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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他来做什么?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黑衣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座没有生命的石雕,等待着主上的下一步指令。


    昏暗的油灯下,男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射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同一个择人而噬的怪物。


    良久,男人才缓缓地,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说了一句:“李澈……倒是比预想中,还要敏锐几分。”


    他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原本以为,一个被灭口的下人,足以让这条线断得干干净净。


    却没想到,李澈的反应如此之快,竟然能从一个看似完美的“自杀”现场,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并且立刻将消息捅到了安王那里。


    虽然张妈妈已死,死无对证。但李澈和安王,必然已经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自家王爷。


    这颗提前布下的暗棋,算是……废了一半。


    不过,也并非全无用处。至少,它成功地试探出了李澈的底线和安王的反应。也让京城的这潭水,变得更加浑浊了。


    浑水,才好摸鱼。


    男人微微侧过头,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那瘦削而又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没有再看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


    黑衣人如蒙大赦,无声地站起身,身形一晃,便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再次融入了门外的黑暗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房间内,再次只剩下男人一人。


    他依旧背对着油灯,静静地站在窗前,仿佛在欣赏着窗外那单调的竹影。


    许久,许久。


    他才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来。


    油灯那微弱而摇曳的光芒,终于照亮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看起来不过四旬左右,文质彬彬,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儒雅的面容。


    只是,那双本该充满智慧光芒的眸子里,此刻却是一片冰冷的,如同千年寒潭般的漠然。


    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充满了讥讽与智珠在握的冷笑。


    正是那位在寿宴之上,被安王“将了一军”,本该随着明王返回封地明州的首席谋士——石宽!


    他竟然……没有走!


    他依旧潜伏在这座暗流涌动的京城之中,如同蛰伏在暗处的毒蛇,耐心地等待着,下一次发出致命一击的机会!


    ……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秋高气爽。


    清芷院内,一扫往日的阴霾,处处透着一股祥和与……生机。


    那棵原本枯黄的老槐树下,李澈哼着没人听得懂的“康复神曲”


    (“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


    正半蹲在苏晚晴那架“凤凰号2.0版本”轮椅前,专心致志地为她进行着每日例行的“唤醒式深度刺激疗法”。


    “来,夫人,放松,对,就是这样。感受这股力量,从脚踝,穿过小腿,直达你的……膝盖窝!”


    李澈的手法专业而有力,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薄汗,“想象一下,你的经脉就是一条堵塞的高速公路,我现在就是那台无所不能的‘挖掘机’,正在帮你清淤!轰隆隆!通了!”


    苏晚晴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任由他那双温暖的大手在自己那沉寂了十余年的腿上揉捏按压。


    她早已习惯了他这些稀奇古怪的比喻,什么“高速公路”、“挖掘机”,虽然听不懂,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股酥麻的热流,正顺着他的指尖,传入自己的腿部深处。


    那股微弱的、属于自己的温热感,在这几日的持续治疗下,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晰。


    她的俏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也如同被春风吹皱的湖水,漾着一层温柔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她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认真,嘴里却哼着古怪小调的男人,心中一片安宁。


    然而,李澈那看似轻松的外表下,心中却远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


    他的脑海中,正不断回响着昨夜在安王府静思楼里的那番对话,以及那个如鬼魅般,依旧潜伏在京城的灰衫谋士——石宽。


    李澈的眼神,在苏晚晴看不见的地方,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明王这条线,比他想象的要棘手得多。


    一个张妈妈死了,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那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从另一个意想不到的角落里,再次发动致命一击。


    看来,光是“静观其变”,已经不够了。


    是时候……主动出击,给他们找点“乐子”了。


    李澈心中正盘算着如何给石宽送一份“回礼”,就在这时,一阵比往日急促了许多的脚步声,伴随着伶儿那有些变了调的清脆嗓音,从院外传了进来。


    “小……小姐!姑……姑爷!”


    伶儿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小脸上满是慌张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古怪。


    “怎么了?毛手毛脚的。”


    李澈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不满地白了她一眼,“天塌下来了?还是你家姑爷我又上京城头条了?”


    “不……不是!”伶儿使劲地摇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家主!家主大人他……他过来了!正……正朝着咱们院子走呢!”


    “谁?”李澈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苏长青?”


    “砰!”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闷响,从苏晚晴的方向传来。


    李澈转头望去,只见苏晚晴那张刚刚还带着红晕的俏脸,在听到“家主”二字时,瞬间便已褪尽了所有血色,变得苍白如纸。


    她那只放在“凤凰号”暖玉扶手上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指节都已泛白。


    那双本已漾起春水的明眸,此刻也重新凝结成了万年不化的寒冰,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冰冷与恨意。


    李澈心中暗叹一声。


    他知道,苏晚晴对她这个父亲的积怨,早已深入骨髓。


    无论是对她亡母的薄情,还是对她这个女儿十几年来所遭受的苦难的漠视与不作为,这笔账,都足以让任何亲情化为灰烬。


    “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