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最近的日子,过得颇为舒心。
明王这个顶级玩家的到来,非但没有给他带来麻烦,反而因为安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而对他愈发地倚重。
云梦泽的“第一工业园区”规模再次扩大,安王几乎是将自己所有的私产都投了进去,换取李澈脑中那些源源不断的“黑科技”。
而清芷院内,苏晚晴的“凤凰涅槃计划”也进展喜人。
在持续不断的药浴和“唤醒式深度刺激疗法”之下,她那双冰封了十余年的腿,终于不再是终年冰冷,而是开始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感。
这个发现,让整个清芷院都陷入了一种秘而不宣的狂喜之中。
李澈更是干劲十足,每日的“物理治疗”愈发地卖力。
这日傍晚,李澈照例从云梦泽返回苏府。
刚踏进清芷院的院门,就看到伶儿一脸焦急地迎了上来。
“姑爷,您可算回来了!出……出事了!”
“怎么了?”李澈心中一咯噔,第一反应是苏晚晴出了状况。
“不是小姐!”伶儿连忙摆手,小脸上满是厌恶与焦急,“是那个苏斌!那个二少爷!他……他派人来传话,说是……说是有要事相商,请您务必……务必去一趟城西的‘醉云楼’!”
“苏斌?”李澈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这个草包小舅子,自打他老娘柳氏倒台之后,就跟一条丧家之犬般,整日躲在院子里不敢见人,怎么会突然有胆子约自己出去?
醉云楼?那可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出了名的鱼龙混杂之地。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说是什么事了吗?”
“没……没说。”伶儿急得快哭了,“就说,是……是关于您那位已经过世的……母亲的遗物,他查到了一些线索,必须当面跟您说。”
“我娘的遗物?”
李澈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这具身体原主的母亲,是李澈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她早年郁郁而终,苏斌这个草包,怎么可能会有她的遗物线索?
“这借口,未免也太拙劣了。”李澈心中冷笑,“摆明了就是个鸿门宴。”
“姑爷,您可千万不能去啊!”伶儿拉着李澈的袖子,哀求道,“这明摆着就是个陷阱!那个苏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呢!”
“不去?”李澈拍了拍伶儿的小脑袋,脸上露出了一抹令人玩味的笑容,“那怎么行?人家‘盛情相邀’,我这个做姐夫的,若是不去,岂不是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可是……”
“放心。”李澈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我倒要看看,这条被拔了牙的毒蛇,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他转头对阿庄比划了几个手势,阿庄会意,立刻从侧门悄然离去——他是去安王府调集人手,在外围接应。
而李澈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衫,施施然地朝着苏府大门走去。
“伶儿,看好院子,照顾好小姐。我去去就回,晚饭……给我留碗鸡汤。”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醉云楼,作为京城最顶级的酒楼之一,此刻正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李澈孤身一人,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青色常服,如同一位最寻常不过的赴宴书生,踏入了这座金碧辉煌的酒楼。
“客官几位?”
“天字号房,苏斌,苏公子约的。”
“哦!原来是李先生!”那店小二一听苏斌的名字,似乎早就得了吩咐,脸上的笑容愈发殷勤,“李先生里面请!苏公子已经在雅间等候多时了!”
李澈不动声色地跟着店小二,穿过喧闹的大堂,走上了二楼最深处的一间雅房。
房门推开,一股浓郁的酒气混合着脂粉香气扑面而来。
只见雅房内,苏斌正左拥右抱,怀里搂着两个衣着暴露的歌姬,喝得是满面红光,哪里有半点丧家之犬的颓废模样。
而在他对面,还坐着一个贼眉鼠眼,留着两撇八字胡的锦衣中年人,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李澈。
“哟!我的好姐夫!你可算是来了!”
苏斌一看到李澈,立刻推开怀里的歌姬,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
“来来来,快请坐!这位,是城西‘万通当铺’的张掌柜,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请来的贵客!”
李澈的目光,在那位张掌柜身上一扫而过,心中了然。
“苏斌,我没工夫跟你废话。”李澈拉开椅子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你说的,我娘的遗物线索,在哪?”
“哎呀,姐夫,着什么急嘛!”苏斌嘿嘿一笑,亲自为李澈倒上了一杯酒,“东西,自然是在张掌柜这里。不过嘛……这线索,可不是白给的。”
那位张掌柜清了清嗓子,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李先生,久仰大名。”
“是这样的,鄙人前几日,确实收到了一枚样式极为古朴的玉佩,与苏公子描述的,令堂的遗物,颇为相似。只是……那玉佩的主人,狮子大开口,非要……这个数不可。”
张掌柜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百两?”李澈挑了挑眉。
“不不不。”张掌柜摇了摇那五根手指,“是……五千两。”
“五千两?”李澈闻言,笑了,“张掌柜,苏斌,你们俩这是……把我当肥羊宰呢?”
“姐夫!这怎么能叫宰呢!”苏斌急了,凑上前来,压低了声音,“那可是你娘唯一的遗物啊!五千两银子,对现在的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你难道……连这点钱都舍不得出吗?”
“是吗?”李澈脸上的笑容愈发玩味,“我若是不出呢?”
“不出?!”苏斌的脸色,瞬间狰狞了起来,“李澈!我告诉你!今天这钱,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他话音刚落,只听“呼啦”一声,雅房的屏风后面,瞬间冲出了七八个手持短棍的彪形大汉,将李澈团团围住,一个个面露凶光。
张掌柜也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掸了掸衣袖,冷笑道:“李先生,我们老板早就料到您不会这么轻易就范。”
“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要您……乖乖地把这五千两银票交出来,再在这张‘借据’上签个字,我们自然会恭送您离开。”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早已写好的借据,上面的金额,赫然是……五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