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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西幻堕神(叛主)18 忧郁青年

    正在调配药剂的迈尔逊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动静, 摘下了手中的单片眼镜看去。


    在看到白皙的额头上满是汗珠的少女时吓了一跳,迈尔逊连忙放下了手中的药剂瓶,快步走上前去帮着时南絮扶起趴在她肩上的贵族青年,惊呼道:“我的天哪, 亲爱的你这是发生了什么?”


    负担陡然卸下的时南絮如释重负,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接过迈尔逊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是诺曼特家的少爷,好像是发烧了。”时南絮气息不稳地回答了迈尔逊的问题,简要地说明了下他的情况。


    迈尔逊将这个病弱的贵族青年扶到了简陋的床上, 检查了一番他的瞳孔和温度,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后才放下心来, “奥菲洛特放心吧, 他没有事,我想他大概只是累了需要睡一会。”


    时南絮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机械时钟,“莉娜的情况怎么样了?”


    “感恩神主赐福,简直说是奇迹也不为过, 她今天已经能下床走动,还肯跟人说话了。”迈尔逊说话的时候,嘴唇上的小胡子在不停地抖动, 表明了他激动的情绪。


    他还不忘望向门外天空的方向, 握着胸前挂着的银色十字架响亮祷告了一番。


    时南絮坐下了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见迈尔逊披上了黑色的大衣, 似乎是要出门, “迈尔逊先生你今天要去哪里?”


    迈尔逊把绅士帽在自己的脑袋上扣好, 给时南絮行了个有些滑稽可笑的绅士礼,翘着小胡子说道:“美丽的奥菲洛特小姐,我要去东城区看看那些孩子们了。”


    东城区是哈伦多帝国有名的贫民窟, 在那里的孩子生病了都请不起医生。


    也就帝国大教堂身为教士的医生们时不时会去看看。


    迈尔逊很是喜欢那里的孩子,虽然他们最好的礼物可能也就只是一两支野雏菊花。


    听到迈尔逊要去东城区,时南絮也准备起身,“我跟您一起去吧,迈尔逊先生。”


    说起那些孩子,连时南絮的脸上都多了几分笑容。


    这些孩子虽然贫苦,但是十分地听话,吃药的时候也是瞪着滴溜圆的眼睛望着她,然后一声不吭地吞下去。


    比起那些贵族的孩子要好治疗多了,当然贵族里也有性格很好的孩子。


    说到底,时南絮还是喜欢这样听话不淘气的孩子。


    拿好黑伞准备出门的迈尔逊连忙拒绝了她的请求,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躺在床上安静无声的贵族青年,还顺带着指了指。


    “不不不,奥菲洛特,今天有教堂里的神父大人跟我一起去,你只需要照顾好那位少爷就好了。”


    说着,迈尔逊还对一脸茫然的时南絮眨了眨眼睛,凑近了些小声说道:“说不定能让这位年轻的公爵大人多给我们教堂医院一些资助。”


    毕竟过去有许多贵族来教堂聆听圣音就是冲着传闻中的唱诗班少女来的。


    当然也有不少贵族夫人是为了那位比水神还要温柔俊雅的神父大人,她们最喜欢的事情莫过于在闲的无聊的午后时光,坐在长椅上用羽扇遮住自己快要笑得合不拢嘴的脸。


    时南絮看着迈尔逊手上摸钱的手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说的也有道理。


    虽然她可以很轻松地用光明魔法变出很多金币来,但她没有那样做过,更想真切地体验一下自己创造的人族生活,也算是很微妙的经历了。


    见迈尔逊坚持着打算一个人前往东城区,时南絮也就不再勉强了,笑着送他离开了。


    迈尔逊离开后,时南絮弯下腰开始收拾桌子上散落的药剂瓶,一一在柜子里摆放整齐。


    等到时南絮想起来床上还躺着的珀西时,已经是午后接近傍晚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的时南絮连忙打开了房门,却在看到眼前的景致时愣住了。


    早就苏醒了的珀西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书,他把米白色的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了椅背上,所以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极其熨帖的雪白衬衣。


    他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膝上放了一本纸张泛黄的书籍,苍白修长的手指正停留在书脊上。


    沐浴在夕阳余晖中的珀西姿态或许很放松,原本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解开了两颗口子,露出了他微凸的喉结和锁骨。


    那性感的喉结还不时上下滚动一番,简直就像是.......在等人轻轻咬上一口。


    意识到自己被诱惑到了的时南絮感觉到了自己耳后寸寸攀升的热度。


    似是发觉有人进来了,浑身笼罩着一层柔光的珀西抬起了纤长的眼睫,灰蓝忧郁如玻璃珠般的眼眸望向了门边站着的少女。


    大概是想起来的时候很匆忙,她的腰间还系着洁白的花边围裙。


    路西菲尔的指腹摩挲过粗糙的牛皮封面,微微垂眸,敛去了眼眸深处若隐若现的红光。


    他在人族的这段时间,了解到了不少皇室贵族之间的秘辛。


    听闻拉尔伯爵有一个独特的爱好,就是喜欢从自己庄园中的女仆挑选情妇,然后让她们只穿着女仆围裙服务他。


    路西菲尔起初知道拉尔伯爵的事迹时,常年长于光明中的他觉得实在是恶心透顶了,他根本难以想象这居然是神的造物,还深受祂的偏爱。


    所以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路西菲尔毫不留情地点燃了拉尔庄园,放出了那些无辜遭受毒手的女仆。


    可刚刚看到围着花边围裙的少女时,路西菲尔发现自己脑海中竟然一闪而过那样罪恶的画面,连带着按在书脊上的指尖都忍不住用力了几分。


    他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他刚才居然悖神地想象出了少女流畅纤细的背部线条,和泛着粉意的肩头。


    “诺曼特先生,您感觉身体好些了吗?”时南絮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时南絮清脆温柔的嗓音唤回了路西菲尔的思绪,他看向了桌面上摆放好的东西。


    那是她准备的红茶和烤好的曲奇饼干。


    见青年专注地盯着托盘里的曲奇饼干,透着点难言的傻气。


    时南絮捏起一小块饼干送到了他面前,温声问道:“要尝尝吗?”


    倏然回过神来的路西菲尔倾身过去衔走了时南絮指尖捏着的曲奇饼干,似是无意间唇瓣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


    时南絮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怕自己突然收回手的动作会显得无礼。


    等到眼前清冷脆弱的青年把饼干咀嚼完吞咽下去后,时南絮眉眼弯弯地笑着问他,“味道怎么样?”


    酥脆的口感夹杂着炙烤后的香气,还有弥漫开的麦芽糖甜味。


    路西菲尔低垂下了双眼,这是他从来没尝过的味道,甜蜜得就像是风一般不能一直攥在手心里。


    “很好吃。”


    时南絮听到珀西似是有些低沉落寞的嗓音,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母亲在的时候也经常亲手给我烤蛋糕和饼干。”


    可莎拉夫人病逝了。


    看着珀西这副模样,时南絮突然想起了前不久在书上看过的一句话——被遗弃的孩子最终会像一条孤独的幼犬一样趴在母亲的墓碑前悲泣。


    此时此刻的珀西,就很符合那句话里的幼犬。


    但如果时南絮要是知道这是天国里最年长的天使的话,只怕会忍不住把杯子里的红茶泼到他那张精致俊美的脸上。


    时南絮以为这个父母双亡的贵族青年哭了,起身准备去给他拿擦眼泪的手帕,却不知道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直愣愣地往前摔过去。


    见自己要摔到了,面前原本安静坐着的青年也起身拉住了她。


    失去平衡的感觉让时南絮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抓住什么东西,但似乎按在了珀西的手臂上,掌心还传来点皮革和金属硌手的触感。


    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的时南絮这才有时间去看自己手心按到的是什么东西。


    然后就看到了两条黑皮革带子勒在珀西劲瘦有力的上臂,勾勒出了蕴含着力量感的线条,还给这位忧郁的青年平添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时南絮这才惊觉,这哪里是什么病弱忧郁贵族青年,看他这手臂上的线条感觉都能去斗兽场和狮子一决高下了。


    但并没有乌列尔那样强悍,线条很流畅优美。


    秉持着贵族礼仪的珀西并没有抱时南絮多久,见她站稳后就十分矜持守礼地收回了手。


    时南絮的目光还停留在他的手臂上,抿了抿唇轻声问他,“诺曼特先生........您看起来似乎并不像经常生病的样子?”


    俊美优雅的青年正在整理衬衫袖口上的褶皱,听到少女的询问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眸望着她,不像是在看普通人,倒像是在看自己等待许久的心仪的姑娘。


    他说话的声音也很温和,“父亲母亲在的时候,我经常去猎场打猎骑马。”


    言下之意就是之前还是会经常锻炼的,但父母双亡后就心如死灰不想动,随便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这个话题又绕到了人家凄惨的经历上去了,见状时南絮连忙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您手臂上佩戴着的是什么?”


    路西菲尔顺着时南絮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手臂上,灰蓝的眼眸弯出了十分好看的弧度,柔声为她解释道:“这是袖箍,用来控制衬衫袖子的长度。”


    至于大腿上绑着的衬衫夹,现在就给她讲的话,恐怕会吓到她。


    似乎是怕时南絮理解不了,路西菲尔还抬手指了指少女纤细的腰间系着的东西,“这东西跟腰封是差不多的东西。”


    都只是服装的配饰。


    临近夜晚的时候,风尘仆仆的迈尔逊先生终于回来了,找了珀西一天的诺曼特家族的管家也被迈尔逊顺带着领了过来。


    在看到安然无恙的青年时,头发胡须都是银白色的管家险些痛哭了出来,但看在外人的份上,还是勉强维持着贵族管家的礼仪和淡定。


    离开前还郑重地向时南絮和迈尔逊道谢,送上了一袋子的银币。


    加百列最近发现教堂前来聆听圣歌的信徒里多了一张陌生的面孔,他总是在每天午后临近傍晚的时候出现。


    隔着人群,台上衣着厚重庄严的神父湖蓝的眼眸对上了这个贵族青年灰蓝忧郁的眼睛。


    见神父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矜持礼貌的青年对他礼貌性地微笑。


    加百列无声地移开了目光。


    教堂里的贵族夫人们时而会议论起这个青年,说是前不久失去父母的诺曼特家族里的少爷。


    诺曼特家族自从失去了诺曼特公爵后,虽然家族的继承人承袭了爵位,但曾经风光一时的诺曼特家族已经隐隐有没落的征兆了。


    起初加百列以为这只是一个信仰神明圣洁辉光的无助青年,直到他发现这家伙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唱诗班领唱的少女,他这才意识到这家伙想要做什么。


    但神主似乎没有任何想要驱逐他的想法。


    既然神主没有拒绝她信徒的靠近,身为神明信使的加百列自然没有理由把他赶出教堂。


    可是加百列想不通,神主为什么会准允一个如此脆弱不堪的人类靠近她。


    甚至这个家伙还会每天都带来了一束白玫瑰,纯白的花瓣上还带着清透的水珠,一如接受花束的少女脸上明媚柔和的笑容。


    冰冷的十字架被五指狠狠地按进了掌心,有些硌手。


    但加百列却毫无所觉,直到看着少女轻盈灵动的身影跟着那个贵族青年离开后才缓缓松开手。


    他低下头,看着手心的刻痕出神。


    空旷的教堂大厅突然响起了时南絮清脆的声音。


    加百列猛地循着声音抬头看去,就看到背光而站的少女朝着自己挥了挥手,笑着同他告别。


    “神父大人,我去看看东城区的孩子们还有莉娜小姐。”


    路西菲尔的目光在加百列握得骨节都有些泛白的手上萦绕了一圈,若有所思地看了许久,然后才礼貌疏离地朝他致以告别的笑容。


    成功捕捉到了向来慈爱悲悯的神父眼中一闪而过的愠怒之色。


    路西菲尔心底不由得哑然失笑。


    他很早就同加百列说过了,他们这些天使都是同类。


    只要一天不能够得到神主的爱和注视,他们的灵魂就一天不能够安静下来。


    时南絮带着珀西赶在太阳落下前到了东城区,打开木门的时候,一楼向来聒噪的孩子们都不见了,只有上层的阁楼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小阁楼是莉娜居住养病的地方,因为阁楼顶上有个天窗,夜晚打开的时候就能够看到漫天星辰,平时空气流动也好些,有利于莉娜养病恢复。


    一听到孩子们的哭声,时南絮就直接松开了身边珀西的手,直接往三楼的小阁楼赶去。


    果不其然,看到了躺在床上脸色灰白、奄奄一息的莉娜,平时活泼好动的孩子们都趴在她的床边抽噎着哭泣,而且似乎是怕惊扰到昏睡失去意识的莉娜,他们都自觉地放轻了哭泣的声音。


    以时南絮的角度,只能看到孩子们纤瘦颤动的肩头。


    这些孩子都很喜欢莉娜,因为她情况好些的时候,经常会给他们做奶油蘑菇汤。


    木门打开的时候发出吱呀一声响,趴在床边的孩子们齐齐抬起头看向门外,一个个哭得眼眶通红得跟小兔子一样。


    在看到时南絮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都亮了几分,其中一个苍白瘦弱的小女孩啪嗒啪嗒地跑到了时南絮的面前,她没敢靠近时南絮身边站着的珀西。


    她仰起头,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时南絮,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奥菲洛特姐姐,莉娜她好像快要死去了。”


    时南絮只一眼就看出来莉娜的情况有多糟糕了,她侧头看向珀西,叫他帮忙把孩子们带出去,她要为莉娜检查和治疗。


    结果这一检查治疗,就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路西菲尔在看到时南絮略显苍白脆弱的脸色时,眼眸深处闪过一道暗芒,视线落在了床上躺着明显气色好了很多的莉娜脸上。


    看来神主又为这个人类动用了光明之力。


    “奥菲洛特小姐,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需要我的帮助吗?”路西菲尔伸出手搀扶住了她。


    脑袋都有些混沌的时南絮点了点头,眉头不适地微蹙着,只有靠着路西菲尔才能勉强站稳,在失去意识昏睡过去前轻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麻烦您了,诺曼特先生,将我送回到教堂里。”


    夜幕下,黑漆金纹的马车停在了教堂的大门口前,加百列像往常一样提着一盏灯等待着少女的归来。


    没想到却等来了抱着少女的贵族青年。


    昏暗中那双一直平静柔和的湖蓝眼眸冷了几分,就像是结了层薄冰的湖面。


    加百列直接伸手从这位青年的怀里接过了昏睡中的少女,勉力维持着自己身为神父的礼仪,“感谢你,诺曼特先生。”


    “东城区的莉娜小姐病发,奥菲洛特救下了她。”


    言简意赅地陈述完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后,路西菲尔就头也不回地进了马车,消失在了夜幕里。


    留下了身姿颀长的加百列,他站在原地站了许久,垂眼看着在自己怀中睡得并不安稳的少女。


    她秀气的眉头微蹙着,似乎不太舒服,但莹白的脸颊却泛起了浅淡的红晕,在朦胧的月光下像是含苞待放的红丝绒玫瑰一般动人。


    而且她似乎很热,有些凌乱的黑色发丝贴在脸侧,和加百列柔顺的黑发交织在一起,显出一种莫名的潮湿感。


    时南絮感觉恍惚间自己的意识像是回到了在伊甸园中的神躯里,可她被泥沼般的梦境纠结着,难以苏醒过来。


    时南絮并不知道,在伊甸园中负责守护她的米迦勒察觉到神躯上越来越浅薄的光明之力,向来冷静理智的天使长米迦勒第一次慌了神。


    神明不能够就这般轻易地抛弃自己的信徒,即使是创世神也不能。


    慌乱之中,他想到了前不久和加百列一同帮助神恢复光明之力的献祭之术。


    恍惚中,时南絮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充斥着冰冷清新气息的怀抱里,却说不出哪怕是半句话。


    等到被毫无预兆地分离然后径直地压制下去,神情茫然的时南絮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个什么样的梦,哭得眼睫湿润间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能触碰到轻盈如风一般的羽毛。


    指尖穿过冰凉的金色长发,然后像是抓住绸缎一般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时南絮感觉自己眼前暗无天日的黑夜里闪过一道白光。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正被加百列抱在怀中进入了教堂神殿。


    “加百列.......”


    寂静的神殿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有如梦呓的呼唤。


    加百列停住了脚步,垂眼去看她,待到看清她状况时皱起了眉头,“神主?”


    少女浅金色的眼眸有些涣散,失去焦距后呈现出一种朦胧圣洁的美感。


    时南絮像是柔若无骨一般搂住了加百列的脖子,循着光明之力的气息靠近了他,朦胧之中时南絮感觉到了光明之力的源头,本能地想要靠近些然后汲取些纯净的力量,好能够让自己恢复过来。


    加百列清晰地感知到了少女萦绕在自己唇瓣的轻浅呼吸,发现她想要得到什么之后,温柔慈爱的神父轻叹了一声,像是在教育贪心的孩童一般在时南絮耳边轻声说道:“神主,等会够了的话可不要流泪。”


    神明信使冰凉的唇覆上之时,时南絮感觉到了丝丝缕缕的光明之力像是甘冽的泉水一般流入唇齿间,让她治疗莉娜产生的乏力感消散了不少。


    神躯叠加而来的感触让时南絮蒙上水雾的眼眸渐渐涣散,不时发出几声支离破碎的哀泣。


    加百列从未想过自己的神主会这样的热情令他难以拒绝,每一次送入花园中磅礴的光明之力,都会使得她浅金色的眼眸中溢出泪水,紧紧地抓住神明信使的肩膀。


    在这个未曾点亮烛火的神殿中,叛神的背德感让如圣父般温柔的加百列少见地抛却了冷静和理智,将对神所有的敬仰与倾慕之情都交付给了她。


    洁白无暇的冰冷神像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


    眼睫濡湿的少女口中还衔着加百列赠予他的银十字架项链,因为刚刚在抛送之际不时会碰到脸颊,时南絮便索性咬住了银十字架项链,然后抬眸看向了因为祂而失控的加百列........以及他身后的神像。


    加百列离开他的神明时还带出了无尽的雪泉,顺着冰冷的大理石面蜿蜒而下,柔和的蓝眸中还残存着尚未消退的餍足色泽。


    他以温柔悲悯的圣父姿态俯身,轻抚过时南絮的脸侧,拭去她长睫上还挂着的泪珠,在少女的眉心落下了个安抚意味的吻。


    “神主,晚安。”


    得了便宜不会卖乖的时南絮强装淡然地从未提过教堂神殿的事情,加百列也没有提起过,只是依旧温柔地注视着她。


    但发现时南絮喜欢喝人界里热过的羊奶后,加百列每天临睡前雷打不动地会给她送来一杯,然后等到她全部喝完后,才会噙着柔和的笑意离开。


    搞得时南絮都怀疑究竟她是神主,还是加百列是神主了。


    不过吃亏的是加百列,她也不曾和他计较这些小事情。


    离开天国的日子就在等待主角受奥利弗尔诞生中一天天过去。


    名为珀西·诺曼特的贵族青年仍旧每日都来帝国大教堂,只是多了一项日常活动,会在时南絮的带领下前往忏悔室。


    时南絮问过他为什么要忏悔,忧郁冷清的珀西闻言笑了笑后说:“我肯定是身怀罪恶,所以神不曾赐予我幸福和快乐。”


    但这一天,珀西却反常地没来忏悔室,下午也没来聆听圣歌。


    排练完圣歌的时南絮准备像往常一样前往东城区看望那些孩子,却突然在路上被诺曼特家族的老管家给拦了下来。


    银发束得一丝不苟的老管家看着气喘吁吁累坏了,却一刻不敢停下来地对时南絮说道:“奥菲洛特小姐,珀西少爷他被掳到了郊外,请您帮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