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荷:“……”真是够了。
这苦命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的两只手刚刚还在厕所地面上撑过,一转头,看见墙角地面上不明的黄色液体。
李慕荷:“……”
这些人难道不能尿准一点吗?
她的手不能要了。她咬牙切齿地想。
如果不是每个人只有一双手的话,否则,她真想给自己换双新的。
李慕荷很无语,她的手真得好好洗一洗,不然晚上都吃不下去饭。
李慕荷推开净室的门出去,用香胰子仔仔细细把手洗了三遍。
看见汀兰控制不住的有点儿古怪的眼神,李慕荷:“……”
她多此一举地解释说:“不小心摸到净室的墙壁上了,觉得心里有点儿膈应。”
汀兰为自己表现出来的古怪神色,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李慕荷要做的事情做完以后,没什么心思再满街逛了,于是准备打道回府。
正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撞见一行人从对面的楼梯下来。
是容广白。
但是比起意料之外出现在这里的容广白,真正令李慕荷受到惊吓的,是跟在他后面走着的那个年轻人。
李慕荷脸上表情一顿。
那人看到李慕荷,脸上的表情瞬间激动起来,李慕荷瞪了他一眼,他才把张开嘴要说话的架势扼制住了。
幸好汀兰和杜若都在向面前的容广白行礼,所以没有注意到他们二人的眉眼官司。
容广白看见了,但是他站在李澄远前面,以他的角度看起来,以为李慕荷那一眼是在瞪他。
容广白顿时不高兴起来:“嘿我说你!你上次昏倒在路上,还多亏了我救了你,你一句谢谢没有,见了面还瞪我?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李慕荷的脑子里原本正在想如何应对容广白身后这个年轻人,他不会把她刚刚从净室爬出去的事情当场说出来吧?她有点儿忐忑不安。
然后,就听到了容广白的质问。
其实她没太听清楚他说了什么,所以收回目光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有点儿茫然。
容广白气得倒仰,恼羞成怒道:“你不会不知道是我救了你吧?”
李慕荷不理解他这么突然这么生气,很自然地回答说:“我知道啊。”
容广白听见她轻飘飘的语气,以及毫无感激的表情,更加生气了。就好像他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似的。想到这里,容广白忽然惊醒,他怎么能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他的表情变得古里古怪,重重哼了一声,数落李慕荷道:“既然知道,还对你的恩人这种态度,怪不得是山野村妇!”
李慕荷念在他到底救过自己的份上,宽容大度不计较他讲话难听了,反而还正正经经地向他道谢。
这下反而搞得容广白不自在了,他把脸转到一遍,下巴高高昂起,“这还差不多。”
李慕荷看见他跟没长大的小孩一样幼稚,心中冷笑。
容广白也是真有福气,明明跟她同岁,偏偏同人不同命,出生在富贵窝里,虽然没娘爹也不在身边,但是有个把他当眼珠子疼的祖母,还有个关心照料他的七叔。
处境可比她强上千倍百倍不止。
她从前讨厌容广白,如今看来,像容广白这种没脾气坏、心胸狭隘,但没什么心眼儿,好歹表里如一的人,比容淮这种咬人的狗不叫来得强。
李慕荷主动询问起容广白身后的人:“这位相貌英俊、风流倜傥的郎君是谁?”
容广白听到李慕荷谄媚的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审视李慕荷:“你问这个干什么?这是我朋友!”
“没什么,只是最近看了两本相面之术,看见这位郎君鼻梁端正、天庭饱满,一看就觉得是位心胸宽广、心地仁善,不会多管闲事的好人。”李慕荷毫不吝啬地称赞道。
李澄远听明白了李慕荷话里的奉承和暗示。
他笑了笑说:“这娘子可就说错了,我这人最爱多管闲事。”
李慕荷表面微笑。
实则紧紧咬住了后槽牙。
“是么……但我觉得郎君不像是这种人……”她僵笑着说。
言外之意,就是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巴,别乱说话,尤其是别告诉容广白她从净室窗口爬出去的事情。
算她求他了。
容广白听见李慕荷说的话,看见她的满脸堆笑,脸色变得古怪极了。
不待李澄远再说什么,他扯着李慕荷走到一边:“你抽什么风?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七叔的妾室,你少在外面沾花惹草的!而且那是我朋友!”
李慕荷:“???”
她一把将袖子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没好气道:“你有病就去治!”
说完,尤不解气,还回怼了一句:“我才看不上!”
“你……”容广白叫她的嚣张态度搞得都没反应过来。
李慕荷从前因为一心爱慕容淮,努力想要融入容家,所以下意识地讨好容家人,就算和容广白实在合不来,每每做事时总顾及着不能给容淮惹麻烦,所以对自己的言行多有约束。
如今一朝梦醒,不爱容淮了,自然也无所顾忌了。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温婉娴静的性子。
所以对容广白的态度比之前还要差,谁让他是容淮关心爱护的侄子?
虽然他之前也算是救了她,但是他叔叔还放她的血,还派人看着他不让她走呢!
容广白也算是被容淮牵连,再加上从前他老是欺负她的旧怨,李慕荷心里知道自己受了对方的帮助,但实际行动上还是很难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而容广白也不遑多让,听到李慕荷的狂妄的话,大为恼怒:“丑八怪,谁给你的勇气说这种话?忘记自己什么卑贱出身……”
李慕荷根本没给他讲完的机会,她掐了一把容广白的胳膊,手动让容广白闭上了恶毒的小嘴巴。
“嘶——”容广白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本要口吐的恶言也说不出来了。
李慕荷趁机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和你这种人待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还顾及着李澄远捏着自己的把柄,所以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
她磨了磨牙,带着汀兰和杜若以及身后紧跟着她的那群侍卫离开了。
容广白:“嘿你——”
她态度怎么这么差?
而且她说这话什么意思?太过分了!
一想到自己之前还可怜她,同情她,容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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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真是叫狗血糊了眼睛,就凭这个丑八怪对他的态度,她就算死了,也不值得他同情!
容广白刚生完气,一转头,就看见他那不靠谱的好友李三郎笑得满面春风,视线一直追随着李慕荷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傻笑什么呢?”他走过去,重重地拍了一下李澄远的肩膀。
李澄远顿时收敛了所有的笑容,冷冰冰道:“没笑,你看错了。”
“你绝对笑了。”容广白目光审视,语气笃定地说。
李澄远下巴僵硬地往下收了一点,没回答他这个尖锐的问题。
容广白摸着下巴,绕着李澄远走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不会……”
容广话还没有说完,李澄远立刻反驳:“怎么可能!谁会看上这个泼妇!”
容广白:“?”
“你在说什么?”容广白一头雾水。
李澄远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动了,而且自己显然想岔了,于是按捺住有点儿忐忑的心,强作镇定地解释:“我是怕你以为我对这种不讲礼数的泼妇有什么心思。”
容广白小声嘟囔了一句:“除了我七叔,谁会对她这种女人有什么心思。”
李澄远听到了,但是因为心底还没完全散去的忐忑不安,所以没顾得上详细问他这句话,而是继续刚刚的话题问他:“那你刚刚本来想说什么?”
容广白嘴角抽了下:“我是想说……你不会叫她那几句听着就不靠谱的话给你夸得飘飘然了吧?”
李澄远无语道:“我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容广白说:“你见她第一面就认清楚了她是个泼妇的事实,你看,咱们果然是兄弟。”
李澄远想起容广白刚刚小声嘟囔的那句:“你说你七叔对她有心思什么意思?你七叔不是已经有个宠妾了吗?你七叔从前铁叔不开花,现在难道是准备开很多花?”
“去你的!”容广白踹了他一脚,他最听不得有人说他七叔半句不好,咬牙切齿地说,“她就是我七叔的那个妾室。”
尽管李慕荷来容家已经快一年了,但是容广白至今提起李慕荷的身份,语气仍然算不得好,就好像李慕荷这个妾室是容淮的污点一样,就好像把李慕荷和容淮绑在一起说,是对容淮的一种玷污似的。
李澄远很是震惊:“她就是你七叔从蜀地带回来的那个村姑?”
尽管他此前已经从容广白那里得知,他七叔那个妾室姿色平平,且粗鄙上不得台面,李澄远大致在心底里脑补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形象,既然姿色平平又不通礼仪,那必然是有些别的狐媚子手段。
但是万万没想到,竟是眼前他今日所见的这位。
和他想象中一点儿也不一样。
这位看起来不像狐媚子,她像个熊孩子。
容广白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也不算村姑吧,听说她从前一个人住在深山里,她住那地方连村子都不是呢。”
李澄远道:“这不是重点。”
容广白转头看他:“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李澄远说一半儿哑火了。
重点是他好不容易对一个姑娘有点儿意思,她怎么就是你七叔的妾室呢?李澄远袖中的拳头捏紧又松开,好像浑身都难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