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下意识想要抓住飞起的柴火,却不想直接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大哥,那里有人,我看到有火光,定是有什么人在那里烤火。”丁丑说道。
钱霸天挥动手中长鞭,示意他们几人一同靠近,探个究竟。
那几个人翻身下马,手中各执兵器,小心翼翼地向窑洞围去。
如风见势不妙,忙将所换钱财藏在之前找好的隐蔽之处,随后背上弟弟准备从后面的破洞逃走。却不想那走在前头的王彪已经一脚踹开了虚掩着的破木门板。
王彪看到火堆旁还未来得及取走的衣物,回头向老大报告:“大哥,这是我和三哥抓的那两个小鬼头,原来他们一直躲在这个破地方,怪不得我们晚上找不到他们。”
“方才的事情定是让这小子看到了,追!绝不能放他们跑了!”
钱霸天带着弟兄们一同向前追去,他们的马很快,没跑几步几步的功夫,就已经追上了如风兄弟二人。
丁丑见那小小一个身体背上还背了一个人,当即侧身用大刀挑起一块石头向那小子的小腿掷去。
“砰”地一声,刚好命中,如风“哎呦”一声,重摔在地,他背上的阿烬也飞出几步之外。
“阿烬!”
如风艰难爬起,想要跑向弟弟的方向。然而,他只觉得喉头一紧,一道长鞭竟自他身后袭来,顺势覆上他脖颈,顷刻间已然转了三圈。此时,他已经被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唰!”
钱霸天将手中的鞭子不断收紧,右手一抬,便将如风掀翻在地。随后回收长鞭,把他拖拽至马匹跟前,恶狠狠道:“你小子在那破洞里偷听好一会儿了吧,明知道你爷爷我来了,怎么不出来磕个头?”
如风此时双手拼命抓住绕在脖子上的长绳,但也只是徒劳,这长鞭勒他极紧,原本就脏兮兮的脸上已经憋得通红。
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钱霸天,他说不出话也张不开口,倘若有机会,他真想死死咬住他的脖子。
钱霸天挥了挥手,只见那王彪从身后窜出,将一个绿色包裹双手奉上。
如风虽然现在已经严重缺氧以至于神智有些不清,但他还是一眼分辨出,那王彪手中的包裹正是他方才藏在隐蔽地点的钱财。
他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似是警告那钱霸天不要动他的东西,但完全无济于事。
钱霸天接过包裹,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尽是各种珠宝,不由得开怀大笑。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一块金镶玉的龙鳞令牌上,接着看向如风。
“哈哈哈哈,我当你是哪里偷来的东西,原来是去了富翁家里摸油水去了。”他拿起令牌,递给几位兄弟过目。
“这就是赤龙帮的头等规制的令牌。今天是赤龙帮林老夫人的寿宴,这小子定是溜了进去趁人不备偷了这许多东西。”
丁丑笑道:“正如大哥所说,听闻今日那赤龙帮里的确进了贼,不过听弟兄们传言,那贼却是个家贼,是······是那林家二爷的小女儿,据说还差点将他们林家府宅烧个精光呢!”
“哦?还有这等事。”
钱霸天虽是这水龙沟寨子的地方一霸,但人人都只道他们是土匪强盗,名声实在是不好听,根本上不了什么台面。所以就连路人都知道,像赤龙帮这种宴席,他们就是派人前去,那林帮主也能将他们拒之门外。
但眼下,钱霸天却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
他将鞭子稍作放松,用手使劲拍了怕如风的脸,低声道:“你小子倒是厉害,短短时间你还找了个人替你背锅。原本我觉得你是个可用之才,所以三番五次告诉老三和老五都要留这你这条贱命。只可惜,你不老实,那便只能送你去见阎王爷了。”
如风本来见到自己辛苦偷来的东西却被这伙人夺了过去,胸中怒火已是难以抑制,此时正巧鞭子劲道稍缓,他便一口唾沫全吐在了钱霸天的脸上。
“呸!”
“啊!王八羔子!”
钱霸天气急败坏,他竖起一鞭子正打在如风左臂之上,只见自左肩连到右侧胸肋,打得他是皮开肉绽。如风不住地在地上翻滚,一道道长鞭落下,他登时晕死过去。
趁着夜色,这一伙人将这两个小子拖到丛林之中,找来绳子将这二人牢牢捆住,又用粗绳将他们的脖子锁住,准备一会儿将其吊在树上。
阿烬迷迷糊糊中,发觉自己正趴在马背之上,手脚皆已被绳索束缚,动弹不得。
他缓缓睁开眼睛,却见其中一人正将哥哥拴在树上,向下拉绳。只见如风面部红紫,口中不断地溢出鲜血。
阿烬瞪大着眼睛,一股从未有过的痛苦和愤怒从心底迸发出来,正化作熊熊烈火,用力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住手!”
一声怒吼传来。
阿烬此时面色变为煞白,一对眼睛已经全部变为黑色,连半点眼白也不见了。而他臂膀之上的血管,此刻已如同一条条青色龙藤正向上不停蔓延,连带着“呲呲”声响不断。
而在他身前的老四,此时眼神全然盯着那正被悬在树上的小鬼。当一声尖叫传来,他才低下头看向马背上的孩子。
他这一眼却着实被吓了一跳,口中大叫一声“鬼啊!”胸口处正中阿烬一掌,翻身跌下马来。
只见他面目狰狞,表情痛苦万分。而他胸口所承接的这一掌,竟然将他的衣服烧出一枚掌印,他的胸口冒出丝丝白气,那掌印将他胸口的皮肤灼烧至黑色,顷刻之间便已露出白骨。
那人的身体在地上扭作一团,再无声息。
周围众人大惊,但夜色正深,却一时间不知发生何事。但见老四掉地,便以为是树林之中还有旁人偷袭。
“他爷爷的,什么人,给老子出来!”王彪骑在马上,挥舞着手中长棍,来到老四身前。
打开火折一看,只见老四此时满脸青紫,一双眼睛爆凸出来,死状极其可怖。王彪忙向后急退几步,慌张道:“大······大哥,老四他······他死了!”
“什么?”
钱霸天愕然,翻身下马,靠近那人身前。
“老四!老四!”他快步上前,将老四尸体扶起。不料钱霸天手掌甫一碰到这人肩膀,右手便觉得如同伸入岩浆灼烧一般,手心之处竟然开始疯狂腐蚀,鲜血不断流出。
“你······你们都别碰老四,他中了毒手,他······身上也有毒!!”
剩下几个兄弟一听,也都停下靠近的脚步。
此时,钱霸天回头看向那大柳树下,喊道:“给我接着吊起来,这两个小鬼招了晦气,我要以他二人祭奠我四弟的命!”
树下那两人似是听到了吩咐,开始加快速度,将如风吊起。
钱霸天满头大汗,咬着牙支撑着起身,摇摇晃晃地想要翻身上马。可他刚一抬头,一只小手即刻覆上他的脸。他心下一惊,忙向后闪避,随后一掌击出。可还未等钱霸天站稳脚跟,便双手捧住整张脸,跪地痛嚎。
“大哥,大哥!”王彪大声喊叫,再不顾其他,向钱霸天奔来。
而树下那两人此时也听到动静,以为真的有鬼魅作祟,一时间吓得尿了裤子。一不留神,手中绳子一松,那男孩便“砰”第一声从树上跌落下来。
王彪和丁丑等人,此时都已赶到钱霸天身前。只见钱霸天缓缓放下双手,一张恐怖至极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他一双眼睛尽被腐蚀殆尽,空洞的眼眶之中似不断有血水流出。然而更为可怖的惨状则是,他整张脸自颧骨之下尽化作白骨,可见方才这一掌之上的剧毒可谓是狠辣异常。
“啊!!”
钱霸天的惨状着实令众人大吃一惊,那几个剩下的小喽啰已经被吓得精神恍惚,丢下一切落荒而逃,口中不住喊叫着:见鬼了!有鬼啊!
王彪急声道:“大哥,你且勿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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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定将这恶人给你抓回来。”
然而此时钱霸天已然知道这毒手之人到底是谁,正是这马背之上不为人所注意的小鬼。他双手双脚原本都已经被束缚住,根本动弹不得,却不想方才他状态陡然一变,将绳子瞬间挣开,又趁着夜色突然出手。
他那里能料到,一个毫不起眼的毛小子竟然身负如此毒功,便就此着了道,只得认栽。
钱霸天心急如焚,可他一张脸已经血肉模糊,既张不了口也便说不出话,一急之下竟直接翻倒在地。
而王彪和丁丑则赶忙将长袍扯来,两人隔着厚厚的衣物才能把疼得挣扎翻滚的钱霸天拖到树下安置。
随后,他们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都默默握起兵刃,望向周围,随时抵御神秘之人的偷袭。
突然间王彪一声惨叫,他半个身子竟被人牢牢抱住,一双小手已经覆上他胸口。他拼命想将这身上之人甩开,却觉得胸腹皮肤之上似有无数伤口被洒上盐粒,他吼叫着让丁丑快快下刀。
“三哥,快······这是那个小子,快把他一刀砍死!”
那丁丑此时已经高举大刀就要迎头劈下,却见那黑暗之中,那瘦弱少年竟如一条大蛇一般将四肢缠绕在王彪身上。他眼神发亮,正死死盯着自己,似乎预示着下一个死者便会是他。
只一瞬间,丁丑即将落下的大刀,迅速收手,竟然停滞在半空中迟迟并未落下。
王彪见三哥迟迟不落刀,情急之下,强忍剧痛,反手扼住那少年喉头,将其狠狠甩出,重摔在远处大树之下。他自己则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左手抬起指向此时正呆在原地的丁丑,嘴唇微动。
然而那丁丑却见这大个子要向他扑来,定是介意他方才为何不落刀。而此前几位兄弟的惨状他可都是亲眼目睹,现如今只要他稍微触碰到此人一点,将必死无疑。
下一秒,丁丑挥刀刺出,那行进之中的王彪胸口被这大刀洞穿,眼神中满是震惊之色,随即七窍皆流出血来。丁丑一惊之下,大刀抽出,王彪整个人向前倾倒,登时一口黑色毒血自口中喷出。
他脸面朝向地面,正摔在石块之上,牙齿尽数摔碎,最终气绝身亡。
一旁的丁丑见顷刻之间,几位兄弟皆命丧毒手,心下骇然万分。他绝不敢去查看那小鬼死活,也顾不得什么大哥,当下即刻翻身上马,趁着那小子还未醒转,逃之夭夭。
不知过了多久,大雨自天上倾盆而下,如风就此醒来。眼前的惨状,让他不可置信。
他强忍着剧痛爬到阿烬身边,探到弟弟尚有鼻息,便将其背在背上。
此时的阿烬,已经全然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他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还未醒转。
树林中,血液混合着雨水化作一滩滩血水坑,如风将散落的首饰和银钱从血水中捞起,胡乱塞入怀中,便踉跄着一头扎进身后那片漆黑茂密的山林。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那寨中同伙见老大一行迟迟未归,便来寻人。待寻到这树林深处,亲眼目睹这林中惨状,几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那大柳树下的钱霸天因为毒素未能直接侵入胸腹,尚且存有一息,他为众人指引了方向。
“原来是那个小毒崽子!”
“追!他们跑不远!放狗!”为首之人厉声喝道。
几条体型彪悍,凶神恶煞的獒犬被放开。它们循着还未被雨水冲刷干净的血迹和气味,在咆哮声中向山林中奔去。
那其余恶人们则提起兵刃,紧随其后,冲入山林。
如风背着弟弟,在泥泞不堪的山路上狂奔。他不敢有丝毫的停歇,身后隐隐约约传来的犬吠之声如同催命符一般,不断督促着他加快步伐。
不知奔袭了多久,直到他再也听不到任何恶人的声音,心下稍稍缓和。然而雨却越下越大,一个不留神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向下一跌,顷刻间天旋地转,他连同背上的弟弟,都直向漆黑幽深的山下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