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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西幻堕神(叛主)19 神罚

    标着诺曼特家族家徽的黑色马车正在赶往城郊外的森林, 车轮碾过泥土留下了一道道痕迹。


    车窗上挂着的提花白色帘子随着马车的前进而微微晃动。


    时南絮听完老管家所说的话后十分惊讶,“你是说掳走诺曼特先生的是卡伦家族的人?”


    “这可是在哈伦多帝国的都城,他们是怎么敢这样做的。”


    闻言, 银发管家笑了笑, 只是这笑容略显苦涩无奈, “莫德·诺曼特大人还在的时候曾和卡伦家族的公爵闹过矛盾,现在诺曼特家族已经是没落的贵族了。即使卡伦公爵掳走了珀西少爷, 帝国的骑士们也只是不痛不痒地教训了那几个人。”


    时南絮觉得有些奇怪,既然骑士团已经帮忙解救了珀西, 那这位老管家还来找自己做什么?


    “骑士团的人已经解决了的话, 您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本来银发的老管家还能勉强维持着身为贵族管家的礼节喝风度, 但时南絮的这个问题好像戳中了他什么痛处, 他弯下腰痛苦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珀西少爷他.......我不知道那些人对他做了什么, 他把自己关在那座小木屋里不肯出来,也不准任何人进去看看他。”


    做了什么.......不肯出来, 不肯见人。


    联想到珀西忧郁清贵的贵族少爷模样, 和那张美丽得难辨雌雄的脸蛋, 再想到这是个耽美世界, 时南絮脸上的神情一时间有些微妙了起来。


    而且她这段时间待在哈伦多帝国的大教堂里, 也没少听说那些贵族恶心人的兴趣爱好。


    像珀西这种禁欲忧郁的年轻贵族少爷, 说不定就是他们最喜欢玩弄的猎物。


    时南絮的心情顿时因为自己这不太妙的联想变得有点差,马车一抵达森林里的那座小木屋, 她就跳下了马车,甚至没让老管家搀扶着她。


    还穿着黑丝绒长裙的少女提起裙摆和雪白的衬裙,防止自己的裙摆绊倒自己,她黑皮鞋的鞋跟和地面相击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没走几步, 时南絮就停在了小木屋的木门前。


    想要直接推开木门前,时南絮还是停住了动作,曲起手指轻轻地敲了两下木门,“诺曼特先生,您还好吗?”


    屋内无人应答,连半点声响都没有。


    时南絮将自己的耳朵贴在门上又轻声问了一遍。


    半跪坐在地面上的路西菲尔缓缓睁开双眼,灰蒙蒙的蓝眸微微暗沉了几分,他不甚在意地用牙齿直接咬破了自己的唇瓣,任由血液渗出来。


    明明双眼明亮,但说出口时的嗓音却显得格外喑哑虚弱。


    过了许久,时南絮才听到屋内珀西气若游丝的回答声,不知是不是她听错了,总感觉捕捉到了点若有若无的哭腔。


    “我没事,奥菲洛特小姐你不必担心。”


    听他这虚弱的声音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时南絮抿紧了唇,二话不说地直接用力推开了房门。


    耀眼的太阳光线瞬间如汹涌而至的海水一般照亮了屋内,肉眼还能够看见在光线下缓缓漂浮的灰尘。


    这突如其来的光明使得地上的贵族青年条件反射地阖上了双眼,就这般毫无防备地将自己现在的情况展现在了时南絮面前。


    在看清珀西状况的一瞬间,时南絮就反手将门给关上了,还高声嘱咐屋外的老管家,“管家先生,我需要和诺曼特先生单独待一会!”


    身形瘦削却不显单薄的贵族青年双腿屈膝地跪在地面上,两只手被紧紧地绑在腰后,他正颓丧地低垂着脑袋,铂金色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脸侧。


    从时南絮的角度,能够看到他身上穿着的凌乱不堪的衬衫。


    腿上因为跪着的原因肌肉绷紧,熨帖的黑色长裤隐约显出了他大腿处佩戴的衬衫夹轮廓,绑在手臂上的袖箍也仿佛要绷断一样。


    时南絮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珀西的面前,在看清他状况的时候,险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似是感觉到有人靠近了他,青年仰起头来看着少女。


    他原本干净整洁的衬衫上此刻全是血痕,像是鞭子抽打出来的。


    时南絮的目光落在了珀西腿边像是随意扔下的马鞭,像是被什么烫到了眼睛一般瞬间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


    她简直不敢想象,眼前跪着的青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一垂眸就对上了珀西泛着红晕的眼眶,还有那双将要流下泪水的灰蓝眼眸,看起来可怜极了,仿佛只要再轻轻触碰一下,他整个人就脆弱得要碎裂开一般。


    甚至在他那张俊秀白净的脸侧还带着一道鞭子抽打出来的红痕。


    时南絮知道了为什么珀西不肯让人进来,估计是怕被人看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


    想到他父母双亡的经历,时南絮心里不由得泛起了点对他的同情,伸出手轻柔地擦拭干净珀西脸侧沾染的灰尘,“没关系的珀西,这里只有我。”


    她难得没有称呼他为诺曼特先生,第一次称呼他为珀西。


    这无疑让这位忧郁清贵的贵族青年十分意外,时南絮都看到了他眼中的惊诧之色。


    贴着少女柔软的掌心,路西菲尔闭上了双眼,金发遮掩下毫无血色的唇角却无声地勾出了轻浅的弧度。


    这场所谓的掳夺虐待,他完全知情,但他并没有做什么,而是让那些极恶之徒十分顺利地带走了自己。


    至于身上的伤自然不可能是那些人造成的,是路西菲尔亲手弄出来的。


    他只是想要让神主亲眼见证祂所宠爱的人族,是多么的恶劣,多么的令人厌恶。


    刚刚降下的一缕光芒洒在少女的身上,和人族所绘制的创世神油画一样,慈爱地俯瞰所有生灵。


    一如他诞生之初见到神主的第一眼。


    可怜的珀西用自己的俊秀的脸依恋地蹭了蹭时南絮的掌心,像是生怕被主人抛弃的幼犬一般。


    他如水般冰凉的铂金色发丝微微滑过时南絮的手背。


    感受到指尖的温度时,时南絮的身形都僵住了。


    她垂下眼眸去看珀西,却看到了狼狈脆弱的贵族青年仰首看着自己,绷开的衬衫扣子显露出了他的肩颈线条。


    在珀西乞求而不安的目光中,时南絮听见了他的乞求。


    温柔忧郁的青年轻吻着自己所中意的少女的指尖,乞求着她的垂怜。


    “神明并不垂怜我,请奥菲洛特小姐垂爱我。”


    心软的时南絮在珀西温柔的诱哄下捡起了扔在地上的鞭子,意识到自己拿起了什么东西后的时南絮陡然清醒就想要将手中的鞭子给扔出去。


    然后就再次沦陷在了珀西的恳求中,他蒙着水雾的灰蓝眼眸可怜地望着时南絮,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到了他自己的身上,“罪恶的只有我,珀西请求奥菲洛特小姐惩罚我。”


    “只有被惩戒过的信徒,才能重新追寻到神明的辉光。”


    时南絮眼睫轻颤,紧抿着唇,根据珀西的描述用鞭子的手柄挑起了他的下巴。


    珀西很顺从地仰头望向眼前正在很努力地学会去惩罚别人的少女,倾身脸颊靠在了她的手背上,轻柔低沉地呼唤了她一声,“主人。”


    这声主人恍惚间听起来竟然和之前时南絮在地狱里见过的法叶尔有点像。


    出神想着事情时,少女黑色皮鞋的鞋尖不知何时触碰到了微拱的弧度。


    鞋尖不小心踩过的时候,时南絮清晰地捕捉到了珀西那声闷在喉间压抑的呼声。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踩到别人这种行为,怎么说都算不上礼貌的举动,更别说她踩得还那么巧。


    时南絮整张脸都红透了,珀西看着她雪白的贝齿紧紧地咬住唇,然后红着脸侧过了脑袋,不敢再和他对视多哪怕是一秒,唇角微勾笑了笑。


    过了许久被解开手腕处束缚的珀西蹲下来,用自己衬衫胸前口袋装着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了少女黑亮皮鞋面上沾染的东西,把她的黑色小皮鞋擦得焕然一新。


    时南絮垂下眼看着神情认真为自己擦鞋的珀西,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用手背贴了贴他白皙的额头,替他擦干净汗珠,打趣他道:“珀西少爷今天是又发烧了吗?怎么做起了擦鞋匠的活?”


    灰蓝眼眸中尽是笑意的青年吻了吻时南絮的手背,还不忘弯腰行了个绅士礼,“这是我职责,为您服务我很乐意,我亲爱的奥菲洛特小姐。”


    时南絮看着状态好些了的他,小声问道:“那些人........没有对你做别的什么吧?”


    在看到少女眸中毫不加以掩饰的担忧之色后,珀西有些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除了鞭打我以外,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顿了顿,珀西继续道:“诺曼特家族虽然已经没落了,但不是能够轻易欺负的。”


    时南絮担忧地看了眼他手臂上血迹斑斑的伤痕,“你要去教堂,让迈尔逊医生看看你的伤吗?”


    珀西笑了笑,“不用了,管家先生会找来家庭医生给我治疗伤口。”


    他大概是不愿意让陌生的人瞧见他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理解了的时南絮也就不再勉强了。


    “今天谢谢你,感谢你愿意聆听我的忏悔,我亲爱的奥菲洛特。”


    在走出小木屋的时候,珀西突然俯身轻吻了一下时南絮戴在脖子上的银十字架项链,真切地感谢着她。


    在马车上不知道等了多久的银发老管家在看到白色衬衫凌乱的珀西时,险些老泪纵横地哭了出来。


    珀西在人前就恢复了疏离高贵的贵族模样,哪里还看得出半分刚刚的脆弱。


    “塞恩。”珀西开口唤了一声老管家的名字,微微颔首,成功让老管家停下了试图拥抱自己的动作,“不要忘记了诺曼特家族的礼仪。”


    被告诫要遵守礼仪的银发管家却没有半点被教训了的不悦,反倒是高兴异常,这样的珀西少爷才应该是他平时看到的模样。


    时南絮从马车上下来回到教堂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向珀西和老管家告别后,时南絮转身走进了夜色里。


    将要走入女修会院前,时南絮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了矗立在月光下的帝国大教堂。


    这还是她第一次静下心来观察整个教堂的外观。


    庄严肃穆的尖塔式建筑高耸入云,无声地凝视着帝国中所有信仰神明仁慈的信徒,彩绘玻璃窗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多彩的光泽,雪白的柱子上雕刻着不少小天使,他们都围绕在神明的身边。


    整个教堂最高的建筑莫过于那座钟楼了,巨大的指针缓慢地移动着。


    时南絮缓缓收回了目光,突然笑着摇了摇头。


    她和加百列游历各国的时候已经见过不少这种教堂神殿了。


    其实每次她见到这样气势恢宏古典的建筑时,总会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他们建造这样的教堂,是为了她,创造了这个世界的创世神,这样的建造理由连时南絮自己都不能信服。


    时南絮从未觉得自己是个称职的神明,她做的不过是勉强维持着这个世界黑暗和光明的平衡,有时候听到圣歌里歌颂神明慈爱的句子,她自己听着都觉得头皮发麻。


    但越是这种复杂的不真实感,就越能让时南絮意识到自己没有一刻是属于这里的,她与这里格格不入。


    撇开脑子里纷乱的想法,时南絮笑着踏入了女修会院。


    会院里住着的都是教堂的修女和唱诗班的姑娘们。


    走过长廊,就能够看到会院中的花园,种满了纯白的玫瑰花和铃兰花,喷泉上有一座雕像,是风之天使拉斐尔的。


    他正沐浴在月光中,闭上了双眼,吹奏着手中拿着的竖笛。


    虽然雕刻得肯定比不上现实中的拉斐尔来得漂亮,但时南絮还是能从他五官的轮廓轻松地认出来这就是拉斐尔。


    时南絮坐在了喷泉旁的小石凳上,阖上双眼,听着喷泉规则的流水声。


    拉斐尔.......


    “神主。”


    恍惚间,似是又响起了拉斐尔清脆的少年嗓音,他最喜欢用这样轻盈的语调呼唤时南絮。


    耳畔吹拂过温柔的晚风,时南絮突然睁开了双眼,在看到空空荡荡的花园后垂眼看向了自己手心里落下的树叶。


    发觉自己刚刚在想什么的时南絮揉了揉眉心,她真是太异想天开了,竟然还以为是拉斐尔回来了。


    想起拉斐尔那张总是带着明媚笑容朝自己撒娇的脸,时南絮心底生出了点难言的愧疚。


    或许她不应该对拉斐尔那样残忍,他擅长的只是治愈之术,怎么可以跟随路西菲尔前往魔灵之森的战场。


    而且时南絮也隐约能够猜测到,用光明之力和生命之树的力量重新创造出来的拉斐尔,大概率不可能是原来的拉斐尔了。


    他可能不会有拉斐尔那样天真纯净的性格,可能不会再像原来的拉斐尔那样给所有人带来欢乐和幸福。


    过去忽视的画面突然如潮水般涌现,尤其是拉斐尔那张流着泪的脸庞变得越发清晰了起来,让时南絮的内心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她意识到,给乌列尔的灵魂洗礼,似乎也同样的残忍。


    就算拉斐尔想要亲近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影响,只要剧情的大致走向不被影响就可以了.......


    不,他们所信奉的神明,应该是下任神主才对。


    说到底,她所要做的不过是创造好世界,完成后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时南絮未曾注意到,刚刚在她闭上双眼沉思的时候,在西南方向的天空上,一颗被人们命名为双子座的星辰闪烁过莹绿色的光芒后,划过了夜幕,渐渐消失在了黑夜中。


    重新冷静下来的时南絮起身,走进了房间里,果不其然看到了不少才偷跑回床上装睡的小姑娘。


    见时南絮没有要生气的兆象,其中最为大胆的红发小女孩还笑着问她,“奥菲洛特姐姐,是诺曼特先生送您回来的吗?”


    时南絮揉了揉她火红的头发,神秘地一笑不回答她,俯身吹灭了灯。


    “我亲爱的姑娘们,该睡觉了!”


    靠近哈伦多帝国都城的德罗小镇的西南角,一座破败不堪的农场木屋中,清脆的婴儿啼哭声打破了夜色的寂静。


    黯淡的金棕色头发都湿透了的妇人努力睁开了被汗浸湿到有些刺痛的双眼,看向了被黑瘦男人抱在怀里的婴儿。


    “亲爱的,是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黑瘦男人心疼地吻了吻妇人的额头,用泛黄的麻布擦干了她的眼泪。


    妇人看了许久这个孩子。


    他柔软的金发十分耀眼,在昏暗的烛光下都能显出柔和的光辉,形状姣好的唇动了动,不时发出点轻微的哼声,睡颜恬静乖巧。


    即使这个孩子正紧闭着双眼,妇人都能够想象出他会拥有多么美丽的双眼。


    妇人盯着这个孩子看了不知道多久,然后捂住了脸,控制不住的眼泪从指缝间涌出,打湿了麻布做成的床褥。


    “亚伯.......亲爱的,我们养不活这个孩子的。”


    他们只是贫穷的农奴,每天连养活自己和养活另外两个姑娘就拼尽了全力,即便是这样,两个大人还是面黄肌瘦的模样。


    昏暗的光影下看不起黑瘦男人的神情,亚伯沉默了许久,然后突然说:“亲爱的,我们或许可以过阵子把这个孩子送去都城里的大教堂。”


    现在就送去的话,只怕是还没等到教堂的人发现这个孩子,他就要死在篮子里了。


    亚伯看着粉雕玉琢的婴孩轻轻捏住他手指的拳头,艰难地移开了目光,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孩子长得很漂亮,说不定会被选进唱诗班也不一定,我们不能让他跟着我们。”


    “慈爱温柔的神主会护佑他的。”


    亚伯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银十字架项链塞到了孩子的手心里,深深地亲吻了一下他捏在一起显得十分小巧的拳头,重新抬头看向了以泪洗面的妇人,“亲爱的,你来为他想一个名字吧。”


    汗湿狼狈的妇人接过了男人递过来的羽毛笔和一张泛黄粗糙纸条,思索了许久,艰难地在上面写下了一个词。


    她仰首对着男人笑了起来,眼角还带着泪水,“就叫奥利弗尔怎么样?愿这个孩子性格健康活泼,能够像神主一样温和聪慧。”


    亚伯低声重复了奥利弗尔这个词,也跟着笑了起来,凹陷眼眶中嵌着的一双眼睛闪烁着星点泪光。


    “我亲爱的小奥利弗尔,愿神明眷顾你。”


    *


    这天夜里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的好不可怕。


    紫色的雷光不时在窗外闪烁着,教堂里的姑娘们都吓得抱作一团,可怜兮兮地望着时南絮。


    时南絮正安抚着年纪最小的姑娘们,就见活泼的红发小玛利小跑过来,用雀跃的嗓音告诉了她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奥菲洛特姐姐!奥菲洛特姐姐!神父大人在教堂门口捡到了个孩子!”


    没过一会,身形高挑的加百列就抱着一个孩子出现在了走廊的不远处。


    时南絮擦干净了缩在床上的小姑娘的眼泪,同她告了一声晚安就奏出了房间。


    “加百列.......”时南絮低声呼唤着站在回廊处的加百列,他正神情柔和地逗弄着怀里的婴孩。


    昏暗的烛光洒在加百列柔和俊雅的侧脸轮廓,像极了慈祥年轻的父亲。


    听到时南絮在呼唤他,加百列停下了逗弄孩子的动作,抱着这个婴孩走到了少女的面前。


    在看清这个孩子金发碧眼的模样时,时南絮都愣了一下。


    柔软的金发乖顺地贴在孩子莹白的脸蛋上,让时南絮真正注意到的是他那双碧绿的眼睛。


    方才乍一眼看到,时南絮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幼年时期的拉斐尔。


    这孩子眼眸的碧绿色十分特别,犹如剔透的猫眼石,水光莹润的像是绿春时节的湖面,纯净而含着勃勃生机。


    卷翘浓密的睫毛使得这孩子五官显得更加讨人喜欢了。


    这孩子看到时南絮的时候,精致可爱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明媚的笑容,二话不说地就伸出了一双手咿咿呀呀地要时南絮抱他。


    加百列看到时南絮愣神的模样,笑了起来,温柔地提醒道:“这个孩子似乎十分喜欢神主您呢。”


    回过神来的时南絮接过这个孩子抱在怀里,他注意到了时南絮戴在脖子上的银十字架项链,捏在手里玩。


    时南絮看向了笑意温柔的加百列,“加百列,是你把他捡回来的吗?这个孩子叫什么?”


    “我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前去查看,只看到了两个.......两个衣衫褴褛的人影消失在了大雨里,还有这个躺在篮子里的孩子。”说着,加百列伸手从婴孩的衣领间翻找出一张脏兮兮的纸条,展开给时南絮看。


    时南絮的目光落在了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勉强拼了出来。


    “奥........利弗尔?”


    等等,奥利弗尔?


    她现在抱在怀里还吐着咕噜泡的小家伙就是主角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