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栀猛地抬头,震惊的瞠大了眼瞳。
大型社死现场啊!
她仓惶的垂下脑袋,伸手去接他手里的暖瓶,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男人手掌修长,骨节分明,指尖温度比开水还烫似的,烫的她心尖一颤。
秦栀握住暖瓶提手往回拉时,他却往反方向拽。
秦栀鄂然抬眸,对上男人那双隽鹰般锋锐的冷眸时,紧张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认出来了!
几秒对视后,她用力把暖瓶拽回手中,转身走时,被一个男人拦住:“姑娘,手劲挺大啊,你把公共设施搞坏了,得跟招待所说一声,要不然还以为是我们弄坏的。”
“……”
秦栀一脸惶然,正不知道如何应对时,傅慎舟沉步走过来,嗓音淡到没有感情:“那个水龙头之前就坏了,等下跟招待所的人报修就行。”
那人还想说什么,被他一个冷飕飕的眼神骇得闭嘴。
秦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开水房跑出来的,总之很狼狈。
下楼梯时,撞上之前那个扫地阿姨,看到秦栀手里提着暖瓶时,惊呼道:“哎呦!三楼住的都是当兵的,你怎么跑去三楼打热水?一楼就有开水房。”
“……”
她这才明白三楼开水房为什么只有男人,而那些人瞅她的眼神怪怪的。
秦栀懊恼的脸红目赤,回到203房间后,望向墙上的钟表,已是八点。
她趴着窗户往下张望,直到看到周强盛出现在楼下时,把窗户关上,倒了一杯水。
然后,掏出一个小纸包,把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了搪瓷杯里。
很快门从外面被推开。
周强盛一脸猥琐的笑着走进来,反手把门关上,并拉上了栓扣。
“栀栀,你来的挺早啊。”
他摩挲着没几根毛的胡须,眼睛跟探照灯似的,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遍。
“栀栀今天真好看。”
一口一个栀栀,秦栀恶心的要吐!
仍是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表舅,我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周强盛把一个黑色皮包放在斗柜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表舅告诉你。”
秦栀故作一脸畏惧的模样,低着头,绞着手指头,不肯过去。
周强盛眼眸一眯:“不想知道结果?”
秦栀点头如捣蒜,端起之前倒的那杯水,走到他身边,隔着点距离坐下:“表舅,你先喝点水。”
“栀栀真是又懂事又乖。”
周强盛笑得眉毛都飞起来了,伸手接杯子时,故意用拇指蹭了蹭她的手。
秦栀忍得直磨后牙槽,却装作天真无知的模样,对他笑得人畜无害。
也正是这样一副柔弱可欺的小白兔形象,让周强盛对她完全不设防,端着搪瓷杯,一口气喝了半杯。
喝完后,他用手擦了一把嘴,把杯子随手搁在一旁,眯眼盯着她几秒后,忽然一把攥住了她的双手。
“栀栀,你求我的事情办妥了。”
秦栀一脸夸张的惊讶表情:“真的吗?”
男人攥住她的手,爱不释手的揉搓着:“这小手又白又嫩的,咋有个疤?”
秦栀把手抽回来:“前些天被烫伤了。”
“哎哟,疼坏了吧。”周强盛又一把将她一双小手攥在掌心里,低着头,哈了一口热气,“这样就不疼了。”
说着,那张黑瘦的脸继续压下去,噘着嘴就要亲她的手。
“表……表舅。”
秦栀挣开他的手,霍地站了起来,“你干什么……”
“栀栀,别怕。”周强盛跟着站起身,张开手臂,就像猎人盯着即将踏入陷阱的小动物似的,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过去,“表舅稀罕你呢!”
“你……你在说什么?表舅,我是你的表外甥女……”
说罢,她一步一步后退,退到衣架那边,把挂着的挎包拿下来,抱在怀里,匆匆朝门口走去。
“别走啊,栀栀,我是秦莺的表舅,又不是你的亲秦表舅。”
周强盛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跟老鹰捉小鸡似的跑过来擒她时,她忽然蹲下,躲闪到一旁。
周强盛扑了空,脑袋磕到门框上。
他揉着起了个包的额头,转过身望去,秦栀背对着窗户,双手死死扣着水泥窗台,目光里都是恐慌,“你别过来……”
“栀栀,你躲什么呀?”
周强盛见她被惊着了,忙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你的大学通知书,你预备怎么谢我?”
秦栀眼眸骤然一亮。
她终于等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
看来她判断没错,上辈子,她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就是被周强盛扣下的!
而秦莺收到的那份录取通知书,就是她的!
秦栀压抑着内心翻涌着的仇恨,努力保持从容冷静:“我会好好谢谢表舅的……”
说罢,她转身走到衣架前,把挎包取下来,将手伸进去,摸到录音机后,按了录音键。
最后,拿出一个猪脑袋陶瓷存钱罐,递给他:“表舅,这是我这些年存的零花钱,都给你!”
周强盛看着她手里的存钱罐,哈哈大笑,“别逗了,这几分几毛的哪够谢啊。”
“那表舅要什么?”
“来,表舅教栀栀怎么谢。”
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往怀里拉,秦栀顺势松手,存钱罐掉在地上,存钱罐碎了一地,那些几分几毛也尽数撒在了地上。
秦栀佯装蹲下捡钱,悄咪咪的捡了一块瓷片,握在掌心里。
周强盛扑过来时,她又一躲,不再装人事不懂的小白兔,神情清冷如冰,质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周强盛也不装好心表舅了,事实上也没安过好心!
他粗鲁的攥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床上推去,一边解着衣领,一边盯着裙摆下那双白皙纤细的腿,馋的直流口水。
“小东西,不是说谢谢我吗?陪表舅一晚就是谢谢。”
“谢你妹!”
秦栀狠狠地赏了他一个耳刮子!
这下,彻底点燃了他心头的怒火,也磨尽了耐心。
他捋起袖子,搓着双手,猛地扑过来,“敢骂我?如果不是我,今天拿到这份录取通知书的人就是秦莺!实话告诉你,你爸妈让秦莺顶替你上大学这事,托的关系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