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冤种夫君第五世还想上桌 > 20.门荫入仕
    纪月笙躺到床榻上,没有闭眼休息,而是定定地看着房梁发呆。


    虽说来蓬莱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进入登州后的所见所闻,还是让她感到不适。


    有些人的言论甚至打击了她的自信心,好在有云临,一直鼓励她,安抚她。


    她前四世遇到的挫折不少,但从来没有因为女子这个身份受过冷眼。


    此刻身临其境,她才算真切体会到三从四德对女子的禁锢。


    这无形的枷锁如此沉重,令人窒息。


    复杂的酸楚漫上心头,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悄无声息地滴在软垫上。


    此地女子的处境令她满心悲凉,难受得不知如何调节。


    她不想让云临看见自己掉眼泪,于是翻了个身,不动声色地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


    这个细微的动作还是没逃过云临的眼睛。他放下茶杯,快步上前,在床沿坐下。


    他刚抬手,纪月笙便猛地起身,一把搂住他的腰,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口。


    这些日子的委屈压得她几乎崩溃,她想找个宣泄的方式,但云临日夜赶车也很累,她不想再给他增加负担。


    可此刻,她还是没忍住。


    云临愣了一瞬,随即缓缓抬起双臂,圈住纪月笙,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会慢慢好起来的,你想想,你可是蓬莱第一个女县令,你上任后,那些受压迫的女子便会看到希望,这比千言万语都管用。”


    纪月笙发出沉闷的声音:“到时候,我要任用有才干的女子。我要让她们知道,登州之外的女子,活得多姿多彩。我要教她们挣脱这束缚。”


    她的声音轻轻撞在云临的胸口上,震得他的心跳渐渐加快。


    温热的气息穿透衣料。他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挠自己的胸膛,呼吸因此沉了一些。


    当下如此沉重的气氛,他竟然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


    他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男女之情感到羞愧。


    纪月笙察觉到了云临逐渐加快的心跳,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举动暧昧到了极点。


    她觉得脸颊和耳尖有些烫,强压着内心的慌乱,轻轻推了推云临。


    云临会意,松了些力道,却没有完全松开手臂,依旧环抱着她。


    她下意识抬起头,恰好对上他的眼眸。


    两人好像手里抱着烫手山芋似的,猛地松开了对方。


    纪月笙下意识别过头,手忙脚乱地脱掉鞋子,躺到床上,侧过身,背对着云临:“我有些乏了,先休息了。”


    云临看着纪月笙单薄的背影,想问她一些事情,但话到嘴边又吐不出来。


    这两年多他们也常来往,他能感受到她对他的依赖,却又时刻保持着距离,他猜不透她的心思。


    或许在她心里,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两人各怀心思,却不知彼此心中牵挂的是同一件事。


    云临的心思,纪月笙再清楚不过。


    她本来决定铨选结束后,便对他表明心意。然而每次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别的事情她都雷厉风行,唯独这一件,她始终缺了一点勇气,少了一些冲动。


    “咕噜……咕噜……”


    她的肚子很争气地叫了起来,打破了这尴尬的寂静。


    身后传来云临的声音:“下楼吃点东西吧。”


    纪月笙慢腾腾地翻过身,缓缓坐了起来,不敢去看云临的眼睛,只是低着头轻声回应。


    待她穿好鞋子,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房门。


    刚走到二楼转角,便听到楼下传来两道要低不低要高不高的交谈声。


    纪月笙停了下来,抬手拦住了身后的云临。


    她扶着栏杆,微微探出头,向下望去。


    只见两个驿卒正凑在一起唠嗑,而他们谈论的对象是她和云临。


    刚才领他们上楼的驿卒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这新来的县令,居然是个女的。还跟那个男随从同住一屋。”


    另一个矮个儿驿卒应和道:“想必是靠那种手段得来的官。不然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当上了上县县令?想来那方面的功夫相当了得。”


    不堪入耳的话传进二人耳朵里,纪月笙下意识直起腰。


    她转身时,看见云临气得火冒三丈,肉眼可见他身体轻轻颤抖。他的眼白因为太过激动染上密密麻麻的血丝。


    她第一次见他气成这样,立刻拉起他的手,不停摩挲着他的手背安抚他。压低声音说道:“我倒要听听他们如何造谣我。”


    楼下又传来那些污秽的话:


    “也不知道那二人此刻在做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做什么,不就是那档子事嘛!”


    “这青天白日的,如此急不可耐。□□!淫夫!人心不古啊~”


    他们越说越来劲儿,丝毫不顾及大厅内还有其他人。


    纪月笙倒是沉得住气,可坐在方桌旁吃饭的男子听不下去了。他攥着刀鞘的手收紧了一些,猛地抬起,又立刻往桌子上一拍。


    “砰——”


    男子面前的碗筷被震得跳了起来。


    他大声呵斥:“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再敢胡言乱语,我便割了你们的舌头!”


    两个驿卒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下意识地闭了嘴。


    纪月笙望着身穿青色官服的男子,只觉得讽刺。


    两个驿卒在这位八九品的小官面前,屁都不敢放,却不把她这个六品县令放在眼里。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这女子的身份。


    纪月笙无奈地摇了摇头,踏步下楼。


    走到楼梯中间时,两个驿卒探出脑袋,向上看来,刚好与她对上视线。


    两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纪月笙看得出来,那一丝惊慌并不是畏惧她的官阶,而是因为在背后议论他人,正好被本人撞了个正着。


    她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二人:“只许男子放纵,不许女子自主?我二人即便真有你们说的那些事,我也坦坦荡荡,随你们去说。我大尚男女平权,男子可以花天酒地,女子亦可以寻欢作乐。”


    “我科举入仕,圣上亲封的榜眼及第,你们质疑我的才学,便是质疑圣上的眼光。方才那番话,若是传进圣上的耳朵里,你们全家的脑袋都不够砍。”


    她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两个驿卒低下头,站得笔直,与之前的散漫形成强烈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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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纪月笙本就不想跟这两个跳梁小丑计较,她转过头,继续往下走。


    着青色官服的男子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楼梯口,对着纪月笙打揖:“下官是蓬莱县县丞贺华,特来望仙驿迎接县令。”


    “接我?”纪月笙停下脚步,满脸疑惑地说:“新任县令当在驿站与老县令交接,之后才去公廨清点账务。难道蓬莱县有自己的规矩?”


    “规矩是一样的,只是老县令他……”贺华说着顿住,面露难色。


    纪月笙心头一颤:“有话直说。”


    贺华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老县令没了。不仅是老县令,县尉也……也没了。”


    “前日我们三人在公廨商量交接事宜,一个蒙面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抽刀就砍,出手相当狠辣。若非当时一位路过的大哥出手相救,下官恐怕也命丧那贼人之手。”


    听罢,纪月笙倒抽一口冷气,她还没上任就死了两个人。


    她第一反应是公孙盛这个疯子干的。


    草菅人命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蒙面人,武功极高,出手狠辣……”


    云临说着向下踩了一步,跟纪月笙站在同一个台阶上,扭头看向她。


    纪月笙也转过身,仰头看向云临。


    二人视线交汇时,都从彼此的瞳孔中看到了了然。


    贺华将两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却并未多问,只是静静站着,等候纪月笙的吩咐。


    纪月笙又转过身,目光落在贺华的脸上:“你怎么知道我是新任县令?”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想听听贺华怎么说。


    贺华立刻回话:“方才他们在聊新任县令,我自然是留意听了。您住在上房,能在望仙驿住上房的女子,除了您,不会再有第二个。”


    纪月笙挑眉,投去欣赏的目光:“那有没有可能,是某个上官的家眷,或者侍女。”


    “通过您的打扮,首先排除侍女。”贺华语气笃定。


    纪月笙追问:“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你否认我是家眷?”


    贺华从容不迫地回答:“您方才说的那番话,气度非凡,绝非寻常后宅女子。”


    纪月笙来了兴趣,此人心思细腻,却少了阅历见识。


    她当下推测贺华也许是门荫入仕,而且极有可能没离开过登州。


    若是通过科举入仕,肯定去过京城,他若见过京城女子们的风采,又如何会说出“后宅女子”这种话。


    “你是科举入仕还是门荫入仕?”


    “下官是……”贺华面上略显窘态,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门荫入仕。”


    “果然如我所料,”纪月笙嫣然一笑,又问:“你是否从未离开过登州?”


    贺华满脸疑惑,反问:“县令此话何意?”


    一旁的云临忍不住笑了笑,对贺华说道:“贺兄,你若是去过京城便会知道,她方才那番话寻常得很。”


    贺华将信将疑地仰望着二人,天真地问:“京城的女子,都如县令这般开明?”


    “何止,还有比她更通透的。”云临依旧笑着回答。


    说这话时,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刘若君,想起那日她故意将他和纪月笙锁在屋里,甚至还点了迷情香的荒唐事。