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一个人,都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拉拢,试探,打压,无所不用其极!在他们眼中,我这个所谓的‘圣眷正浓’的亲王,不过是一枚分量十足的棋子。今日可以用我来彰显仁德,明日就可以用我来构陷对手!”
“我若想活下去,想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滔天巨浪中保全自身,甚至……保全我身后那数百口人的性命,我就必须拥有自己的力量!一股不属于任何派系,只属于我自己的,足以让他们任何一方都不敢轻易动我的力量!”
“而这股力量,需要钱!需要无数的钱来支撑!需要一股足以影响朝局的经济实力!”
安王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愤懑与不甘。
李澈终于彻底明白了。
这位看似逍遥的王爷,实则一直行走在刀锋之上,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所谓的“闲散”,不过是一种高明的自保之术。
而自己的出现,自己手中那足以点石成金的技术,让他看到了打破这潭死水,真正掌握自己命运的希望!
“所以,先生。”安王重新坐回李澈对面,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真诚与恳切,“这,就是本王要与你合作的理由,这不是一场豪赌,这是我安王……唯一的生路。”
“你,是我在这盘死棋中,看到的,最大的变数!”
书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李澈看着眼前这位卸下了所有伪装,向自己袒露了全部心声的王爷,心中再无一丝一毫的怀疑。
系统诚不欺我!
这哪里是什么“实力好友”?这分明是送上门来的,最顶级的“战略合作伙伴”!一个有钱有权有动机,还把自己视为救命稻草的完美盟友!
李澈缓缓站起身,对着安王,郑重地拱了拱手。
“王爷坦诚至此,李澈若再推辞,便是矫情了。”
他抬起头,迎着安王那充满期待的目光,脸上露出了自信而又灿烂的笑容。
“这笔生意,我做了!”
“不过,二八分成就不必了。”李澈摆了摆手,“我们五五开。王爷出人出钱出平台,我出技术出点子,公平合理。”
安王闻言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知道,李澈这是真正地,将自己放在了与他平等的位置上,这是真正伙伴的姿态!
“好!好一个五五开!”安王激动地一拍桌子,“先生果然是爽快人!”
“既然是合作伙伴了,那咱们就得有个开门红。”李澈的脑子飞速运转,立刻便进入了“项目经理”的角色,“我这里,正好有两个利润巨大,又能迅速铺开,还能为王爷博一个‘与民争利’的反向好名声的绝佳项目。”
“哦?先生请讲!”安王立刻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洗耳恭听。
李澈伸出两根手指,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第一,盐。第二,糖。”
“盐和糖?”安王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此两物虽是民生必需,但利虽厚,却早已被各大世家和朝廷盐铁司把控,我们贸然插手,恐怕……”
“王爷放心。”李澈自信一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还没开化的土著,“我说的盐,可不是你们现在吃的那种又苦又涩的粗盐。我管它叫,‘雪花盐’。其色如雪,其味至纯,不含一丝苦涩。”
“而我说的糖,也不是你们现在用的那种黑乎乎的红糖块,我管它叫,‘白砂糖’。其白如玉,其甜如蜜,入口即化,无一丝杂味。”
他看着安"王那渐渐瞪大的眼睛,慢悠悠地抛出了最后的重磅炸弹。
“最重要的是,这两样东西的成本,比市面上那些劣等品,还要低上不止十倍!”
“王爷,您试想一下。”李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魔力。
“当我们用比粗盐还便宜的价格,向市面上倾销那雪白纯净的‘雪花盐’时,那些把持着盐道的世家门阀,会是何种表情?”
“当我们用比红糖还低廉的成本,造出那足以让皇室贡品都黯然失色的‘白砂糖’时,这京城,乃至整个大乾的财富,又会以何种速度,向我们涌来?”
“届时,您不仅能赚得盆满钵满,更能以‘为万民谋福祉,破世家之垄断’的大义名分,收获无尽的民心与声望!”
“这,才是我送给王爷的,第一份开门大礼!”
话音落下,安王早已是听得目瞪口呆,呼吸急促,他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仿佛已经将整个大乾的财富版图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年轻人,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良久,他才从那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他看着李澈,眼神里再无一丝一毫的审视,只剩下无尽的狂热与敬畏。
他猛地站起身,绕过茶桌,走到李澈面前,对着他,深深地,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先生之才,胜过十万雄兵!”
“我赵恪,今日在此立誓,从今往后,先生之事,便是我赵恪之事!先生之敌,便是我安王府之敌!”
“我愿与先生,携手并进,共图大业!”
安王赵恪那石破天惊的一拜,行的是君臣之礼,也是伙伴之仪。
李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郑重搞得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地赶忙上前,双手将他搀扶起来。
“王爷,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李澈一边扶着他,一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咱们可是秘密合伙人,讲究的是平等互利,您这么一搞,我还怎么好意思在接下来的合作里‘剥削’您的剩余价值啊?”
“剥……剥削剩余价值?”
安王顺势站直了身子,嘴里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个闻所未闻的新鲜词汇,脸上满是茫然。
他发现,跟这位李先生交谈,自己那引以为傲的学识,时常会陷入一种不够用的窘境。
李澈嘿嘿一笑,知道自己又习惯性地飙起了现代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