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庄杳的那道视线极为浓稠,似乎带了几分别样的情愫。


    她已经不敢再与庄志生对视了,只得闭上了双眼,任由他分食。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刀俎上的鱼肉。


    而她的厨师,此刻依旧在饶有兴致地抚弄她的“鱼鳞”,挑逗她臊红的耳垂。


    她感觉到那阵呼吸从她唇间擦过,转瞬却打在了她猩红的耳廓上。


    “只有这点胆量了吗,妹妹?”


    他的嗓音低沉,偏偏因为他刻意放低了音量,而恰恰好能让音浪完美地照顾到她耳道里每一寸的痒肉。


    她感觉自己的头皮都泛着淡淡的麻意。


    再次睁开眼,她发觉庄志生早已松开了手,好整以暇地垂眸望她,似笑非笑。


    “我送你回家吧。”他看着她那副气鼓鼓却又不敢再多说一句重话的样子,觉得好笑。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也不管她答不答应便自顾自地走向停车场。


    然而他刚刚走出几步,又没忍住回过头去看她。


    见庄杳鼓着腮帮子站在原地,愣是不肯挪步,他才失笑着回过身去,弯下腰哄她:“是哥哥错了,给你打好不好?”


    他的笑容里似乎永远带着年长者的余裕,却叫她感觉自己无论如何惹他生气,他都不会愠怒,只知一味地纵容她。


    这样的认知无疑让庄杳的脸颊发烫。


    她发现自己在庄志生面前,总是特别容易脸红。


    他哪怕只是戏谑的一哂,都带着几分无法忽视的性张力。


    他的手掌在庄杳的面前摊开,她张着五指便朝他的掌心打去。


    相对的掌心瞬间发出一声脆响。


    庄志生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她也看不出他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只见他那修长的手指顺势从她指缝穿过,与她十指相扣,将她往怀里一带。


    镜片下的那双眼眯了眯,像是狩猎成功后的怡然自得,“好了,回家吧。”


    “哥,你耍赖。”


    “没有耍赖,哥哥不是给你打了吗?”


    她坐在他的车里,依旧不依不饶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每一字一句庄志生都一一接下,见招拆招,任由她如何骂自己坏也不反驳,只是偶尔在等候红灯时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


    她感觉自己的胸口痒痒的,却无论如何都挠不到。


    无法忽视,她便咬着牙打开系统,将右下角有关庄志生的面板调出来。


    她才不能容忍只有庄志生调笑她,没有她戏弄庄志生的份。


    然而有关他的资料依然只有名姓与一片虚无。


    这太奇怪了。


    难道他们还不够亲密吗?


    明明刚刚他们都几乎要接吻了!


    “……”想到这,庄杳又是一愣。


    接吻。


    和哥哥接吻。


    不行不行不行。


    耳道里的轰鸣不断往返,像是嫌她还不够心烦意乱,偏要在这时候添油加醋。


    她修剪齐整的指甲几乎扣进掌心的肉里,闭上双眼尽力地逼迫自己平静。


    庄志生开车很稳,单手架在方向盘上,游刃有余,甚至能抽出间隙来瞥一眼庄杳。


    他无声笑笑,又伸出手去探她的脸颊。


    果然很烫。


    庄杳被他手背的寒意冰到了,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她气不过只有自己这样窘迫,便瞪着那双圆眼直勾勾地盯着庄志生。


    然而他依旧无动于衷,甚至并拢了五指在她眼前扫动,像是在哄刚出生的孩子。


    “哥!你别把我当小孩子了!”她没忍住嚷嚷。


    庄志生又是一哂,勾着唇腾出一只手去捏她滚烫的脸颊,“你就是小孩子呀。”


    她发觉自己还真是斗不过庄志生,只好双手抱臂侧到一边去合上双眼装睡。


    她的眼睛是闭上了,可心里却很是聒噪。


    什么小孩子会对着哥哥脸红啊?


    这算什么嘛。


    她的心乱得要死,却又感觉车子慢慢停了下来。


    耳边传来咔哒一声,是解开安全带卡扣的声响。


    那阵犹如落雪般的松香再次向她卷来,带着几分热意。


    她感觉到自己坐着的座位沙发陷进去一片。


    男人的呼吸声仿佛近在咫尺。


    她缓缓睁开眼,却没对上庄志生的眼神。


    他探出的半个身子几乎笼在了她的身上,可他却没有在看她。


    他在看窗外。


    准确的说,是看窗外一个行色匆匆的背影。


    “哥……”她感觉自己的气管像是被那阵雪松香气紧紧地掐住,无法呼吸。


    掌根抵在他健硕的胸口,却又因绸缎的丝滑而顺着胸肌划到了他的脖颈后。


    “嘘。”庄志生闻声只是垂眼向她脸上一瞥,便又迅速地挪开,目光重新落在了车窗上。


    那个身影就躲在拐角处,伺机而动。


    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约摸着有一米八五。


    然而他蜷缩着身子,躲进巷角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像是受伤了。


    “怎么了?”她凑近了庄志生的脸颊,顺着他的视线向外看,却什么都没看见。


    她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只觉得他的神情是从前未有过的严肃。


    庄志生看着那个男人遁入后巷,半晌没有出来,又再耐心地等了几分钟。


    这几分钟,在庄杳看来似乎无比的漫长。


    每一分一秒都像是蚂蚁在她心尖上觅食,一点点地啃食掉她的血肉。


    她想挣脱,却偏偏动弹不得。


    庄志生那坚实的臂膀撑在她的座位上,沉闷的呼吸声反复打在她的脸颊上,与她脸上的温热混为一体。


    他高大的身躯就像是天然的牢笼,她则像是自愿走进他陷阱的猎物。


    屈居他的阴影之下,她的指尖骤然麻痹,怯生生地往回缩,却不知为何将庄志生勾了回来。


    她的唇就这样擦过他的脸颊,轻轻的,只有她一个人察觉到。


    庄志生耐心地等了一阵,确认那人不再折返,便缩回了手。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怀里的妹妹像颗熟透了的桃子。


    他的眸色不可察的一深,却又很快恢复如常,抬手揉了揉她头顶,哑声道:“没事了,回家吧。”


    庄杳点点头,眼睛仍是刻意避免与他对视,几乎是落荒而逃地伸手护住脑袋,以防被雨淋到。


    她带了伞,可庄志生的车已经停在了楼下,只是几步路,瞅着雨势并不算大便省得多此一举。


    她走到驾驶位旁,敲了敲车窗,示意庄志生降下车窗跟她说话。


    他欣然按下按钮,抬眸去看她。


    她就这样猛地坠进他的视线,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热。


    “怎么了杳杳?”


    “……拜拜!谢谢你送我回家,回去注意安全,我走了!”


    她几乎是闭着眼睛一股脑说完了这些话,而后便转身落荒而逃。


    甚至忘了纠正他的称呼。


    庄志生无奈地看着她蹭蹭几下跑上楼,转瞬就没了影子,垂下脑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又是一阵苦笑。


    他还以为,这丫头至少会请自己上楼喝一杯茶再走呢。


    或许是今天轻佻的举动吓到她了吧,他也不敢肯定。


    但他的确还是不太习惯这个样子。


    这样的伎俩用一次就够了。


    他旨在警告她别招他,可他看出来了自己的妹妹似乎受不住这样孟浪的攻势。


    更可怕的是,他暗暗发觉,用这样的架势,会沦陷的人或许不仅仅是她。


    他长吁一口气,从储物柜里翻出一包没抽完的烟,沉默地点了一支。


    他深吸了一口,任由着烟草气贯穿了自己的肺部,紧接着便两指夹着那一根烟,掌心扶在方向盘上,不再动弹。


    楼上的庄杳早已到了家门口,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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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捂着还在疯狂跳动的心脏,深呼吸了几次,这才拍拍胸口,安慰自己没事的。


    她踢掉了鞋子,回想刚刚的画面,又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怎么这么没礼貌。


    哥哥送她回家,她应该请他上家里坐坐才对。


    可是……


    庄杳迫不及待地奔向了阳台,也顾不上飘进屋子里的满地雨水,抻着脑袋便往下看。


    那辆黑色的小轿车还停在楼下,只有一抹亮红色在男人修长的指节间。


    她眯着眼辨认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那是火星子。


    男人的手伸出车窗外,轻轻掸了掸烟灰,又缩回了手。


    没过一会儿,那只烟上的火星子就这样随着雨水湮灭,坠入地面。


    庄杳眨了眨眼,有些错愕。


    她从没在庄志生的车上或是身上闻到烟草的味道。


    没想到他竟然有抽烟的习惯。


    她下意识将面板调了出来,这才发觉,庄志生的资料完全显示出来了。


    包括精神值,生命值,还有……


    尺寸。


    “……”庄杳无奈地合了合眼,可系统是内置在眼部的,即便闭上双眼也能看见。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自己是专业的,是疗愈师。


    最重要的是看NPC的精神值与生命值。


    但她的眼睛似乎听不懂。


    眼神愣是朝尺寸那一栏望了一眼,而后便是一怔。


    他说的对,十八,的确不罕见。


    也许她也该察觉到的,毕竟今天已经……


    她的眼眸一动不动,然而此刻脑子却已经乱成了麻花。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爱德华·蒙克那幅《呐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庄杳你在干什么你在对你的哥哥干什么你在想什么!


    那是哥哥!哥哥!不可以!


    即便她再不想,她对庄志生的印象里还是无可避免地多了几分具体。


    嗯,多了十八公分的具体。


    她双唇翕张,捂着自己烫红的脸,强硬地将注意力掰了回去。


    庄志生的生命值远比她想象中的要低,接近百分之三十。


    明明他身上的肌肉都非常紧实,又是身强体壮,怎么会只有三十?


    但最令她担忧的是,精神值在百分之二十五。


    对比毕江澄的百分之七十与百分之三十来看——


    等等。


    七十和三十??


    庄杳立刻调出了记录,确认毕江澄离开她家的时候生命值与精神值还在八十与四十,瞬间闭上了双眼。


    她猛地眨了几下眼睛,系统却屹然不动。


    当然了,眨眼又不会刷新系统。


    她眨动再多次也没办法改变自己已经到了负分的处境。


    再次切回积分界面,不仅整个系统都变成了骇人的红色,就连显示的积分“-20”都猩红得让人触目惊心。


    左上角甚至多了一个抹杀倒计时:七天。


    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在穿越过来之前,主管什么也没有告诉她,只是告诫她:“积分是衡量NPC疗愈师是否称职的唯一标准。只要积分达不到目标,就会被判定成不适合存在于该小说世界,届时作为疗愈师的你将会被抹杀清除。”


    也就是说,七天之内,她补不上这个窟窿,就会死在这个世界里。


    她抿着唇,一直转动着脑筋想要找出一个解决方案来。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便被几声雷鸣吓得心头一怵。


    紧接着,便是几声极密的敲门声。


    咚——咚——咚——


    整个房子都被连带着颤了颤。


    她感觉自己的家门都要被拆掉了。


    庄杳跑到门边按下门把手,却又想起来今天早上门口的那块红肉,赶忙将手缩了回去。


    她踮起脚,朝猫眼上看。


    一门之隔,有一只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