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点支撑身体的一切,平衡力则超然。
后面练什么都能得心应手,事半功倍。
这些,作为现代人的殷武,前世在学校当运动员时,教练就讲过平衡术的重要性。
这种平衡术,运用到武功上,道理是一样的。
记得科学家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整个地球!
这里讲的支点,就是平衡点。
殷武猜测,殷氏武学是从阴阳平衡术中研习。
所以,他的练功方法应该是较为科学和有效,往往能达到事半功倍。
从此,殷武对父亲的训练方法深信不疑。
古人对武功精髓的领悟,往往博大精深。
殷武练功一丝不苟,从不偷懒,武耀公很满意。
他们父子之间达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意境。
入秋的一天清晨,在梅苑里,武耀公开始对儿子传授剑法。
这个剑法有个名号,叫僻风剑十三式。
殷武惊讶发现,殷氏武学很喜欢十三这个数字。
龙虎拳十三式,僻风剑十三式等。
后世恰恰相反,非常讨厌十三这个数字。
‘十三点’是骂人的,意为‘不正常’。
而十三楼层的房子,都不好卖。
楼层标注十三时,往往用‘十二上’标注。
武耀公一招一式讲解剑法,只花了一个时辰。
殷武领悟能力超强。
他发现,殷氏武学思想,就是简洁实用。
武耀公所强调的核心,就是一招制敌,一招致胜。
所以,每招都必须练得淋漓尽致,彻底。
攻守兼备,总共只有十三式。
但这十三式的僻风剑法,绝对不是普通武士所能练成的。
十三式僻风剑法招数简单,但要加入浑元一炁功,那它的威力巨大。
所以,想要真正练成功,做到收放自如,得心应手,却非常艰难。
化繁为简,人在运劲的时候非常精妙。
这是练功的最高境界。
就像大师看书是越看越薄,归纳再归纳。
大师的文章或文字,简洁明了,学数很少学文越大。
不喜欢用华丽词澡。
这让殷武联想到后世里的所谓武术。
无论是刀剑还是拳棍,都是舞得让人眼花缭乱,招数很多,变幻莫测。
以殷武时下的眼光看,那叫武术运动,或舞艺。
只是用来娱乐,或是健身强体。
而真正的古代武功,是用来杀人或御敌。
剑术的精髓在于见招拆招,攻守兼备。
十三式的剑术,要能组合起来灵活运用,做到快、准、狠。
那就是剑刺之术。
要诀是刺剑要平正、迅速,直出直入。
力达剑尖,做到剑刺一点成线。
出剑似潜龙出水,收剑如猛虎入洞。
最高境界是剑气杀人。
武耀公在一棵树上固定了一个点,让殷武持剑单击。
点到为止,但不能刺穿。
单手持剑,屏息凝神,一剑刺出,突然收势。
每天练习一千次,逐渐增加。
一整天下来,就算有丹药支撑,殷武的整个臂膀,也是火辣辣的酸痛。
每天一二千次,说出来似乎只是一个数字。
但真的按以点成线去刺,每一剑,都要凝聚精神,聚丹田之气。
眼力+全身腰、臂平衡力,聚成一线。
刺出还算简单,关键是收势,那才叫是难呐。
这消耗的不只是体力,还有精神、气劲等等。
经过三个月的剑刺训练,殷武渐入佳境,体力源源不断,爆发力是越来越强。
……
祯明三十六年,殷武八岁。
八岁的武耀公世子,无法武功还是见识,都是常人难以匹敌。
这期间,武耀公经常性外出,什么也没说。
他只告诉殷武,在家要自觉练功。
殷武只是从老管家,以及家将们的言语中,自己归纳总结,得出的初步结论:
就是天下局势开始动荡,终晋王朝与四周诸国之前,争斗加剧。
江湖各派势力,也是暗流涌动。
武耀公是武圣,他的选择举足轻重。
全天下,上至皇家庙堂,下至江湖大堂,对武圣是既爱又恨。
各种拉拢利诱,还有阴谋诡计,谋杀陷阱。
总之,层出不穷。
“大将名师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对于那位让南齐朝野惧怕的东越白袍将军陈庆之,八岁的殷武,已经有了念想。
八年岁月过去,他表面虽是一个孩童,但他的武值修为,已深不可测。
“世子,陈庆之虽强,但是比起老爷来,也不过小卒耳!”
见殷武推崇那位市井传颂的白袍将军,帅小燕却是笑呵呵不屑一顾。
他是五年前由武耀公本人,亲自带进府中的厨子,做得一手好菜。
“何以见得,他们之间决斗过吗?”
殷武狐疑。
口说无凭,要真刀真枪打斗过,才算数。
“老爷的本事有多大,日后世子自然会知道。”
“不过陈庆之武功虽高,但也是捡了南齐暂无杰出大将的便宜。”
“若他跟西秦去拼杀,恐怕陈庆之最多打个平手罢了,因为西秦有项超。”
帅小燕看着解牛的殷武,眯着眼说道。
“西秦项超,很强吗?”
终于将整个头牛拆骨卸肉之后,殷武将解腕刀扔在一旁,
用布擦了擦手坐了下来。
“嚯,世子的解牛刀法是越来越厉害了!”
帅小燕拿手拨弄着厨案上的那堆牛肉,啧啧道。
“你还没告诉我,西秦项超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小主人死盯着这些天下名家不放,只好继续讲解。
“项氏是西秦的第一世家,历代都是西秦的柱国上将军。”
“这跟武耀公的终晋第一世家差不多,目前是西秦的世袭镇南侯。”
“小燕师傅,你真的是我家的厨子吗?”
看着随口答来的帅小燕,殷武眨着眼睛问道。
“那您像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吗?”
帅小燕嘿嘿一笑,不答反问。
“哈哈…”
主仆俩不分彼此的一起大笑起来。
“世子,您该去陆道长那里了。”
帅小燕推搡着把殷武赶出厨房。
殷武嗯的一声点了点头。
他心里清楚,要是自己去迟了,又要被那个腐儒给啰嗦一番。
烦人得很。
可又不能明确对老师说,这些文言文他早在八辈子前,就已经读腻味了。
看着殷武身影消失在廊道拐角,帅小燕的胖脸上,却有着一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