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笼中雀飞走以后 > 16. 第十六章
    杳杳带着阿禾回到院子后赶忙去厨房拿了鸡蛋让她先敷脸,自己则慌里慌张的要去药房找伤药。


    阿禾拦住她,“姑娘不要去,奴婢没事。”


    杳杳伸出手,指尖堪堪触碰了一下她高肿涨紫的面颊下一刻就如同触到火般缩回,“都怪我,是我给你的那劳什子花……”


    杳杳说着说着心头泛酸。


    花比人贵,可恨她连折一朵花都做不主。


    阿禾连忙道:“也就是看着骇人,已经不疼了…奴婢知道姑娘的心可只有如此让能抵消王爷的怒气。”


    杳杳心中对她更是愧疚疼惜,“你且等等,等我给你做一支绒花,定比今日之花好看。”


    “姑娘手巧,做什么的都好看,那奴婢可就应下了。”


    阿禾语气状若轻快,有意的想将此事揭过。


    杳杳也不再多言,只是心中装着自己许下的承诺。


    翌日,她取了丝线开始炼丝,染色,等晾晒过后颜色匀称鲜亮就开始勾条,才刚勾了半个多时辰,一戒尺倏然落到她的手背上。


    杳杳吃痛抬头,身前站着的老嬷嬷走路悄无声息,也不知道是何时来的,正冷着一张脸瞧着自己。


    “站起来。”


    杳杳想先将手里的事物放置妥帖,冷不防又一道戒尺落下,她只得先伸手去挡。


    嬷嬷的语气比方才更加严苛,“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杳杳没说话,低着头看着手中被打弯的一瓣绒花。


    那座红墙翠瓦里面出来的人好似总对旁人诊视的,在意的不屑一顾,总要把自己的威信建立在别人的痛楚,不堪上。


    嬷嬷皱着眉头继续想立威,落下的第三道,第四道戒尺也越发重了。


    “毫无规矩,难怪王爷会请我来教你礼仪,今日第一条从主子进门开始就要上前行礼,直到对方允准之后方可起身。”


    “第二条,在主子身边伺候要眼观六路,知道是该揉肩还是该奉茶行,尤其姿态要放低,不能直视主子。”


    “第三条……”


    嬷嬷口若悬河,像是一本行走的礼仪书目,却也时时刻刻发散着一股像是经年累月中被腐蚀的霉味,现在那书页上的霉斑要染到自己身上了。


    杳杳握紧了手,向后退了几步,“我不想学这些……能不能不…”


    嬷嬷一直耷拉着叠出几道褶皱的眼帘终于抬起来了,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愤恨表情。


    “这是你说不学就不学的吗?老奴是王爷从宫里接出来的,先皇在时教导过的宫妃不知凡几。


    如今奉了王爷的命来教导姑娘,除非今天是王爷开这个口,否则老奴不会离开。”


    “把刚才我同你说的那几条,一条不落的复述一遍!”


    杳杳张口,只觉艰涩无比吐不出声音。


    任那嬷嬷如何逼她,终究不能够达到期望。


    到最后嬷嬷愤然将戒尺丟在地上,“我治不了你,姑娘不我放在眼里,罢了,我去请王爷过来,就说姑娘天生傲骨,学不来低头伺候人的这一套。”


    “我……”


    嬷嬷未听完她的话转身就离开了院子。


    杳杳看了看自己手里已经不成样子的绒花,虽已经用不成了可还是将它妥帖收好。


    端茶倒水,揉肩捶腿的事情她也向元景煜做过,尽管此时已经换了心境不再充满爱意的讨好,当成任务一样的去完成也并没有什么。


    只是……只是她不愿意让自己那本就已经少的可怜的自尊被人踩着彰显他的威势。


    嬷嬷听不进去,也不允许任何人向她的训导提出自己的声音


    杳杳捧着一盏热茶,手指贴在杯壁上,温度一点点冷却下去时元景煜来了。


    她刚站起身,元景煜已经走到她身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了回去。


    就在她不知他是何意时,元景煜轻飘飘的对着被白木带进来的阿禾落了一句,“跪下,掌嘴。”


    他唇边挂着笑,“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由这丫鬟来做可好?”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杳杳脸色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她语气近乎哀求,“你别打她,她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我,都是我。”


    元景煜仍不动声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杳杳受不了这种让别人来为自己承担怒火的滋味,阿禾的脸本就肿着,他不喊停,一巴掌又一巴掌的落下去只见另一边的也不成样子了。


    她的眼睛酸胀的从阿禾身上移开,心更是针扎一般难受,当即干脆利落的跪在他的脚边,抬起手往自己的脸上落下。


    “杳杳这是做什么?别伤了自己的脸。”元景煜拦住她的手。


    杳杳紧紧抓着他的手,目露哀求,“你要如何才能放过她?”


    元景煜把手抽回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身体不稳的倒在地上。


    “昨日已经放过她一次了,杳杳是不是忘记了当时求我饶过这丫鬟时答应过什么?”


    “记得,我记得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血水从阿禾的嘴角滴落,杳杳什么都不敢再想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不敢再违逆您任何命令,我听话,我今后都好好听话。”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杳杳指尖攥的发白,她苦苦哀求数声,他才喊停。


    杳杳双腿使不上力气,几乎是一路爬着到阿禾身边,托起她的脸一手的血,阿禾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发出几声含糊的呜咽。


    杳杳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悔恨。


    恨他,也恨自己,怎么会任由那一点飘渺的虚情假意将自己置身在这样的处境里。


    如今在劫难逃。


    元景煜看着杳杳抱着那奴婢自责的模样皱了皱眉头。


    她身上的软肋是他拿捏她的最利好之处,缺也是一处最大的缺陷,有时候重情重义并不是一件好事,很容易被一时的情绪冲昏头脑。


    以她这副模样,等进到宫里被别有用心之人稍加,他的棋子岂不就成了他人的。


    元景煜的目光暗了暗,心中做计较。


    等目光再落到杳杳身上时,却见她轻颤的身体。


    他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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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搀扶起来,摸到她有些硌手的肩闸骨,同时又感受到她畏惧的瑟缩,心里忽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只是还没等他捉摸到丝丝缕缕的踪迹,这抹情绪便不可再现了。


    她这段时间好似又瘦了一些,罢了,也不急在一时。


    他收回手,又听嬷嬷说了几句可有可无的话,期间一直都未见她抬头出声,顿感几分不耐无趣,“嬷嬷看着定夺,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


    元景煜走后,杳杳才似活了过来般将阿禾拉起来,“我带你去找医师,我们这就去……”


    “姑娘,您的课还没有结束。”


    嬷嬷挡在她的身前语气不紧不慢磨的人心性全无。


    杳杳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又倍感无力。


    她把之前的收拾拿出来塞在嬷嬷的手里,“方才是我不对,您饶了我吧,求您通融通融,我不能放着阿禾不管。”


    嬷嬷把东西推回去,“王爷吩咐要尽快看到成效,依照姑娘的程度,要花费的时间和力气还多着呢,姑娘还是快点练习起来。至于你那丫鬟,又不是伤着腿了,让她自己去看就好。”


    恰时白木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一位医师。


    “姑娘不必过多担心,王爷一向就事论事,已经令我请了医师过来看诊。”


    杳杳一颗心扑通扑通的激烈跳着,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那就好,那就好。”


    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天家权势。


    把人肆意玩弄在鼓掌之间,让人磕头求饶又感恩戴德。


    杳杳的来路是一片空白,现在连自己的前路也看不清了。


    此番风波之后,杳杳将身上竖起的刺一根一根的全部折断,把那点所剩无几的自尊抛掉,


    她要乖乖听话。


    嬷嬷很满意她的乖顺,下跪行礼的姿势柔顺又恭敬,目光不敢往上抬一寸,奉茶时哪怕茶水再烫,也能做到端着时滴水不流。


    前来教导杳杳舞乐的乐娘更是觉得无比省心,寻常的一些乐器舞蹈一点就通,根本不用花费多大的力气指导。


    只是在教她如何在床.上勾魂摄魄,如何在床.下小意温存,红袖添香这等方面多花费了一些心思。


    元景煜这些时日很忙,听说先前行刺被抓住的刺客已经松了口,将指使之人供出,是天子身边的一个近臣,曾做过太子陪读,写出过不少针砭时弊的策论。


    朝堂上包括陛下在内有一部分声音表示质疑,元景煜却拿着人证物证死咬不放,逼天子自断臂膀。


    杳杳只会偶尔的在深夜看到他的身影。


    他也不做什么,只是躺在自己的身边,呼吸平稳的休息着。


    杳杳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心中狂跳,她对元景煜的畏惧日渐加深。


    哪怕他就是静静的躺着,杳杳也害怕,就像是身边躺着豺狼虎豹,稍不留神惊醒他之后自己就会被撕扯吞吃。


    她总是会小心翼翼地挪到床的对角,抱着膝盖将身子缩成小小一团,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心里凌乱的想过很多的想法,睁着眼睛熬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