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其他小说 > 思慕卿卿 > 第 113 章
    沈栀栀被裴沅祯放坐在梳妆台上, 适才的吻地被打断,她着急去够裴沅祯的脖颈。


    下一刻,裴沅祯整个人压下来, 深深噙住她的唇, 反客为主。


    他单手撑在一侧, 另一只手臂将她紧紧拢在怀中。带着不可忽视的、汹涌的、狂热的气势亲吻她。


    沈栀栀迷恋他这样的热烈,令她觉得踏实,也令她多日惶惑不安的心在这一刻归位。


    她疯狂地迎合他的吻, 恨不得将他吃入腹中。


    片刻,引来他一阵轻笑。


    他动作渐渐停下来, 满眼含笑望着她:“几日不见, 我的栀栀变得这般热情。”


    两人各自气喘吁吁。


    沈栀栀抱着他的脖颈, 也笑:“哪里才几日?已经一个多月了。”


    她委屈说:“我想你, 想得快疯了, 你怎么才来?”


    裴沅祯没回答她, 继续铺天盖地地吻她,撬开她的唇舌, 吮吸她的一切。


    他用行动告诉她,他也想她,很想很想!


    沈栀栀感受到了, 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湿濡和冰凉的触感令裴沅祯又停下,他捧着她的脸, 一点一点将她的泪吻去。


    “别哭, 我来了。”


    沈栀栀点头,唇上含着笑,眼泪却不听使唤地流。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裴沅祯微微错愕:“你为何这么想?”


    “谢芩说我是南汌公主,可我并不想当公主, 我是沈栀栀,是你喜欢的人。我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就不要我了。”


    回南汌的这些天,她一直想逃回去,可她心里没底。一来怕自己逃不出南汌,二来也怕裴沅祯不要她。


    大曌又岂会容许一个灭国公主存在?她的身份终究令她胆怯且不安。


    裴沅祯沉默了下,在这瞬息的沉默中,沈栀栀的心提到嗓子眼。


    随后却听裴沅祯问:“你真是这么想吗?”


    “什么?”


    “你不想当南汌公主。”


    “我为何要当这个公主,凭什么他们说我是我就是。我只记得自己在梅南村出生,爹娘也是梅南村人。我好不容易长大,好不容易见到你,也好不容易要嫁给你,我才不想当什么公主。”


    裴沅祯缓缓笑了,他温柔地打量了她一会,然后唇贴上去。


    这一次,他极尽温柔,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情绪让她慢慢感受一遍。


    他想告诉她,他也如此。


    踽踽独行二十载,能遇见她,他三生有幸。


    不论她是公主也好,还是梅南村的沈栀栀,谁人也不能阻止他爱她。


    他的吻带着滚烫的气息,拂过她的眉眼,她的脸颊,她的耳畔。


    最后又来到沈栀栀的脖颈。


    沈栀栀仰着头,手摩挲他消瘦的肩膀,上头已经凸起坚硬的骨头。


    “你瘦了。”她说。


    裴沅祯动作不停,迷乱而沉醉,只“唔”了声。


    沈栀栀从他肩膀摸到后背,发现连背上也少了许多肉。


    “你没好好吃饭吗?”


    裴沅祯囫囵回答她:“想你,吃不下。”


    沈栀栀心头一软,在他的脸埋入衣襟时,只短暂地纠结了会,叹息。


    罢了,若他喜欢,成全他。


    她已经准备好了将自己给他,却不想裴沅祯极其克制。只徘徊了一小会,又抬起头来。


    “栀栀,我今天还不能带你走。”他说。


    沈栀栀心口一缩,迷蒙的眼神渐渐清明:“为何?你不想带我走吗?”


    “你听我说。”裴沅祯道:“我此来南汌,除了救你还有其他两件事做。”


    “哪两件?”


    默了会,裴沅祯道:“我此前没告诉你,杀阿箐之人是裴沅瑾。我猜测他已躲到南汌,正在找他。”


    “还有一件,”他继续道:“谢芩在蜀州偷养兵马,但这批兵马藏在何处、有多少人,我并不知,得探一探。”


    “所以,在这些事还没解决之前,我还不能暴露,不能带你离开。比起待在我身边,你现在待在这里更安全。”


    “但你放心,等事情解决,我一定带你回京城。你安心等我,嗯?”


    他一口气解释了这么多,小心翼翼而急切,生怕沈栀栀生气。


    沈栀栀听完,却是笑了:“你是大曌的首辅,你有你的责任,若你只为了救我而弃蜀州的百姓不顾,我才瞧不上你呢。”


    她说:“你只管去做便是,我等你来接我。”


    一番话落,裴沅祯静静地望着她,满是欢喜。


    “我的栀栀深明大义。”


    沈栀栀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她有些口渴,问他:“要喝茶吗?”


    裴沅祯点头。


    沈栀栀走出外间,特地看了眼昏睡的时菊,然后倒茶进来。


    裴沅祯就坐在她的床榻边,窗外的月色透进来,照亮了他半边脸。


    沈栀栀仔细看,这才发现他已经易容。


    她问:“你现在住哪里?安不安全?若是我想见你怎么办?”


    “三阳街有间成衣铺子,那里是我在蜀州的暗庄。若是挂蓝幡,便说明我在那,你进去买衣就是。”


    沈栀栀点头。


    一盏茶喝完,裴沅祯说:“我不宜久留,外头的守卫只是短暂昏迷,过不久就会醒来。”


    “你要走了吗?”沈栀栀不舍,立即抱住他。


    裴沅祯也不舍,在她抱过来时,当即翻身将她压在床榻上。


    两人默契而热切地亲吻,气息交融,依依惜别。


    过了会,裴沅祯强忍着停下:“我该走了,等得空了,我再来看你。”


    “嗯,那你一定要来啊。”沈栀栀说,随即又摇头:“算了,你还是别来了,这里守卫森严,万一被发现了可不好。”


    裴沅祯轻笑,刮她鼻子:“放心,我自有法子。”


    “我走了。”


    沈栀栀咬唇重重点头,见他转身,飞快跃出窗户身影消失。


    .


    次日,沈栀栀醒来探了探时菊的神色,见她一直狐疑地揉脖颈并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她心里缓缓松了口气。


    “收拾一下,我今日想出门。”沈栀栀说。


    时菊刚端早膳进来,闻言不语,只点头应了声好。


    过了会,她又进来:“马车和护卫都准备好了,栀栀你想去哪?”


    “随便去哪,只要不闷在这里就行。”


    昨日见了裴沅祯后,沈栀栀心里安定,眼下她只需静静等候。不过依旧不能麻痹大意,不能让谢芩知道裴沅祯来了这里。


    是以,她还得继续跟谢芩虚与委蛇。


    吃过早膳正想出门时,别庄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小丫头,”裴沅瑾一身红衣恣意风流地走进来:“我们果真有缘,在这里都能相见。”


    若昨日没听裴沅祯说裴沅瑾是杀阿箐之人,沈栀栀恐怕还能和颜悦色待他。但现在,看见这张惯会作戏的脸,她觉得别扭。


    “你怎么在这?”她故作惊讶地问。


    “我当然是来恭贺你当南汌公主的。”


    沈栀栀撇嘴:“既如此,你怎么两手空空的来,就没点表示吗?”


    裴沅瑾一愣,继而笑开。


    他想了想,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此玉佩乃前朝名家所制,世间罕见。这个礼如何?”


    沈栀栀没收。


    “怎么,不喜欢?”


    沈栀栀玩笑道:“不是不喜欢,而是不合适。男子送女子玉佩有定情之意,你送我这个做什么?若是拿去当钱了回头你还得怪我薄情。”


    裴沅瑾哈哈大笑。


    他的手没收回去,继续将玉佩递过来,敛了此前吊儿郎当的神色。说:“你既明白,也该知我送玉佩是何意。”


    沈栀栀一顿,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什么?”


    “玉佩乃定情信物,我只想送你。”他眸色突然温柔起来。


    沈栀栀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阵寒颤。


    “你胡说什么!”沈栀栀说:“我岂能收你......不是,你岂能送我玉佩,我跟裴大人有婚约的。”


    裴沅瑾道:“不是没嫁成吗?既如此,我有机会不是?”


    沈栀栀睁大眼睛打量他,想看他是不是在说笑。


    但裴沅瑾一脸认真。


    他说:“栀栀,以前在京城我不敢说出口,其实我对你的心意藏了许久。”


    “......”


    “你跟我二哥结不成亲,说明你们无缘无分。我原本欲放弃的,可如今阴差阳错在蜀州遇见你,这便说明老天爷也想让我们在一起。”


    听他这番“情真意切”的剖白,沈栀栀才吃进肚子里的早膳都差点吐出来。


    她面色复杂、难言、奇怪地看了他一会。


    “你没病吧?”


    “我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裴沅瑾的神色显得激动:“栀栀,你如今不是他婢女,你是南汌堂堂正正的公主,男未婚女未嫁,我有资格追求于你。”


    沈栀栀嫌恶:“你别说了,你没机会的,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裴沅瑾愣了愣,摸摸脸:“不喜欢我这样?哪样?是不够俊还是不够伟岸?”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沈栀栀也想恶心他一把:“自从我见过你女装风情万种的模样,我打心底就把你当姐妹看。你现在告诉我想追求我,这不是让我磨镜吗?”


    “......”


    裴沅瑾脸黑。


    “所以啊,不是你长得不俊,也不是伟岸与否的问题。是你在我眼里,就像姐妹,是个女人,知道吗?你说,让我怎么喜欢得起来呢?”


    “......”


    裴沅瑾胸口像堵了一大堆沙子,沉重而气闷。


    他收敛笑意坐下来:“怎么?你还想回京嫁我二哥?”


    沈栀栀懒得理他。


    裴沅瑾继续道:“你别忘了,南汌是大曌所灭,你们隔着家仇国恨,永远不可能。”


    沈栀栀说:“那请问你姓什么?你可是大曌人?”


    “......”


    裴沅瑾又堵了堵,头一次发现这丫头牙尖嘴利。


    他说:“我可以为你改姓改籍,我跟他不一样。”


    沈栀栀翻了个白眼,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开始赶客:“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


    “还有......”她说:“我以后嫁给谁是我的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喜欢你,你死了这条心吧,以后别再来了。”


    说完,她转身出花厅。


    裴沅瑾见她身影离开,面色沉下来,若有所思。


    过了会,又见一人进来,他冷冷掀眼:“你有何事?”


    “公子。”时菊福了福身:“公子适才的话可是真的?”


    裴沅瑾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时菊眸色黯然,忙摇头:“属下不敢,属下只是......”


    她咬唇:“只是不想栀栀被利用。”


    裴沅瑾像听了个笑话:“你也配说这话?别忘了,是你将她引出来的。”


    时菊低头。


    她自然清楚对不住栀栀。可她从未有过朋友,也从未有人像沈栀栀那样真心待她,即便她已经不待见自己,但还是不想她受到伤害。


    默了默,她跪下来:“公子,您要我办的事我会竭力去办,但只有一点,请不要伤害栀栀。”


    “你这是在求我,还是在质问我?”


    “属下自然是求公子。”


    裴沅瑾盯了她一会,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然后低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求我?你以为你还是当初柳家风光的大小姐吗?”


    “你现在只是个婢女,是颗棋子。”他说:“我救你,不是让你来忤逆我的。”


    他捏起她下巴,语气淡而凉薄:“明白?”


    时菊长睫颤了颤:“属下明白。”


    说完,裴沅瑾扔下她,大步出门。


    .


    被裴沅瑾扫了兴致,沈栀栀懒得去逛街了,她跑回屋子,兀自躺在榻上回味昨夜。


    她跟裴沅祯接吻,他们彼此喜欢并珍惜。


    真好!


    裴沅祯没有放弃她!


    想着想着,沈栀栀唇角翘起。过了会,她听见房门打开,有人进来。


    时菊进了内室,问她:“栀栀,你不出门了吗?”


    “不去了。”


    时菊又问:“你现在想睡觉?”


    沈栀栀对她没什么好脸色:“我爱如何就如何,你问这么多?”


    她倏地坐起身:“时菊,我以前怎么真心对你的你清楚。现在你假惺惺做给谁看呢?无论你如何做,我都不会原谅你。”


    时菊僵了僵,点头:“知道的。”


    “那你出去吧。”


    “好。”


    时菊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栀栀,你可愿意再听我说个故事?”


    .


    “我原名叫柳拾意,是临州知府柳大人之女,因父亲牵扯党争而被裴沅祯抄家斩首......”


    “当年,我才十四岁,在流放途中差点被那些官兵折辱,正是路过的裴三公子救了我......”


    回忆起曾经,时菊喃喃道:“他一身红衣纵马而过,意气风发,我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人。”


    “他像天神一样把我从那些官兵手中救下,问我想不想活,问我想不想救奶娘一家。”


    “我说想,但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


    沈栀栀说:“所以你同意当他的细作?”


    时菊点头,却又轻轻摇头:“也不全是这个,我还想为父亲报仇。”


    她抬脸:“我父亲并没犯大错,只是政治立场与裴沅祯不同,就被他抄家。我想为我父亲报仇,所以我自愿进入裴府当细作。但这些年他从未动用我这颗棋子,我一度以为自己会就此隐姓埋名当一辈子的丫鬟。直到那天......直到你大婚的前两天,他们寻到我。”


    “所以你就毫不犹豫地把我出卖了?”


    “栀栀,”时菊慌乱解释说:“我并非此意,你待我好我知道。我又何从不是将你看做最好的朋友?你知裴沅祯是什么样的人吗?他无恶不作,他心狠手辣,他并非良人。你既然是南汌的公主,为何不回南汌当公主?公主身份尊贵,不比在京城当婢女来得强吗?”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当公主还是婢女?再说了,我要嫁给他了,也不会再当婢女。”


    时菊笑了笑:“栀栀你想得太简单,裴沅祯那样的人,世间美人对他来说唾手可得。他此时宠爱你会待你好,可日后呢,等你年老色衰,他会不会宠爱年轻的美人?即便没有年轻的美人,若是旁人嘲笑他娶个婢女为妻,久而久之他会不会心生厌恶?你是婢女出身,即便赎身嫁给了裴沅祯,旁人也只会认为你不择手段勾引他,也只会认为你是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你嫁给他必定不能长久幸福。”


    沈栀栀听得不耐烦:“你自相矛盾,你曾经不是还劝我当他的妾吗?你到底想说什么?”


    “栀栀,我不会害你。”时菊说:“在我心里,你还是我的朋友。裴沅祯是我的仇人,我又岂会眼睁睁看你跳进火坑。”


    “时菊!”沈栀栀说:“往后这些话你不必跟我说了,你的身世我很同情,但我没法附和。裴沅祯是何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他是个好官,外头传他心狠手辣,可他是非分明,他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清白之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之人。你也说你父亲牵扯党争才引来抄家之祸,你不去想一想你父亲为何有罪,倒怨恨裴沅祯杀你父亲,这是何道理?”


    时菊愣怔,她张了张口想反驳,最后只是道:“我只知道,他是杀我父亲的仇人。”


    沈栀栀沉默,须臾,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当你的细作,我做我的沈栀栀。你也不用口口声声说拿我当朋友,我没有你这种欺瞒我多年还背叛我的朋友。”


    说完,她指着门口:“你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


    隔了两日,谢芩给沈栀栀送了三百两银子过来。


    三百两啊!


    沈栀栀抱着那些银子,心都是颤的。


    她将婢女们撵出门,独自欢欢喜喜地数了一上午。数完后,她想,果然还是数钱最快乐!


    当天,她顾不得歇午觉了,吃过午饭就带着人出门逛街。


    先花他一百两!


    两个侍卫在身后抬着一百两银子,心情复杂又瞠目结舌。还从未见过这种花钱方式,简直令人发指!


    沈栀栀将马车停在最热闹繁华的三阳街,叉腰吩咐婢女:“今日不准偷懒,不准敷衍!我要你们把这条街上铺子里最好的东西都买回来!”


    她豪气一挥手:“各自去忙吧!”


    “是。”


    沈栀栀朝最显眼最奢华的一家首饰铺子走去,掌柜的迎接她像迎接财神爷似的,笑眯眯介绍个不停。


    “这是金丝红玛瑙耳环......”


    “这是汉白玉梅英采胜钗......”


    “这是镶金翡翠玉镯,戴您手上最合适......”


    “好!”沈栀栀眼睛都不眨一下:“都包起来!”


    她进了一家字画铺子,站在大堂中央欣赏了会,说:“你们这最值钱的字画是哪些?通通拿出来!”


    掌柜的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头。眯眼仔细打量她,见她年纪轻轻说话轻狂,笑道:“小姑娘,你可莫要来我这逗趣,若想玩乐去别的地方吧,我这是卖字画的,东西金贵,哪能轻易拿出来给你瞧?”


    沈栀栀对身后侍卫勾了勾手,示意他们把钱抬进来。


    一箱子沉甸甸的银锭子,放在地上都能听见响儿。


    掌柜伸长脖颈瞧了眼,顿时喜笑颜开去取字画了。


    如此这般,沈栀栀财大气粗地逛了一整条街。侍卫和婢女们怀里抱着、手上提着、脖颈上挂着,个个累得不行。


    最后见沈栀栀进了街尾的成衣铺子,个个跟死了爹娘似的互看一眼——怎么还买?


    沈栀栀瞥了眼门口蓝色的幡,说:“我还得挑一些衣裳,若你们累了只管在这歇息等我。”


    “可是......”侍卫迟疑。


    “可是什么?”沈栀栀斜眼:“你们这么多人守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难道还能插翅飞出去?再说了,我进去试衣裳,你也要跟进去看?”


    “不敢不敢!”侍卫忙道:“属下就在外头等您。”


    “嗯。”沈栀栀满意,径自跟掌柜上楼。


    然而,一进雅间,立即被里头的人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