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岳父女见到那群人离去,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知晓,那些人是他无论如何都得罪不起的,在听那将军说,是玉奎山子弟的时候,他顿时吓的双腿一软,两手撑在桌案上才堪堪站定。
他们这种老百姓,即使是再富足,也万万不能与仙家修士交恶的,最起码,不能让那群仙家修士心生不喜。
想到这里,薛岳就悲从中来,他刚刚还帮着小兄弟指认那些仙家修士,如此一来,怕是自己命不久矣咯。
这样想着,薛岳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悲意,他并不后悔,只是自己死后,自家闺女该咋办,倘若全家抄灭,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自家闺女,想到闺女那如花似玉的模样……
那便宜女婿虽说家底雄厚,但是那这个仙家修士看得上世俗财产还不一定,搞不好还得连累了他。
此事关他家族生死存亡,香火延续之大事,他可得好好想想。
这时候,原本望着宋瑨背影发愣的赵聿回过神来,朝着一旁的吕充躬身行礼,说道。
“晚辈谢过将军了。”
吕充闻言,笑着说道。
“你谢我作甚,本将只是秉公执法罢了。”
随后,吕充又将手中的那枚玉佩在赵聿身前晃了晃。
“这枚太平无事牌,是你的?”
只见赵聿摇了摇头,吕充有些好奇。
“回将军的话,这玉牌是别人暂时借给我的,待我回去以后,还要还回去。”
吕充一把握住玉牌,手握成拳抵在下颌处,皱眉凝思。
能给这少年郎这么贵重的东西,想必与那人关系极好,这少年郎操着一口北境官话,以他所知,北境中并无人拥有此等品质的玉牌。
吕充想着,又将手掌摊开,仔细端详起来,随后他心神一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几个月前,有一只真龙现身北境,那时候他还在京城任职,当时好像皇室宗亲中就有那么一位,去过北境。
吕充想到这里,便不再继续想下去,他知道,凡是与皇室宗亲沾上关系,那是碰都碰不得的。
他只是一位军伍将领,虽说才是从三品,但他还没有活够,还有机会往上爬一爬,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卷到什么漩涡之中。
随后,吕充笑了笑,将玉佩递给赵聿,见后者接过,他便说道。
“要收好,莫要丢了。”
说罢,也不管赵聿那一头雾水的表情,转身向着屋外走去,只是一只脚踏过门槛之时,回头望了望,说道。
“今日离城,莫要忘记了。”
“有那枚玉佩在身上,他们不敢怎样。”
说完,吕充深深看了一眼赵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聿见此,躬身行送礼。
吕充走后,赵聿站起身子,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刚刚风礼那看似轻飘飘的一击,实则让他脏腑震荡,受了不小的创伤,由是他二境体魄,也极不好受。
薛岳见小兄弟一个劲的咳嗽,连忙上前将他扶到长凳上坐着。
“小兄弟你没事吧?要不我去给你抓点药?”
赵聿摇了摇头,拉过薛岳的手,将手中的玉牌放在他手中。
薛岳见此,连忙推脱道。
“小兄弟你还是留着吧,那些人一定会再找你麻烦的,你留着这玉牌,说不定还可以防着点。”
不得不说,薛岳的眼光就是不错,看得出那些个仙家修士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在难去的路上,堵截小兄弟的。
赵聿将玉牌强行塞在薛岳手中,笑着说道。
“无妨,我出了城,自会走山间野路,此去南方也不算太过遥远,山脉也较为平缓,多走上几天也不妨事。”
说罢,赵聿将手中长剑插回剑鞘,又在包袱里摸出一张布帛,将其缓缓缠绕在刚刚崩裂的虎口上。这么做是无用处,只是让伤口看起来不再那么骇人,仅此而已罢了。
这时候,一旁的薛岳决定了什么一般,突然低声说道。
“不知小兄弟可曾婚配?”
赵聿一愣,有些不明白薛岳的意思,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问起这些。
薛岳见他发愣,只得又低声说道。
“究竟婚配没有?”
赵聿无奈,只得摇了摇头。
“没呢,你问这个干什么?”
薛岳闻言一喜,说道。
“既然小兄弟不曾婚配,那我这闺女……我的意思是……既然小兄弟不曾婚配……我怕……我就这么一个闺女……”
一时之间,薛岳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来。
一旁的赵聿见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样,随后又转头望了望身后抱着小灵狐坐在角落里的薛轻弄,那姑娘被吓得不轻,好像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