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沁雪朝圣元帝行了行礼,“南海上官氏拜见圣元帝。”


    声音清脆好听。


    完颜温姝朝她看去,不愧是鲛族唯一的公主,长相确实是上等的,若不是她仗着阿娘给的好皮囊,怕是无法胜她一筹。


    坐在中座的圣元帝,大笑着衣袖一挥,手放在右腿上,高声道:“公主千里迢迢来我中原,多有劳累。”又看向旁边伺候的侍卫奴婢“还不快快带公主落座!”


    上官沁雪双手负在双肩,回道:“谢陛下。”


    随后起身,跟随着侍卫落了座。


    上官沁雪一落座,就和南宫静言的眼神缠在了一起。


    眉目传情,你侬我侬。


    这一幕自然是落在了南宫羽书眼里,眉头不耐的皱着,向来往皇兄身上靠的女子数不胜数,一一都被她打发了,一个小小的南海俘虏也配来她跟前耍花样。


    南宫羽书嗤笑一声,弯起嘴角,起身朝圣元帝行了行礼,道:“公主来吾圣元,圣元自是要好好招待的,皇叔,不若让公主与圣元皇族贵戚一同听学,以示吾圣元待客友好。”


    又装作想到什么,捂住嘴,有些歉意道:“侄女想的真是不周到,忘了太傅的脾性,当初要不是看在皇叔的面子,是断不会出山的,这眼下要是硬塞一个人进去,想必会惹得太傅不高兴。”


    圣元帝听完皱着眉,赞同的点点头,道:“不错,太傅性情古怪,非常人所想。”看向南宫羽书,道:“紫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


    南宫羽书弯着唇,道:“侄女记得每次听学总有一个位置是空着的,既然那人不来,又何必留着呢?”


    圣元帝一听便知道那人是谁,不由得脸色变了变,有些怒道:“住口!那是允怀的位置,该是他的就是他的。”


    南宫羽书自然料到会如此,立马跪下道:“是侄女的不是,侄女想的不周全,可他不来,位置空着也不是办法,太傅已经问过好几次了,不若让公主去问问看,说不定表兄就同意了。”


    上官沁雪听出两人在唱双簧,立马离座,跪在大殿中央,道:“陛下,既然如此麻烦,沁雪就不叨扰摄政王殿下了,圣元很友好,南海会铭记于心的。”


    南宫羽书侧身看向上官沁雪,疑惑的问道:“南海公主,你是如何得知本宫的表兄是摄政王的?”


    完颜温姝听着这场大戏不由得拍掌叫好。


    可是这位远道而来的公主怎会知允怀表兄是圣元的摄政王。


    上官沁雪心不由得一颤,立马埋头道:“摄政王的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南海也是让人津津乐道的。”


    南宫羽书有兴趣般挑着眉,又问道:“哦?这倒是真,不过,本宫想表兄的名声不是南海公主所说的好听吧,怕不是公主觉得这名声是真的,所以百般推脱,其实就是惧怕表兄?”


    上官沁雪心里不禁暗怼道:你行你上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连叫他的名字都不敢。


    还没等上官沁雪说什么,圣元帝就插话道:“南海公主,你不必听信那些谣言,允怀绝不如传闻中所言,他是朕看着长大的,行事断不会出错,善举仁厚,你去问他,他定会答应。”


    此话一出,无人反驳。


    上官沁雪依旧想垂死挣扎,“陛下,沁雪并不认识摄政王的住处,如此叨扰,怕给摄政王殿下带来诸多不便。”


    南宫羽书早已坐下,听完不以为然的回道:“你不认识,宫中自然有人认识。”


    圣元帝笑道:“紫元说的没错,不若朕让李善给你带带路?”


    南宫静言实在不忍心听下去,连忙起身,行礼道:“陛下,此事不妥,摄政王行事一向果断狠绝,若是以为有奸细收买了宫中的人,好潜入他府中,公主怕是会丧命于他手。”


    完颜温姝听着有些不舒服,这摄政王长的好看极了,怎么眼前这个丑男老是要挑摄政王的不是,便也起身,问道:“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将刚刚陛下打破的谣言再次证实吗?陛下都说过了,摄政王,为人温和,自是会好好招待南海公主,世子操的是哪门子的心?”


    这拈酸吃醋的性子,完颜温姝诠释的淋漓尽致。


    上官沁雪听到不由得皱了皱眉,眼眶一红,道:“这位姐姐怕是误会了,世子只是为我解围罢了,只盼姐姐千万不要介意。”


    完颜温姝挑眉一笑,道:“南海公主身份尊贵,予不好与公主平辈相论,况且予的父亲和母亲未给予添过什么姊妹,公主还是不要诬陷予父亲的名声好。”


    上官沁雪没有料到完颜温姝竟会当众噎她,有些无措。


    圣元帝见状,立马出来圆场,“郡主啊,公主是第一次来中原,南海的习俗与中原大不相同,今日也是上元节,和和美美才是。”


    完颜温姝听出圣元帝的意思,也不僵着,道:“公主初来乍到,与予不合也是自然,不若明日予带公主去见摄政王,好缓和缓和予与公主的关系。”


    圣元帝拍腿道,“好!那就请郡主今日在宫中与皇后住下,明日带公主去见摄政王罢。”


    完颜温姝起身,行礼道:“臣女谨遵陛下旨意。”


    上官沁雪也不歇着,“南海谢过陛下,郡主。”


    宴毕。


    圣元帝先离开了,说是要处理政务。


    独孤宁夕走向完颜温姝家那一桌,和独孤婉夕相坐交谈。


    世子一家自不会停留,南宫羽书经过上官沁雪时嗤笑一声。


    停在完颜温姝面前,讽刺的弯着唇,道:“郡主真是好定力,狗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还要帮狗开门,本宫只好祈祷,郡主不要被狗反咬一口。”说完,甩袖离去,世子无奈的跟着自己的妹妹一同出去。


    估计是无人做伴,上官沁雪盯上了与她同为女郎的完颜温姝,心里想的却是:想来你也活不过多久,也没什么朋友,我就来陪陪你最后的日子。


    完颜温姝哪里晓得她心中所想,看着她过来,眉头一皱,满脸都写满了不高兴和嫌弃,先开口道:“公主明日巳时来找予即可,时辰不早了,公主舟车劳顿,早些回去休息罢。”


    上官沁雪干笑几声,心里咕囔着:这古代人还真不识好歹,怪不得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


    独孤宁夕同独孤婉夕交谈完,来找完颜温姝,道:“妧柔,时辰不早了,随姨母回宫歇息罢。”


    许是察觉到一旁的上官沁雪气氛尴尬,独孤宁夕温和的嘱咐道:“公主今日定是累坏了,也早些回月阁殿歇着罢。”


    上官沁雪行礼,回道:“多谢皇后娘娘挂念,沁雪这就回去休息。”说完,带着侍从随圣元帝身边的李善公公去了月阁殿。


    完颜温姝同完颜夫妇和兄长三人道了别,便和独孤宁夕一同出了大殿。


    路上,独孤宁夕不由得盘问着完颜温姝:“妧柔,今日此举你怕不是吃味了?”


    完颜温姝笑道:“姨母,你在想些什么呢,我是不会看上那位世子的,我知道陛下对姨母好,但我也知道亲王一家都打着什么样的算盘,所以今日此举,断不是无理取闹的吃味。”


    独孤宁夕听完可算是松了一口气,道:“姨母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不会入他们的圈套,可是你身上这该死的天命,怕是事与愿违,只要你守好我们独孤氏的东□□孤氏和完颜氏是不会丧命于他们亲王一家的,之前看你对那世子痴迷的劲,你母亲同我都糟心死了,而且我也不好向陛下提出为你选平常人家作夫婿的事,今日看你如此,我也不必为此忧心了。”


    完颜温姝安抚道:“姨母放心,之前是我处事太过莽撞,之后不会再出错了。”


    独孤宁夕笑着点点头,被完颜温姝搀扶着进了吟凤殿。


    深夜,完颜温姝身侧跪着一位黑衣女子。


    面前的木桌上摆着一套黑色夜行衣,和面罩,黑衣女子恭敬的单跪着一只腿,拱手道:“姑娘,夜行衣已经准备好了,皇后娘娘也早已睡熟。”


    完颜温姝闷声回了一句:“嗯。”手上依旧端着一盏琉璃杯。


    放下手中的杯子又自顾自的问道:“你说,这南海来的公主奇不奇怪?她好像对我们很了解,而且对本郡主一副很怜悯的姿态。”


    黑衣女子顿了一会,回道:“属下愚钝。”


    完颜温姝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将夜行衣套在身上,系好了腰带,抬脚跨出窗外,丢下一句:“姨母有任何动静,即可弄晕。”


    黑衣女子拱手道:“是!”


    完颜温姝落在月阁殿主殿屋顶上,掀开了一片瓦,很快就有一些雾气升起,但影影约约能听到下面交谈的声音。


    上官沁雪惬意的瘫坐在浴桶里,时不时用手舀水淋在香肩上,奶白的皮肤上很快聚集了许多个小水珠,身后还有南海跟来的侍女伺候着。


    许是来的不是时候,完颜温姝只听见了侍女的答话:“回公主,这中原地界繁杂,不是一日两日能摸清的,那世子看起来倒是有些青睐公主,公主何不利用这世子,早些摸清地界,海主也好早些接我们回去。”


    上官沁雪不以为然,道:“本公主自有打算,你不必你操心,父王要的边界图本公主迟早会奉上,你再去给本公主那些花瓣来。”


    完颜温姝听完,挑了挑眉,将瓦放了回去,呢喃道:“果然,重生了。”


    等完颜温姝从窗边进来,黑衣女子单腿跪下,拱手道:“姑娘。”


    完颜温姝将面罩扯下,道:“明日本郡主要去独孤府一趟,你记得转告阿父,边界可往前扎营十里,此事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黑衣女子拱手应道:“是!”


    说完,快速跨出窗外,消失在黑夜中。


    次日,完颜温姝穿着一身白色便衣,袖子与腰间都被银色扣甲扣住。


    上官沁雪早已等在殿外,完颜温姝见到她,开口道:“予来迟了,公主随予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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