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入住韦恩庄园的第二天，杰森和维奥兰德便迎来了她的全身检查
属于杰森的报告在意料之中，除去营养不良外整体还算健康。但维奥兰德就不容乐观了。
正如先前阿尔弗雷德所判断的，维奥兰德在更久以前经受过长期暴力行为，但与常规的人为殴打不同的是，她受到的伤害多在内里。器官功能衰弱，骨骼上也有很多骨裂后自愈的痕迹。
虽然这些伤害都来自什么，来自谁已经无从得知，但毫无疑问这些旧伤让她的身体非常虚弱，这也是为什么杰森不论再怎么从自己嘴里省吃的给维奥兰德她也一直这么瘦的原因，这种情况必须要养很久才能让她变得跟正常孩子差不多。
而值得注意到是，经检测维奥兰德的大脑非常正常，意识非常活跃，智商测试也正常，但心智却只有不到她实际年龄的一半。
她的“傻”不是病理上的，而是心因性的。
这就很引人深思了。
哪怕看不懂报告上的大部分专业名词，根据自己已有的词汇量和与自己那张差异很大的ct片，杰森也能看出一个大概。他的拳头握了又松开，如果让他知道这些都是谁干的，他发誓要把他干过的事同样拿来“招待”他！
但他又感到庆幸，蝙蝠侠收留了他们，布鲁斯韦恩能给维奥兰德的远比他要多得多，他已经听到阿尔弗雷德在跟蝙蝠侠商议日后的食谱和疗养计划了
现在杰森真切地为他以前对阔佬布鲁斯韦恩抱有过的偏见感到抱歉。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他曾远远望着韦恩庄园，愤世嫉俗对维奥兰德痛诉世界的不公：“那个好运气的草包阔佬自以为拥有全世界，说不定他在得知像咱们这样的人连一顿冷饭都不一定吃得上时还会一脸天真地问我们为什么不吃厨师特供的，我呸！”
那时维奥兰德听不懂杰森在说什么，但在他看来杰森说什么都是对的，于是也跟着“我呸”
而现在，他口中的“草包阔佬”变成了蝙蝠侠，邀请他们住进他的家，给他们温暖的大卧室和美味新鲜的食物，还给他们做体检，制定他们未来的营养食谱。
果然，蝙蝠侠是最棒的！
杰森心中油然而生处一种“劳资就知道我没粉错人”的自豪感。
“有些奇怪，”在杰森沉浸在自己思想的时候蝙蝠侠的声音再次在他的头顶响起，他还在分析着电脑上令人感到眼花缭乱的的数据，“光从DNA上来看维奥兰德跟普通人类一样，没有变异，也没有x基因。能量分析仪也无法检测到任何能量反应，杰森，你能详细说一下有关维奥兰德的能力吗？”
“呃，说实在的，她的能力一直不怎么，确定，我一年多了都没搞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能力……”
杰森细数了从他刚认识维奥兰德以来她跟自己展示过的能力，给他疗伤，帮凯瑟琳止痛，打倒强盗，为他照明，还有不久前引发的爆炸，还有没有意识时的漂浮，雨云等，以及，每次维奥兰德感到痛苦是周身会浮现出的黑红色物质。
布鲁斯听完杰森的描述，眉头皱得更紧了
布鲁斯在征得了维奥兰德的同意后，同样对她施法用的小木棍进行了检测，结果却显示除了这跟木棍里面包这一根奇怪的弦外，这就是一段黑檀木
少量的案例显示这些能力大多是用来解决她的某种紧急需求，种类多样而且急剧危险性，全靠自己的本能，她无法真正控制她的力量。
也就是说力量还是源于维奥兰德自身，这根木棍似乎只是起到一个类似引导辅助的作用
再加上她时不时地回冒出一句奇怪的单词，这让她不像是变种人或是超能力者，更像是个魔法师
而众所周知跟魔法侧沾边的东西同样麻烦得让人头疼，但蝙蝠侠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遇到自己不了解的领域他不会自己一个人死磕，而是摇人
“所以这就是你这么急着让我过来的愿原因，一名小女巫？”
收到委托赶来蝙蝠洞的扎塔娜只听完蝙蝠侠对其能力的描述就判断出了维奥兰德的身份
“女巫？！”杰森吃惊，“那种，骑着扫帚会熬魔药的那种女巫？”
“虽然真正的巫师跟童话故事里的有很大的区别，但他们的确会骑扫帚熬魔药”扎塔娜解释道
“他们大多与世隔绝，拥有独立与普通人之外的社会体系，而且拥有与我这种独立魔法师完全不同的，成体系规模的魔法系统。顺便一提这种用蕴含魔力的树木以及魔法生物的一部分作为杖芯制作出来的魔杖也是他们的标志之一，哦，是黑檀木和龙的神经，我曾跟那些魔杖工匠打过交道，他们说使用这种材质魔杖巫师都是天生的战士。”
（杰森：龙？！
布鲁斯：杰森，不要打岔）
“是的，就是龙，它可不是传说。到了这个小姑娘十一岁的时候她就会收到来自魔法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前往那里接受系统的教育。”
“而据我所知，能这么小就拥有魔杖，至少应当有一名巫师亲戚对她进行过教育。要知道巫师们相当排外，他们在上学前多是进行家庭教育，而麻瓜——他们会管没有魔力的普通人叫这个——麻瓜出身小巫师在收到录取通知书前根本不会接受到魔法相关的教育。”
布鲁斯皱眉：“那她的魔力该怎么……”
“Nonono，”毕竟是青梅竹马从小认识，又作为同事合作了这么多年，布鲁斯一开口扎塔娜就知道他想放什么屁，“布鲁斯，放弃你那危险的想法，不要想着抑制她的魔力，这对她百害而无一利，而且只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使用魔力是她的本能，而压制她的本能只会令她更加痛苦。”
Ok，fine。布鲁斯再次把反制计划提上日程：“用你的魔法给她做个全身检查，越详细越好。”
“嗯哼，你不说我也会的，”扎塔娜念诵着咒语，一个发光的法阵出现在了维奥兰德的头顶。
维奥兰德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也没见过这种会发光的漂亮图画，一瞬间都看直了眼，甚至用上了她词库里最高级的词：“神奇！好漂亮！你，画，都好漂亮！我喜欢你！”
“谢谢你，我也喜欢你小可爱，”扎塔娜本想去捏一捏她的脸，但看到维奥兰德凹陷的脸颊只好放弃，转而伸手揉揉她的发顶，意料之中的柔软，维奥兰德也很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你接下来身上可能会有些痒，忍耐一下吧小可爱。”
很快，扎塔娜轻松写意的表情凝固了：“我的天呐。”
“怎么了？”布鲁斯问
“我就实话实说了布鲁斯，情况不容乐观。她身上有大量被黑魔法诅咒折磨过的痕迹，没有完全祛除的恶咒残留，以及大量的负面情绪，对于一个这么小的巫师来说太过太残忍了。”
“诅咒？负面情绪？”前一个杰森尚且能够理解，这正好解释了维奥兰德身上的那些伤——肯定是她的巫师亲戚！那个（也许是那些？）丧心病狂只敢对小孩儿的混账！
但负面情绪？
杰森看着维奥兰德如常的脸色，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开心的样子，他伸出一只胳膊，维奥兰德便笑眯眯地抱住贴贴，没心没肺的样子完全看不到任何忧郁情绪：“我看她这会儿挺开心的？”
“不，这些负面情绪并不源自于她本身，它像是一切我们能想象到的负面情绪的能量实质化。这些情绪能量充斥在她的心口，魔法回路以及大脑当中，蒙蔽了她本该正常的心智。”
“我应当给你们看一看。”扎塔娜说着用手指在维奥兰德的头顶点了点，她的身上便浮现出很多零星的红色或绿色的光斑，布鲁斯和杰森发现这些光斑的一部分正好与她骨头愈合的地方有重叠。以及汇聚在维奥兰德的头部胸口，如同血管一样蔓延到全身，缓慢流动着吸附在维奥兰德原本淡蓝色魔术回路上的黑红色能量。
“我认得这个！”杰森指着这些黑红色的东西叫道，“每当维兰失控时身上就会浮现出这玩意儿！”
维奥兰德惊喜地看着身上发光的地方，伸手去戳，却只摸到了自己的皮肤，她好奇地问扎塔娜：“这些，是什么？”
“一个小把戏，甜心。”扎塔娜笑着糊弄过去，在手心放出了一串小烟花出来，引走了她的注意力。
“这些，你能处理吗？”布鲁斯问，难以想象这些危险的东西会存在于一个孩子的身体里这么多年
“以我目前对巫师魔法的了解，我可能只能能够祛除掉她身上的诅咒，但我愿意试一下。”
扎塔娜不断地释放出魔法包裹住维奥兰德的身体，有了直观的展示，布鲁斯和杰森的确能看到维奥兰德身体里的那些光斑在一点点的淡化。
直到扎塔娜试图去拔出那些黑红色的能量时，她被令一股力量弹出去了。
“我不行，布鲁斯……”扎塔娜遗憾地摇头，“我只能很遗憾的说我做不到，我也不能——
扎塔娜将布鲁斯拉到一边：“这股力量是被人为封印在这个女孩体内的，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与她融为一体，这个孩子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
“容器”布鲁斯替扎塔娜说出了她不忍说出的那个词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会丧心病狂到拿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来做为封印邪恶力量的容器，但扎塔娜不论是出于感性还是理性都不能擅自动这个封印，只能暂时不了了之。
“在我查到相关资料，或是找到相关专业人员之前，只能保持现状，我们谁都不能保证贸然解开封印会给带来怎样的灾难。”
“我要知道之后该这么做，对维奥兰德。”
“只需照顾好她就行，就像你正在做的这样，”扎塔娜微笑道，“可能唯一需要你去注意的就是让她的情绪保持在一个稳定，快乐的范围内。”
毕竟认识蝙蝠侠的人都知道这个黑漆漆的气人功力有多强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我晚上还有个巡回演出。”
布鲁斯点头：“这一趟辛苦你了。”
“你知道的布鲁斯，只要你有需要，而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帮你的。”
“谢谢，另外，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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