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第一仙宗养成手册 > 63.开 会
    见她有在考虑自己的话,危梦之轻轻地松了口气。


    他现如今脾气已不如年少时好,从前还觉得女孩子们闹小性子是可爱,愿意陪着。后面栽在沈容姬手里后,性情也变了许多,心情好时愿意哄两句,心情不好时,冷脸比翻书还快。


    但苏祈月是亲姐,对他而言和别人不一样,他愿意多匀点耐心给她。


    苏祈月对谢云迢的喜欢,以及她为之付出过的努力和辛苦,他都看在眼里。


    哪怕她不是他姐姐,作为一个旁观者,他也心疼过她的痴情。


    但作为好兄弟,他虽有心撮合,也不好明着强迫谢云迢。


    感情这种事,不就是图个两情相悦吗?


    可话虽如此,危梦之站在苏祈月的身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目光落在孟星遥身上,竟无法挪开。


    她只是坐在那里,就已经足够吸引他了,更别提她今日容光焕发,比往日还要更加引人注目。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同样的话,他可以拿来开导苏祈月,却好像没法开导自己。


    方才她跳舞时,天地寂静,只有铃铛清音和万兽长啸为伴,却浑然天成,蔚为壮观。


    可惜,这么好的舞,却缺了一首琴音相和。


    仔细想来,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跳舞了。当年在天玄学宫,她每次被选中在祭典里颂神祈福时,都是他同样被选中在旁边弹琴吟唱相伴。


    他和她是冤家对头,但在这种事上,却是一点就通,心有灵犀,每次配合都十分默契,仿若知音。


    在这样的时代里,地位尊崇或法力高超,只占其一就已足够招人钦慕,更别提他长相凌厉中却带着一点妖冶,嗓音多情动听,性情又风流浪漫,还能弹琴唱曲抚慰人心。


    只要他愿意,无论神凡,就没有女子能抵抗他的柔情蜜语。


    就连孟星遥这种自视甚高,性情高冷的人,亦躲不开他的销魂窟。


    他想起两人交好时,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会倚靠在床头,轻轻唱歌哄她开心。


    当他还在照着宫中禁书里教的,不动声色地照瓢画葫芦时,她却聪明至极,很快举一反三地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两人一下贴得更近。


    他喉结滚动,嗓音因情动而更加诱人,像一盅醇香的酒,迷得人沉沉浮浮,如坠深海。


    一夜沉沦,食髓知味,神魂颠倒。她听得入了迷,那一向淡漠的脸上竟难得露出吃味的神情,轻声问道,她是不是他此生唯一一个这样相待过的人?不管是与不是,从今以后,他只许对她这样。


    是啊,当然是。


    他年少时目睹过父母婚姻的不幸,以为自己是不甘居于囚笼的,注定一生要在外自由漂泊,没人能束缚他,没想到她无意中的一句想将他锁在身边的醋话,却令他欢喜得要死。


    有那么一瞬间,他无比庆幸自己当初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明智,未被其他繁花惹了眼,能身心俱一地交给她。


    可惜这种话,她后面却几乎没再说过。


    他愿意被她锁在身边,她却不愿意如他所愿,成为彼此的笼中雀。


    他和她的缘分,好似只是忽起的一阵风,或是晴天的一场雨,最终因为她的不信任和他的犯错,回归了现实,就那么突兀地结束了。


    有时候他也曾怀疑,那段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存在过吗?像是两人一起中了毒,进了幻境,做了场美梦一般。


    实际上,冤家对头才是他和她相处的常态。


    无论因为沈容姬,还是因为苏祈月,或者是因为叶韶景。


    她总是和他对着干,打他时也从不手下留情。


    他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身旁多少人排着队讨好自己,但与她纠缠之后,每每次遇上能把自己气到内伤的事,都是因为她。


    诚如阿迢所说,看在他和归明仙府的份上,自己应当别再和她有任何的牵扯。


    谁敢想,当年他还曾妒忌过闻衍声这个超绝书呆子。


    妒忌他占了先机,妒忌他曾是她的初恋,妒忌他曾和她有过一段。


    好在这人在感情方面天生无趣,十分不开窍,就这样将她空手相让,平白错过。


    刚知道她和闻衍声分开时,他心里不知道有多舒爽,后来谢云迢将她接回来时,他更是做梦都在笑。


    现在回想起来,这种心情对他这样一个自诩魅力无穷,撩妹从无败绩,又好面子的花花公子来说,简直跟中了邪似的。


    但是……


    虽然嘴上说着不会再和她有牵扯,可目睹叶韶景那臭小子占了自己的便宜,和她在一起时,心里那份油然而生的恼火和憎恨,不是假的。


    后面她为了那所谓的功德不得不硬着头皮给他治伤时,他不免得意过,心里那种若是自己的伤一直不好,她是不是就得一直这样对他好的念头,不是假的。


    更别提前些天见她受伤时,心中那份慌乱紧张,也不是假的。


    危梦之抬起头,不远处的宴席上,孟星遥和谢云迢正坐在一起,低声交谈。


    虽然乍一看和平日没什么区别,但两人之间气氛和谐,孟星遥甚至还顺手替谢云迢拨了一下发簪上的坠子。


    若是旁人,可能尚且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危梦之却一眼看出,他俩应当是和好了。


    有那么一瞬,他心中竟有些后悔,若前些天他强硬些,留下的是他,也不知会如何。


    ——等下,自己为什么非要求她和好啊?


    危梦之眉头微蹙,想把这个想法甩出去,但又忍不住想,若是连阿迢都能与她和好,那是不是说明,他其实也有机会……?


    他正心烦意乱着,突然听见身旁的苏祈月轻声道:“凭什么。”


    “什么?”


    “我说,凭什么。”她盯着孟星遥,不见往日的温柔得体,眼神坚决,斩钉截铁,“我付出那么多,凭什么要放弃,就差临门一脚了,归明仙府和谢云迢,我都不会放弃的!”


    危梦之怔了一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轻声喊道:“师父?”


    两人回过头,树林的不远处,站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少女。


    是孙满榕。


    她看见他俩,立刻跌跌撞撞地小跑过来,又一下被树丛绊倒在地,摔得满手划痕。


    她离苏祈月最近,抓着她的裙摆,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浮木一般,突然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哭声来得猛烈而悲惨,她头发和衣服都是乱糟糟的,形容狼狈,再不见半点往日华贵。


    苏祈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抽出裙摆,但又很快回过神来,她蹲下身子,轻轻搂住她,柔声安慰道:“满榕啊,别哭了,怎么了这是……”


    话问到一半,她想起来前几日发生的事。


    因为孟星遥和谢云迢不在,又有更重要的千年庆典在即,故而飞雪剑宗的事,她只能压下消息,暂且简单处理一下。


    孙家人几乎被林汐一锅端了,虽然最后有孟星遥相护,留下了他们的几缕残魂,不算彻底灰飞烟灭,但也肉身销毁,无识无智,同废人无异。


    曾经万人之上,实力雄厚的飞雪剑宗,一夜之间就只剩下孙满榕这个独苗和十来个侥幸存活的外姓弟子。


    虽然她派人妥善安置了他们,又复原了飞雪剑宗的废墟,但座下宗门逢此大祸,她除了一些人道主义的关心,也没办法做得更多,一切都得等庆典结束之后再说。


    作为门下弟子,孙满榕等人自然也还是能参加千年庆典。


    千年庆典的仪式里,原定是由飞雪剑宗领头,率领三十六宗来表演和参拜各位尊者,但现在它出了事,自然只能顺位下去,由清河道宗来领头,数量也减为了三十五宗。


    庆典办得很是成功,归明仙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


    除了飞雪剑宗。


    孙满榕即便想试图在灭门之祸后还保持多年来养尊处优留下的仪态,也一直以大局为重来劝慰自己,但终究是难抵现实之中悲喜对比的强烈冲击。


    所有人看起来都那么高兴,尤其是曾经的门中对手。


    只有她和飞雪剑宗的几个弟子孤零零地坐在那边,仿佛被所有人都遗忘了。


    为什么,明明他们飞雪剑宗一直忠心耿耿,给归明仙府当牛做马,出尽力气,为什么会落到这种结局?


    她握着怀中的锦囊,那是孙常德和宋云扬等人的残魂,无论曾经多么不可一世,现在也只是一缕任人宰割、没有知觉的残魂,随时可能死去。


    一盅酒没饮尽,她就受不了庆典上欢快的气氛,失魂落魄地往外走,恰好遇见了他二人。


    看见危梦之和苏祈月,连日来压抑着的愤懑和委屈终于一下子爆发出来,孙满榕顾不上自己早已经被驱逐出长云峰,就跑了过来。


    她哭得太凄惨,令人怜惜,苏祈月叹了口气,轻轻抚着她的背,温声细语地安慰着。


    她柔声道:“那林汐等人为魔骨所伤,不足为患,如今我已派人监管了铃兰花海,定会给飞雪剑宗一个公道的。”


    林汐和她有旧怨,又以林悦君的身份蒙骗于她,想致她于死地,她定然不会放过。


    孙满榕的哭声一顿,眼中登时泛起希望的亮光。


    按照计划,仪式过后,千岁庆典这一喜事的余风还要延续五百年。这期间,除了各大宗门能持续得赏外,也要派真君仙官们按时下凡前去西洲人间赐福,以示普天同庆,福泽延绵。


    东荒各地习俗不同,这时间还是孟星遥深思熟虑一番后定的,隔壁重霄和云湫等仙门当年借着千岁贺这个由头,也是载歌载舞欢闹了足足三百年,正好小歇一会儿,继续衔接上下一个一千五百岁的大寿。


    倒也符合神族的性子,有事没事就要定个节日,欢庆玩乐一番。


    孟星遥觉得这也不错,西洲战乱多年,好不容易得了太平日子,索性多延些日子,把精打细算省下来的开支全都添补进了赏赐。


    因为难得来一趟西洲,长泽帝君璩归元也没急着离开,近日都在清衡山歇着,时不时乘坐仙鸾辇车,在群臣的陪同下,到处游玩,欣赏一下西洲的风土人情。


    而他不走,那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先走,全都陪着。


    这期间,原本心情大好的他也听说了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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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夕,君野等魔君奉命偷袭归明仙府,抢夺魔骨一事。


    归元帝君虽然辈分高,但年纪并不大,同他们这群小辈差不多,又是个难产儿,最后是清微帝君把装他的蛋用神术养在紫微殿的静心温泉池里,日夜陪着,方才孵化出来。


    如今虽然也是个翩翩而立的美少年,但本体其实是个生长缓慢,牙都才刚换全,不过三千岁的小玄龙。


    一听说此事,他顿时火冒三丈,顾不上所谓的仪态修养,啪地在东曜阁上一摔茶杯,骂道:“庆离这个老匹夫!孤看他可怜,同意与他以垂星为界互不干扰,这些年井水不犯河水,他倒是给我蹬鼻子上脸的?先下手为强?”


    身为清微帝君座下最小的孩子,也是他唯一的亲生子,这帝君之位的第一继承人却不是他,反而是当年黎煊和长昀两虎相争,两败俱伤,方才让他捡了个便宜。


    璩归元年轻气盛,一直很着急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之前也是不顾众人反对,重启了西征大计,好在西荒那边自顾不暇,还真让他小赢了几次。


    底下大部分人面面相觑,不敢作声,唯有他的贴身仙官和诸如修泽等几个老臣跟着应和了几句,顺了顺他的脾气。


    璩归元转过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孟星遥。


    当年为了增长历练,他也在黎煊接任帝君之后,被安排进了他空出的太微七曜之职,纯纯属于镀金来的萝卜坑。


    作为最德高望重的清微帝君所留的遗孤,重春等人对他都很是照顾,就算被安排进了太微七曜,大家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不会安排多重要的事给他。


    这其中,唯有当时的孟星遥铁面无私,不讲情面,对他也不甚客气,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璩归元自小没听过重话,哪怕黎煊也会看在他爹面子上对他很耐心,他一开始很是不高兴,但被磨砺几次后,又很是开心有人把他当个普通人对待。


    但孟星遥一办事便认真严肃,共事时,他心里对这个与自己同龄的师侄还是有些犯怵,不过为了帝君的颜面,他一向掩饰得很好。


    孟星遥被君野打伤,虽然应当是细心调养过,也听闻阿迢把他的至阳神力给了她,但治标不治本,这几日下来,她脸色还是时常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现在她坐着那里,安安静静地听着,倒比平日多了几分温和,惹人怜惜。


    璩归元叹了口气,瞟了眼坐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沉声道:“先前西荒那魔骨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衡天盟虽尽心尽力降妖除魔,维护东荒太平,却对此事一直未曾引起注意,以致错失先机,受其掣肘,还闹出受袭一事,沧玉,阿迢,尔等都该好好反思。”


    被点到名的谢云迢垂眸认错,他和楚沧玉如今常留仙都,伴帝君左右,虽然风光无限,但一旦有事,便是首当挨训。


    坐在一旁的楚沧玉听闻此言,淡淡一笑:“陛下所言甚是,确是我和阿迢的失职,只是重渊当年被无极帝君亲手挫骨扬灰,只剩一个头颅还在净池底下镇着,这传闻一出,我便去检查过,还安好无恙。这魔骨也不知从何而来,甚是蹊跷,咳咳……”


    楚沧玉先天残疾,虽然后来补全了残腿,但身体一直不太好,五百年前又因内乱受了伤,更是虚弱怕冷。


    他气质清贵,慈眉善目,怀中总是揣着一个鎏金暖炉,看起来柔弱又温和,即便被人责怪,也是带着淡淡笑意。


    他说的倒也是大家心里想的,重渊死了都快两千年了,这传闻来得莫名其妙,谁能当真,除非……当初无极帝君,压根就没把他挫骨扬灰。


    毕竟当年在无我宫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后来也是他一个人拎着他的头颅出来的。那这魔骨,说不定当年就藏在他身上。


    这人还真干得出来这事,来给他们留一个大隐患。


    一提到黎煊,璩归元就觉得头疼,他摆摆手,说道:“既然庆离他派人冒险来抢,说明此物十分重要,真如传闻所言。孤只要结果,这事处理不好,除了沧玉有责外,这衡天盟也该趁早改改,有些事,该罚还是得罚。”


    他此言一出,底下的人都是神色微变,尤其是归明仙府之人。


    璩归元一直对他执政之下,东荒边界只能打到垂星之野颇为不满,毕竟在黎煊叛变之前,他曾经可是继承重渊的霸业,差点一统大荒。


    而身为衡天盟的主力军,这战力不满预期,从来以杀伐之术著称的归明仙府自然要承担最多的责任。


    谢云迢立刻起身行了一礼,沉声道:“是,云迢接令,定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身旁的楚沧玉轻声劝道:“陛下,归明仙府三百年前为了西征除魔,也是牺牲了许多人,还包括祈月也受了重伤,近日才刚刚回来,也莫要太苛责了。”


    他这么一提,璩归元倒是想起来了,他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苏祈月为了谢云迢受伤一事他也是知道的,还差点救不回来,多亏了楚沧玉帮忙组局救人,他也听他们提过的,这个小师侄倒是痴心一片。


    他看了一眼谢云迢,忽然兴起道:“倒也是,听说你俩是好事将近啊?天界近些年都没什么大喜事,怪冷清的,要不阿迢,孤给你俩赐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