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江滔滔,以一江划分巍朝南北,横跨数十里,其源流之处为清洲大地西南角的十万山峦,山间常年水流潺潺,当然,这些水道还支撑不了沉江如此的水流量。
其根源在于那十万山峦中央,一座极其雄壮的雪融山脉,此山脉绵延数千里,高耸入云,其山终年覆盖积雪,就连那暑气正盛的七八月天气,也是如此。
那滔滔沉江水,正是发源于此。
传闻,在万年之前,清洲大地连贯一片,本来是没有这条江河的,那十万山峦的深处,也不见终年积雪。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在那山峦的深处,突然风雪交加,其中最为雄壮的的苍澜山脉,更是一夜之间被冰雪覆盖,这在当时的百姓看来,何其震撼。
至此,苍澜山脉寒冬凛冽,犹如北洲一般。
不过说来也怪,为何一夜之间只有那苍澜山脉满身风雪,其余的山脉依旧郁郁葱绿,生机勃勃。
这着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有人说是大妖盘踞,有人说是神祇居上,还有人说是仙人洞府。
世间众说纷纭,却无一人敢进入那处地界,这也让那绵延不绝的山峦地界,平添了几分神秘。
后来王朝更替,沉江以北,摘帝山以南的这片广袤的地界,根本就没有王朝真真正正管辖过。
这片地界山脉纵横,道路闭塞,个个险峻无比,神人鬼怪混杂其中,极难管理。
就连如今看似掌控此地的巍朝,也仅仅只是掌握了几处关隘要道,至于其他,他们根本就管不着,也不想管。
巍朝统治下的几千年来,竟然没有一次像如今允朝,大张旗鼓的肃清中央扈山妖邪。
允朝的这一举措,确实得到了百姓的认可,也成为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认为这新朝廷有实力,敢和那阴森邪恶之地对着干。
不过他们更好奇的是,肃清了扈山妖邪,是不是该轮到那苍澜山脉了?
遮蔽已久的苍澜雪山,是不是应该掀开它神秘的面纱了。
不过这也是后话,现在巍朝的京城还未攻破,那位老皇帝还坐在龙椅之上,何谈治国一说?
这不,此次统帅三军的将领,咱们这位武大将军,正坐在军帐中发愁呢。
武长存早在很久以前就听过南方这沉江凶险,极其宽阔。现在亲眼见到了,也还是心头一震。
只见这沉江江水澎湃汹涌,由是正午阳光明媚之时,依旧是水雾蒙蒙,能见不足十里地,更不知道究竟有何宽了。
面对如此江水,不说是他手下那些允朝铁骑,就连他也愁闷。
他们北方铁骑,善于陆战,在陆地之上横刀立马,所过之处犹如无人之境,要是让他攻城拔寨,驰骋疆场那他没的说,要是让他水上作战,那……
就在武长存愁闷之际,他的义子姜潍推帐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着红甲的少女。
姜潍见到武长存皱眉凝思的模样,微微一笑,躬身行礼道。
“父亲,姜潍幸不辱命。”
武长存见到二人,顿时眉开眼笑,之前的烦闷瞬间烟消云散了。
只见武长存站起身子,越过身前的桌案走到二人身前,伸出他那粗大的手掌,拍了拍姜维的肩甲。
“好好好,你小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不负我武家声望!”
武长存笑眯眯看着他这义子,面容俊朗,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快和他一样高了,还如此才俊,他怎能不喜?
就在武长存满心欢喜的盯着姜潍瞧的时候,一旁的武袖不乐意了。
“哼,爹真偏心,那贼将还是我生擒的呢,要不是我,我哥他能这么快攻下涯口?”
说着,武袖嘟着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将手抱着的兜鍪重重的放在小桌上,以发泄心中不满。
武长存一愣,暗道坏了,心里高兴,忘了那位小祖宗了,只见他连忙说道。
“那是自然了,咱们袖袖武功盖世,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那是何其的英姿飒爽,待此役过后,爹就给你加官晋爵好不好?”
武袖听见加官晋爵四个字,瞬间英眉一挑,眼眸发亮。
“为何等此役过后?我现在就要!”
武长存一愣,尽管他对武袖溺爱有加,但是军中事物,还是马虎不得的,虽然在军中给袖袖随便封个将军校尉什么的,以他这个朝中一品上将军而言,自然不是难事,但是这毕竟举贤避亲,怕是不太妥当。
这时候,一旁的姜潍笑道。
“父亲,袖袖在此次涯口一役之中,生擒敌军主将,功勋卓著,有目共睹。此功非常,加官晋爵自然是理所应当,一来可以鼓舞军中士气。二来,我军中多一女子将领,开我朝先例,由是南方宵小看来,我朝女子都这般勇猛,男子不是更甚这般?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