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云朵所言,云威立刻摆出一副慈父模样:“晚儿,你如今已经成家,为父本是不愿多说什么的,但你看,你将母亲、弟弟、妹妹打成如此模样,实在是不该!”
云威的话,如同火上浇油。
那云朵和赵希立刻应声啜泣起来,好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看着眼前的情形,云清晚悠悠环抱双臂,盯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媳妇、好儿子、好女儿是如何同我说话的?”
被这么一问,云威有些茫然,侧目看向身侧的云朵等人。
对上云威的目光,云朵立刻用帕子掩盖面容,哭道:“爹爹,女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母亲、哥哥,临安城中谁人不知她们好脾气,又怎会说什么过分的话呢?”
或许是觉得如此说还不够有说服力,云朵又将怯生生的目光移向站在一旁的裴观南:“王爷应当也是知晓,母亲、哥哥最是与人为善的。”
云朵如此一说,几人的目光不由移到了裴观南的身上。
云清晚亦将目光移过去。
裴观南站在众人的目光之中,面上的神色未有任何变化:“确实。”
得到裴观南的回答,云朵说话的底气都足了:“爹爹……朵儿脸上的伤是小事,只是哥哥……”
闻言,云威赶紧上前检查起云阳的情况。
好在云阳已缓过劲儿来,倒也能说句话:“爹……现在好些了。”
见此,云威立刻抬眼朝云清晚扫来,语气严肃异常:“晚儿,还不快些同阳儿道个歉,都是一家人,也不必计较许多了。”
面对众人的目光,云清晚不慌不忙,轻轻一笑后开了口:“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是三个!”
“你!”云威眉头一拧,想要摆出父亲的谱儿,“晚儿,你怎可如此恶言相对?”
“恶吗?”云清晚到底是匪山大姐头,即便面对的是带兵驰骋沙场的云威也没有丝毫惧怕之意,“这就受不了了?我还有更难听的,你要听听不?”
这招着实有些无赖,竟是堵得云威再接不上话来。
正厅之中,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似乎见裴观南没有任何动作,云威终于开口:“晚儿!你真是不知礼数,今日,我这做父亲的,定是要管教管教你!”
“管教我?”云清晚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早怎么不管?现在孩子大了知道要喂奶了?拉裤兜了知道要找茅厕了?”
“你!”云威气得脸涨红。
“你什么你?”云清晚一撂袖子,“再多话我连你一起打!”
现在,要晕倒的不止赵希了,还有云威。
他呼吸急促,面色铁青,似乎下一刻便要倒下去。
“爹爹!老爷!”云朵赵希立刻围了上去,一家子乱作一团。
云清晚一丝目光都不想再分给这一家子,她将方才撂上去的袖子整理下来,侧目却见裴观南笑盈盈朝她而来。
因着裴观南那妖艳、俊美的脸,他的笑容确实吸睛。
云清晚最是见不得他这模样,但方才对着云家几口人骂痛快了,现在的她与裴观南说话倒算比较平和:“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在笑?”
裴观南大抵是心情好,竟同她开起玩笑来:“娘子这话说的,为夫不笑难道哭吗?”
云清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确定了,裴观南这人脑子指定是有点……
看着被气得面色铁青的老父亲,云朵再次投来幽怨的目光:“姐姐,你怎可如此对爹爹说话?爹爹从前四处行军打仗,也是顾忌着你的安危,才没将你带在身边,如今也将你接回家中了,您怎可如此折辱爹爹?”
她的模样可怜,忽的朝着裴观南跪了下来:“王爷,您最是无私公正,还请您劝劝姐姐,爹爹到底是姐姐的父亲啊!”
见云朵还是如此纠缠不休,云清晚正欲开口说几句,身侧的裴观南却先开了口:“你在说本王?”
云朵跪在前方,目光坚韧:“王爷,您如今是姐姐的丈夫,唯有您说的话姐姐方才听得进去,这也是为了咱们家庭和睦。”
裴观南看着正跪前方的云朵,缓缓向前了几步。
若是寻常人,大抵会出言相劝,让两方就此作罢,维持一家人的体面。
但云清晚看着面上依旧挂着笑的裴观南,心中却有些不一样的预感。
她觉得,裴观南接下来所说话,定不会如云朵的愿。
裴观南在距离云朵约三步的地方站定,悠悠开口:“你知道本王是谁?”
云朵有些无措:“您……您是承宣王。”
这个回答,裴观南似乎很满意。
他点点头,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既然认识本王,那怎得不知本王最是护短?只要晚儿欢喜,打你几下又如何?”
此言一出,大厅之中死一般的寂静。
云清晚留意到,云家几人、尤其是云威,慌了!
果不其然,云威立刻上前一步护住云朵,连连朝裴观南道歉:“王爷,小女年纪尚小,不懂礼数,还请王爷原谅!”
裴观南大度点头:“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不再计较她的失言之过了。”
见裴观南不再计较,云威松下一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落回肚子里,裴观南便再次开口:“娘子,方才他们同你说了什么?”
云清晚正瞧着,没料到裴观南会问到自己,下意识答:“他骂我是上不得台面的贱人。”
得到回答,裴观南抬眼看向捂着肚子的云阳:“你,过来。”
云威与裴观南同朝为官多年,想来也多少了解他的行事作风。
见其如此,立刻意识到不对,撩起衣摆跪了下去:“王爷息怒,想来定是有什么误会!”
然裴观南却半分目光都未分给跪在面前的云威,只朝着云阳再次开口:“你,过来。”
裴观南的威压实在太强,云阳白着脸,还是胆怯地跪到云威的身侧。
“来人。”
裴观南一声令下,等在院中的一男子便立刻进了厅中:“王爷。”
云清晚看向进屋的男子,看装束,应该是裴观南的贴身侍卫。
她方才竟没留意裴观南还有侍卫跟来了。
看着这侍卫的身形,武功大概也不错!
云清晚在心中暗暗揣摩着以后劫王府时需要分几个人来对付这个侍卫。
出神之际,裴观南的声音响起:“掌嘴。”
得了命令,侍卫立刻便要朝云阳而去。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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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哪里舍得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立刻开口求情:“王爷,今日乃是大喜的日子,还请您高抬贵手,莫要因为小儿一句失言败了兴致、坏了心情。”
看着跪在脚边的云威,裴观南收了笑容,开口道:“岳丈大人,方才看在你的面子上,本王已经不与她计较了,但你儿子一句话,都把本王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的王妃气得动粗了,如何能作罢?”
云清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裴观南他绝对故意的!
听到她的咳声,裴观南继续道:“看看,现在还气着呢!”
言语之间,那侍卫已经行至云阳身侧,抬手毫不犹豫地甩了云阳一记响亮的耳光。
“阳儿!”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打,赵希上前想要阻挡,却又隐忍地收住手中的动作。
裴观南不叫停,那侍卫便不停手,一个又一个巴掌落在云阳的脸上,不过片刻,那脸已经红肿起来。
云清晚瞧着,心中无比畅快。
幸好是自己来到临安,若是云惜那小丫头来,不知道会受这一家子多少磋磨!
“王爷!”眼看云阳的脸越来越肿,云威再次开口,“看在下官的面上,请您饶过小儿吧!”
裴观南却并未理会,只回身瞧来:“娘子,可解气了?”
纠缠了这许久,云清晚心中的怒火也尽数散了:“停吧。”
裴观南满意了:“凌风,停吧。”
被换作凌风的侍卫停下手中的动作,退回了院中。
此刻的云阳,不可谓不惨。
一双手,又要捂肚子又要捂脸。
见此惨状,赵希心疼地靠过去连声唤儿。
跪在前方的云威松下一口气,压抑着眼底的情绪,同裴观南道谢:“下官多谢王爷。”
见裴观南没有再说什么,云威匆忙起身吩咐下人将受伤的云阳带了下去。
赵希、云朵本想要跟着一同离开,但还是被云威留了下来。
“王爷,下人已备好宴席,下官这就带您入席。”
此刻,云威已调整好表情,语气没有半分不快,似乎方才的事从未发生。
云清晚由衷佩服!
果然临安这地方,就是个牢笼!
裴观南没有顺着他指的方向入席,只回头瞧来一眼,而后开口:“今日这酒席便罢了,娘子似乎并不是很想与诸位一同用膳。”
言及此处,裴观南抬眼扫过站在一处的云威、赵希和云朵:“况且,几位似乎也不欢迎晚儿回家。”
云威面上的微笑险些挂不住,连声否定:“怎么会呢?王爷说笑了,晚儿到底是下官的女儿。”
裴观南面上的笑意深沉,看着好看却总让人有些畏惧:“是不是,你们清楚,本王不多言语,只是你们要明白一点,自她进入承宣王府那一刻起,她就是王妃,就是本王的妻子,你们如何对待本王,就要如何对她,明白吗?”
听闻此言,云清晚的心突然猛地紧了一瞬,藏于心间的一些记忆奔涌而出。
“从晚儿来到鸡窝山的那一刻起,她就是老子的亲闺女,你们怎么伺候我的,就要怎么伺候她!明白吗?”
云清晚缓缓抬眼,看着裴观南的背影,低低呢喃了一句:“怎么说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