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张华《博物志》:“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太平广记》载:海人鱼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皮肉白如玉,无鳞,有细毛,五色轻软,长一二寸。发如马尾,长五六尺。阴形与丈夫女子无异,临海鳏寡多取得,养之于池沼。交合之际,与人无异,亦不伤人。


    (引用文典,绝无抄袭。)


    上元节,熙熙攘攘的街道,张灯结彩。


    候府来了宫里人,代皇帝陛下传话:


    “上元节,阖家欢乐,朕顾及皇后思家之情,邀皇后母家进宫,以消皇后相思之愁。”


    独孤婉夕乃当朝皇后的亲妹妹,自然也被诚邀其中。


    完颜澈命人送走传话公公,将独孤婉夕扶起,不禁感叹道:“这一去宫中只怕是会提起妧柔的婚事。”


    独孤婉夕暼着眉,道:“无事,妧柔还小,今日应该不会提起。”


    完颜澈抬眼看向管家。


    管家俯身回道:“姑娘与珩哥儿早已出了门,怕是会直接去宫里。”


    完颜澈点点头,牵着自家夫人的手,去院中换衣服。


    集市里,一个身影扯住另一个颇为好动的身影。


    “逛快些,等会儿还要进宫呢。”带着狐狸面罩的完颜景珩叮嘱着面前的妹妹。


    完颜温姝也带着一个狐狸样式的面罩,眼里装满了对新事物的好奇,突然看到一处好玩的地,扯了扯完颜景珩的衣袖,恳求道:“阿兄阿兄,我想去看看那个!”


    完颜景珩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道:“那些个玩意儿你哪次中元节没看过,有什么意思。”


    完颜温姝甩开兄长的袖子,不满道:“就是一年一次才有意思呢!阿兄懂什么,尽扫兴!”


    完颜景珩见自家妹妹真动怒了,连忙哄道:“好好好,有意思有意思,是阿兄的不是,阿兄去给妧柔买根糖葫芦赔罪行不行?”


    完颜温姝听完这才缓和了脸色,闷声应道:“嗯。”


    完颜景珩揉了揉她的头道:“那妧柔在那处等着阿兄,去罢。”


    完颜温姝躲开完颜景珩的爪子,凶狠的瞪着他:“你可别弄乱了,这可是云灼精心给我梳的发饰。”


    完颜景珩勾起嘴角,顽劣的笑着,把来来往往的女子都逗红了脸。


    完颜温姝撇开他,笑着跑去那处。


    完颜景珩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身。


    起了风,完颜景珩一头高马尾,用发冠冠住,身后的发丝被风抚动,一抹红色撞入眼眸。


    一条红缨滑过他的颈部,完颜景珩喉结上下滚动,低眸看向面前走过去的女子。


    女子带着丫鬟走过去,完颜景珩面具下的眼睛愣了愣,眼眸有些失神,瞪大了些。


    女子脸上只罩了一层白色轻纱,偏头听着旁边的侍女絮絮叨叨,应是说了些什么好玩的,逗的女子笑个不停,两只眼睛像月牙似的弯着。


    女子梳着双髻,双髻上还别着短短的银色步摇,应是还在闺中,散着的头发用翠色纱条和红缨绑住,耳旁簪着栀子,穿的有些朴素,一身素白的长裙,外面罩着薄纱,但丝毫不影响身上清冷的气质,因着这笑,气质都甜了许多。


    眸子盛满了月光,星河。


    完颜景珩的眼神就这么被那女子带着走了。


    突然反应过来,姑娘却已经走远。


    完颜温姝早已看完那处的热闹,半天没看见自家兄长来找自己,去寻他,正巧碰见自家兄长一幅失了神的模样,问道:


    “阿兄,你怎么了?”


    完颜景珩回过神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双手抓着完颜温姝的肩膀,激动地说:“妧柔,好妧柔,阿兄刚刚遇见了一位姑娘,你帮阿兄去问问她是哪家姑娘好不好?”


    完颜温姝听明白了,自家兄长这是遇见中意之人了,笑着问道:“是哪位姑娘?”


    完颜景珩立马指着前面快要消失的身影道:“就是她,那位绑着一条红缨的姑娘。”


    完颜温姝顺着手指的地方看过去,见那女子就要隐没人海,提着衣裙就朝那人跑去。


    这位女子的真容她早就想见一见的,前世的这一天她并未同阿兄来逛市集,而是早早就去宫中给南宫静言送礼去了却错过了见到这位女子的机会。


    当时在宫里和家人相聚时,完颜景珩激动的同她说这位女子,他对此女子一见钟情,可是一直到她大婚,阿兄都未与那女子见过一面。


    女子近在咫尺的红缨被完颜温姝轻轻抽了下来。


    完颜温姝抓住近在眼前的一抹白,女子错愕的回过头来,完颜温姝开口就道:“姑娘,你的发带掉了。”


    女子低头看去,完颜温姝手中牢牢攥着一条红缨正是她的,女子欠身,道谢:“正是小女子的红缨,多谢姑娘。”


    完颜温姝递给她,弯着唇,道:“我见姑娘眼熟,许是梦中见过,即是捡到了姑娘的红缨,定是有缘分的。”


    说完欠身道:“吾乃鸣鹿颜氏完颜温姝,家中排行老二。”


    女子听她前面的搭讪语有些忍俊不禁,听到她自报的家门,不由得大吃一惊,欠身道:“竟是完颜郡主,小女子失礼了,小女子乃邯郸慕容家庶女三娘慕容茉穂。”


    完颜温姝摆手道:“姑娘不必多礼,我与姑娘有缘想与姑娘交个朋友,可否?”


    慕容茉穂又欠身道:“多谢郡主垂爱,若郡主不嫌弃可唤小女子三娘。”


    完颜温姝呢喃着:“三娘…”


    随后点点头道:“好,我记住了,三娘日后可唤我小字妧柔。”


    说罢摘下自己的面罩,道:“我想同三娘混个脸熟,怕日后不小心认错三娘。”


    慕容茉穂欠了欠身,轻柔的扯下面纱,抬眼与完颜温姝对视着。


    完颜温姝看了眼眼前的女子,有些吃惊,她见三娘一身清冷的气质,却不想三娘长着一张带着甜软味道的脸。


    未退的婴儿肥,狭长的丹凤眼,眉心处一条红色印记,不像是画上去的。


    完颜温姝赞叹道:“三娘长得真好看。”


    没想到眼前女子有些不禁夸,微微红了脸,将面纱绑了回去,回道:“郡…妧柔才是长得好看的,像仙人一样。”


    完颜温姝听了夸赞弯眯着眼,勾着唇,看着眼前未来的嫂嫂哪哪都满意。


    慕容茉穂欠了欠身,道:“时候不早了,三娘该回府了,先走一步。”


    完颜温姝点点头,同样欠身道:“再会!”


    说罢,目送慕容茉穂离开的背影。


    慕容茉穂离开后,身边的侍女不禁问道:“姑娘当真相信那位就是完颜郡主?”


    慕容茉穂轻笑,道:“那位姑娘谈吐不凡,而且并未在意我庶女的身份,一身锦衣,面容如天人神仙一般好看,气质矜贵,就算不是完颜郡主,想必也是家中显贵,是父母手心的明珠,哪里有时间来骗我这小小女子。”


    慕容茉穂呼出一口气,道:“且缘者,顺其自然,回去罢。”


    侍女回道:“是”


    两人回往府去。


    完颜温姝将面罩带起,转身去找等在远处的兄长。


    完颜景珩焦急的看着完颜温姝的身影,待自家小妹回来了,便问道:“她是哪家的姑娘。”


    完颜温姝勾唇回道:“邯郸慕容家的三姑娘,慕容茉穂。”


    完颜景珩笑着呢喃着口中的名字。


    完颜温姝看向远处的皇宫,道:“阿兄,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进宫了。”


    完颜景珩笑着应道:“走罢!”


    抬手叫来小厮牵来一辆马车,两人坐上马车,直直往皇宫那处奔去。


    皇宫热闹非凡,皇后身边的嬷嬷亲自来宫门口接应他们二人。


    完颜景珩跳下马车,将完颜温姝扶了下来,嬷嬷走上前道:“小侯爷,郡主,宫宴快开始了,快些进去罢。”


    两人点点头,随着嬷嬷进了宫。


    到了大殿,完颜景珩落坐在完颜澈身侧,完颜温姝落座在独孤婉夕身侧。


    对面坐着的是独孤一家,独孤现在是完颜温姝的舅舅当家,且他家还有一位与她差不多的女郎,可惜只在幼时见过。


    完颜温姝与独孤夫人视线对住,两人微笑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皇帝举起手中的酒杯,笑朗朗,道:“来,今日是皇后阖家团圆的大喜日子,国舅爷,完颜候,朕敬你们!”


    完颜澈与独孤任一齐起身,回敬道:“敬陛下!”


    说罢,两人将酒一饮而尽。


    独孤宁夕微笑着看向完颜温姝道:“妧柔怎么最近都不来本宫宫中了?”


    完颜温姝突然被点名,立马起身行礼,道:“是妧柔的不是,最近忙着练武,怕一身臭汗冲撞了娘娘。”


    独孤宁夕笑意更甚,道:“瞧你这孩子说的,女儿家家怎么能说自己一身臭汗,都是你这混不吝兄长带坏的。”


    完颜景珩正啃着水晶饺子,道:“姨母,怎么能这么说,都是妧柔吵着要同我去的,姨母可别只偏心妧柔一人。”


    独孤宁夕装作恼怒道:“一个当兄长的,还尽说些混不吝的话。”


    皇帝一听乐了,下面的家眷也都笑了起来。


    笑罢,皇帝突然道:“朕记得兵符独孤老将军早已交给了你兄妹二人,这珩哥儿如今已经弱冠,能当大任了!”


    说着,招手招来身边伺候的公公道:“李善,拟旨!”


    李善上前道:“嗻~”


    皇帝道:“镇北永侯爵鸣鹿完颜氏之嫡长子完颜景珩,品行端正,武功了得,圣元有此臣子,朕甚感欣慰,即日起,封为三品将军,赐璟字。”


    说完,又看向完颜景珩,问道:“爱卿可愿为朕恪守边界,带领圣元百姓开疆扩土?”


    完颜景珩立马跪下,拱手回道:“臣厚谢陛下圣恩,感激不尽!”


    独孤宁夕弯唇道:“既然感激不尽,还不快快接旨,谢主隆恩。”


    完颜景珩立马应道:“臣接旨。”


    说完上前拿过李善递过来的圣旨。


    这时李善附在皇帝耳侧说了几句,皇帝闻言脸色有些变化,但很快又淡然无痕。


    外头的公公高声喊道:“亲王,亲王妃,世子,紫元公主到!”


    亲王挺着个大肚子,一脸横肉,油腻的笑着:“哎呀,皇兄好久不见,臣弟来迟了。”


    亲王妃欠身道:“见过皇兄。”


    南宫静言同南宫羽书一同行礼道:“参见陛下,皇后。”


    皇帝笑呵呵,摆手道:“今日无君臣,落座罢。”


    亲王一齐入席。


    独孤宁夕瞧见那南宫羽书身着一身正红宫衣,温声道:“公主今日穿的很喜庆。”


    皇帝抬眼看去,知是身旁女子不开心,有些严肃的开口道:“紫元,如今你是公主,怎能与国母穿一样的正红色?下次不要再穿了。”


    南宫羽书闻言有些不悦,起身道:“是,侄女知错。”


    说罢坐下后嘴里嘟囔了一句:“不就是个替代品嘛。”


    亲王妃皇甫佳熙暼着眉,摇了摇头,这一幕落在完颜温姝眼里,意味不明。


    皇帝突然道:“今日是阖家欢乐的好日子,也是南海公主来我中原的大日子,来人啊!宣公主觐见!”


    外头的公公扯着嗓子道:“宣!南海公主觐见!”


    完颜温姝眼眸深了深,心想:不对,南海公主不应该这么早来中原的,难道因为自己重生,历史改变了?


    南海公主这一次没有坐轿子,而是身后带着十几个南海侍婢,穿着南海特有的服饰,露着光洁的肚脐,头罩轻纱。


    为守的那位美丽非凡,楚楚可怜,外露的皮肤泛着薄红,光洁莹圆的脚趾,头戴金色流苏,耳饰也是金色流苏,脚上串了两个铃铛。


    腰间也垂有金色流苏,走起路来,随着光闪烁着,迷人又神秘。


    衣服是淡粉色的,有些甜软,这样一看更是人畜无害。


    可惜,完颜温姝向来不喜欢这款,但南宫静言喜欢啊。


    抬眼望去,这厮果真像上一世一般直直的望着人家。


    而人畜无害的南海公主正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席上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完颜温姝。


    心里想着:这便是书里早死的女二吗?长得确实倾国倾城,可惜红颜薄命,却做了男主第一个妻子,不过你碰到我了,我不会给你任何接近男主的机会。


    心里的声音完颜温姝自然是听不到的,无聊的戳着盘中的糕点,盼着早点结束宴席,好回去美美的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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