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传来滴滴答答的雨声,但这条街依然被魔法笼罩着,仍是一片天晴。


    庄志生的眼神有过几分不算明显的躲闪,却都被庄杳捕捉到了。


    她抬手将薯条送回到他的嘴里,蹭了蹭他有些焦渴的唇,这才慢慢撬开了他的齿关。


    他张开嘴的动作很是迟缓,像是内心挣扎过许久。


    明明她的动作无关风月,可偏偏看着他的双眸让她品出了别个意味。


    镜片下那双狭长的眼眸里有一种不容于世的疏离,好像他不过是尘世中的一缕烟,一眨眼便要散了。


    庄杳感觉自己就像是旧时逛窑子的大佬倌,偏要点一支不合时宜的雪茄,朝美人的嘴上递。


    一直到美人迟疑地轻启丹唇,躬身叼住自己手里的那根雪茄,这才肯施施然笑着作罢。


    她像是这时才意识到,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远房表哥。


    她们从不该是这样的关系。


    于是她怯生生地缩回手,却又被庄志生猛地握住了手腕,直到他偏着脑袋垂眼咬紧那一根薯条,这才悄然松开了她的手。


    他炽热的吐息打在她手背,轻挑的眉尾带着几分似笑非笑:“不是要喂我吗?怎么还能收回去。”


    庄杳感觉脸烫烫的,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明明庄志生看向她的目光里全无狎昵,却又格外让人想入非非。


    思来想去,她觉得多半是那张脸的问题,便别过了脸道:“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都知道逗我了。”


    “毕江澄能逗,我不能?”他敛了敛眼眸中的那抹笑意,饶是挑了挑眉将手中的咖啡喝下。


    “这是什么话。”她嘴里嘟囔,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要说庄志生今天哪里怪怪的,倒的确是怪在他今天似乎有意无意地在与毕江澄攀比。


    庄杳并不理解这样奇怪的胜负欲,只能再次试探:“哥你不喜欢我和毕江澄来往吗?”


    庄志生闻言顿了顿,放下手中的冰美式抬起眼尾瞧她,“不是。”


    他不知道为什么庄杳会觉得自己不喜欢她与毕江澄来往,他自认为自己作为兄长已经足够懂分寸了。


    至少他从来没有开口否定过毕江澄。


    “那你为什么……”


    庄杳的话还没说完,他便又开口打断:“你了解他多少?”


    她一瞬的沉默,默默将隐藏在右下角的状态栏拉了出来。


    “毕江澄,二十一岁,身高一米八九,体重72.6kg,尺寸是18cm不含头。”她照着资料一字不落的念了出来。


    坐在对面的庄志生听完险些被冰美式呛到气管。


    什么东西不含头……


    他莫名想起刚刚庄杳亲口承认的,昨晚是和毕江澄睡的,眼前又是一黑。


    庄志生双目睁圆,竭力在大脑中搜寻关于毕江澄的资料。


    确认毕江澄的的确确不像圈中那些纨绔一样圈养自己的金丝雀,他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凡事都有第一次。


    他的妹妹……


    妹妹。他的。


    庄志生深深叹了口气,在裤装口袋里摸索些什么,却怅然若失,只得认命般阖了阖眼,沉声道:“你图他什么呢?”


    以他所知的,接近毕江澄那种阶层的人,大多求名求利,又或是求个名份。


    可毕江澄是男配,她却只是个NPC,是断断不可能光明正大站到他的身边的。


    和他在一起,受委屈的人只会是她。


    “啊?”庄杳眨眨眼,并不明白他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只得如实说:“图他身子啊。”


    他那明显的血管,那雕琢精美的肌肉走势。


    她倒是很好奇经过特殊处理后会是什么模样。


    庄志生:?


    图他,十八不含头的身子是吗?


    他垂了垂眸,朝自己大腿上望了一眼,滚动了下喉结,又再定定地看向庄杳,“一定要是他吗?这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就非得是他吗?”


    “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她还是不明白。


    “我是说,世界上的礼物都是有它的标价的。你可能觉得你玩他是你赚了,但……”


    他嘶了一声,发觉自己有些失态,显然已经超出了兄长该管束的范围,便又将后半句咽了回去,长叹道:“总之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不适合你。”


    这下庄杳算是明白了,他这是误会自己和毕江澄有染。


    可她看着自家哥哥憋红了脸,仍是顾左右而言他,便觉得很是好玩,没忍住接着逗他:“可是他十八诶。”


    庄志生捏着冰美式的手又是一愣,半晌才松开了杯壁,目光淡淡地扫向她,“这里是小说世界,谁没有十八?嗯?他很稀有?”


    “那哥你也有咯。”她笑笑,仍是撑着脑袋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然而在庄志生眼里,这简直是在给他下套。


    她现在完完全全是个诱他沦陷的魅魔。


    他不作答,只是接着抿杯中的冰美式,就连紧皱着的眉头也不曾松开过。


    苦涩刺激着他太阳穴反复跳动的神经,庄志生缓缓抬眸,略带警告的意味,看着庄杳:“杳杳,谨言慎行。”


    这话是说给庄杳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从被人唾弃,没人看得起他,到拥有现在的地位,每一步都来之不易。


    他不会允许自己的生活有一丝动乱。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于他而言,像他这样平凡的NPC,就不该奢望有另一个人与他结合,生下一个一样平凡的NPC。


    这对自己和孩子都不公平。


    两人吃完以后,庄志生攥过庄杳的手,用消毒纸巾给她细心擦拭指尖,就连指缝也不放过。


    临了,他瞥见她脸上几粒零星的盐巴,便又拈着她的下颌,用纸巾裹着自己的食指,小心翼翼地替她清理。


    庄杳看着他一丝不苟的样子,又莫名觉得他还是那个古板又严肃的兄长。


    她没忍住揶揄:“哥,你平时也这样对嫂子吗?”


    停在她脸颊上的那只手顿了顿,旋即捏住了她的脸颊肉,庄志生没好气地应她:“又在打什么主意?你哪来的嫂子?”


    她笑嘻嘻地咧咧嘴,“哦哦”两声便打算蒙混过关。


    庄志生显然也没打算跟她计较,只缩回了手很淡地看了她一眼,“走吧,带你去药剂店逛逛。”


    药剂店里一应俱全,像是什么真话药水、生骨灵、爱情魔药等等,只有庄杳想不到,没有这里的巫师做不到的。


    店长细心地给她逐一介绍,看着她那张笑脸像是也被她感染了一样,颓丧的脸上挂了几分笑意,很是违和。


    不在西幻小说世界,获取原材料自然要难一些,因此也没个什么试用装。


    可店长看着庄杳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听着她一声接一声的“好厉害呀”“怎么做到的”“天呐老板你是天才”,瞬间像是着了魔,硬是从正装里倒了些药剂出来由着她玩。


    庄杳玩得不亦乐乎,一旁的庄志生倒是意兴阑珊,独自坐在高脚凳上双手抱臂,满脸宠溺地看着她,无奈笑笑。


    她自然不会愿意冷落这位兄长,随手拿起货架上的一瓶药剂便怼到了庄志生的面前,歪着脑袋问他:“哥,你也玩!”


    庄志生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接过她手里的那瓶药剂,转瞬便挂满了一头的黑线。


    手里那瓶药剂上赫然贴着几个大字:“玉.茎重生液”。


    “……”他蹙起眉,将那瓶药剂推回给她,合上眼皮,不想再看那东西一眼,“暂时还没这个需要。”


    庄杳歪歪脑袋,接回那瓶药剂,看了眼上面的标签,便将眼眯成了细线,像是好一会儿才辨认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庄志生还在玩味地看着她,却见她突然举起了手里的药水,大喊了句:“老板我要这个!”


    庄志生:……


    他的视线非常理所当然地往下挪了挪,但碍于庄杳早已背过了身,他的目光仍是没落到实处。


    直到庄杳付了钱,抱着纸袋子跟他一起出门,他才又朝下瞥了瞥。


    “妹,咳咳,”他轻咳了两声,像是在确认自己的称呼有没有出现谬误,“或许,弟啊……?”


    庄杳用非常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又是不解地朝他歪了歪头。


    他用眼光示意她看手里的药水,见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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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声,他便又陷入了沉思。


    他一瞬间竟不知道该惊讶自己刚认识的远房表妹竟是表弟,还是应该惊讶毕江澄的性取向。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见过毕江澄身边有女伴了,原来……


    庄杳发觉表哥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异样的情绪,脸色像是嘴巴里吃了几只苍蝇那样难看,可没过多久他便又像是释然了。


    她愣了愣,垂眼看着自己怀里那瓶药水。


    以她对庄志生的了解,他一路上都很照顾自己,是连她没喝完的饮料都会替她攥在手里的兄长。


    可如今他却对自己怀里的纸袋敬而远之……


    反应过来什么的庄杳噗嗤一笑。


    庄志生也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到了,疑惑地垂下眼去看她。


    “哥!你说我用了也会有十八吗?”她将手中的纸袋举起来,向他扬了扬。


    庄志生直直地向后退,仿佛那是什么邪祟,避之不及。


    看着自己的哥哥被逗得险些绷不住那张清隽的脸,庄杳忍俊不禁。


    如此逗他个几回,庄志生总算是看出来了,将她捉回怀里,用修长的指节捏住了她两颊,“连哥哥都敢捉弄了,嗯?少跟毕江澄学那种乱七八糟的。”


    庄杳回过身去环抱住他的脖颈,得意地晃晃脑袋,活像个太阳能的车载娃娃,“我这不是想哄哥开心吗?”


    她伸出两根指头,戳着他的脸颊,提起他的嘴角,“哥还是笑起来比较显年轻,别老板着,浪费了这张帅脸。”


    男人的眼尾抬了抬,却依旧很是宠溺地轻哼了一声,朝她笑笑。


    见他不说话,只是垂着眼眸看自己,兴奋退却后庄杳这才发觉庄志生的左手揽在了她的腰上。


    他手心的滚烫像是能透过她单薄的裙子灼热她的脊背,让她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而他的右手扣住她的手腕,轻轻地将她的手带离了他的脸颊,却没下一步的动作,只是用那双澄澈的眼眸看她。


    她发觉他镜片下的双眸极美,却不知为何让她联想起一个成语:“晓风残月”。


    他的眼里似乎从无柔情,却破碎得让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抓住。


    雪松香气随着他体温的变化变得愈发浓郁,犹如一个牢笼将她深深地囚在了他的怀里。


    他弯下腰,那张脸离她愈发亲近,直至他胸口的热意烙在她的肩上,她才讷讷地缩回一只手去抵住。


    庄志生虽然表面看上去斯斯文文,却没曾想他胸口的肌肉会如此紧实。


    她本该对他这副躯体感兴趣的,只是她似乎刚刚才发觉,他身上除了清冷,还有一阵生人勿近的疏离。


    他离她越近,她便越能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那种威严。


    那是一种不容拒绝,也不容置喙的决然。


    她的大脑几乎要被他那阵压迫感威逼到当机。


    可他依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只见他垂下眼睫,稍稍偏侧着脸,目光全然落在了她那唇瓣上。


    庄志生身上那件休闲衬衣几乎完全垂落到她的身上,攥入她的掌心。


    明明是最柔软的绸缎,穿在他的身上此刻却犹如黑云压境,压得她喘不过气。


    他一点点贴近她的唇,直到鼻尖相抵,才故作停顿,饶有兴致地再次抬起眸打量她——


    刻意得像是为了玩弄她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


    庄杳的目光就在这一刹跌进了他的视线。


    心脏猛地下坠,仿佛堕进了他为她提前预设的陷阱里。


    她的手心还攥着他的衣服,却已经乏力得指尖有些发麻,手掌一寸一寸地向下滑。


    直到她被那副身躯猛地烫了烫,这才眼神闪烁着再次对上庄志生的目光。


    他仍是不动声色地勾着唇,只是扣住她退缩的掌心,倾身上前贴住了她刚刚退开的几厘米间距。


    炽热的鼻息再次打在她的唇上,即使对方的双唇要落未落,她翕张的嘴却像已经被他吻上。


    她感觉自己几乎要化在了他的体温里,浑身瘫软,却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由着他,一点,一点,蚕食自己的躯体。


    正如他极具侵略性的温热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