意搭在琴盖上，偏头看着池意。
池意看了她一眼，又移开目光，欲盖弥彰地低头看歌词，“也不着急睡。”
程亦歆忽然伸手，手指撩了一下池意垂在脸侧的头发，看到耳垂是一枚宝蓝色的耳钉，提醒她：“耳环别忘记拿了。”
“在哪里？”
“在我的房间。”
房间这个词说出来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些暧昧，池意小小的“噢”了一声，又说：“一会吧。”
想起来李文静的提议，程亦歆问：“到时候录节目，你要来看吗？”
“可以吗？”
程亦歆笑了下，“综艺节目都会给嘉宾赠送内部门票的，就算没有，跟导演说一声家属想来看节目，凭关系也能拿到票。不过我倒是还没有用过这种特权。”
“噢~”池总很会抓重点，“所以我算是你的家属吗。”
程亦歆突然很想逗逗她，就问：“你觉得呢？”
池意偏头看向她，想了一会儿，说：“应该暂时还算不上。但我还是想争取一下。”
程亦歆哈哈哈笑了出来，池总有点严谨在身上的。
虽然目前为止她对池意没什么太特别的感情，但这对感情慢热的程亦歆来说已经算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会给你准备票的啦。”她笑着说。
“今天的奖励是什么？可以揭晓了吧。”
“我跟文静姐说好了，带你去逛超市。”池意顿了一下，补充道：“你想买什么零食都可以。”
李文静不让她吃太多的膨化食品，在家里看到都得叨叨几句，每次都只能藏起来偷偷吃，不过她也不是特别喜欢吃零食，偶尔看剧会吃一些。
程亦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其实你是想跟我约会吧？”
池意顺着她的话说：“谁说不是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眼看着差不多九点钟，她催促池意回去睡美容觉。
昨晚可是因为练歌的事让她熬夜了，今晚再熬可就说不过去了。
家离得太近，程亦歆把人送到门口，池意散几步路就回去了。
关门转身的一瞬间，她想起来池意的耳环又忘记拿了。
“……”算了，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