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看着眼前的棋局,已经没办法再下下去了。
那人也已经来了。
她站起身向他行礼,相隔有半臂的距离,仍是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元景煜没有叫她起身,“不是不舒服吗,怎么也不在床上躺着?需要给你叫个医师来瞧瞧吗?”
“回王爷,我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杳杳没再为自己刚才撒的谎遮掩,她知晓自己瞒不过他。
他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那为什么对本王用这样的借口?”
杳杳半蹲着的时间有些长了,双腿酸泛酸,她索性跪下,额头轻碰地面向他请罪。
“王爷请听我解释,您想听琴也好,想要看舞也好,在王爷的面前,这些我都能做,可我唯独不想在众人面前哗众取宠。”
“这就是你的解释?”
“原本是想叫你过去给本王长脸,你倒好,反而下了本王的面子。”
“我的难处已如实的告诉王爷了,此次本就是我欺瞒王爷在先,王爷若是还有不满,要打要罚我都认下。”
元景煜骨节敲击在桌面上,频率变得又急又重。
她话里虽是任打任罚,可让人听在耳里却无端如鲠在喉。
像是她有多么大的委屈,他有多不体谅她一般。
原本想着给她一个台阶下也无妨,可看着她那副静水无波的面容,从马车上被勾起的怒气烧的更旺。
“这算什么难处,不过是唱个歌曲,跳个舞,真把自己当成了公主贵女,还动不动的就给本王甩脸子,本王愿意抬举你一二,自然也能让你摔得粉身碎骨。”
杳杳没有再说话,只是弯下腰,将头更低的垂下。
“你身上的这份清高骨气,什么时候才能够磨下去?”
“等明日,本王再将他们叫过来,这次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须去给本王露个面。”
杳杳咬着牙,在地上一连磕了好几个头,她额头那处原本就撞伤了,现下更是磕的又红又肿,血色若隐若现。
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伤害,一次比一次深,杳杳越来越无力承受。
这样一段漫长的孽缘和痛苦,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彻底结束。
“在床上做供王爷取乐的妓.子还不够吗?现在更是叫我出去弹琴供他们取乐?就当我求你,饶过我……我不想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才使得他这样对自己。
杳杳声泪俱下的恳求他。
元景煜听着她磕头的声音,站起身将她扶了起来。
她眼角流露出来的泪意,让他清醒了几分,待视线上移看见她额头磕破皮的地方时,眼底更是闪过一丝悔意。
他原本只是觉得她是在暗中同自己较劲,抵抗,并不愿意服从自己的安排,却没有想到这一层。
那些在宴席上做舞唱曲的都是一些伶人。
让她去做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妥。
他将她眼尾的泪意抹干,“怎么瞧着这么可怜,今夜,是我有几分醉了。”
“我记得先前给你送过擦伤的药,去找出来,我给你额头这里上药。”
“不敢劳烦王爷,这些小事,我自己来就好。”
“去拿过来。”
他又说了一遍,杳杳只得去梳妆台那里将那一罐伤药找了出来。
元景煜接过,指腹上带了一层乳白色的药膏,按在她的额角轻轻的抹匀,“你要上心一些,这一处地方不要再碰水了。”
“嗯。”清凉的药膏带着苦涩的气味在鼻尖飘散,杳杳点了点头。
上完药,他净了手,动作轻柔到抚过她的眼睛,指腹从眼尾一路向下,揉按着她的耳垂,唇堪堪的悬在她的鼻尖处,只需要再近毫米,二人之间就再无空隙。
杳杳耳垂发烫,气氛隐隐有些升温,杳杳竭力想要忽视他动作里若有似无的口欲,“我去给王爷取醒酒汤过来。”
“不必,我今夜饮的酒滋味甚好,杳杳何不尝一尝,同我一起醉。”
他的吻在鼻翼上蜻蜓点水的停留之后印在了她的唇上。
“唔……唔…”
杳杳被他掐着下颌,温热的吐息交融着吻,坚硬的牙齿厮磨着,吞吃着她唇瓣直至将她的防线撬开,勾起她柔软的舌尖。
她终是尝到了一点酒意,辛辣的抵达她的喉舌,酒太烈了,他又死死的缠绕着她不放,杳杳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酒精的发酵而迷醉,以至于他的声音到达耳边时仿佛也隔着一层朦胧的纱,让她感觉到不是那么的真切。
“尝到滋味了吗?”
杳杳呆呆的想,如果说尝到的话,他是不是就会放开自己了?
她点了点,下一刻杳杳感受到自己手抵着胸腔传来震颤,这她生出一种他们两个人像是连接在一起的错觉。
“好听话。”
他更为情.动,一点一点把她整个人口口口口。
翌日杳杳醒时天光大亮,她刚翻了个身,一阵异样的感受传来,从身侧伸出一只手臂,将她重新搂着,因他发财的动作而隔出来的一条间隙再次亲密无间。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发丝凌乱地散开,杳杳觉得格外的痒。
元景煜轻轻吸气,“你身上的气味像是给我下了迷药,只有在你的身边才会有如此安眠。”
杳杳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总之很不自在。
“王爷今日不用上朝吗?”
“今日休沐,再陪我睡一会儿。”他很是享受这般,待感受到怀里的人又开始乱动起来时微微皱眉出声询问道:“怎么了?”
“王爷,要不要让人备些早膳?”
元景煜刚想说不用下一刻就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他大手抚上她平坦的小腹,想起自己昨天晚上也确实把人折腾狠了,轻笑一声,“那便起吧,让人多备些些你喜欢吃的。”
说完,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这么久了,他好像还不知道她真正喜爱什么东西。
杳杳目前真正想要只有自由,他又并不会给她,有时候就连听见她有关于此的想法时就会忍不住生气。
她还是不开口的好。
指望一个屠夫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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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走自己的猎物,简直是异想天开。
她摇了摇头。
元景煜揉了揉她的发顶,“不急,等你想好了告诉我就好。”
他话音刚落,杳杳便想到了一样,他书房里自己感兴趣的书目前都已经看完了,听玉如说坊间有位鹿山人所写的游记销量甚好,期间记载了探寻蓬莱仙州的轶事,据说还曾得见鲛人,泪落化珠。
她开口道:“王爷,我想要去书铺。”
元景煜想起她曾在自己的书房翻看过书籍,不由失笑于她的喜好,不爱华服珠钗,却偏爱看一些酸儒书生写的文本。
他闲来无事,也曾翻看过她读过的一些,大多都是未考上功名,郁郁不得志之士寄情鬼怪奇谈,山水趣味,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依你。”
二人用完早膳,套了马车去往京城内最大的书铺。
一进去,就被浓浓的书墨香包裹,放眼看过去大多都是一身浅白色衣衫的书生学子在挑选纸笔书籍。
店铺掌柜抬眼看见门口处走来的两个人,待忙堆叠了一脸的笑容迎到近前,姿态卑微恭敬,“早知道主家今日要来,这铺子就先歇业一天了,屋子里人多,您楼上请。”
元景煜正好趁这会儿功夫查查书铺的账,顺带着问问京都学子们最近的动向消息,便让掌柜的跟他一同上了二楼。
末了又不忘叮嘱杳杳一句,“你随意逛逛,有喜欢的就拿着,我在楼上等你。”
杳杳方才知道这家书铺竟然是他名下的产业,不禁暗暗心惊他手眼通天,明里暗里究竟培植了多少的势力?
那个位置对他来说如斯重要。
——
程皎在客栈修整了一夜,今日一早他穿戴一新,准备前去看望自己的恩师陈植。
安福围着他向下左右瞧了一圈,用手拍了拍脑袋叹气,“主子,您这两手怎么空荡荡的就去了?”
“好歹也要买一些笔墨纸砚,聊表心意啊!”
“老师并不在乎这些虚礼。”程皎熟知老师的脾性,往常他就不爱交际送礼应酬。
“主子,您老师如今刚升职,就算再怎么不在乎虚礼,可主子您身位其弟子,也要拿一些贺礼去恭贺,您如今在京都比不得咱们民风淳朴的南州,一举一动都可能会落人口实…若是小姐在,往常这些都是她来提醒您的。”
程皎神情黯淡下去,“昨日让你去查的那辆马车,可查到的是谁家的?”
“那辆马车的主人可能非同一般,奴才能察觉到暗处里有护卫跟随,因此也不敢跟得太近,不过那车是往铜陀街的方向去的,逃不过那一片,届时再挨家挨户的询问也可。”
“辛苦你了,这次也多谢你提醒,我这就去书铺去挑选一方好砚给老师带过去。”
“主子好奴才跟着也好,要不是荒年里主子给了一口粮食,兴许就活不过那个年头了。”
安福轻叹一口气,主子和小姐都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程皎带着安福去了书铺,精挑细选了一方好砚让伙计包好,抬脚正准备离开时视线正好望到一抹人影,当即被死死盯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