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咱们去找云姐姐二人。”情绪转换得十分迅速,此刻语调竟十分轻松,宋昀棠都差点以为她对此无所谓了。


    之前诓骗他俩先走也只是为了追踪裴隽,现在那人的毒被解了,气味消失,干脆先去找云知绾和长顺。


    “他们之前说要去哪儿来着?”初蕴浅回忆着,“好像说是要去风雪云居。”


    “咱们不去那儿,”宋昀棠轻轻摇头,“来之前我得到消息,渔镇里有人向筠州通风报信了。”


    晌午那会儿她实在熬不住睡了过去,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人靠在自己肩上,一边接过马车夫递来的纸条。


    “去这里。”他将纸条上的内容给她看。


    初蕴浅若有所思地看着上面的字。


    这是他提早准备的吗?他早知道会来筠州?


    或者说是,早就打算来筠州。


    她记得云知绾真实身世揭开也是因为宋昀棠,长安剧情开始前,他也曾离开墨梨镇一月左右。


    虽然现在有些偏差,但事情隐隐在往长安发展。


    纸条上所说的小院,坐落于一处靠山的河边,离繁华处有些距离,却离他们现在所处地不远。


    初蕴浅和宋昀棠赶到时,院中空无一人,只有不远处的屋子点着灯。


    “这里设了机关。”


    他带着她小心地避开陷阱,安全地来到屋前,递给她一个香囊。


    “我有要事在身,今晚得离开,天亮时我便回来了。这个,还记得怎么用吧?”


    “你要走?”估计是为了让云知绾掉马的事。


    宋昀棠抚着她的脸颊轻笑,“我知道,浅浅舍不得我。”


    初蕴浅无语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小声怒斥:“所谓的‘一半’,你说我有就有,你若说没有,我还能找谁哭诉?少拿我取笑。”


    他笑眼弯弯,又添了几分认真,“仔细想想,你真有。”


    说完,飞快地在她双唇上落下一吻,她反应过来又要给他一耳光,他迅速运着轻功消失在院中。


    空气里只剩他得逞的笑。


    屋内的人也听见外面的动静,推开门诧异地看着手高高举起的初蕴浅,“阿浅?你们终于来了……师父呢?”


    “他突然发现自己处处不及我,羞愧难当,被我一巴掌呼走了。”


    云知绾被她逗得直笑,侧身迎她进屋坐。


    “如何,那些渔镇人没有过多为难你们吧?”


    “自然没有,他们把我们轰出来也就出了这口气。对了,长顺呢?”


    “他下午便去了河边,说是要多抓些鱼晚上烤着吃,兴许过会儿便回来了。”


    话一出口,云知绾便察觉到不对劲。


    长顺下午便去了院后河边,方才她也不曾见到他的身影,什么鱼这么难抓?


    “我去找他,或许是贪玩,一下忘了时辰。”


    “你小心些。”


    “放心吧,我带着这个呢。”云知绾笑着扬了扬手中的袖箭。


    阿浅那一月变得怪异,她几次要归还这袖箭,却被对方强硬地留给了她。


    云知绾的背影熟练地避开院中机关的位置,渐渐消失在院门口。


    初蕴浅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外发呆,眼前忽而出现一抹陌生的身影,朝她拱手作揖:“初姑娘安。”


    她定睛一看,是个眼熟的男子,好像是之前带着云知绾二人离开的船夫。


    视线向下,瞧见了对方腰间熟悉的令牌。


    难怪之前自己和宋昀棠说出那个计划时,对方显得那样从容,原来什么都安排好了。


    “许久不见,姑娘别来无恙?”


    嗯?原身认识?


    初蕴浅紧张地抿抿嘴,冷静,别慌。


    宋昀棠似乎喜欢给身边的人取药材名,羌活、防风,都是发散风寒药。


    “荆芥。”嘴边涌上这个名字。


    “没想到姑娘还记得属下。”


    初蕴浅轻轻呼出一口气,她只是随口一猜,没想到还真叫这个名。


    “自然记得,宋昀棠经常在我面前夸赞你来着。”她干笑几声。


    “夸赞我?”荆芥小声嘀咕。


    这不像是自家主人会说出来的话。


    但很快他就自洽,没准是主人这些年在初姑娘面前装得太像了,以致于她都分不清主人那些话是在夸人还是在骂人。


    初蕴浅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天,没想到看起来挺高冷一小伙儿,竟对她与宋昀棠的恩怨情仇这么感兴趣。


    还挺八卦的,她干脆顺着他感兴趣的话题聊下去。


    到最后,她故作不满道:“我还以为他会派他最信任的羌活来保护我呢,看来我在他心里也不怎么重要。”


    “姑娘您这就误会主人了。论武功,属下并不逊于羌活;论忠诚……”荆芥轻笑,“那人可不值得信任。”


    “此话怎讲?”


    “不知主人可否跟您提起过,在筠州的潜渊卫都奉命去捉拿羌活,属下则是专门负责姑娘安危。”


    初蕴浅斟了杯茶,语气有些惋惜:“我看他俩从前关系不错,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荆芥耸耸肩,说:“主人从前重用他,他却为了功名利禄背叛主人,自寻死路。”


    杯中的茶水饮尽,初蕴浅看着空茶杯,缓缓转动。


    就这么把想知道的信息套出来了,真这么简单吗?她脑中浮现铁莲子上的纹样。


    荆芥抬眸瞄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的猜疑。


    他就说么,主人装得太久了,初姑娘都分不清虚实了。


    可这些话并非谎言,主人早就下令所有潜渊卫,对待初姑娘要比对待他更加忠诚。


    来之前他还特地吩咐过自己,若初姑娘想知道些什么,全都如实交代。


    初蕴浅叹了口气,放下茶杯。


    罢了,她信他一次。


    院中响起一阵仓促的脚步声,辨别着声音,应该是云知绾回来了。


    初蕴浅示意荆芥躲去帘子后面。


    他在云知绾面前是以普通船夫的身份,不便轻易暴露潜渊卫。


    不多时,云知绾便推门而入,却并未带回长顺,而是手中攥着一只护腕和一封信,看上去有些惊慌失措。


    “长顺不见了!我去河边找他,并未发现他的身影,只有这两样东西。”


    她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着:要想救人,来林子。


    “这是我曾做给裴隽的护腕,可这字迹歪歪扭扭,并不像是出自他之手。”云知绾说。


    初蕴浅摸了摸上面的字迹,还未干透,想来是那人放下东西前脚刚走,后脚云知绾就赶到了。


    八成是一直徘徊在院子附近,确定宋昀棠离开后才动的手。


    冲着谁来的,已经不用多说了。


    刚才和荆芥聊天,听他顺嘴提了一句院中的机关很安全,依据宋昀棠和云知绾方才的表现来看,似乎的确如此。


    “云姐姐,你待在屋内,锁好门窗,我回来之前不要出来,也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回来?难不成你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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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蕴浅坦然地点点头。


    云知绾很是担心,“咱们还不知道留下纸条的是谁,不能如此贸然行动。”


    不算贸然行动,因为初蕴浅知道荆芥会一直跟着自己。左右不是裴隽就是羌活,来都来了,能解决一个是一个。


    云知绾还想劝,初蕴浅伸手摸向香囊,“云姐姐……”


    一把香粉撒向她,下一刻,她便昏昏沉沉地晕倒在桌面。


    初蕴浅扶着她到榻上,确认她不省人事后,带着荆芥出了门。


    ***


    那林子离小院不算太远,却荒无人烟,入了夜,更显得阴森可怖。


    初蕴浅拿出随身带着的银色匕首,荆芥在后头亦步亦趋地跟着,时刻警觉身边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


    倏然,初蕴浅前方夜风袭过。


    “姑娘小心!”荆芥立即上前,将她挡在身后。


    那两道黑影是一男一女两个大刀阔斧的人,瞧着模样,是江湖上的雌雄大盗?


    “怎么一下子来了俩,不是说只有这小丫头片子一个人?”男贼小声对他同伴道。


    “不知道啊,”女贼也摸不清状况,“算了,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宰,一块儿抓喽!”


    ……


    不到一刻钟,俩大盗便被双双捆绑在地,手中的武器早已飞了出去。


    荆芥不屑嗤笑:“方才不还很狂妄么?继续狂啊。”


    “饶、饶命啊,二位少侠,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什么样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不敢回答。


    “不说啊?那便永远别说了,”初蕴浅挑眉,“做掉他们。”


    眼瞧着荆芥拿起其中一柄大刀便要朝二人砍来,他们终于肯说。


    “瞧不清容貌,那人裹得严严实实,不过瞧上去似是习武之人。他给了我们一笔不菲的银两,要我们绑走河边抓鱼的小公子,夜里会有一个小姑娘来救他,杀了这两人便作数。”


    “那你们杀了那个小公子?”她问。


    “没有没有,”这回是那女贼,“我们姐弟二人平时只会吓唬人、抢些钱,哪敢真的动手杀人啊!那个小公子被我们藏起来了,性命无恙。”


    “没错没错!”男贼又道,“二位少侠,你们放了我们,我们带你们去找他?”


    初蕴浅笑着摸向香囊,在女贼面前撒了把香粉。


    见女贼缓缓晕过去,男贼惊恐地喊了声:“阿姐!”


    “闭嘴!”初蕴浅厉声道,“这药有解,你好好带路,我自会给你解药。”


    “我带路!我带路!”男贼忙不迭地答应,生怕她再给自己来一下子。


    荆芥给他松绑,让他扶着他姐在前头带路。


    男贼也不敢耍花招,身后俩人,一个手里握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粉,一个手里扛着他那把刀。


    此刻他心中万般后悔,就不该贪图那笔银子做这种交易,原本早晚能抢到手的,现在还得悬着两条命在人家手里。


    姐弟俩用来把长顺藏起来的山洞不远,找到时他正昏迷不醒,脸上还有一些淤青,估计也是这两人打的。


    初蕴浅冷冽的目光看了过来,男贼有些心虚,“这、这这,我们拿了钱,也是对方让做什么就做么不是?”


    山洞外似乎有什么动静,荆芥看向她,等待着她的指示。


    初蕴浅没多废话,直接一把香粉撒过去,男贼向下倒去。


    她一边用绳索重新将人捆绑起来,一边对荆芥说:“无论是谁,先抓过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